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山坐下,叼上煙,等女子說話。女子說:她是當年四眼救了的女主人!
女子說起從前,自從逃脫後,就投筆從戎,然後潛伏在敵占區,然後暴露,撤退。接著肅反,被自己人槍斃。
隨著女子的訴說,燕小山彷彿穿越了時空,看到了這個女子的故事。
看到愛犬被砍死,女子流下眼淚。她拚命的跑,跑遠了。為了殺死J軍,她要參軍。她和幾個志同道合的同學一起,偷偷的離開了家。幾次死裡逃生後,她參了軍。她積極肯幹,被選中,去蘇聯參加培訓。
只要能趕走侵略者,女子是什麼苦都能吃的,吃著黑硬的麵包。女子學習語言、射擊、暗殺、爆破以及竊取情報的技術,等等。回國後,就到了敵占區潛伏。
燕小山看到,女子到一個軍官家做下人,現代叫保姆。軍官是國軍軍官,還沒有投降,但這只是表面的,實際上,已經和侵略者眉來眼去的,兩家從不動手,還非常協調的、統一對付GC。軍官太太和J國太太常來又常往。
軍官家裡有煙塌,每當有客人來了,總要客氣的讓上去,大家躺著,抽一個泡。談談時局,說說前幾天抓的死硬分子。女子把這些點滴信息,整理好,晚上偷偷的發出去。
軍官追剿GC時,有時候戰事不利,反被打了過來,軍官就拖家帶口的逃亡。有時把太太等家裡人,安排上吉普車,在槍林彈雨的逃跑,聽著那槍聲,十分尖銳的,是從頭上掠過的,悶聲的,是鑽入地下的。有時沒有車,女子就抱著少爺,拽住太太,踉踉蹌蹌的跑。
終於有一次,為了營救落入敵手的自己人,女子暴露了。幸好軍官太太念她救過命,多次逃命都拖著她跑。暗中通知了她,女子撤退了,回到了延安。在邊區保安處工作。
肅反開始了,女子被抓了起來,槍斃了。還有很多她這樣的人,也都槍斃了。
女子是武魂,又是冤死,沒能報仇。因此流連在地府。在地府的地位也很超然。
女子說:「四眼家的全氏集團,目前受到阻擊,面臨破產。四眼命裡不該有這麼一劫。我本想去幫他,可你的能力比我強。況且四眼這次遇險,也是因你而來,理應因你而了。」
燕小山知道,這等恩怨分明的剛烈女子,不會無的放矢。也不算了,反正也沒有多少神通來掐算,直接點頭答應。女子淺淺一笑,就那麼慢慢消失了。
燕小山想想,去了楚蔚的房間,敲門。楚蔚已經睡了,模模糊糊的扭亮檯燈。燕小山進來。楚蔚穿著卡通睡衣,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問道:「這麼晚了,有事兒?」
燕小山坐在床上,說:「給我訂機票,去G省。四眼家的公司有點問題。」
楚蔚還不清醒,問:「嗯,明早吧。什麼問題,劉雲這兩天一直擔心呢。」
燕小山說:「不算什麼,只要和錢有關,就不算問題。」楚蔚很相信燕小山。點點頭,說:「那快睡吧。」說完,下意識的往床裡讓讓。
當年,兩人不知道在一起睡了多少回了。燕小山也就脫衣躺下,回手關了燈。楚蔚選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
劉雲很不爽,四眼也忒不痛快了,有什麼事兒,你說就是,幹嘛藏著掖著的。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大清早,就跑來找楚蔚,和楚蔚說,準備去四眼家看看。陳果兒剛起來,看見劉雲,很奇怪劉雲來的這麼早。劉雲熟門熟路,穿房過廳,推開了楚蔚的門。
沒有尖叫,劉雲只是不相信,大聲說:「楚蔚,你們……?」
楚蔚睡的很舒服,枕著燕小山的胳膊,和燕小山的頭挨頭,很恬靜的睡。聽見劉雲的聲音,楚蔚掙開眼睛,想說,死劉雲,來這麼早。楚蔚猛然把眼睛掙到最大,看著眼前燕小山的臉,左胸,還有一隻大手,自己的手裡,抓的是什麼?
