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之後的再次相見,勞穿上了一件代表扎夫特軍精英的紅衣。
「喲,勞啊,好久不見,看你的樣子,現在在扎夫特軍裡應該混得不錯吧。」我笑著打招呼。
「是星海啊,吉爾你還真是給我找了一個驚喜呢。」看見我,勞微笑起來,不過很快,嘴角露出了一抹優雅的嘲諷,「什麼扎夫特軍?得不到任何人的承認,而且,軍銜啊軍隊編制啊什麼的,完全就是照抄你們天人軍的吧。還厚顏無恥的自稱是新人類,真是可笑。」
「啊哈哈哈。」我乾笑起來。終於明白了吉爾和勞為什麼會成為好朋友了,兩個人都是這麼的喜歡諷刺別人,而且還都是很貴族式的優雅的嘲諷。
「好了,今天找吉爾來,其實是有一件事想拜託你。」勞說著,打開了一個房門,露出裡面黑黝黝的房間來。藉著門外的光線,勞指著一個蹲在角落裡,把自己全身縮成一團的一個金髮小男孩說道:「這孩子,和我有著同樣的命運。因為以後要上戰場了,沒有時間來照顧他。所以我希望吉爾你可以,代替我照顧他。」
「房間裡明明有著燈卻不開,寧願把自己隱藏在黑暗裡。這孩子--」我沒有說下去,但意思卻已不言而喻。在看到這個小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他是誰,在destiny裡面有著重要戲份的雷*扎*巴雷爾,同時也是老弗拉達的克隆人,勞的兄弟。
「簡直,不,就是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呢,勞。」我說道。
「來,沒事的,沒關係的。」嘴裡溫柔的說著,身子已經彎了下去,用手輕輕的撫摸雷的腦袋,吉爾微笑著看著雷說道。
雷愣愣的看著吉爾,好半天害怕的身子才不再顫抖,看著吉爾的眼神裡也露出了希翼的光芒。渴望光明卻害怕受傷,剛好吉爾帶著陽光的微笑闖入了自己的生活,雷呀,你和吉爾的孽緣原來就是這個時候結下的啊。
「看到了嗎,這個就是這個世界,這個星球,這個種族的罪惡。」勞冷笑著,開始了說話:「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最強調整者,犧牲了無數的幼小生命。人類啊,就是這樣,在原罪裡面,渴望超越別人,繼而踐踏別人,奴役別人,統治別人,瘋狂的想要強大。那個最強調整者試驗成功了吧?」看我點了點頭,勞又冷笑起來:「即使成功了,那也是踩著自己無數兄弟姐妹的屍體上成功的,真的會高興嗎?嘛,肯定會高興的,人都是這樣,知道了自己可以與眾不同。」
我苦笑起來,「勞,說起來,你也是知道的吧,我也與眾不同呢。」
「不,星海你不一樣。」勞難得的為我辯解道:「星海你是人類這個種族在漫長的歷程中自然進化的,而不是那些瘋狂科學家瘋狂的野心的產物,想要歷史留名?哼!況且,星海你的誕生,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相比於我們這些人類罪惡的體現,星海你才是人類真正的未來啊。」
「喂,勞,你會不會有點太偏激了?」我皺著眉頭說道。
「不,我並沒有偏激。」依舊是那個優雅的語調,但我看得出來勞其實有點激動了,「把我們製造出來,卻不給我們希望。或者說,給了我們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然後再給我們深深的絕望。我並沒有什麼,但是雷呢?活不過二十歲的他,豈不是太可憐了嗎?到頭來,我們這些失敗品,所做的唯一貢獻,就是給那個成功品提供失敗數據啊。」
「哈,可憐?」我冷笑道:「勞,你不要忘了,你是要上戰場的吧。比起你來,那些死在你手下的亡魂豈不是更加的可憐?人,是不能夠沒有希望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你說得對,星海。」勞眼睛突然一亮,「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相比於我在這裡抱怨命運的不公,可憐的祈求獲得別人的同情,不如乾脆我就做一個可恨之人好了,讓他們痛恨我,畏懼我。」
「勞,你實在是太狹隘了,難道你想把雷也教成你一樣嗎?他並不是你,你也不是弗拉達。克隆人又怎麼樣?在你出生的那一刻,你就擁有了不同的經歷。人的概念不僅僅是指身體,還有過往的經歷。你就是你,勞*盧*克魯澤。」
「這我也知道,星海,你也是學醫的,那麼請你告訴我,在我的有生之年裡,可不可以將線粒體短小這種病給治好?」勞看著我,似笑非笑。
