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眼對小眼的僵持著,正在尷尬之際。
「叮咚叮咚~~」
突然有人按門鈴,君君要去開門,楊辛突然伸手止住了她,說:「讓我去。」
君君被楊辛的樣子嚇了一跳——難道還有什麼意外嗎?
楊辛在貓眼裡看了一下,頓時啞然,他離開了房門,轉身對君君說:「還是你來開吧。」說完他還乾脆一扭身進衛生間噓噓去了,因為他實在不想跟門外那人打照面,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蹂躪了好人。
君君見他表情奇怪,湊在貓眼上一望:是隔壁的那個英武大哥,她心中好生奇怪,他有什麼事嗎?
她打開了門,禮貌地問:「你好大哥,有事嗎?」
「哦,剛才我好像聽到你……嗯,沒什麼事吧?」他想說的是聽到她在尖叫,可是礙於面子他沒有把話給說白了。
「哦,那是我……」君君掃了一眼衛生間,不自然地說:「我剛才在看恐怖片,於是……」
「哦……」英武哥釋然,「那我就不打擾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
「好的,謝謝你。」君君說。
可是英武哥剛要轉身往外走,突然身後傳來一陣陰風,然後一個**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腦袋瓜,一個陰森的聲音在他耳邊說:「小子,別動。」
英武哥自恃有幾分武功,掙扎道:「你們什麼人?想幹什麼?」
他想把頭扭過去,可是這個舉動實在太傻,如果那些人真讓他看到了,那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見英武哥不聽話。對方掄起槍托在他的後腦上來了一下,英武哥最後一個感覺是腦袋瓜嗡的一聲響,似乎被人開了,然後就像根木樁那樣倒伏在地人事不省了。
君君竟然沒叫,只是看著那些氣勢洶洶地傢伙,那些傢伙穿著筆挺的西裝,清一色的理著大兵板寸,也不嚇唬她。用很平和的語氣說:「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君君聽話的點點頭,她的神情和動作,都顯露出她是完全屈服了。那大塊頭的英武哥竟然如此不濟,她還能有啥作為呢?只能「以柔克剛」先。
於是來的三人也不使強,當頭一人輕輕拖住她地手肘,將她帶離了房間。
楊辛悄悄地從衛生間出來,他倒是很佩服君君。在這種時刻,她竟然沒有把自己叫喚出來,卻不知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不叫喚是正確的,雖然楊辛能夠很輕鬆地搞定這幾個人。但是這麼一來,要找周處的話,你難度就大得多了。
下了樓之後,楊辛在後面跟蹤著三人的車,為了不被他們現,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
車拐了幾個彎,卻是開往了星沙區譚飛強的住處。
這些人果然是譚飛強派過來地,譚飛強和張世雄必須要弄明白,這個四處打探周處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跟周處又有什麼關係。
君君被帶到了一間地下室,房間佈置得就像是警察局的審訊室,房間陰暗,一桌兩椅,一燈兩人。
詢問君君的是譚飛強本人,他問君君:「小姑娘。你為什麼要找周處?」
君君揚起稚嫩地臉,她的神情中竟然有幾分堅毅:「在見到周處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譚飛強呵呵的笑著,聲音洪亮而沙啞,然後倏地收住了笑臉,眉頭的刀疤痙攣著,他用凶殘目光盯著君君說:「小姑娘,到了這裡,你覺得自己還有講條件的資格?」
君君看來已經是豁出去了,她毫不退縮地說:「那你們殺了我吧。反正不見到周處,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譚飛強沒想到自己連這麼個小姑娘都嚇唬不到了,他真不知是自己老了,還是現在的小孩子膽大了。
於是他旋即笑得像一隻老南瓜:「小姑娘,你要見周處是不是?那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其實也許我們之間存在著誤會,要知道,周處其實是我們地朋友,為了不被壞人綁架,我們這才將她保護了起來。」
君君心想:「我真有看上去的那麼幼稚嗎?這種騙人的鬼話你也說得出來?」
見君君不搭理自己,譚飛強也不以為忤,掏出電話來撥打了一個電話,低聲
幾句,然後放下電話,用一副悠閒的姿態打量著君君
君君面若冷霜,她不知譚飛強在搗什麼鬼,但一切正如她宣告的那樣,在見到周處之前,她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不過在另一個方面,她突然醒悟了——原來這個該死地楊辛帶她找人是假,將她當成誘餌卻是真的。她知道楊辛一定會跟了上來,卻不知這個時候他躲在那個旮旯裡,楊辛的神出鬼沒她是領教過的,因此這個別墅雖然戒備森嚴,她卻並不擔心楊辛找不著。
過不多久,門開了,進來一個人,雖然面色蒼白,而且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但是除了周處那又會是誰?
見君君受了很大的震動,一聲不語的樣子,周處笑了笑:「靠!是不是幾天不見,連我都不認得了?」
一聽周處的粗俗用語,君君就面帶梨花的笑了:「周處,果然是你。」
—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周處問。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幾乎在同時,君君也問。
周處看了看身邊的譚飛強,低聲說:「這些人是我地朋友。」
君君覺得她有些這話說得有些勉強,她說:「他們真的是你們的朋友?這些凶神惡煞的人真的是你的朋友?」
周處看她的樣子很失望,但是為了君君能夠還有一條活路,她只能違心地說:「當然是。我本來也是凶神惡煞的人啊。哦,你找我幹嗎?」
「這不是廢話嗎?電視上說你死了,可是楊辛卻說你還活著,我當然要來找你了。」君君心想。
可是當著那些傢伙的面,她自然不能這麼說的,而且她也看出來了,周處說這句話的時候對她擠了擠眼睛。
譚飛強站了起來,說:「小姑娘,現在可以回答我的一個問題了吧?」
君君回答說:「你說吧,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話,那我自然會告訴你。」
譚飛強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小姑娘,你是從哪裡得知周處依然活著的消息的?為了避免周處小姐被壞人襲擊,我們是隱瞞了她還活著的消息的。」
譚飛強的這個問題可說是一語中的,這也是他們要把君君帶過來的真實目的。
君君果然慌了,這個消息是楊辛告訴她的,她可以說實話嗎?
「直覺。」
君君撒了個謊,而且還是一個讓人無從揭穿的謊言。見譚飛強不信,她還煞有介事地解釋道:「你不知道我跟周處的感情,我們好得就像一個人一樣,彼此之間的心電感言非常靈驗,她的煩惱不用說出來,我都能感覺得到……」
譚飛強不煩惱地打斷她的話:「小姑娘,你這樣胡扯是沒用的,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是真的。」君君一口咬定。
譚飛強卻也實在不好對一個小女孩動粗,畢竟他是一個自重身份的人,他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你們兩個很久沒見面了,一定有許多話要聊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譚飛強離開之後,君君和周處四目相對,卻沒有說什麼。君君的眼中有些淚花,而周處則骨碌碌地轉動著眼珠,她在端詳這個房間,想知道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監視器。
「周處,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周處沒有回答她,雖然她沒有現監視器,但是她想自己和君君的一言一行一定在對方的密切監視之中的。
「我不是說了嘛,就是朋友。」周處還是那句話。她其實心裡很焦急,急這個傻妞為什麼會找到這裡來。
「屁話
周處心道:「你還真是個傻妞,口無遮攔的。」
恰在此時,燈光突然抖索了一下便熄滅了,房間裡陷入一片黑暗,然後門口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幾聲沉悶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了。
兩人正在驚疑之中,門開了,一個黑影潛了進來,度快得驚人,捲起一陣旋風。一個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們的耳邊說:「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