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6點,火車到站了。
陸天豪帶著年彩彩,等候夏俊的到來。這個時候,他實在不敢想像如果再有人出來要殺年彩彩的話,會是怎樣的格局。有一件事他可以肯定,那就是沒人會對失敗有所耐心。
由金玲對年彩彩佈置的殺局也可以看出,她所做的事情已經越來越明朗化。先是逼她自殺,然後製造事故,接著就是下毒。估計再出手的話,當街殺人的事,她都敢做了。
陸天豪很是小心地觀察四周,還好,應該沒什麼問題。
等了半天,不見夏俊出來,陸天豪蹙起了眉頭,這個該死的混蛋,他到底在幹什麼呢?
給夏俊打電話,竟然怎麼也打不通,陸天豪一向穩定的心神也終於出現了一絲焦躁。
就在那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竟然是雪兒?
小丫頭大吼著從車站內跑了出來,一把撲進陸天豪的懷裡,然後大聲的喊叫:「可讓我找到你了!」
那個時候,年彩彩也是一真暈眩,指著雪兒顫悠悠的問陸天豪:「這就是你給我找的保鏢?」
陸天豪直接失聲……
「你說你找我是因為你要退學?」陸天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賓館裡現在熱鬧了,雪兒站在床上又叫又跳,活潑無比。年彩彩抱著電視機死看,想不通為什麼找保鏢,結果卻來了保鏢的妹妹。
尤其令她想不通的是,雪兒竟然是通過竊聽夏俊的電話來找他的。
「沒錯,我要退學!」席夢思良好的彈跳力把雪兒彈上了半空,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隨著床而上下擺動,看著陸天豪很是鎮定的說。
「為什麼?」
「因為我討厭我們班主任。」
「……這和你退學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上個星期考試,我考了全班第一名。老師說班級裡的前十名都有獎勵的,可是第一名的那個洋娃娃,老師沒給我。所以我要退學,然後自己開玩具店,就開在學校門口。這樣,我就能有好多好多洋娃娃玩了。哼,氣死他們!」雪兒大喊。
陸天豪聽得目瞪口呆,連年彩彩也不看電視了。兩個人一起盯著雪兒死看。好半天,陸天豪才說:「你說你要開玩具店?」
雪兒很肯定的點頭。
來找我幹什麼?」陸天豪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有些結結巴巴的問。
「找你投資啊!我爸爸告訴我什麼叫樹上的果實了!」雪兒洋洋得意的回答,然後拚命地搖晃陸天豪,彷彿她現在就在門洛帕克的樹下呢。
兩個大人同時昏迷……
這個時候,夏俊正一個人在九雲高速公路上做勻速直線運動呢——他被孫弄影扔下了長途汽車。
「從沒見過這麼霸道這麼不講理的女人。」夏俊一個人走在冷清的公路上,看著身邊是一輛輛的車子高速駛過,卻沒有一輛因為他而願意停下。
「等我到了雲盧,我一定找到你,然後狠狠教訓你一頓。」夏俊捂著臉上的一小塊青腫發誓,不過一想到孫弄影那閃電光速拳一般的疾風暴雨式的攻擊,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被女人打已經夠丟面子了,打不過一個女人,那更是丟面子。
最糟糕是,他的手機被打壞了,包也拉在了長途汽車上,現在分文皆無,連打公用電話的錢都沒有。
路邊小店的老太太很謹慎,不見錢堅決不讓他打電話。夏俊掏出一隻打火機,說我用這個替錢行不?老太太直接把他趕了出來。
這讓夏俊更鬱悶了,這打火機可是多功能的特工專用打火機,除了打火之外,還有同頻搜索功能,上面還有個可伸縮的小尖刺,使用得當的話,可以瞬間秒殺一個壯漢。世面上有錢都買不到,還是當初他在特工基地時的留下的不多的紀念品之一。
可現在它連幾毛錢的電話費都不值。
已經在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始終不見有車願意帶他。
好不容易攔住一輛,夏俊開口就說:「我是國家特工,現在有權徵用你的車子。現在你立刻打開車門讓我進去。只要你把我帶到雲盧,國家會感謝你的。」
車主不稀罕國家的感謝,直接發動油門跑了。
夏俊在後面破口大罵,怎麼這年頭的人連一點國家意識都沒有。
終於又有一輛車停在夏俊的面前,夏俊改口道:「嘿,嘿,朋友,幫幫我好嗎?我是私家偵探,奉命前往雲盧保護一個小姑娘。但來路上我被另一位美女給扔了下來。現在我沒錢,沒電話,沒車子,你能帶我去雲盧嗎?」
對方罵了一句:「神經病。」
然後開車。
夏俊長長的歎了口氣:「唉,這世道,真話和假話都不吃香啊。」
直到夜晚快要降臨的時候,遠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輛拉風無比的紅色法拉利敞蓬跑車。優美的流線型車體,絢麗的漆彩在夕陽下閃閃發光。車子如風一般的高速向前駛來,裡面赫然坐著的是又一位大美女,皮膚白淨,瓜子型的臉蛋上帶著一份自信的從容。
夏俊本能的招了招手,繼續坐在了地上歎息。
他對女人已經不抱信心了。
車子奇跡般的停下了。
美女車主摘下擋風的墨鏡,露出一雙靈動的眸子,如百靈般清脆的聲音響起:「看來你需要幫助?」
夏俊忙喊:「是的,我要去雲盧,你呢?」
「那巧了,我也要去雲盧。上車吧,我帶你。」
夏俊大喜,直接從車門上方跳了進去,身手矯健,到看得那車主一呆。想了想,她發動車子,然後問夏俊:「去雲盧什麼地方?」
「東海大酒店。」
於是美女的嘴角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弧形:「真有意思,我也正要去那裡。」
夏俊興奮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當你被一個美女扔下車後,唯一能夠彌補你心靈創傷的辦法大概就是——被另一位美女揀上車了。
夏俊覺得上天還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