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辛眼睛直視著歐陽明勇,他的眼神已經練至無為而為的完美境界,那眼神熙和無害,可是穿透力極強,直指人心,讓你無法逃遁。
他淡淡地說:「這位朋友,我混司法界,如果有什麼誤會,我替我的朋友向你陪個不是,咱們這就算過去了,一切好說,日後也好見面。」
不是楊辛非要抬出個司法界來嚇唬他,而是他知道這些黑社會的做賊心虛內心虛弱,對國家機器還是有一定的忌憚的。
不想歐陽明勇在局子裡進進出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早就看透了所謂的司法,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他翻了翻白眼,使奸耍賴地說:「就算這是你的朋友,現在你這朋友收了我的錢卻不陪我幹活,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麼?你倒是問問老闆娘,看看她是不是在店裡做的?」
說著歐陽明勇叫人去店裡把窩在裡面聽熱鬧的老闆娘給揪了出來。那老闆娘還指望著歐陽明勇罩著她的店子呢,除了為虎作倀她還能有啥選擇呢?她頗無奈地勸楊辛說:「小兄弟,既然勇哥看中你的朋友,那你就讓她陪他一個晚上嘛,女人嘛,遲早有那麼一天,就看開點吧。「
楊辛沒想到這幫傢伙如此空口白牙的演雙簧,不由冷笑了一聲:「呵呵,老闆娘,你是說我的朋友是你店裡的小姐麼?」
老闆娘看了看歐陽明勇那毒蛇一般的眼睛,囁嚅著說:「本來就是嘛……」說著她又挨近了楊辛,壓低嗓音說,「小兄弟,好漢不吃眼前虧,你還是算了吧。」
楊辛嫌惡地退開,朗聲問道:「既然她是店裡的小姐,那我倒要問一問了,你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她又家住哪裡嗎?」
老闆娘猶豫了一下,目光一觸碰歐陽明勇那威逼的眼神,趕緊調開,胡扯道:「她叫小紅,她是哪裡人我怎麼知道?不過聽口音像是四川人哦。」
周芷若是峨嵋派的,雖然是六百年前的峨嵋口音,但是卻還是有幾分相仿的。
楊辛還不及說什麼,小昭就忍不住喝叱起來了:「你這個老鴇簡直就是放屁!她姓周,叫芷若,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謂的小紅!」
旁邊的劉強卻斜睨著她「哈哈」大笑起來:「周芷若?你當是拍武俠劇啊,那我還是張無忌呢。」
這個小昭可是劉強心頭的疼,那天本來就他就對小昭動了念想,不想突然心臟刺痛,讓他進了醫院,到了醫院一檢查卻又啥病都沒有,這事鬧得他可窩火了,沒想到今天又讓他碰上小昭了。
於是他就走到歐陽明勇的身邊,跟他耳語了幾句,把那天生的事情大致跟歐陽明勇說了說。
楊辛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他本來說那些話也是抱一絲化解的希望,現在看來不可能了。於是心裡就做了個決定:既然這些傢伙不知死活,那就讓他們嘗點苦頭。
歐陽明勇也不多囉嗦,畢竟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強搶民女」,他不能把事情拖得太久了,他扭了扭脖子,吼了一嗓子:「兄弟們,把這女的帶走,如果誰敢阻止,剁碎了餵狗。」
楊辛攔在了周芷若的面前,三分無辜七分無奈地說:「好心給你們一個做人的機會,不想你們偏偏要做狗,忘記告訴你們了——打架,我喜歡,為打架惹點麻煩,我願意。」
劉強努了努嘴,他身邊的一名打手捏著折刀衝了過去,楊辛左指彈出,一道寒冷的指力直襲來人的膝蓋,那傢伙突然感覺膝蓋冰冷得失去了感覺,唰的就單腿跪到在了楊辛的面前。
只有小昭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她拍手笑道:「好笑死了,還沒打你呢,怎麼想起跪地求饒了呢?」
劉強和歐陽明勇面面相覷,不知道生什麼事情了。
但是楊辛卻一刻都沒閒著,他奔過去雙手抓住那對手的頭,然後一個膝頂過去——
「噗——」
那聲音聽著像是開了瓜,但是楊辛並沒有放過他,手依舊抓著對方的頭,再起一膝,這才放了手,彈了彈自己的膝蓋上的血跡。
而那傢伙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滿臉的污血,鼻子歪倒一邊,雙目無神猶如死魚眼。楊辛要麼不出手,出手必定心狠手辣。
這是他修煉年聖火令來的第一次正面作戰小試牛刀,本意是要殺雞駭猴,讓其他人知難而退,未曾想那些傢伙都是亡命之徒,見自己的同伴被干倒,不僅不退縮,反而一聲吶喊,一齊向楊辛衝殺過去。
楊辛很鎮定,雖然他單挑的經驗豐富,但是群毆的經驗不足。不過沒關係,還有小昭呢,她輕輕一躍,足有兩米高,躍過衝到最前面的一名打手,足尖在他的頸椎處輕輕一點——
「啪嗒!」那傢伙一個嘴啃泥立僕!
