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其感覺很不舒服,這種感覺來自於坐在他對面的那名三十四五歲的男子,他叫周函,是趙奕名單上的第六個人,也是第三個被趙奕找到的人。
林鵬同意了與趙奕合作,他說服了自己的母親,以打工的名義和司其他們來到了上海,在接下來了一個星期裡,按照趙奕搞出來的那份名單,三人又跑了好幾個地方,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他,名單上的第六個人,周函。
不知為什麼,第一眼看到這個貌似忠厚,老實巴交的彷彿農民一樣的倉庫管理員的時候,司其便感到他身上有一股危險的氣息。
但是對方為什麼讓他感到危險,司其還搞不清楚,超能力嗎?不!
他的能力司其也見到過,很奇怪,可能是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或者並不能完全控制,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就是能夠隨意在牆體上走動,完全無意地球引力的作用。所以,司其猜測這傢伙擁有的可能是自由控制引力之類的能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傢伙即使現在隱藏實力(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將來也一定是一個強大的不可思議的傢伙。
但是那又如何,就算他能控制整個地球的重力又能如何呢?自己有自信隨時把他幹掉。
既然這樣,那麼自己為什麼會感覺到危險呢?司其百思不得其解,再看對方的眼神,至少和自己一樣清澈。
再想想他這幾天的表現,都沒有什麼可疑的啊,初時的惶恐與緊張,到後來的平淡,接受現實,然後合作,希望得到幫助,這都和林鵬沒什麼兩樣啊!可是不知為什麼,司其總是覺得這個周函在外表之後,還藏著另外一些自己感覺到危險的東西,但是具體是什麼,司其卻也說不清楚。
周函同意合作之後,趙奕便停止了尋找,因為對於他目前的研究來說,樣本已經夠了,所以他們回到了上海,因為現在才是大二的上學期,趙奕雖然利用自己的特權為司其辦好了轉學的手續,但是他現在還不能上課,所以,他平時沒事的時候便給趙奕做助教。
在中國大學,助教的事情並不多,不過就是批改作業和卷子,當然了,還有講習題題,不過這些都不是司其現在能辦到的,這廝不過是二流大學的大二學生而已,改個卷子還要看著正確答案才改,習題呢,有一大半是看不懂,趙奕呢,也沒指望他能分擔自己多少自己的工作,只是讓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干的最多的倒是研究資料的收集。他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林鵬和周函兩人相對來講就比較麻煩了,林鵬還不到十八歲,文化水平又低,所以一時還找不到工作,至於周函,這個前倉庫管理員有老婆能孩子,還有老媽,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最為艱苦的年齡段,以前憑著他倉庫管理員的工資養活一家人,現在好了,頭腦一發熱,將工作辭了,和家裡人解釋的理由也是來上海打工,但是他的條件比起林鵬來說更差,人家林鵬別的沒有,但是勝在年輕啊,可是他呢?
所以,等到三人回到上海,一門心思搞研究的趙奕才發現,事情似乎很麻煩,他的關係都在學術界,但是很顯然,無論是前不良少年林鵬還是現代下岡中年周函,都與學術界三個字並無太大的交集,但是把人家帶來出,總得給人一個飯碗啊,總不能讓人家餓著肚子來幫你幹活吧。
就在他面對這種窘境的時候,司其幫了他。
他成立了一個公司。
在黑市拳壇混了兩個,他司其也算是一個小有積蓄的人了,不說那不菲的出場費,還有堵拳贏來的資金,特別是他成名之前,將自己的出場費全都壓到了自己的頭上,至少贏了五六億美元,再加上他的其他收入,現在他的身價也有十五億美元了,轉換成人民幣那可是一百二十多億啊,所以他不缺錢,而這筆錢現在正躺在瑞士銀行裡面呢。
他是錢老是躺在銀行裡面不動也不是個事兒,所以他在來到上海之後,便調了一筆資金過來,帶著玩票性質的註冊了一家貿易公司。
這樣一來,得到最大好處的便是林鵬和周函了,至少他們有了安身之所,然後公司的籌建工作也全都落到了周函和林鵬身上,當然了,主要是周函,林鵬一個小屁孩,他懂什麼!
