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看中的女人,從來不會逃出我的手心。」
白衣青年——斯羅冷冷地說話,月光灑下來,落了他一身,風吹得他頭髮往一邊飄,那股冷意帶著迫人的壓力在這背景裡凸顯出了,壓在莫雷身上。
「哼!你怎麼蹦出來的?」
莫雷冷聲回應,心中卻很是是緊張,這裡可是玫瑰酒吧,姐姐他們還都在呢!
他心裡的弦霎時間抽緊。
他往斯羅身後瞟了一眼,心裡更是抽緊——那白衣青年身後依舊跟了兩個人來,都服裝統一,白衣飄飄,正是下午時在販賣食材的地方見過的那兩個中年女人。
該死!才剛剛搞定了C.C,這傢伙就突然出現了!我的geass還沒拿呢!
該怎麼辦?
「那個女人呢?叫她出來。」三個人無視了莫雷的提問,斯羅旁邊那沒抱長劍的女人冷聲說。
莫雷焦急不已,無數想法閃過腦海,心念電轉,終想:「面對這些能悄無聲息潛進來的傢伙,逃跑應該沒什麼戲了,但是在這裡恐怕會牽連到姐姐她們……」
……那麼親切溫柔的人,怎麼能讓她們陷入危險!
莫雷有了決議,一咬牙,說道:「你們先到外面等,我帶C.C——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出去。」
他往邊上一轉,想繞過斯羅,斯羅將手一橫,擋在莫雷身前。
莫雷腳步頓止,他歎了口氣,說道:「放心好了,你既然能找到這裡,那麼就該知道這裡是我家,家人都在這裡,我怎麼跑得了?」
斯羅將手一收,雙腿微曲,猛地往起一彈,躍上院牆,回首俯視莫雷。兩個中年女人跟著一躍,那沒抱劍的女人跳前扔下一句,「小子,不要妄圖動什麼心機,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而抱劍的女人,只是眼神冰冷地盯著莫雷,眸中殺意凜然。
斯羅收回目光,帶著兩個中年女人往牆外一跳,消失在莫雷眼中。
莫雷已然冷汗淋漓,他抹了一把額頭,甩甩腦袋,把那不善的冰冷眼神從腦海裡甩開,瞧著那牆頭,發了一會兒怔,終於歎了口氣,往自己屋子裡走。
「搞什麼搞,一個異世界而已,何必弄得跟武俠劇似的……」他這樣隨口說著,舒緩自己滿心的壓力。
但是似乎不怎麼起作用。
「C.C,情況緊急,趕快給我geass!」他高聲叫著,大步進了屋子。
然而他掃視屋中,清風在微微拂動床單的下擺,床上空蕩蕩一片,而書桌前也沒個人影。
——C.C,竟然突然就消失了!
「……喂,有沒有搞錯啊!這時候你突然不見?」
莫雷臉色黑了下來,他左轉右轉把整個屋子都翻遍了,連床底下都看過,叫了好多遍C.C讓她別開玩笑了快出來,卻毫無回應。
他終於絕望。
……沒有geass,沒有真正召喚獸,面對那樣的傢伙,卻該怎麼辦?
他坐在書桌前頹然歎了口氣,隨即猛然驚醒:「該死!那些傢伙估計還在外面等著,我要一直不出去,他們就鬧進來了!」
真是該死!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他霍然起身,邁開大步往屋外疾走。
「算了算了,老子不管了,大不了一死!已經到這地步了,不行就一死成仁!去他奶奶個雞鴨死!」
他發著罵罵咧咧地發著牢騷,走過後院,不入酒吧,姐姐蘭尼還有女僕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隨意回應,一道大步到了外面,仰頭望一眼澄明月亮,遠眺四處,就見那三個個白衣傢伙站在遠處。
趁著那一主兩僕一男兩女沒有要走過來,莫雷小跑起來,以期離酒吧遠些再遠些。走至一半,莫雷瞧有一條走廊拐角,心念一轉,拐彎進了走廊,隨即沒一會兒,果然見那三人跟著拐了過來。
「那個女人呢?」斯羅走在當先,冷聲說道。
莫雷一聲輕笑,他反正已經豁出去了,心情反而平靜下來,沒有一丁點兒壓力。他正要說話,那個未抱劍的女人突然搶道:「小子,你還真是膽大,真敢玩弄心機。」那女人冷笑,嘴角一抽又一抽,「主人看中的女人,從沒有能逃出他手的,你這麼白費心機,把命也賠上,值得嗎?」
「這話今天已經聽第三遍了。」莫雷忍不住嗤笑,說道:「那女人是我的召喚獸,我把她收進召喚空間裡,就不給你們,你主人殺我,我和召喚獸一起完蛋,全都白費心機算了。」
……從《魔法理論》上看來的,召喚師死亡,召喚師的召喚獸也會跟著死亡,這一點用在不老不死的C.C身上,不知道還起不起作用。
那三人臉色頓時都黑了下來,似乎覺得莫雷懷疑他們智商,竟然編了這樣的謊言來誆他們。
「召喚獸?那女人?」那一直在說話的女人氣得笑了,「這樣荒唐的話,誰會信啊!?」
「嘁!」莫雷撇了撇嘴,說道:「不信你便試試,殺了我,看看能不能再找到那女人。」
「那好,我就來試試。」那女人一聲冷笑,就要上前,斯羅忽然抬起胳膊,將她一攔。
「我來。」斯羅冷冰冰地說,一手握上了抱劍女人懷中的劍柄。
嗆啷一聲,長劍應聲而出,劍身細長冷厲,反射著月光,充滿煞氣。
