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彩彩。」
「年齡。」
「十八歲。」
「帶身份證了嗎?拿出來看看。」
年彩彩把頭一搖。「沒有。」
做筆錄的警察一笑:「出門不帶身份證?這樣可不好啊。」
「關你什麼事啊?」
「小丫頭,說話別那麼拽,這案子麻煩著呢。還有什麼人能證明你的身份嗎?」
「有,一個叫陸天豪的。」
警察的面色有些古怪。他說:「早在我們問你之前,就問過那個陸天豪了。那人說他不認識你。」
「啊?」年彩彩暈了。「這怎麼可能?我現在就住在他酒店房間裡,都和他一起住了好幾個晚上了,怎麼可能他不認識我?!」
「那就對了。」那年輕警察用鄙視的眼神掃了一下年彩彩:「那人說了,你是個雞,他嫖了你好幾個晚上。除了知道你姓年之外,其他一無所知。現在他正在那邊交罰款呢。」
年彩彩那一刻的心情像是被人又扔進了玄陽湖中:「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這樣子?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是你的事啊。反正我們相信就行了。」警察隨手拿起一個避孕套。「瞧,人證物證都有。」隨後輕聲自語:「有人主動交罰款,我們為什麼不收啊?正好這個月的任務還沒完成呢。這下可好,提前完成任務了。」
年彩彩暈到昏迷。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陸天豪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出賣她。不,是陷害她。
這是為什麼?
「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不是妓女。」她大喊。
「是嗎?那麼你怎麼解釋這些天來你和一個你以前從不認識的男人一起睡在同一家賓館房間的這個事實?難道你想告訴我你們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個房間裡卻什麼也沒發生?」
「事實就是這樣!」年彩彩大喊。
「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警察很生氣:「你手臂的淤青是怎麼來的?」
「前幾天我跳立交來著。」
「可我們得到的答案是:你們當時採用了高難度動作來做愛。相比你跳立交,你覺得哪個說法更接近真實?那個陸天豪說得沒錯,你是個很蹩腳的撒謊者,還說自己曾經自殺好幾次都沒成功。」
「這是事實!」
警察拍了拍腰間的槍:「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自殺更容易的事了……
「……來。
「每個嫖客都是混蛋。」警察終於贊同了她說的一句話:「瞧,你現在沒理由了吧?」
彩有些驚慌地問。
「還用問嗎?按照治安條例,先交罰款,再拘留七到十五天,進行思想教育,然後再放你出來。對了,槍擊案你是目擊者,你要是能提供些什麼線索的話,或者我們可以考慮提前釋放你。」
「我沒錢!而且我***不是目擊者,我是受害者!你他媽豬啊!」
「辱罵警察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年輕警察對著年彩彩嘿嘿笑。
「我他媽死都不怕了,還怕罵你?!」年彩彩乾脆橫了起來。
警察很是不屑的撇撇嘴:「行,你厲害。等你進去後就知道滋味了。還受害者,我可不相信有哪個妓女值得被人用槍追殺。」
「我他媽不是妓女!我是處女!」年彩彩歇斯底里的大吼。那警察懶洋洋的揮揮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幹你們這行也不容易啊,動不動還得逢縫補補。小心啊,那地方補丁打得太多了,對身體不好。」
年彩彩徹底昏迷。
原來警察說話也可以這麼牛叉的啊?……
東海大酒店,2046號房間裡。
雪兒坐在床上.氣呼呼地看陸天豪。
陸天豪正在電腦前對名流公司的軟件進行進一步的技術分析呢。
「怎麼?還沒想通?」陸天豪頭也不抬的問。
雪兒搖了搖頭。「想不通。」
「由此可見,智慧還是會受到年齡的限制的啊。雪兒,我建議你放棄開玩具店的計劃,再等兩年比較好。」
「想都別想。快說,你為什麼要害彩彩姐!」
「看來你喜歡上她了。」陸天豪回頭瞅了雪兒一眼。
「還行吧。」
陸天豪笑了笑:「我不是在害她……保護她和幫她。」
