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之夜,蟬蟲鳴切。
一輛乳白色的迷你轎車從台北開出,沿淡水河前往城西北面的河海交接小城淡水。對海的觀音山,右手邊的陽明山,沿河的紅樹林,淡江大學,荷蘭人建的紅毛城……一幕幕構成一副奇異的浮世繪。
史努比很認真地看著路標,依莉卡則托著下巴望著窗外,車廂裡安靜的出奇。矜持的女孩才會讓男孩珍惜,會使小性子的女孩才會讓男孩覺得可愛,可是她卻沒有做多餘的拒絕,當史努比拉著她的手的時候,她的心就軟了,任由他拉著,去租車,去看日出。
說到日出,史努比只聽說過淡水的海很美,然而不熟悉路況的他很明顯走錯了路。依莉卡比史努比要熟悉這裡一點,她輕輕地打開手中的盒子,裡面是她精心製作的草莓布丁。
「我們去北投吧!」她把一塊布丁送進史努比的嘴裡,史努比嗯了一聲,將車子停了下來,正兒八經地翻起了台灣地圖。
依莉卡看他這幅模樣,沒有好氣地把地圖從他手中搶走,「你把我綁在身邊,為什麼都不和我說話?」本來那種三年未見的陌生感一直讓依莉卡有種期期艾艾的感覺,沒想到史努比更是如此,漫長的沉默終於讓依莉卡按耐不住,而我們的小狗彷彿很享受這種感覺。
夜晚,開著車子帶女孩子去看日出,史努比從來沒有試過,而且沒有記者盯梢,他的感覺更加暢快。
「依莉卡,你變漂亮了!」撅起嘴一臉不快的依莉卡沒有料到等來小狗狗這樣一句話,一抹羞色浮於臉上,卻喃喃出聲道:「笨蛋,看著地圖都找錯路,我來指揮!」
「哦!」史努比淡淡地回答著,再次啟動了車子,沒有發覺依莉卡臉上越來越濃的殷紅。
北投的日式風格是島內極重的地方,那裡的溫泉讓幾十年前的日本殖民者泛起思鄉的淒切,所以當史努比驅車來到這裡時才明白為什麼依莉卡會提議來北投。
「你對台灣很熟悉嘛!」慢慢驅車的史努比突然看見了一些性感妖媚的站街女郎,她們的衣著是如此暴露,讓小狗有些訝異,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依莉卡一眼。依莉卡紅著臉,想起了銀座那裡也有這樣的女人,而且還想起了她們會和男人做什麼……她垂下了頭,咬了咬牙說:「我們去泡溫泉吧!」
「泡溫泉?」這是個新鮮的娛樂活動,史努比內心中是非常好奇的,雖然覺得依莉卡有些不對勁,不過熱熱地溫泉讓他莫名地興奮。
在依莉卡的指揮下,車子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個日式部屋門口。這是依莉卡在做西門町購物的節目時,一個日僑悄悄告訴她的,她放棄了帶史努比去吃珍珠奶茶火鍋的想法,而是來到了這裡。
史努比傻愣愣地看著依莉卡和一個日僑的交流,那個老女人總是微笑著偷看他,讓史努比覺得很不自在,而依莉卡從一開始就臉紅紅地更加讓他覺得怪異。
「這裡是私宅浴場(獨浴),你先進去吧,侍應生會帶你安靜地沐浴!」知道日本沐浴文化相當發達的史努比只是點了點頭,不過動身的時候,他忍不住問:「我一個人去,你呢?」
依莉卡紅著臉說:「我在你的隔壁,我們可以聊天的,這裡很安靜,你放心好了!」聞言,史努比歎了口氣,想想也是,雖然剛聽見泡溫泉時,他莫名地心動了一下,不過依莉卡這樣的女孩應該不會做那些狂野的事情,和琳賽相比,她呆在車上的時候老實的多。
這是個露天浴場,在門外的時候史努比還以為是個浴室,走進來卻被冒著熱氣的小水池深深吸引。當全身侵進去之後更感舒服。這是地熱溫泉,泉水從假山的泉眼裡汩汩流出,頗有一番情趣。
史努比站了起來,靠近泉眼,彷彿好奇的貓咪,欣賞著泉眼的構造。「唰!」身後的門被拉開了,「不是獨浴嗎?」史努比有些不高興地轉過身,旋即大叫一聲「依莉卡!」猛地坐到了池子裡。
依莉卡也被嚇了一跳,本來已鼓起了萬般勇氣,可是猛然看見赤裸地史努比,差點就想逃走。好在只是差點,她強壓住心中的忐忑,面帶微笑,踩著小碎步緩緩地向浴池靠近。
史努比坐在池子裡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依莉卡換了一身鮮艷的和服,頭髮已經披在了肩頭,踩著木屐搖曳多姿的纖腰讓小狗狗心搖神蕩。
「這這是怎麼回事,依莉卡,難道你要……」史努比緊張起來,雖然他剛才的小心思裡或多或少意淫了這樣的場景,可是當依莉卡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唰!」和服只需要輕輕一拉,少女晶瑩無暇的胴體就展露在史努比的面前。依莉卡緊閉著雙眼,渾身顫抖,但卻毫不猶豫地跨進了浴池。
「轟!」史努比只覺得腦中轟鳴,眼前那張又羞又怕的臉蛋讓他想起了過往的種種,彷彿剛才的依莉卡還是那個穿著日式短裙蹦蹦跳跳地小女生,轉眼間她已是白璧無瑕凹凸有致的絕色美人,而此刻這絕色和他共浴一池,並慢慢地向他靠近。
「不不,依莉卡,你覺得這樣合適嗎?也…也許你會後悔的!」史努比在腦海裡反覆思量著他們兩人的感情,那種感情很深很甜,可是不像愛情,尤其是依莉卡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史努比竟然想起了幾個月前把他推到一邊的女孩……
