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學校管理好像挺嚴的,你不想遲到吧?」
段柳出發了,走上樓梯轉彎,她的臉色依然是風雲變幻,後面的男人居然一直跟著她,這讓她有了新的話題:「幹嘛跟著我?」
「抱歉,我的教室據說就在這一間,順便問一句,你不會也是這個班的吧?」
段柳深深吸口氣:「看來,我需要冷靜……冷靜地接受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事實!」腰兒一扭,真的進了這間教室,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就是:「我還得想想,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
張揚站在教室門口,也有片刻的迷惘,我的天,與她一個學校就夠了,還得是一個班,這世界也的確是夠瘋狂!
進了教室,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下面有議論紛紛,張揚目不斜視,走過中間的過道,直到最後面也只有最後面才有位置,唯一的一個位置!
真是一個尷尬的位置,單排的座位前面,一個美女坐得那個優雅,赫然依然是段柳,看著他緩步而來,段柳一本書豎起,基本上遮住了自己的面孔……
後面的椅子響了,他坐下了,一個最低的聲音傳來:「段總,你今天好香!」
段柳的眉頭豎起來了……
「起立!」
隨著前排的一個聲音傳來,唰地一聲,全班幾十位學生站得筆直,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從外面進來。
「教授。早上好!」
教授微微點頭:「同學們好。請坐!」
唰地坐下!
「聽說我們班有一位新生今天報到。站起來。讓大家認識一下!」教授地目光一掃。還沒轉到後面來。一條人影已經站起來了。伴隨著響亮地聲音:「張揚!請大家多多關照!」
「帥哥呢!」有一個叫聲不知來自哪個角落。課堂裡開始有了不太正規地熱鬧。張揚笑了。這笑容很陽光……
教授地目光終於落在張揚臉上:「回答我一個問題。為什麼選擇在這個時候報到?」
「因為前段時間有些事情沒處理完!」響亮回答。
「人體有多少根肋骨?」這句話一出口,張揚傻了,第一個問題是意識形態方面的。後一個問題則純粹是學術問題,這彎轉得挺急!
彎轉得急沒關係,關鍵是他根本不知道人體有多少根肋骨,有笑聲響起,很快在全班漫延,也許只有他前面的段柳沒有笑,也許只有嘴角的一個美麗的弧線在表示她地笑意,就用這根弧線在看他的笑話!
「我不知道!」張揚坦然回答:「順便說一句,教授說過只問一個問題。這是第二個!」
「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教授嚴肅地說:「醫學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不瞭解前面的知識,也不可能聽懂我後面的授課。你遲到了四個月,錯過的也許就是這一整門課程!」
又回到老問題了!張揚漫不經心地說:「前面地我會自己學,一個月後,我會告訴教授,人體到底有多少根肋骨!」
全班雷倒!
段柳極輕的聲音飄來:「最笨的笨蛋花十分鐘也能數清自己的肋骨,你真的需要一個月?」
前面的一個女孩趴倒!肩頭輕輕顫抖,明顯在壓抑自己的笑聲,但張揚懶得理她,書本豎起。擋住自己的臉,這是拒絕交談的姿勢!
這堂課講了些什麼,張揚完全不知道,他地課本才剛剛打開,乾淨得像是與他親密接觸之前的顧大小姐,他很用功,在這塊**地上開墾了四十多分鐘,翻掉了七十多頁,基本上無視段大小姐的頻頻、悄悄回顧……
但下課後。一個流言還是讓他無語……
「24班有一位前所未有地大笨蛋,需要花一個月的時間來弄清楚人體到底有多少根肋骨!」
操場一角,段柳在打電話,擺一個美妙的PS,優雅地操起手機,手指輕輕一點發送,秀髮一甩,手機靠近耳邊:「表姐,你什麼意思啊?將那個大笨蛋送到學校來!」
一句話讓顧心嵐臉紅了:「柳柳。你看到他了啊?」
「我一個班的呢!」段柳皺眉:「表姐。我服你了,真正的用心良苦啊!……但你真的認為:用這種方式可以將他訓練得高雅?」在她的理解中。這個大笨蛋能上大學,表姐才是關鍵因素,一定是她對他的素質高度失望,在這種情況下,想借大學這個平台將他訓練成高素質,以表姐的能力,要讓一個打工仔進校園並不難,砸錢就是了,但關鍵是這種方式有用嗎?
