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縱商才 第四部 瘋狂的年代(上) 第五十六章 來自拉斯維加斯的威脅(2)
    lt;I(卻陽要好些。不管怎麼說,投入一個硬幣,聽著它滾動的聲音,想像它或許會給自己下個蛋,又或許成為別人的蛋,的確是一種不錯的刺激感受。這種心跳的感覺正是許多賭客所追求的—他們不一定為了贏錢而來,相當部分是為了享受心跳。就好像那句名言:

    「我只想證實自己還是活著的。」

    然而很多人就是在這一證明過程中走向了死亡。

    以此看來,人生實在是多富戲劇性。

    張小雅對賭博毫無興趣。她更多是來見見市面的。說起來在拉斯維加斯讀大學,卻連賭場都沒進去過,實在是令人顏面全無的一件事。只怕回國後也要被人恥笑。何況這裡的裝修如此豪華,看看也的確舒服,所以她決定到處轉轉。

    她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遠遠的有兩個人走過來。其中一個赫然正是那個橄欖球四分衛,那個高個金髮白小子。

    張小雅突然想起他的名字來了,他叫卡德。

    那個時候卡德正喋喋不休的對紐倫訴說著自己的苦惱:「該死的,我真是個白癡。這個娘們讓我對她說三個字好幫她維持快感,可是我竟然說『我愛你』。我的天啊,我竟然說了『我愛你』,我難以想像。如果上帝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會對她大吼『來吧,干我吧』!」

    紐倫很小心地提醒他把聲音放小點。

    張小雅嚇得連忙把頭轉過去,她實在有點吃不準瘋狂的老美看見自己時會不會對自己大喊這樣的話。她依稀記得剛到學校的那天,就有兩個高大的美國學生為她而裸奔,當時她幾乎要昏了過去。為什麼這些美國人一個個就像發情的野獸,為了喜歡的東西可以不顧一切?

    不過卡德沒看見張小雅的存在,到是發現了茱麗。他興奮的像一只吃了春藥的公牛反覆大喊著:「來吧,干我吧!」然後就衝了上去。

    他喊的聲音太大,賭場裡的客人不少都聽見了。茱麗的眼神裡放出仇恨的怒火,還沒等卡德近身,就對準他老二狠狠一腳。

    卡德「啊」的一聲,「干我吧」僅喊了三遍,就徹底熄火。他有些納悶地呻吟著蹲下去說:「難道我又說錯了?」

    「不,你沒有說錯,只是選錯了時機。我沒有興趣在公共場合做愛。」麗點著他的腦袋說:「現在,你已經出局了。」

    蓬的一拳打出去,這個優秀的橄欖球四分衛頹然倒地。張小雅嚇得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而茱麗則走過去拉著張小雅換賭桌去了。

    紐倫拉起卡德的時候正看見張小雅的身影。他興奮的大叫起來:「嘿!看那個中國女孩。這才是我的夢中情人。」

    他一鬆手,剛站起來的卡德又摔了下去。

    紐倫急匆匆衝上前攔住張小雅前進的腳步,色迷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美麗的中國姑娘,您希望我對你說哪三個字?」

    張小雅的臉一紅,低聲地說了一句:「大白癡。」

    「大白癡?」紐倫有些暈,反覆咀嚼她話裡的意思。

    於是,兩個姑娘就這樣從呆若木雞的紐倫的身邊繞了過去,來到下一張賭台前。

    這裡玩的是輪盤賭。

    莊家是個中年男人,手法純熟而老道。

    輪盤賭的賭法有很多種,不過萬變不離其宗,始終都是壓大壓小壓點數。幾率越小,賠率越大。

    與一般人的概念不同的是,賭場實際上是個極度正規嚴禁賭術的地方。拉斯維加斯絕不會允許任何形式的賭神出現,至於凱子則無限歡迎。假如你在某家賭場連續三天保持勝率百分之七十以上,贏取金額達五萬美圓以上,那麼恭喜你,你已經成為賭場重點關注的對象。如果還不知收斂,那麼好吧,只要一被拉入黑名單,你將從此無法再進入任何一家賭場。

    至於為錢殺人的事,賭場通常不做,除非是關係到成百上千萬美圓,且有極明顯的欺詐行為。

    賭場本身是不作弊的,他們賺錢靠的是機率與抽水。說,就是賭場的賠率要略低於他的機率。

    當有成千上萬的金錢在這裡不停的滾動時,這小小的幾賠率差異所產生的巨大的金額,足以令任何人都為之瘋狂。

    這個時候麗已經又靠上了一個男人。

    她純粹為吊凱子而來,所以一點也不在意賭的問題。不過她喜歡看到男人贏,所以每當有賭客小贏一把時,她都主動親對方一下,或者讓對方摸自己一把。

    張小雅覺得她不為賭場做公關實在是太可惜了。

    輕易到手的總不會讓人太在意。所以張小雅的矜持讓更多男人關注。天知道在九州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是青春飛揚熱情似火的開朗姑娘,但到了美國之後,她就成了矜持而保守的小姑娘了。