沒有理會史努比的語言,依莉卡羞澀的,緊張的,甚至有些媚惑地展開手臂,「抱抱我!」
「抱抱我!」這句話和當年史努比帶著依莉卡去偷橘子時,小依莉卡站在樹下帶著期待地眼神所說的一樣。史努比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
「在溫暖清澈的泉水裡,將你的第一次交給你最愛的男人,你的靈魂隨著碧波蕩漾,你的愛情隨著熱氣升騰,你們親密地共同接受愛的滌蕩……」這是很多日本女孩子都知道的一句箴言,當碰到史努比強健的胸肌時,依莉卡才真的感受到那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不要問我為什麼,我只想把第一次交給你,除非發自內心,否則不要說你愛我!」依莉卡緊緊摟著了史努比的脖子,史努比已經沒有任何抗拒的力量了,而且在這種時候不釋放原罪,上帝都不會寬恕他。
吻,就這樣密集地襲來。
依莉卡一直閉著雙眼,她緊緊地抱著史努比,卻不敢睜眼看他的裸體,只想著從前玩家家酒的情景。
他們有編定的對白:
「我扮爸爸,你扮媽媽。」史努比說。
「我燒飯,替你洗衣服。」依莉卡說。
…………
現在,他們玩的是爸爸媽媽在睡房裡做的事情,這是新的情節。
分明是依莉卡已經思慮了很久的逆推,可當她碰到那個兇惡的東西的時候,不自禁地顫抖著想要避開,可是她逆推的對象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性。擁抱越來越緊,呼吸越來越急促,隨著一聲呻吟,溫泉池裡的水開始洶湧跌宕。
…………
「很疼嗎?」
「沒事兒了,因為我愛你!」
「我……」
「不用說了,只要不是你脫口而出的話,可信度都會非常低!」依莉卡迷濛的眼神透露出「我最瞭解你」的意思,抱著史努比的脖子,全身心的投進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身體。「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以身相許!」
有時候滴水一般積蓄出的愛意可以像泉水一般湧出。就像三年前的聖誕夜,他們在樹下嘗試了初吻一樣,十五歲的少男少女或許過早地沉醉在這種原罪的快樂中,熱氣騰騰地泉水,讓那殷紅的血絲都顯得毫不重要了。
激情過後,池中,有一塊大石,他們坐在那裡看夜景。史努比一手搭著依莉卡的肩膀,一手撥弄著她給夜風吹散的長髮。夜空的景像如夢似幻,依莉卡覺得有點泠,偎依在史努比的懷裡,讓史努比的體溫溫暖著她。
月色皎潔,夜空中星光燦爛。依莉卡指著天空中的星星說:「那是天使的***,他們正看著我們!」
史努比搖了搖頭,低聲說:「不是,天使已經墜落凡間!」
…………
良久,史努比凝視著懷中的依莉卡,「我會回美國去!」
「我也會回日本去!」依莉卡換了個姿勢,積蓄慵懶地躺在他的懷裡。
「可是今天晚上……」
「是我一輩子的記憶!」依莉卡張開了濕漉漉地眼睛,愛戀地摸著史努比的眉,鼻,嘴……彷彿要把他整個兒刻在心裡,「我不知道把自己給你了能不能拴住你的心,或許你的心從來就不在我的身上,又或許還有別的女孩會這樣奉獻自己,我會等你的,等到我覺得可以停的時候,我就不再等了……」說著這番話,依莉卡何嘗期望事情如此發生,她還是夢想著,有天能夠穿上潔白的婚紗和史努比站在教堂裡,而且,在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和那件婚紗最接近的女人!
「依莉卡,」史努比低叫了一聲:「我不是花花公子。」
「從某一方面我能夠感覺得到!」想起剛才他手忙腳亂的樣子,依莉卡會心的笑了,彷彿贏得了一個勝利,她再度擁抱著史努比,「好吧,讓我幫你成為花花公子好了!」
「對了,你不是說你在我的隔壁,只是陪我聊天嗎?」史努比臉上浮現出一絲壞笑。
「是啊,我是從你旁邊那個門進來的,而且我們真的在聊天哦!」依莉卡重重地夾緊了史努比,「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是的,我樂意效勞!」拋開那不可預測的未來,史努比微笑著看著依莉卡,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及時行樂吧,年輕人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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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高中時代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