「說什麼呢?」顧心嵐叫道:「他讀大學是憑自己地本事,告訴你啊,我可半點作用都沒起!」
「是……是……」段柳笑了:「是憑自己的本事,能讓表姐這麼上心,還不是他的本事嗎?好了,不討論了,鄧柔柔過來了,想必也會與我探討你那個男朋友的功過得失,我與她談談,肯定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再見!」壓下!
顧心嵐直跺腳!
老公,老公,你在人家心目中的地位真的這麼低嗎?讀個大學有什麼了不起?人家還不信了……
「猜我剛才看到誰了……」鄧柔柔跑步過來:「柳柳,是張揚,他也來學校了……一轉眼就溜了……」跑得快了點,額頭都有汗水……
「你很激動?」段柳目光牢牢鎖定鄧柔柔。
「誰激動了……」鄧柔柔大叫:「你才激動,給誰打電話?給他吧?」目光四處搜索……
段柳狠狠地給她一拳,順帶一個建議:「對你而言,這應該是一個好消息,上次他是一個保鏢,都能讓你春心蕩漾,這次不同了,他的地位提升了,與我們都一個級別了……」
「啊?」鄧柔柔臉紅了:「有他的電話沒?我想……我想請他吃個飯……上次地事兒……還沒感謝他呢……」
段柳愣住了!她錯了,鄧柔柔與她同樣沒有共同語言。請他吃飯?一到學校就這麼高的檔次,那還得了?更不得了的是,她傳說中的、打趣中的……春心蕩漾!這春心蕩漾以前是虛的,只是一個打趣的話,現在有走向實地趨向,看鄧柔柔的表情。就很實在,但這行嗎?萬萬不可,他能親上表姐都已經是讓人掉眼珠地事兒了,腳踩兩隻船、而且是如此高檔豪華地兩條船,還……要不要人活了?
「自己找!」段柳丟下一句話,轉身上廁所去了,鄧柔柔四處尋找,還真的在找……
沒有人能找到,張揚已經在宿舍了。中午地休息時間裡,他依然在看書!
下午沒什麼課,他依然在……
揮灑汗水地室長老大回到宿舍時。張揚一本書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終於合上,眼睛閉上了,一幅人體完整的結構圖在頭腦中悄然成型,心臟、瓣模、神經血管什麼的全都在應該在的位置,這是一整個學期的課程,但僅僅一天時間,就已經印在他的腦海之中。
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室長一雙大眼睛也正在看著他。伴隨著他前胸閃爍的汗珠……
「哥……哥們……」鍾長河同情地說:「別……別在乎人家……怎麼說,哥們知……知道……你……你能追上!」
「謝謝!」張揚笑了:「我也知道!」
「那……那……那就好!」室長說話真的很艱難,但這結結巴巴地語氣卻讓人感覺輕鬆。
「你幹嘛去了?」
「打……打……打……」
「打球?」張揚直接補充。
「……籃球!」鍾長河略有幾分得意:「我是……是……校隊……成……成員!」
張揚伸出大拇指,向他亮一亮,轉身拿起書包:「我走了,再見!」
五天時間過去,今天已是週末……
「任遠,這個週末怎麼過?」周飛抬頭:「還是和李小娟一起?」
「換了!」任遠得意地說:「現在是27班的一位小姑娘,比小李漂亮……」
眾人一齊表示敬意!女朋友這樣的東西對於他們而言是奢侈品。而他居然能換,就像是:在別人連摩托車都買不起地時候,有人在他們面前換轎車一樣的讓人無語!
「你呢?老大!」任遠收到夥伴們的敬意,轉向室長鍾長河。
「這還用問嗎?練球!」水博士微笑:「校隊馬上就要確定出征全市高校名單,我們的老大大有希望!」
鍾長河臉上也有了激動的表情……
「張揚,你幹嘛?還看書?」周飛轉向張揚。
「不看了,我還有點事!」
「哥們……」周飛微微猶豫終於說下去:「你在打工?」這是他們早就想問的問題,但礙於情面,一直不太好問。
「打工?」張揚沉吟:「是啊!」去茶樓裡可不是打工嗎?為顧大小姐打工!
