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台一角站著兩位穿銀灰色長褲。【
】白襯衫,銀灰小馬甲的服務小姐,其中一人看到梁用微微招手,嫣然輕笑,竟然是齊小雅。要不是她揚手招呼,梁用一時還沒注意。這不合邏輯,齊小雅雖然不是一線娛樂明星,但在車模界卻是當之無愧的一姐。今天這樣盛大的車站她竟然沒被邀請當車模,而是站在一角當服務小姐。
「你怎麼站這裡?」梁用走過去好奇地問。
「這也是我的工作。」齊小雅臉色一暗說道,顯然另有隱情。
「這什麼工作,干服務員一天有多少工資,別幹了,陪我們四處轉轉。」梁用看到她委屈憐惜地說。
「不行,我還要在這裡招呼客人。不是工資的事,我跟公司簽有合同,不為他們工作要支付巨額賠償……」齊小雅小聲解釋,眼眶發紅,顯然受了不小的委屈。旁邊服務小姐露出嘲諷的神色。
「這算什麼理由,現在就跟我走。」梁用不高興起來,拉住齊小雅的手就要離開。
齊小雅還沒說什麼,旁邊的服務小姐叫起來:「不行!工作期間擅離崗位,你就是違約。」齊小雅猶豫起來,望著梁用搖頭。
「什麼擅離崗位,你管得了嗎?」梁用你怒視服務小姐。
「我是領班,齊小雅現在就歸我管。」服務小姐理直氣壯的說,說完還嘴一撇小聲的嘀咕:「以前是大牌有經理寵著,現在再不能上台,以為還有人寵著你嗎?做夢,現在是莉娜姐的舞台,公司裡她最大……」
梁用怒極而笑,指著她鼻子說:「領班是吧!正好我需要服務,讓小雅陪著我看車展。而你同樣要為我服務,趕緊去給我們端兩杯紅酒來,記住要拉菲紅酒。」
齊小雅露出驚訝的神色,心說:「梁用幹什麼?這裡可不是耍寶的地方。」
服務小姐卻是臉一揚不屑地說:「切,全身上下不到500元的土包子,我憑什麼為你服務。」
梁用向旁邊那個經理招手,那人早就發現這邊有動靜,只是看齊小雅受氣心裡快活,故意懶得過來,現在梁用向他招手,這才不情願的走過來,卻是一臉嚴肅,不等梁用說話便指責齊小雅說:「小齊,你現在身上有瑕疵不能登台,身份已經不比從前。不能再使小性子耍大牌。你跟公司的合約還有三個月到期,我讓你當服務員照舊發你全額工資,已經是很照顧你了。」
齊小雅眼圈一紅剛要說話,梁用將她拉到身後,陰沉著臉對經歷說:「現在不是討論齊小雅工作的事情,我問你買車算不算你的顧客?」
經理看梁用臉色不善,有些心虛點頭說:「是,即使不買車也是我們的顧客。」
「那好,我妹妹在18號展廳看中了一款甲殼蟲,正準備購買。而錢由我出,我算不算你的顧客。」梁用繼續逼問。
「算算算,當然算,你是我們尊貴的客人。」經理聽梁用說要買甲殼蟲臉色大變,頓時堆起媚笑連連點頭。要知道隨便一輛甲殼蟲都是百萬起價,對他來說可就是大筆的收入。
「我現在讓她們兩人陪著我介紹車型可以嗎?」梁用說。
「可以,當然可以。我也可以為先生效勞。」經理連連點頭。
「不用你效勞,有小雅就夠了。」梁用不耐煩的揮手,這種要錢不要臉的東西,多看幾眼就心煩。
「是是是,我這就走。」經理點頭哈腰的聽命,隨即看服務小姐還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瞪罵道:「你還戳在這裡幹嘛?趕緊給客人端酒去,白癡!」
服務小姐屁都不敢放一個,轉身向十幾米遠的酒吧走去。只有在背對著梁用等人時,才敢腹誹咒罵幾句:「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
「空口白說,還不知道是不是你妹在買車。」
「齊小賤人在哪勾搭上的這個小白臉……」
當她端著裝酒杯的托盤經過展台下時,跟台上的莉娜交換眼色,表達自己的不滿。她跟莉娜一夥,以前齊小雅當紅時,她們就千方百計的想將齊小雅整下去,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自然要好好報復嘲諷齊小雅一番。
這邊梁用拉著齊小雅到一邊說話:「這是怎麼回事?」梁用第二次問到這個問題。
齊小雅眼眶一紅說道:「還不是上次去五里鎮拍攝熱帶風情系列寫真,我當時負傷了,身上有幾道傷口還沒有癒合。」
「這屬於工傷,公司應該補償你,怎麼還要整你?」梁用氣憤地說。
「你不懂,幹我們這行靠的就是身體。身體上哪怕有一個細小的疤痕,對事業都是毀滅性的打擊,人家看到我身上有疤痕已經不用我了。」齊小雅發洩似的搖頭,潸然一笑接著說:「算了,幹了幾年的模特,我也有了一筆積蓄,等這次合同到期,我不幹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梁用點頭,他雖然不學無術,但也知道齊小雅的事業就是靠身體吃飯。完美無瑕的身材,如玉的肌膚,特別是她那雙修長的大腿,可謂是萬里挑一。現在膝蓋上突然多出兩塊傷疤,就再也不能拍攝出完美無瑕的畫面。
但即使齊小雅身體有恙不能再拍廣告,可也不應該受到這種待遇。梁用很生氣地說:「你這什麼公司比舊社會還要黑暗,身體不好就這樣對待你?」
「還不是莉娜,她一直妒忌我,跟公司總裁關係曖昧。以前是公司一姐,公司靠我賺錢,他們不敢對我怎樣,現在我的價值下降,他們自然要藉機整我。無所謂啦!三個月眨眼就過去。」齊小雅自嘲地說。
梁用還是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不甘心和氣憤。突然從事業的頂峰砸落下來,即使她再豁達,心裡的苦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撫平。
但梁用並不擔心,也沒有過多的安慰齊小雅,只是緊握一下她顯得冰冷的手掌說:「放心吧!今天所受的屈辱,明天我就會讓你全部找回來,你的事業沒有結束,而是還能輝煌幾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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