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琦帶著楊辛去濱湖區公安局的拘留所見了張世豪。
溫琦開自己的車,而張世傑開著自己的那輛黃色的保時捷在前面帶路。
那輛黃色的保時捷車牌的最後兩個數字就是8,而且這車的款型也正是那天晚上楊辛見到的那種。
楊辛雖然心中翻起了壯闊的波濤,但是他的臉上卻波瀾不驚,他確實有些意外,看張世傑那麼老實的樣子,卻是那個肇事逃逸的沒天理的司機。不管他的來頭有多大,楊辛決定不能讓他太好過了。
到了拘留所裡見到張世豪。
看上去張世豪跟張世傑不像是一個娘生的。(當然,後來證實確實不是一個娘生的……)
他把膚色刻意曬成了淺棕色,看上去就像運動型男,身上也穿著東南亞風味的花T恤。他雖然被拘留了起來,但是桀驁銳氣絲毫未挫,時不時對身邊的公安狂翻白眼,氣焰十分囂張。
看到溫琦他眼前一亮,竟然開玩笑說:「老三,你很不錯啊,替哥哥我請了個美女律師啊。」
說著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用那一雙略帶血絲的色眼在溫琦的身上滴溜溜轉了一圈,然後停在溫琦那白淨的臉上,就像一隻頑固的蒼蠅一樣不肯離開了。
溫琦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用非常冷靜的語氣詢問他當時的事情。
不問還好,一問起案情張世豪立刻就暴跳如雷了。聽他的述說,他完全是被冤枉的,因為那女的根本就是自願的。按照張世豪的說法,她是自己脫的褲子,自己叉開的大腿,爽完了之後竟然又反過來敲他的竹槓。
溫琦表情十分冷靜,張世豪出言無狀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的困擾。她問:「受害人叫什麼名字?你們是如何認識的?」
「她不是受害人!我才是!」張世豪惱羞成怒地嚷道。
「張先生,請你配合我,先問答我的問題,這樣我才可以幫到你。」溫琦平靜地說。
張世豪怪眼一翻,就待作,可是一碰到溫琦那不露鋒芒卻寸步不讓的眼神就軟了下去,「她是月痕酒樓的女服務員,我去吃飯的時候認識的,我看她長相還可以,就跟她玩玩囉,但是她是自願的,我絕對沒有強迫她!」
「哦。那你跟她生過幾次性行為?」
「就一次。」
「你有沒有使用暴力脅迫她?」
「當然沒有!我說過了,這個騷B她媽的是自願的!你別被她純情的樣子給騙了,這個**目的是想要錢!」
「可是對方的訴狀上是這麼寫的,被告人張世豪以『白相』為名,將月痕酒店的女服務員姚小鈴帶至包間欲行姦污,遭斥責反抗,被告人竟使用暴力手段實施**,導致姚小鈴多處軟組織受傷,臀部、頸項、**有多處青紫的掐痕……」
溫琦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如常,絲毫沒有女人的羞澀。她兩眼緊盯著張世豪,洞若觀火的觀察著張世豪的表情。
「放屁!誰說我使用了暴力?我說過了,是她自己脫了褲子,自己叉開大腿露出了x洞!你還不明白麼?」這廝還真敢說,在女性面前也是如此的口無遮攔。
「那她身上的傷痕如何解釋?我希望你不要隱瞞,對我說實話,這樣我才可以在法庭上盡力減輕你的罪責。」
「她身上的傷痕?她身上的傷痕?」張世豪連連聳肩,可是卻怎麼都說不出答案來。
「你的意思是……你有*的傾向?」溫琦問。
張世豪咧開大嘴笑道:「哈——美女律師,原來你知道這個啊,我還怕你不知道,正找不到恰當的詞來表達呢。美女律師,現在別說那麼多了,先把我保釋出去再說,那婊子,她不是要錢麼?給她錢就是。」
看來張世豪在拘留所裡呆得並不「愉快」,雖然那些公安知道他的來頭不敢對他怎麼樣,但是也沒給他多少優待,因為這傢伙,從頭到腳,都是那麼的囂張,那麼的令人厭惡。