「辛苦嗎?」
「工資有多少?」
「有沒有福利?」
這個問題是一個刺激的話題。好像一鍋油中潑下了一盆水……
「別提了!」張揚歎息:「老闆刻薄啊。我的工資是所有人中墊底的,要求嚴格極了。休息時間有時會來電話,而且還不准與女孩子接觸……」他說得有所保留,休息時間不是有時會來電話,而是必定會來電話,至於不准與女孩子接觸,應該是:不准與她之外地女孩子有肉體接觸……
「殘忍!太殘忍了!」眾人一齊聲討。
「特別是不能與女孩接觸,這還是打工嗎?這是剝奪生理權利……」任遠的一句話作為最後的壓軸!
張揚已拿起書包離開,在眾室友的視線中慢慢消失!
「這位哥們也太玩命了!」周飛直搖頭:「這五天時間,硬是足不出戶,硬是天天看課本,這樣的認真勁頭我高考時都做不到!週末還打工……」
水博士深有感觸:「我能理解!在我們那裡,很多人都是這樣,像我高中有一位女同學,和我一起上的大學。先聲明一點啊,不在這所學校,她前段時間也想找個工作,好不容易找了個家教的工作,夜晚回來時……摔斷腿了,連醫院都不敢去……」
任遠輕輕擦汗:「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她回來的路上被人XO了!」
宿舍裡的夥計為這個新來地同學而歎息,雖然他們的經濟狀況都不怎麼樣,但這個夥計更差,相比較而言更差,他們好歹還可以盡情地享受自己的週末,而他呢?這個時候也許是在某個工地上,揮汗如雨,連水都沒空喝一口……
「老公……」茶樓的三樓,顧心嵐款款而來:「喝杯茶!」坐在他旁邊。小手兒輕輕地敲他的後背:「累了吧?我幫你捶捶……」
張揚一把抱住,按倒:「明白了,你這是拋磚引玉。真正的目地想必是讓我來幫你捶捶……」
「沒那麼流氓……」顧心嵐大呼小叫。「翻面!」
「啊?」顧心嵐彈起,直接將自己送進他的懷抱,吻上!
這幅場景無人能夠看到,如果同宿舍的夥計們知道這位夥計在幹嘛,想必要人人噴血,而水博士也許是一個例外,他會一頭撞死!眾位夥計為找女朋友而嘔心瀝血,歷盡艱辛而不可得,而這位他們深深同情地哥們卻抱著一個……他們終生都難以一見、拼了老命都說不上一句話地頂級美女親熱快活……
親熱只是最基本的層次。這是一個默契,在茶樓裡一般情況下只是親親,遇到敲門時要隨時能夠開門地那種,但顧心嵐一樣有衝動,也許是隔了幾天沒見他,一抱上就有了**……
但張揚的手突然停下了,他的目光落在電視上!
而目光一落在電視上,他地表情一下子變了,變得嚴肅。顧心嵐都從來沒有見過的嚴肅……
目光隨著他的目光轉向,電視上正傳來播音員沉痛地聲音:「金玉王鼎終於失竊,我們七名優秀警官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這是順城的損失……」
上方的畫面擴大,七具屍體用白布覆蓋,就放在博物館門前,風吹起,白布飄揚,一名孩子出現在電視畫面上。在悲哀地呼叫爸爸。撕心裂肺的童聲讓顧心嵐的心一下子變得沉重,她悄悄地離開了張揚的身體。也在看著電視……
「這位孩子叫晶晶,今年才八歲,她的媽媽去年就已病逝,而她的父親……就是躺在這裡地這位警官,叫郭天明,是那個罪惡的兇手讓她成為孤兒,是那雙罪惡的雙手讓她失去了生命的陽光,而只留下悲愴的哭聲,不僅僅是她,這另外的六名警官一樣有著自己的家庭,這位孫志警官,他有一個新婚的妻子,他妻子剛剛昏厥,被送往醫院,而這位楊警官,他七十歲的父親……」
顧心嵐眼角不知何時有了淚水……
張揚地手重重一落,帶著風聲,但在離茶几只有幾寸的位置,風聲消失,通地一聲大響,茶几上有了震動!
「這些人太可恨了!」顧心嵐叫道:「簡直該死!」
「的確該死!」張揚緩緩地說:「也許早就該死了!」他的目光中有沉痛,好像還有著其他的某種意味,顧心嵐不會明白他的複雜,但張揚自己知道,他心中有悔恨!
金玉王鼎,這是敵人志在必得的寶物,而且他也知道這是誰在留言,但他放過了她,這一放過,卻形成了今天這種不可回頭的局面,七個家庭的殘破、新婚妻子地昏厥、一個小女孩地悲愴全都因為他因為他一時心軟,一時的迷信和他地愚蠢以及迂腐!
