第二天,莫雷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後,就趕去神聖教堂。
他在吃飯時問了蘭尼要不要一起去,蘭尼卻白了他一眼,說:「酒吧才剛剛開業,我得過去照看。你這麼問,真把我當小心眼兒了?」
「哪有?」莫雷打個哈哈,摸頭訕笑。
「放心好啦,我不會看你多緊的。」蘭尼輕笑著揉了揉莫雷的腦袋,「別把我當成監獄官。」
莫雷撇了撇嘴,在出門前又整理了一遍頭髮。
做為擁有部分和前世裡醫院的職能一樣的場所,神聖教堂除了夜晚之外,從來都是聚滿了傷病患者,即使在這大清早,也有不少人前來求牧師治療。牧師治療並不會收錢,但是對於前來治療的傷病患者來說,在神聖教堂獲得救治,是必須要向救世主表達自己的尊敬和感謝的。
這已經是深深烙印在這個世界的人意識形態的常識,就和認為莫雷親吻自己的召喚……嗯,是自己召喚出來的女人一樣有違常倫一樣。
因此他們在受到治療之後,都會向神聖教堂捐獻一些財物。
三天前把我妻由乃送來治療時,他們身上錢已經不夠,現在有了些許富餘,蘭尼便把其中一半交給了莫雷,讓莫雷在到了神聖教堂後,就把這些錢捐出去。
神聖教堂為了保證秩序的正常運行,在大堂的旁邊設了專門用來接待病人的地方,有值班的牧師專門負責。而莫雷三天前來找,卻因為我妻由乃受傷過重,並沒有到那治病處,而是直接到大堂裡找的神聖魔法高超的宗師級牧師。
那天他在大堂裡等人去找那位女宗師牧師,卻有好大一會兒,但今天一進大堂,就見那位女牧師和我妻由乃在兩張椅子上坐著,像是在認真地聽救世主像前一隊牧師們如同唱歌般的祈禱。
「阿莫!」我妻由乃似有感應,猛然間回過頭來,粉色的眸子裡滿是驚喜。她的頭髮沒有如平時一般束成兩條長辮,而是如同瀑布一般披散下來,這一扭頭,便一下子蕩了起來,如同粉色幕布。
莫雷見我妻由乃這狀態,也自欣喜地笑了。他正準備迎上去,就見我妻由乃旁邊那個負責治療的女牧師拽住我妻由乃的胳膊,又衝他擺了擺手,隨即朝左邊一指。莫雷愣了一下往左看去,見是一個小門,明白過來,沖那女牧師點頭笑了笑,轉身往左走去。
女牧師和我妻由乃也都從座上起身,穿過座椅之間,和莫雷先後進了小門,留下唱著祈禱文的牧師們在大堂裡,繼續虔誠地祈禱。
門後卻是個院子,莫雷和我妻由乃、女牧師出來,卻站在院子正中的走道上,走道兩旁是兩方藥田,種植著莫雷說不來名字也不知道功效的藥材。
「阿莫!」一出來大堂,我妻由乃便情不自禁地朝莫雷撲過去,抱住了莫雷,「阿莫,我在這裡等了你足足三天呢,你再不來,我都想要殺出去找你了。」
莫雷滿頭黑線,拍了拍我妻由乃腦袋,有氣無力地說:「咱別這麼暴力成不?」
女牧師在一旁輕笑,說道:「原來她是叫由乃麼?真是奇怪的名字。」
「牧師大人不知道麼?」莫雷按住我妻由乃肩膀,把她從自己的懷裡輕輕推開,以方便和女牧師交流。
「不知道啊。」牧師搖了搖頭,無奈地微笑道:「由乃沒見到你時,一直都沉默寡言,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我問她什麼,她也不會回答。」她頓了一下,又說:「哦,對了,叫我貝爾蒂娜就可以了,不要叫什麼牧師大人。雖然總被別人這麼叫,但是我卻無論如何都適應不了。」
我妻由乃粉色的眸子瞧了貝爾蒂娜一眼,挑了挑眉毛,卻沒有說話。粉發的女孩對於一般的人,從來都冷漠得緊,她可以在面對莫雷時永遠花癡,可以為了莫雷對莫雷的姐姐蘭尼百般討好,但對其他人,只要沒有威脅,她絕對不會對其上半點的心。
只是自從召喚出我妻由乃來以後,粉發的女孩就一直呆在自己身邊,莫雷才忽略了這一點,他現在經貝爾蒂娜提醒想起來,倒是愣了一下。
「真是抱歉,她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脾性。」莫雷待我妻由乃對貝爾蒂娜道了聲謙。
「不用道歉,不用道歉。」貝爾蒂娜又是連連擺手,隨即笑道:「不過說起來,由乃倒確實有些暴力勁呢。她兩天好得差不多了以後,就想出去找你,連窗戶的玻璃都被她砸碎了。要不是有我攔著,只怕她早跳窗跑掉了。」
莫雷瞥了一眼我妻由乃,對著貝爾蒂娜訕訕地笑。
「那個……由乃,」貝爾蒂娜對著莫雷笑了一笑,把目光看向我妻由乃,「現在莫雷來了,你也該放心了吧?可以跟我說說,你那把用來砸開窗子玻璃逃跑的斧頭,是哪裡來的麼?」
莫雷滿頭黑線,嘴角抽搐。他打個哈哈,剛想要說話,卻被我妻由乃搶先。
我妻由乃挑了挑眉毛,說道:「抱歉,牧師大人,我不能告訴你。」乾脆直接,有力有效。
「呵……呵呵……」貝爾蒂娜尷尬地笑了笑,轉頭又對莫雷說:「還有,我身為牧師,按照本職操守,你們因為什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我是不會過問的。不過呢,以後千萬要注意些吶,這樣的脾氣,還有暴力傾向,真的很容易遭來災禍的。」
……看來這位牧師大人也不是什麼好脾氣。
莫雷眼皮一跳,嘴角抽搐。
於是這場交談在尷尬中結束。但不管怎麼說,莫雷對貝爾蒂娜的救治還是很感激的,他在和貝爾蒂娜道別後,便引著我妻由乃到大堂裡捐獻了金幣。
出了神聖教堂,莫雷才長長舒了口氣,對我妻由乃說:「走吧,由乃,咱們回家。」
「家?」我妻由乃愣了一下。
「是啊。」莫雷回答,「我們這三天在克倫威爾城找好的家。」
「我……和莫雷的家麼……」我妻由乃陷入臆想,臉頰上如往常一般生起紅暈,開心地對莫雷使勁點點頭,應道:「嗯。」
莫雷無奈暗歎,牽起我妻由乃的手。而他剛準備要走,忽然就聽背後有一個女生的聲音叫他。
「哎哎哎——等一等、等一等,你不是那個會說卡卡羅特的傳奇的吟遊詩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