「說實話,我沒有把握。」我老實的承認道:「治好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但就算如此,你也要放棄麼?放棄希望?你怨恨那些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怨恨他們把你帶了過來卻又要提前帶你走,這我可以理解。但你把有限的時間用來怨恨,這也太浪費了吧。為何不好好的感受這個世界呢?帶著目標去活吧,帶著希望去活。就算到了你死亡的時候,希望的死去總好過絕望的死去,難道你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想做的嗎?哪怕報仇,這也是願望的一種。記住我說的話,勞,未來的世界誰也不知道。但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勞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突然笑著鼓起掌來,「果然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呢,星海,你果然不愧是人類歷史上唯一的一個新人類。果然,只有你才是人類未來的希望吧。就像是和吉爾一樣,本來以為調整者才會是這個世界未來的主宰,本來以為人類已經無藥可救。但是看見你之後,想法都改變了呢。你知道我在得知我自己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克隆人之後做了什麼嗎?」勞自問自答:「我放了一把火,將那個家全部燒掉了。然後我就躲在樹林裡面,看著那跳躍燃燒的火焰,瘋狂的大笑起來。」
癲狂的勞,繼續的說道:「我們這些悲哀的存在,只是為了給那位鋪路。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果然啊,只有那位,是不可原諒的,哪怕有阿斯哈家族的保護。星海,」勞認真的看著我,「你其實早就知道了吧,你早就想到了,在小的時候。這個世界,積累了罪惡,缺少了信仰。那麼,就讓我來幫助你吧。這個罪惡的聚合體藍色波斯菊,那些瘋狂的互相傷害,互相殺戮的人類,我來幫你,清除這個世界的罪惡,然後你來給他們信仰。」
「可是,勞--」
「這就是我的夢想啊,殺光他們,創造一個沒有我和雷這種人的世界。」勞突然感歎一聲,說道。
我說不出話來了。這就是勞的夢想麼?幹掉那些罪惡的人,讓我來帶領剩餘的人。勞相信著我,相信我會在他創造的廢墟上重新的建立起來一個沒有罪惡的世界。但是呢,勞的一生,小時候是在孟德爾那個實驗室和屍體還有瘋狂的科學家度過,長大了一點是在被認為是私生子的白眼和學習禮儀中度過,好不容易逃出了那裡,來到了plant,接下來,就是在病魔的折磨中痛苦和藥品中度過,還被關在實驗室裡,不但不讓出去與人接觸,還要配合科學家們做著各種各樣的試驗。最後,走上戰場,殺死別人,被人殺死。不,這不應該是勞的結局!但是我能改變嗎?我對線粒體短缺這種病無能無力,勞最後就算不被基拉殺死,也難以逃過病死的結局。這樣子的話,勞未免也太可憐了。
雖然我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對我好的,真心對我的,我也會感動。在我的精神力掃瞄當中,任何的小心思都瞞不過我。我已經把勞當成了真正的朋友了。
「對了,星海,你找我不是有事嗎?有什麼事,說吧。能幫我一定幫忙的。」看見氣氛沉默,勞打破僵局,開口道。
「聽說你們扎夫特製造了一款叫做ms的戰鬥用機器人,我對它很感興趣,所以想過來弄一台。」我一愣,說出了此次來衛星的主要目的。
「哦?」勞感興趣一笑:「星海你也很看好它們,那之前只不過是叫做工程用機器人的東西啊。」
「我認為那是日後戰場上的主力,以後的兵器也將向著這方面發展。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種ms和原本的ma損失比將達到可怕的一比五。」我毫無心理負擔的將日後的戰鬥數據說了出來。
「哈,看到沒有,吉爾?」勞對著一直牽著雷的一隻手沒有說話,只是微笑的看著我們辯論的吉爾說道:「在扎夫特內部還在為這種東西的實用性辯論不休的時候,外面的人卻已經看見了這種東西的好處。」
「怎麼樣啊勞,給我弄一台來。」
「好吧,怎麼說我也是扎夫特軍的紅衣精英呢。」勞微笑,「那些傢伙以為這些叫ms東西沒用,所以全部發到了我們這些沒有關係的隊伍裡。如果你捨得花錢的話,多給你弄幾台來都沒問題呢。只要帶著他們開ms到你們的l4一遊就行,上報軍部就算戰損好了。應該不會造成扎夫特軍和天人軍開戰吧。」對我眨了眨眼睛。
真是太幸運了呢,全世界也只有我切實的知道了這種利器未來的輝煌啊。對於勞最後的暗示,我當然明白。畢竟,只有死人,才能完全的保守秘密。勞以後還要在扎夫特混呢。
pass:好吧,我承認我最近怠懈了。不過大家對奈葉的怨念還真是深啊,要我劇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