這件事情原本與他無關,但現在,卻是他的事情,為了這份過失,他會彌補!
馬上!
順城日報宿舍樓下。已是夜色淡淡,一條黑影在黑暗中悄然浮現,像一片葉子悄然飛起,融入夜色之中,手搭在窗台之上,裡面有電視的聲音。他的手輕輕一分,防盜網發出極輕極輕地聲音,這種聲音對於屋裡的人而言是具有提醒效果的,但張揚毫不在乎!
他要的只是防備!
不管對方從什麼角度攻擊,他都有把握及時避開,哪怕背靠自己坐在沙發上的腦袋瓜子突然變成一支槍,他都能避開!
無聲無息地落地,如同輕風吹過房間,電視上的腦袋沒有動。只有秀髮輕輕飄揚!
張揚到了她身後,依然無聲無息,電視上依然是小女孩悲愴地哭聲。張揚的目光也落在了沙發上人的臉上,她臉上居然有一長行的淚水,呆呆地看著,沒有任何動靜……
「哧」地一聲,一道銀光穿過房間,插入對面的牆壁,直沒至柄,隨著這一刀飛出,電視屏幕突然暗了。斷電!
屏幕前出現了一具高大的身子,一個高大的蒙面人冷笑道:「你沒有資格來看別人的淚水,也沒有資格來流淚!」
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蒙面人,出現一把飛刀,但陳旭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她地手輕輕一拂,拂去自己的淚水,靜靜地看著他:「你是來殺我的?」
張揚手一翻,掌心一把閃亮地匕首橫在掌心。冰冷的目光比尖刀更利。
「今天你能下手?」
「我只恨自己下手太遲!任何一個做出這件事的人都是該死的,早就該死了!」
「我想說……你今天下手還是太早!」陳旭緩緩地說:「至少你應該先看看這些人的死狀!」
死狀?張揚手中的尖刀凝固。
「能讓一下嗎?」陳旭站起身。
張揚讓開了,無聲無息地旁移三步,一雙利眼始終盯著她的肩膀,當然還有她的手!
這雙手抬起,掌心是兩斷電線,電線在她手指間輕輕一繞,電視畫面重新出現……
遙控器輕輕一按,電視有了改變。是節目回放。對一具屍體的額頭特寫,這額頭上是一個三角形地傷口。第二個,額頭依然是一個三角形的傷口,這傷口很離奇,極深極恐怖,不是刀傷、不是子彈傷,類似於一件錐形的利器!
「這不是我的手法!」陳旭淡淡地說:「你該知道我的手法!」
「手法不說明問題!」張揚冷笑:「我只知道你留言要盜取金玉王鼎,而現在,金玉王鼎已失!」
「盜取金玉王鼎是我的任務!」陳旭說:「但我決不會殺七個警察!也決不會讓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變成孤兒!「你要說服我,還需要一個前提!」張揚緩緩地說:「告訴我……是誰做的?」
「涉及組織內部的事情,你知道我地答案!」
張揚目光中精光大盛,這是殺氣,真正的殺氣!也許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可以下得了手的!
電話突然響起,來自陳旭的口袋,她的手緩緩的拿出,神態自若地舉一舉:「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腳步慢慢移向客廳另一邊,好像根本不在乎張揚的尖刀,玻璃門關上了,張揚臉上有冷笑,且看你耍什麼花招,只要她一動,這把刀立刻就會插入她的咽喉!
沒有任何花招,陳旭背轉身子在接電話,她背轉身子的時候很少見,又會有什麼陰謀?張揚地目光快速地掃瞄大廳,突然,他地目光被茶几旁邊的一張紙吸引,這是一張順城地圖,地圖上畫了一個紅色地小圈圈,圈邊用鉛筆寫了幾個字:「翠湖賓館
張揚的心微微一震!
頭抬起,他的眼睛已是精光閃爍!
陳旭接完電話回到客廳時,廳裡已經沒有了人,好像從來沒有人出現過,這種情況也很出人意料之外,但陳旭根本沒有任何驚訝,目光掃過茶几,落在地圖上,手一伸,地圖在手。右手一翻,一束火苗竄起,片刻間,地圖燒成灰燼,看著一堆灰灑入垃圾桶中,陳旭喃喃地說:「至少這次我是承認你的觀點的。這個人是真的該死!」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一個人站在窗前,長髮散亂地披在肩頭,他站得筆直,雖然後面有椅子,但他好像更習慣站立,街道上有車燈劃過夜幕,他的眼睛偶爾掠過,如同星星般的閃亮。也帶著冬夜的寒意……
突然,一個極輕的聲音傳來,來自房門!