雪兒就是再聰明,以她現在的年紀,還是沒法體會人
其實陸天豪一直都認為,做人最聰明的地方,首先體現在對我自我能力的認知上。
陸天豪自問自己僅僅是個比較有商業潛力的大學生而已,無論怎麼發展,都還不到舞刀弄槍的地步。這些日子和年彩彩在一起,動不動就出事故,年彩彩竟然還能活下來,實在是僥倖。
現在年彩彩的身份沒人證實,自己又沒能力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乾脆把她送到監獄裡去。金鈴的手再長,也很難跑到監獄裡去殺人。年興昌的影響力再大,也犯不著連監獄系統也一起拉攏。
反正做妓女關押的時間也不長,過個幾天就又能放出來。如果這段時間裡警方能查明年彩彩的身份,反而是幫了她一個大忙。遺產的事情就此解決也說不定。只可惜年彩彩生在農村,從小身體健康,沒有什麼記錄存檔,否則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證明她的身份了。
不過陸天豪相信,只要警方很用心去做,就總能找出蛛絲馬跡。既然金鈴都打算殺人滅口了,那麼她銷毀年彩彩存在的證據,就未必那麼得力。
唯一要看的,就是在這件事中,警方採取怎樣的態度了。
不過陸天豪對此並不看好,因為現在警方的所有精力只怕都已經集中在了槍擊案上,除非這個丫頭能證明殺手是衝著自己來的。
有一件事,陸天豪可以肯定。
在僱傭殺手殺年彩彩這件事上,金鈴絕對犯了一個大錯誤。
這個錯誤在於那個殺手沒有殺死年彩彩,從而把事情擴大化。這絕對違背了金鈴的本意,但同時也可能給她帶來滅頂之災。
「假如她在牢裡能想通這些問題,那麼她就的確是成長了。」陸天豪微笑著自語。這個小姑娘,沒吃過多少苦,讓她在獄裡受受罪,沒準對她的成長會有很多幫助。反正年彩彩不是自家閨女,沒必要這麼心疼,就讓這個社會,多多教育和幫助她吧。
雪兒依然想不通,但陸天豪不說,她也無奈。
所以她只說:「我知道我哥哥在什麼地方了。」
陸天豪霍然轉身看她。雪兒懶洋洋的回答:「你要是不告訴我害彩彩姐的理由,我就也不告訴你我哥哥在什麼地方。」
那個時候,陸天豪很是輕鬆的回了一句:「我管他去死!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他了。你要是見到你哥哥,你就告訴他,他被炒魷魚了!」
雪兒聽得目瞪口呆。
那個時候,門外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一個聲音在問:「有人在嗎?」
「誰啊!」
「來付須刀錢的。」……
「東海大酒店發生槍擊事件?」
孫弄影啪的站了起來。
「有沒有人受傷?」
「目前還沒有,到是抓了個妓女和嫖客。」剛才審訊年彩彩的年輕警察悠閒的喝著咖啡回答:「那妓女和嫖客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一對。兩個人一起住了好幾天,嫖客主動納貢,妓女聲稱是處女,哈哈!好玩。」
孫弄影沒心情聽這些:「找到目標對象了嗎?」
「沒有。」警察把頭一搖:「事發時太混亂,沒人知道是怎麼發生的。除了知道有個妓女就在現場外,還有就是一個法拉利的車主了。其他人當時就顧著叫救命了,什麼也沒看清楚。那車主說自己當時嚇昏了,所以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對了,車主是個日本女人。那妓女到說殺手是來殺自己的。可是她胡說八道的太多了,她說是那個日本女人把她扔給了殺手,然後又救了她,還打跑了那個殺手。通篇都是自相矛盾的東西,誰會信呢?」
孫弄影的眉頭皺得很好看:「把那個妓女的口供資料給我看看。」
年輕警察隨手把檔案交給了孫弄影。
剛翻開檔案,陸天豪的名字已經躍然紙上。
「你說那個嫖客叫陸天豪?」孫弄影尖叫起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年輕警察很納悶的問。
孫弄影連資料都不看了,唰的就往外走。
「喂,你去哪啊?」
「去扒了那個混蛋的皮!」
「你神經啊?這世上的嫖客還少啦?你要這麼激動?」
「廢話,那是我未來妹夫。**她媽的陸天豪,竟然敢出去嫖女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母暴龍一臉兇惡的衝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