「按照卷宗上所說,你是在月痕酒樓的包間裡被警察抓獲的,我想問一句,當你們生關係之後,姚小鈴有沒有對你提出物質上的要求?」
「沒有!這騷B!我說了她是自願的,她喜歡我的身體強壯,喜歡我的帥!」這傢伙,還真的是面目可憎言語無味啊。楊辛在一旁快記錄,都有些寫不下去的衝動了。他雖然也使用了錄音筆,但是快記錄要點能鍛煉他的反應能力。
「那麼我想,對方的目的也許並不是錢。好吧,我先保釋你出去再說。」
溫琦做事雷厲風行,完全不是弱質女子的感覺。她去公訴科為張世豪辦理取保候審手續的同時,讓楊辛去月痕酒樓調查取證。
她並沒有告訴楊辛要怎麼做,顯然是要考驗一下楊辛單獨辦事的能力了。
可是楊辛另有打算,在溫琦離開之後,他叫住了張世傑:「張世傑先生可以陪同我一起前往麼?你是當事人的家屬,你如果能過去的話,我辦起事來會方便得多。」
張世傑頗為躊躇了一陣,他實在沒想到楊辛竟然會有這個請求。
「張先生還是一起去吧,我想這次的調查取證可能對張世豪先生有很大的幫助。」楊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個三少爺在家裡是沒多大地位,唯兩個哥哥的馬是瞻的,於是就抬出張世豪出來說事。
張世傑確實是不想去的,可是想到這可能對洗刷他二哥的冤情有幫助,他就答應了下來。
於是他走了過去跟溫琦說了一聲,溫琦很奇怪他怎麼有興趣去調查取證,不過她沒多問,就點頭說:「好吧,張先生你請便。張世豪先生我會送他回去的。」
於是張世傑駕車載著楊辛向月痕酒樓而去。
楊辛要跟張世傑單獨在一起,有兩個目的,第一,那天晚上他撞了周芷若之後駕車逃逸,這筆賬是非算不可的。如果連這筆賬都討不回來,他還有什麼顏面在司法界混下去呢?第二,他曾經在月痕酒樓見到過這輛黃色的保時捷,他要知道張世傑跟陳月痕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目前而言,他要做的是先調查取證。
在車上,楊辛撥打了一個電話給韓靖同學。
他問:「韓二,是我。怎麼樣?昨天晚上還爽吧?」
「爽個p哦,昨天晚上我變**家跑腿的小廝了。差點沒把我的腰都累斷了。」
楊辛聽他一上來就倒苦水,知道有門,不過他卻佯裝不知:「呵——你小子不是以精盡人亡為英雄本色的嗎?這次怎麼會抵擋不住了呢?是不是那陳月痕慾壑難填哪?」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刻意的盯了張世傑一眼,可是張世傑沉穩的開著他的車,似乎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哥們,這是哪跟哪啊,唉,昨天酒樓裡出事了,一個二世祖***把酒樓的一個7歲的女服務員給**了。這次我可算是長臉了,我和幾名酒店的服務生一起下手把那傢伙捆綁起來送公安局了,我這折騰來折騰去的我容易嘛?那小子還真是難搞,一身的牛勁,還照我的腦袋瓜上釘了一拳,現在我的腦袋瓜兒晃著還陣陣刺疼呢……」
楊辛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插曲,更可笑的是韓靖還被人家當成槍使了。他雖然對張世豪沒什麼好感,但是憑直覺卻以為他不會真的**那姚小鈴。這當中的水,可是渾著呢。
於是他又問了一句:「你小子也多事,你又不是酒樓的人,你插手幹嘛?看來為了在你的熟女情人面前表現表現,你小子還身先士卒衝到前面去了是不是?不然你怎麼會被人釘一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