這個人地頭髮猛地飄起。露出一張三四十歲、蒼白的面孔,兩隻眼睛閃電般地射向房門處,房門處只一眨眼間就出現了一個蒙面人,好像突然從黑暗中浮現!
「什麼人?」中年人沉聲喝道。
「殺你的人!」蒙面人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沒有動,但最後一個字說完,他無聲無息地站在中年人面前,手一抬,掌中是一把雪亮的尖刀!
「好!」中年人身子陡然一縮,右手一起。一道烏光帶著地獄的寒氣直射蒙面人地額頭!
張揚一瞬間就感覺到了壓力!
在他的神眼之下,他也清楚地看到了中年人手中的武器,這是一個奇怪的武器,類似如殺豬的放血槽,烏黑發亮,只有頂尖一點微光!這微光在飛速放大,中年人的眼睛裡已有興奮!或許這就是他殺人之前最常有的神態,眼看著這把利刃即將刺入來者的額頭,他的興奮感瞬間激發!
這柄利刃已穿過。但中年人微微一愣,利刃沒有刺入任何肉體,沒有任何震動,前面沒有人,後面反而有聲音傳來:「很好,果然是你!」
中年人身子陡然一旋,手中利刃指向房間地黑暗處,他的瞳孔猛地收縮!
「我已經確定了你就是殺害七名警察,盜取金玉王鼎之人!」張揚從黑暗中走出:「金玉王鼎在哪裡?」
「就在這裡!有本事……」哧地一聲。放血利刃劃破空氣。速度陡增一倍,再次射向張揚的額頭。伴隨而來地是中年人最後的兩個字:「來拿!」
利刃突然在蒙面巾下定格,中年人傻了!因為一隻有力的大手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握住了他的手!
對面的人眼睛裡有譏笑:「閣下身手不錯,是撲克牌中的哪一張?」
中年人的右手一翻,一股大力猛地發出,兩隻男人的大手發出了第一次力量的碰撞,與此同時,他地左手陡然抬起,一出成指,指收成拳,拳頭猛地一彎,手背上突然颼地一聲射出一張銀牌,直取張揚的咽喉!
這距離是如此之近,攻擊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張揚收手了,閃電般一退,已到牆角,左手抬起,叮地一聲,銀色的鋼牌與他手中的匕首輕輕一碰,旋轉著飛出,插在牆壁之上:梅花J!中年人終於掙脫了張揚的手臂,眼中精光大盛:「飛刀殺手!我們終於碰面了!」
「梅花J!」張揚淡淡一笑:「你們的撲克牌中莫非全都是梅花?」
「殺你……梅花組足夠!」
「也許全隊齊上還夠!」張揚笑了:「但憑你一人無論如何都是不夠!」
「等會兒你會知道誰不夠!」中年人臉色猛地一沉:「是誰將我的住址洩露給你?」
「知道又如何?」張揚冷笑:「你還想報復不成?」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是誰!」梅花J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毒。
張揚地臉色也變了!
「先殺了你,我立刻就會去收拾她!」呼地一聲,中年人身子盤旋而至,四面八方一瞬間好像全都是他的身影。
張揚的手猛地抬起,手中的匕首好像是刺向虛空,但哧地一聲,這匕首定格,匕首前端準確地刺入一個人的咽喉,正是那個中年人,他手中的放血槽離張揚的額頭只有三寸,他的眼睛睜得老大,滿是不敢相信!
張揚冷冷地說:「本來我會斬斷你的雙臂,再將你交給警察,但你提醒我了。警察局中並不乾淨,我不能將這個禍患帶給她!」手一收,鮮血噴出,中年人撲地而倒!
這次能夠殺掉這個梅花J,全是因為她地情報,如果將他留給警察。她地危險就大了,這是張揚第一時間的想法,但他想過沒有,這個人一死,金玉王鼎怎麼找?
他地運氣不錯!
或者說是博物館地運氣不錯!
床底下有一個密碼箱,匕首一劃而過,露出來的正是他所熟悉的金黃色!在這金黃之下,室內有一種迷人的美麗!
某個賓館之前,一名高大的警察大步而出。這是第多少家了?