而小昭同時向前飛起一腳,將前面一人挑飛一米高,一個可愛的拋物線向後摔去,「啪」的一聲摔落在地,落地之後一動不動。
楊辛看在眼裡暗自心驚,小昭每次出手都是在力度都到了殺人害命的邊緣,如果再多使那麼一點點的力氣,對方鐵定要掛。楊辛就擔心她一下沒拿捏準力度,就鬧出了人命案來,如果那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現在楊辛的面前就只有手握電棒的劉強了,他以前曾經暗算過劉強一次,這一回他不想故伎重演,他要拳拳到肉的暢快感。
劉強還是以電棒開路,向楊辛捅了過來。楊辛閃身讓過,然後一掌擊飛了他手中的電棒。他自從修煉了聖火令功法,身體的柔韌性和反應度都有了長足的進步。
劉強孔武有力生性凶狠,電棒被擊落之後,不僅不後退,反而一個直拳奔襲楊辛的腦袋而來。
楊辛身如綿柳,一個鐵板橋避了開去,然後雙手著地,雙腿騰空,一個連環踢連續掃中了劉強的側面臉頰,將劉強踢得一個倒栽蔥倒趴在地。
而那邊小昭也制服了歐陽明勇,用腳踩在他的臉上,踩得他齜牙咧嘴,喘出的粗氣噴得灰塵迷漫。
楊辛走了過去,對小昭說:「放了他。」
小昭以為楊辛要跟他談判,於是就乖巧的收回腿來。她那34碼的鞋幫子印清晰可辨。
楊辛走了過去,安靜的站著,等著歐陽明勇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受傷不重,只是樣子狼狽,他也以為楊辛要跟他說談判,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對方再強也要忌憚他幾分吧。
因此他爬了起來,眼神陰毒而複雜望著楊辛,楊辛的眼神還是那麼熙和無害的,不過卻看不出他的動機,就像蘊含著巨大力量的大海一樣,讓歐陽明勇驚疑。
如果現在他們的人佔了上風,可以想見,歐陽明勇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命人將他跺成肉泥。
楊辛又走近了些,嘴唇動了動,「嘿」的一聲力,突然旋身一個後擺蹬腿,正中歐陽明勇的胸部,將他踢得飛出了三米之遙。
歐陽明勇聽到自己的胸腔之內骨骼歡快的「卡嚓」了兩聲,應當是有兩根肋骨斷掉了。
楊辛的這個舉動把小昭都嚇了一跳,她以為楊辛是要來跟歐陽明勇好好說幾句的,沒想到卻是要來過過飛腿的癮。
「帥吧?」楊辛拍了拍鞋子對小昭說。
小昭莞爾一笑,美得花兒都謝了。
其實楊辛這麼做是有原因的,既然已經惹上這些人了,那就不妨表現得更凶狠一些,因為不管你怎麼做,這個梁子是結定了,以後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個世道,黑社會之所以那麼囂張,就是因為他們知道平頭百姓不敢跟他們拼,不敢比他們狠,他們欺負人,更多的時候是用氣勢和煞氣脅迫,在黑道上,這叫做「噴」,先噴住對方,然後再蹂躪對方。
如果你真的橫下一條心,捨得一身剮,與人賭命,即使你單槍匹馬,那些烏合之眾也會忌憚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