    張小雅覺得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簡直太有道理了。

    總有人時不時湊上來對她說:「你說這一把壓幾比較好?」

    通常張小雅總會回答說:「13。」

    於是,美國男人們對這個原本

    惡的數字有了一種非凡的興趣。而在卡德看到張小I後,他的雙眼立刻放出了炙熱的光芒,頃刻間將所有感情轉移到了張小雅的身上。他像一隻蒼蠅圍著張小雅狂轉了半天,拿不準自己到底該說「我愛你」還是該說「干我吧」,最終也還是傻傻的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壓13點比較好嗎?」

    「我喜歡1小雅帶了點惡作劇的回答。

    「那我就是1德一臉正氣地說,然後把籌碼都放在了13號上。

    張小雅被這話弄得暈頭轉向,呆呆地看著這個白人青年,他正對自己一臉的崇拜。

    「你……

    卡德很認真的點頭,他對著莊家大喊:「嘿,13點,快開啊!這一把我贏定了。」

    張小雅一頭的狂汗。她無法想像如果這個傢伙在中國大喊自己是1點,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卡德並不是個沒腦子的傢伙,不過重點是他正在被他自以為的愛情沖昏頭腦。

    他以為自己愛上了張小雅,並忘記了就在今天早晨他駁起的時候自己還在渴求另一個女人的幫助。他每把都往13點上下注,結局就是—他輸得非常淒慘。

    「夠了,別再賭了。」張小雅小聲的勸他。

    「不,相信我寶貝,我能贏的。」卡德的眼有些紅了。

    「你贏不了。」紐倫也勸他。

    「我覺得你是不希望我贏。不過重點是我必須贏,我打算給美麗而神聖的中國女孩一個精彩的晚間節目,會有高級房間,有香檳和鮮花,還有高檔次而全方位的招待服務。而這些沒有錢是不行的。」卡德慷慨激昂且手舞足蹈的回答。

    他有些瘋狂了。

    麗冷眼看著這個自己差點為他口交現在卻又為自己的好友癲狂著迷的男人,很平靜地問張小雅:「我記得前幾天你剛教過我一個名詞,好像叫狐狸精,是這樣嗎?」

    看著卡德這麼瘋狂,張小雅委屈地說:「這又不關我事,我從不勾引男人。」

    「是啊,可是你要知道男人的可悲之處就在於他們總是一相情願。」麗笑笑說:「這個蠢貨今天輸了六百美圓。他的口袋裡已經一個子都沒有了。」

    張小雅無語地翻著白眼。

    他還真是個豬頭13點,她想。

    然而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卡德做了一件誰都沒注意到的事。

    他把自己的社會福利證號拿了出來。

    那是可以用來抵押和向賭場借錢的東西。

    僅僅是一把,卡德渴望通過這一把撈回所有失去的本錢,卻把自己陷得更深。

    當卡德面無人色的轉向張小雅和茱麗的時候,他的渾身都在顫抖,連身旁的紐倫都看不下去了。

    一個賭場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他輕輕地對卡德說:「先生,我想您有必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於是,卡德抖得就更厲害了。

    「你輸了多少?」張小雅發現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力地回答。

    「哦,我的天啊!你一把就押了八千美金?」張小雅和茱麗以及紐倫都大叫起來。

    「我很抱歉……_押了13把13點了。我想這次我肯定能押中的。該死的,這輪盤肯定做了手腳。」卡德很是後悔的抱怨。

    「我看是精液在你的腦子裡做了手腳。現在你就要見閻王去了,沒人救得了你。」麗很不齒地說。

    「不,不!別帶走他。」張小雅連忙阻止賭場人員的行為。不管怎麼說,都是同學一場,她覺得自己不能見死不救。

    打開小坤包,張小雅拿出一張信用卡說:「這裡面還有三千美金。我可以先幫他付一部分,剩下的明天還。」

    「對不起,美麗的中國小姐。我們剛剛驗證過這張社會福利號。我們發現這個號已經作廢了,也就是說,這位先生在我們的賭場進行了不道德的欺詐行為。所以,這已經不是還錢可以解決的事情了。」那個賭場人員彬彬有禮地回答。

    兩個女孩一起驚訝地看向卡德,卡德很鬱悶地說:「我以為我能贏的。嘿,你們別這樣看著我,快救救我!」

    「你可真是個混蛋。」麗順手抄起酒瓶狠狠地砸在卡德的腦袋上,然後又給了他老二一腳。卡德被打得欲死欲活,像個醉漢般慘叫一聲倒了下去,口中還喊著:「哦!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我的天啊,我還要用它呢,別搞碎我的蛋……