旁邊的羅鈴給了他一個準確地答案:「第八十七家!」
葉飛的回答多少有些喪氣:「孫隊,這不是辦法,全市賓館多的是。像這樣排查能有什麼作用?等我們排查完畢,那個人早就不知道帶著金玉王鼎成了何方,我說還是去碼頭那些地方碰碰運氣,不讓國寶出關……」
「碼頭那邊有的是人!」羅鈴說:「反正我們閒著也是閒著,就碰碰運氣吧,有很多案件的線索都在偶然間出現的!」
對於孫鋒的決定,羅鈴向來是支持的,哪怕自己全身筋骨皆痛,一樣服!對於她而言。一件國寶的份量雖然不輕,但比國寶份量還重地是七名警察的性命,這些警察全是局裡的精英!
突然,電話響起!
電話一響,孫鋒地手就握在了自己的腰間,手一翻,掌心一串陌生的號碼!
「說話!」孫鋒電話接通。
「孫大隊,我是醫生!」
「醫生?」孫鋒的濃眉猛地掀起:「飛刀奇人?」
羅鈴和葉飛猛地站住,目光唰地一聲落在這隻手機上!
「正是!」電話裡面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道:「我身邊有一具屍體。這是殺七名警察、盜取國寶的殺手……」
孫鋒的呼吸一下子停頓……
電話裡的聲音繼續傳來:「還有一樣漂亮的玩意兒,金黃色,想要嗎?」
「金玉王鼎?」孫鋒地聲音好大。
「正是!」
「你在哪裡?」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
孫鋒手一揮,三人同時上車,車已啟動……
「為什麼要這樣做?」孫鋒的電話依然沒有放下。
「只因為……這個人該死!」電話那邊淡淡地說:「國寶我可是第二次交給你了,如果再弄丟了,我不負責第三次!」電話壓下!
「孫隊!」葉飛的聲音好激動:「真的是他?國寶找著了?」
「這時候哪有個准?快開車!」孫鋒額頭有了汗水,辛苦奔波一整天,他沒有汗水。但此刻。汗珠兒下來了!
翠湖賓館6513號房間,燈光一打開。地面一具屍體仰面而臥,咽喉處一個血洞,地板上一灘鮮血,僅此而已,而茶几上,端端正正地放著一件玉製品,金黃色的王鼎!
沒有其他人!
羅鈴看著這件玉器,心中早已不知是什麼滋味,又是他!他為什麼一再地幫助他們?在他的幫助下,他們三人組成就了多少大業?
孫鋒能告訴她一些什麼?
她的目光抬起,孫鋒正看著牆壁……
「那是什麼?」是一張牌!
「梅花J!」孫鋒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沉凝:「撲克牌殺手!」
「啊?」葉飛眼睛睜大了:「真地有這個傳說中的組織啊?」傳說中的撲克牌殺手全是神奇的人物,每個人都有一身驚天動地的神奇功夫,哪怕是排位最低的都不可輕視,何況是梅花J,這樣的人物也死在他的手下?
「好了,處理現場……」
這一番處理很簡單,撲克牌殺手生前是神奇的,死後也就一具屍體,證件倒是從密碼箱中找出一大堆,有美國地、有英國地、有日本的、還有阿拉伯地……證件太多,等於沒有證件!
殺人凶器也找到了,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前端尖利無比,中空,雖然通體黑色,但決不粘血,最奇妙的是,居然可以收縮,全部收起來,就是一個小圓筒!
羅鈴帶著興奮與疲憊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剛剛進入大廳,妹妹房間響了,門一開,一個穿著睡衣的曼妙身影竄過,上廁所!
在廁所裡還能說話:「姐,昨晚又是通宵啊?」
羅鈴在脫衣服,準備洗澡……
「你們這個狗屁工作真不是人過的,我就說了,姐夫喜歡就夠了,你也湊熱鬧,哪天你們有了孩子,我這個小姨子怕是不得清閒……」
「哎……哎……扯遠了啊!」羅鈴叫道:「有話出來說成不?我要洗了!」
「等會……還有半邊眉毛……」
敢情是打扮去了!
羅鈴只有等待!
等待得相當不耐煩:「知道昨晚我們接到誰的電話了嗎?」
「誰呀?」漫不經心的語氣。
「飛刀奇人!!」羅鈴說:「他居然找到了那個殺人盜寶的兇手,在賓館中將那個神奇的殺手一刀殺了,將國寶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