斯羅手長劍,信步悠閒似的向莫雷走去,那長劍在他手中,就彷彿毒舌的信子,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要一擊而出,奪取莫雷的生命。
「殺死我以前,拜託你們件事。」莫雷勉強地笑,重得了兩天的生命,就這麼要去了,真是有些無趣,「那個女人是我的召喚獸,你們殺死我後,盡可以用一切手段去驗證。如果驗證出我說的是真的的話,看在我沒有騙你們的份上,不要為難我姐姐。」
按這傢伙的光鮮衣著,美女保鏢,身份該是有的,那麼也應能到京都學院去查,查出我話的真偽吧……
莫雷暗自想著,說完了話,閉上眼睛。
陷入黑暗中了,身體的感覺似乎變敏感了些,有風從身前吹過——
頗激烈的風,是那刺來的劍帶起的麼?
噗嗤!
莫雷聽到一聲響,而身體卻似沒有任何感覺。
他奇怪地睜開眼睛,當先映入眼中的,是C.C!
……C.C!?
莫雷心頭一緊。
綠發的魔女已穿回了白色的拘束服,她張開雙手面對自己,站在自己的身前,鼓囊囊的胸口有染了紅色液體的劍鋒刺出,胸口那白色的布料,已經殷紅一片。
……怎麼……回事!?
劍刃從胸口退了回去,C.C緩緩朝自己倒了過來。莫雷愕然間伸手接住C.C大片湧出的鮮血頓時淌在自己身上,濕濕黏黏的,還很溫熱。
「這算什麼?讓女人幫你去死?你算不算男人?」那未抱劍的女人疾步上前,看著淌血軟倒的C.C,氣急敗壞,「這算什麼召喚獸?你騙鬼去吧!我要殺了你!」
她說著就要朝莫雷撲去,卻被斯羅拽住。斯羅狠狠瞪了這女人一眼,女人頓時安靜下來。
「給你們最後的時間,然後我會殺了你,懲罰你欺騙的罪過。」斯羅冷冷地看莫雷,隨後拽著那女人退開。
鮮血繼續流淌,莫雷席地坐下,把似已無力的C.C放在自己的腿上,牙齒咬著自己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來,「你這該死的女人,剛剛哪裡去了?要是你早些出現,事情哪會落到這個地步!?」
C.C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劉海斜開的額頭露出code符文,一如既往的紅和妖艷。
莫雷歎了口氣,又說:「雖然知道你不會死,但是你這樣平白挨上一劍,也讓人很……很不舒服啊……」
C.C的眼睛睜開,琥珀色的眸子盯著莫雷,卻還是不說話。
莫雷陷入沉默,他總覺有種不知名的情感衝進了他的胸懷,令他心情激盪,難以平靜。
好半晌,他才忽然咬牙切齒,重重地扇了C.C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響過——
「你就這麼想死麼!?這麼虛假的願望,有什麼值得糾結的!?」莫雷恨恨的盯著睜開眼睛眼神淡然的魔女,怒滔滔地說:「想死的話,可以,給我geass,等著我變強,我會送你去死!」
斯羅和那兩個女人在稍遠處冷冷地看。莫雷心情難以平復,重重地喘著粗氣,和C.C對視。
C.C一直都面無表情,她靜靜地用琥珀色的眸子盯著莫雷的瞳仁,平靜得似乎胸口的傷口不曾存在,直到莫雷起伏的胸口差不多平靜下來了,她才忽然眨了下眼睛,抬起了一隻胳膊。
莫雷怔了一怔。
C.C已伸出一根手指,觸摸在莫雷的臉頰上。
莫雷陷入了一個幻境——
那是陷於宇宙之中的星球,在那星球上,站著無數額頭上印有code符文的人,她們仰起頭來,齊齊地看向莫雷,面無表情……
是geass!
動畫裡魯魯修獲得geass時曾經看到的,在他的眼前一步一步地複製!
C.C……終於肯與他契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終於,能擁有扭轉局勢的武器了!
從幻境中退出,莫雷緩緩睜開眼睛,C.C的唇不知什麼時候已與他分離。
他沉吸口氣,把C.C放下,站起身來。
閉眼,轉身。
再睜開眼時,有一隻粉色的鳥,已在他眼中展開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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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鴨死
不要給我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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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鏡子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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