劉雲有禮貌的退出了。
楚蔚很冷靜,先把燕小山在自己睡衣裡的手拿出來。略一思索,昨晚確實是自己邀請燕小山在這兒睡的,就好像一個妻子,對待丈夫。
燕小山一直懶洋洋的躺著,任由楚蔚動作。
楚蔚說:「還不出去。這是個意外。你千萬別多想。」燕小山起來穿衣,楚蔚扭頭看向另一邊,說:「我馬上給你訂票。」
燕小山一出去,劉雲就衝進來。楚蔚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對劉雲說:「別一驚一詐的,我們什麼也沒做。他半夜過來,讓我訂機票,要去看四眼。」
劉雲一聽,立刻把楚蔚仍在一邊,追問:「四眼怎麼了,燕小山怎麼會去看他?」
楚蔚說:「沒大事。好像是資金鏈的問題,燕小山說了,只要是錢,沒有他擺不平的。」
涉及到四眼,劉雲就不那麼相信燕小山了,對楚蔚說:「不行,給我也訂一張,我也要去。楚蔚,你陪我去吧。我有點擔心。」
楚蔚搖頭,她的保健品項目,需要落實的東西很多,尤其是批號問題,不可能陪劉雲去G省。楚蔚說:「燕小山去,應該沒問題了。」
劉雲憂心忡忡的說:「燕小山一個小留學生,能有什麼辦法。全氏集團規模非常大的。該死的四眼,出了事情還瞞著我。」楚蔚似笑非笑的看著劉雲,說:「平時,你可把燕小山誇的絕無僅有的。」
劉雲無精打采的說:「拜託,那不一樣。做男朋友,他是№1。可他不是超人,什麼都能管。」說完,劉雲警醒,上上下下打量楚蔚,說:「別打馬虎眼,坦白交待,怎麼一轉眼,就湊到一個被窩去了?」
楚蔚說:「別說那麼難聽,他和甄歆參加宴會,很晚才回來,過來說要訂機票的事情。我迷迷糊糊的,聽完,就讓他在這兒睡了。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劉雲翻著白眼,說道:「睡覺,還而已。拜託,小姐,這是臥榻。你哪怕有那麼一丁點不舒服,都不會讓燕小山在這裡酣睡。換了別的男人,你早就露出你的爪子和牙齒了。以後千萬不要跟我說,你不喜歡燕小山之類的話,忒假。」
楚蔚想想,當時迷迷糊糊的,真是拎不清了。說:「那就訂兩張票,你和燕小山一起走吧。不用擔心全氏集團,燕小山不會輕易許諾的。」
劉雲激動的撲倒楚蔚,啵了她一下,說:「本來你應該趁熱打鐵的,但為了四眼,只好犧牲你了。借用燕小山幾天。」
楚蔚氣得臉色羞紅,推開劉雲,說:「四眼才走了幾天,你就飢不擇食了。」
劉雲笑嘻嘻的仰躺在床上,胳膊托著頭,說:「來,給爺笑一個。我就不信,燕小山鑽你被窩裡,表現的規規矩矩的。」楚蔚語塞,臉色嫣紅,故意賭氣起床。劉雲登時來了精神,追著楚蔚問:「說說,他都怎麼不規矩的。」
楚蔚不理會劉雲,梳洗完了,來到餐廳。陳果兒起得早,顯然知道,燕小山早晨從楚蔚的房間裡出來的,看見了楚蔚,陳果兒友好的笑了笑。楚蔚覺得,這笑的,這麼彆扭呢。就好像,好像已經和燕小山怎麼著了似的。也不知,是不是她心裡有鬼。
穆鐵塔也在,在得知楚蔚要辦廠後,穆鐵塔就忙著查閱資料,跑腿,給楚蔚打下手。楚蔚讓他靜兩天,他也不聽。
楚蔚挖來的專家,建議楚蔚,不生產口服液,因為口服液的包裝運輸很麻煩。不如生產含片。尤其是這個保健品,有個即時效應,就是說剛剛吃下去,效果最好。這樣,一些口臭的人,可以在開會前,含上一片。如果是口服液,就麻煩多了。穆鐵塔這兩天,就給這個專家跑腿呢。抽空,還去學了駕駛。
大牛已經到了,名義上來陪陪穆鐵塔,實際上,每天打著電腦,吃著陳果兒煮的飯菜,幸福的像花一樣。一直嚷著來晚了,放假就不該回家。大牛的單純幸福,也感染了穆鐵塔,穆鐵塔有時候也搶著玩一會兒。
劉羽和胡是各忙各的,一天之中,只有吃早餐時,人是最齊的。由於已經露餡了,劉羽有時候穿著警服出入。既然不是監視燕小山,為什麼還住這兒呢?劉羽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可比諾家族的胡,還賴著不走,倒要看看,她有什麼陰謀詭計。
胡很多時候,都是矜持的,一幅智珠在握,統籌全局的大老闆模樣,只是偶爾的,勾引燕小山一下,放放電。
燕小山告訴穆鐵塔,他要去G省。楚蔚插言,說劉雲也去。劉羽望向劉雲,劉雲說:「我去看四眼嗎。」劉羽皺眉,說:「馬上就開學了。去那麼兩天幹什麼啊。這個假期,你都沒怎麼在家,剩下這兩天,不如陪陪你爸你媽。」
劉雲說:「他們才不用我陪。再說,你也沒陪叔叔啊。」劉羽說:「我忙工作。」劉雲不信,故意拿眼看燕小山。劉羽瞪了劉雲一眼,又一想,確實該回家看看了,正好燕小山去G省,這幾天就回家住好了。這麼想完,臉就有點熱了。
胡說:「燕少去G省嗎,我可以讓秘書訂票。」
燕小山說:「已經讓楚蔚訂了。」
胡嫵媚的說:「我夜裡也不關門的,有事情,也可以直接來找我。我願意為燕少效勞。」
楚蔚臉染紅暈。
劉雲說:「沒用的,這麼多門都是不關的,你排不上號了。」
座上的女人一起瞪劉雲,劉雲委屈的說:「四眼不在這兒,你們就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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