周函之前是做倉庫保管員的,雖然職位不高,但是也是一個敏感的地方,社會經驗十分豐富,事實上就是一個混社會的老油子,所以,司其愉快的發現,當自己的資金到位之後,似乎可以做甩手掌櫃。一切都交給周函得了。
至於趙奕,已經埋首於他的研究之中了,這個研究是秘密的,事實上,他的這項研究完全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從他的意外發現開始,再到計算,推測,統計概率,全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他並不希望別人來分享他的成果,當然也,他也不是傻子,他害怕有別人參預之後,這項研究在還沒有完成的情況下會發生意外的情況。從某種意義上說,也可以將他這種行為理解為干私活。
所以他的工作還是很辛苦的,不過司其的到來為他分擔了一部分工作,以助教的名義堂而皇之的幫他收集資料參與到研究中去,而司其也從中受益匪淺。
他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原本準備休息一下的,但是周函卻突然跑了過來,跟他說,公司大的框駕已經好了,現在就等著招人開張了。
「關我什麼事?」司其嘴裡嘟噥了一聲。
「什麼?」周函沒有聽清楚。
「哦,沒什麼,我說,公司的事情你就看著辦吧!」
「但是我想有些事情你還是瞭解一下比較好!」
「不需要!」司其的話很肯定,「這些東西我不懂,你作主就行了!」
「但公司是你的啊!」周函道。
司其看著他,「錯,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我們三個人的,我只是出錢而已!」
周函臉色一動,旋即又恢復到了古井不波的表情,「這樣不大好吧?」
「雖然錢是王八蛋,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並不缺錢,缺的只是錢的合法來源罷了,你、林鵬都一樣,而這個公司,可以為你們解釋錢的來源,一千萬,只是個小數目,不是嗎?!」
「我明白了!」周函點了點頭,司其說的的確不錯,憑借他和林鵬的能力,想要弄到錢是輕而易舉的,但問題是錢的來源,巨額財產來源不明可也是一條罪啊。
「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們還得為那個教授工作多久?」周函道。
司其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他為我們免費檢查身體,你覺得不好嗎?」
「噢,不,我只是感覺不太舒服而已,好像我成了小白鼠一樣。」周函道。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不過沒辦法,現在我們還需要他,我可不希望自己在得到古怪力量的同時還會得什麼暗疾,那樣可不好!」
周函苦笑著點了點頭,司其打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很清楚,事實上他也是打著這個主意的,得到了力量,但是是不是會有後遺症,這都是未知數,現在有這麼一個生物學界的權威來免費為他們做身體檢查,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但是他也有疑慮的地方,如果趙奕真的研究出了成果再要拿出去發表怎麼辦,那自己可就暴露了,雖然他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他以前是大型國有企業的員工,那裡面也是有技術人員的,那些個技術人員的想法他太清楚了,所以他已經打好了滅口的準備,等不需要那個教授的時候就幹掉他,唯一的顧忌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毫無疑問,他有很強的能力,因為和司其第一眼看到他一樣,他第一眼看到司其的時候,也有感覺到了危險,能給自己帶來這種感覺的人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即使是他以前遇到過的那些實力強大的超能力者,也從來沒有人給過自己這麼危險的感覺,所以,毫無疑問,司其這傢伙比以前被自己幹掉的那些傢伙要強大得多,而且看樣子,他也看出來自己在隱瞞實力,卻沒有說破,而且還很有錢的樣子,一出手就是一千萬的傢伙並不多,所以他害怕司其和趙奕兩人的身後可能還隱藏著一個強大的實力集團,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又不像,那趙奕就是一個研究學術快要到了發狂邊緣的天才而已,問題出在司其這一邊,他看不透這個年輕人。所以今天,才會藉著公司的事情來試探司其對趙奕的態度,而司其的答覆讓他感到放心,司其和趙奕並不是一路的。
他笑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離去,而就在他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停下了腳步,站在那裡,微仰著頭,似乎在傾聽什麼。
「怎麼了?」司其見他那奇怪的樣子問道。
周函擺擺手,示意司其不要說話。
「這傢伙怎麼了?」對於他現在的表現,司其非常的奇怪,因為周函一直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現在這是怎麼了,剛才他的舉動顯然非常的沒有禮貌,在一般的情況下,這種沒有禮貌和惹人反感的事情,周函是絕對不會做的。
過了約一分鐘,那周函緩過神來,轉過頭,目光望向那落地窗外悠遠的天空,顯得有些茫然,卻又帶著一絲的渴求。
「喂,你沒事吧?」司其看著他那有些白癡的表情,有些擔心的問道。
「起源物!」周函喃喃的道。
今天可能遲了一點,嘿嘿,但是還是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