    張小雅一陣無語。

    她只能問那賭場人員:「要怎麼樣才能放他走?」

    「除非他立刻把所有的錢都還清並加付至少200金的懲罰金。哦對了,另外還有那瓶酒,價值12美金。」

    張小雅看看麗,茱麗不在乎的搖頭:「下次我會挑便宜些的酒的。」

    無奈的搖搖頭,張小雅撥通了給陸天豪的電話。

    「天豪,我有位朋友碰上了一些麻煩。」

    「什麼

    煩?」電話裡,陸天豪的聲音依然是那樣冷靜,他的帶給張小雅一種天塌不下來的感覺—哪怕天真得要塌下來了。

    「可以用錢解決的麻煩。」聽到他的聲音,張小雅的心情大好,回答也開始直接而幽默起來。

    「那不能算是麻煩。」陸天豪笑了:「需要多少錢?」

    「八千美金。不過我的卡裡只有三千了。」

    「沒問題,不過你最好還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想讓我為你擔心吧?」

    張小雅只能把事實經過一一告訴陸天豪。當她說到卡德那個傢伙為了討得自己的歡喜而狂壓13點的時候,陸天豪開心的哈哈真是個可愛的美國小伙子啊。

    「你不會為他心動吧?」

    「我絕不會喜歡一個蠢貨,而且這裡的美國男人看上去個個像高大的白種馬。」

    「把白字去掉,形容可能會更貼切一些。」

    張小雅的臉一紅,嗔怪道:「天豪,我現在正尋求你的幫助呢。」

    「好吧小雅,不過我看這事你不必幫他出錢,或者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他擺脫現在的困境。」

    「什麼辦法?」張小雅很好奇地問,能不出錢解決麻煩總是好的。

    「首先你得明白你是在美國,所以當你考慮問題的時候需要用一些美國人的思維方式。很顯然你和你的朋友都是菜鳥,有些問題竟然還要我這個外國人來幫你們想辦法。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在美國,犯錯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如何應對它所帶來的後果。所以,我給你的朋友一個建議,去找個律師吧,律師可以幫你們解決一切麻煩。」

    「問題是整件事證據確鑿,就算是律師也沒法幫他。」

    「不,你錯了。你得記住,身為一個律師,最擅長的就是如何從看似不可能的證據中找出問題來。就連我都能看出來的問題,為什麼你們就沒有看出來呢?」陸天豪在電話裡悠閒地問她。

    「什麼問題?」張小雅有些迷糊。

    「很簡單,既然那個社會福利證號已經作廢,也就是說,你的朋友並沒有真正在賭台上押下八千美金。既然沒有真正的賭注存在,那又何來欠款一說呢?」

    電話裡叫了起來。法相信陸天豪竟然用這樣的邏輯來推理事件的發展。

    「不,不,這屬於事實!任何一家賭場都只能接受實際價值的押注,而非虛擬價值。在美國曾經有過虛擬投注的案例,在那之後,美國的任何一家賭場都有了名文規定,不允許任何虛擬形式的投注存在。所以當那張社會福利證號已經作廢的同時,它在賭桌上進行的下注同時也就不再起到任何作用,也就成了虛擬投注。它不具備真正的資產效應,賭場未經檢查就接受下注是賭場的失誤,與下注人無關。當然,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涉及到對虛擬投注一詞的司法解釋,因此這需要一個好律師來幫你們進行辯護。」

    「他們檢查了,所以才能發現那張證已經作廢。還有,這件事我也不打算弄到打官司的地步。」

    「可那是在你的朋友輸錢之後。也就是說,賭場同樣存在詐騙嫌疑。另外,在美國,打官司是賺錢的一種方式,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更不用擔心鄰居們的閒話。記住,你是在美國,官司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種調味品。」

    張小雅有些暈眩,她開始歎服陸天豪扭曲事實的能力。

    「瞧,這就是美國法律對人們的保障,你應該懂得充分利用這一點。」陸天豪說。

    「就是說,我的朋友押了一張作廢的社會福利證號,結果詐騙者卻是賭場而不是我的朋友。事實上他不僅不需要做牢,反而可以理直氣壯地找賭場的麻煩,控告他們詐騙?」

    「沒錯!」

    「那麼他也不需要賠付那八千美金了?」

    「沒錯!」

    「那麼接下來只要找到一位像樣的律師,然後我們就可以什麼事都沒有的走出這家賭場的大門了?」

    「沒錯!」

    「這聽上去太荒謬了。」

    「沒錯!不過存在即合理!」陸天豪在電話裡笑嘻嘻的回答:「需要我幫你找律師嗎?」

    「不,我想這部分問題他們自己可以解決。每個美國孩子從出生開始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律師。但是顯然,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什麼情況下可以找……u.哪怕你殺了人。」張小雅意味深長的說道。

    「沒錯!」陸天豪依然給了她那個簡單而令她震撼無比的答覆……

    律師來的時候,把卡德和茱麗還有張小雅一起都帶走了。

    那個賭場工作人的臉色有些發青,他顯然很不喜歡這樣的結局。

    「這件事還沒完,來自中國的小姐。」他對著張小雅的背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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