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五卷 遠征西塗 第二十七章 惺惺相惜
    第二十七章惺惺相惜

    葉宇心中那個鬱悶啊!可惜他是那種類似於君子一樣的人物,聽鱷這麼一說,雖然心中氣憤難當,卻還是散去了魂力,開口回話。不過這次葉宇也留了點心眼,將自己的魂力留在週身三步之內,確保鱷的魂力不能壓迫到自己,這才開口說道:

    「對面那位,我們神意當然不是那種人!只是方纔我們看見你的手下在肆意屠殺和強辱女子,自然要代你管教一下!若是你不能看管好手下,那我們神意忝為大神意旨代表,也只好勉為其難地出手了!」

    葉宇說話之時,雙耳卻是不住微微聳動,表面上看似在回答鱷的問題,其實他正在全神貫注地聆聽塵以魂力傳來的輕語。葉宇本事雖然了得,可這言辭卻非他所長。往日都是由塵和人鬥嘴,而葉宇在後動手。只是今時今刻,塵留在了後面沒來得及趕上,只好由葉宇代勞。無奈葉宇實在說不出什麼來,只得靠著遠處的塵悄悄傳話。

    鱷的魂力到底比不上葉宇苦修多年得來的靈力精純博大,被葉宇散在週身的那些魂力牢牢地擋在了葉宇三步之外。鱷這才知道來人乃是不弱於--甚至強於雪狼的人物,心中因方纔的手段得逞而生出的些許得意之情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與興奮!不錯,正是興奮!第一次遇到雪狼那樣的人物之時,鱷魂力不強,幾乎被雪狼斃於掌下。但鱷本性之中正有一種遇強愈強、百折不撓的堅韌,雪狼以及之後的風髓、少昊,並沒有讓他心生懼意,反倒是激發起了他心中的萬丈雄心!此刻見到可能勝過雪狼的人物,鱷滿心之中想的都是擊敗對手,哪裡有半點懼怕?!

    「哈哈!既然如此,多說無益!還是讓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鱷心中升騰起一股雄雄的戰意,一振手中非劍,團身而上,直撲葉宇而去。

    葉宇自是不懼怕來敵,雖然他還有些奇怪為何對面那人聽說自己是神意之人還有這等膽量上前對敵。眼見劍光閃爍逼到了自己面前,葉宇按捺住心中的一絲疑惑,自腰間取出三截短棍,迎著鱷猛然揮下。那三截短棍在空中被葉宇的魂力一激,但聽輕輕兩聲「叮噹」脆響,已然合成一根丈二長的長槍,槍尖寒光閃爍。葉宇手腕一抖,一簇槍花迎上了鱷的非劍。

    「叮!」槍劍相交,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響。鱷只覺手中非劍之上湧來一陣巨力,虎口一震,險些便要把握不住,不由心下大驚,收起心中最後的一絲輕視之意,後退幾步,凝神靜氣仔細打量起對手來。鱷看那葉宇手中長槍色呈暗灰,槍尖卻又閃著幾許精金之色,材質竟是非木非金卻又堅韌無比,否則也不可能架得住非劍的一擊。而葉宇身材魁梧,手持這把長槍,更是顯得威風凜凜,自有一股無聲的氣勢撲面而來。

    鱷在那裡暗暗讚歎,葉宇也對眼前這個對手不住稱讚。葉宇心道:想我縱橫中原十餘載,除了大人之外,手下再無三合之敵。眼前這個鱷,手中兵器形狀奇怪,似劍非劍,卻又鋒銳堅韌非常,竟可以擋下我手中飛天神槍一擊,看來也不是凡品。回去之後倒要向師尊好好請教一番。這個鱷的魂力雖然還比不上我,甚至連小傑也比不上,但他的魂力特質異常,我雖靠著自己魂力強大壓下了侵入體內的魂力,卻也很是吃力。看來今日我遇到了一個好對手啊!許久未曾遇到對手的葉宇不禁興奮起來,飛天神槍向著鱷一指,葉宇眼中精光大盛,也不說話,逕直刺向鱷胸口。

    「來得好!」鱷吐氣開聲,呼出胸中濁氣,掌中非劍上光華流轉,迎向了槍尖不住顫動金光閃耀的飛天。遠處眾人但聽耳旁一連串槍劍相擊所爆出的清脆「叮叮噹噹」之聲,眼睛卻已看不清二人的身形。二人在小小一塊場中不住閃躍騰挪,有如那矯矯的蛟龍,又似那下山的猛虎,氣勁交擊之下,激得地上的草葉泥土不住飛起,將二人罩在當中,再也看不清楚。

    圍觀的眾人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見那團凝聚不散的煙塵之中傳來一聲爆響,震得諸人雙耳一陣「嗡嗡」作響。待眾人鬆開捂著耳朵的雙手之時再向場中看去的時候,葉宇與鱷二人已然分了開來。眾人急忙睜大了眼睛仔細打量二人,想要分辨出誰勝誰負。

    二人在那對峙片刻,忽然齊聲仰天長笑起來,聲震四野,驚得四周山林之中的鳥獸驚慌地奔逃而去。四方的戰士雖是勉力支持,卻也得靠著手中的兵器拄地才可站住身形;而神意的那些青牛戰士的確不凡,自己堅持住的同時,還有餘力控制胯下的坐騎。

    「好身手!」葉宇止住笑聲,向鱷投以讚許的一瞥,「想我縱橫中原十餘載,已經許久未曾誇獎過人了。但今日閣下你身手了得,不弱於我葉宇昔日所見的任何一個對手,卻是當得起我的讚譽。」

    「呵呵,葉宇閣下客氣了。」鱷雖是有些奇怪葉宇怎會知道「閣下」一詞,但對眼前的這個魁梧大漢,鱷心中也是充滿敬佩,自然不願失態。收起非劍,鱷向著葉宇躬身便是一禮,口中恭敬道:「小子無禮,對上使多有不敬,還請上使原諒則個。」

    葉宇急忙一抖掌中飛天,「卡卡」幾聲輕響,飛天已是分成三截纏回了葉宇的腰際。快步走上前去,葉宇一把扶住鱷,真摯道:「鱷兄弟不必如此,這也是星塵小姐之命,還請鱷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鱷眼角微微一挑,心中暗奇道:這個星塵又是何人?竟然可以使御葉宇這般英雄人物?莫非此人和太昊有些瓜葛?心中所想,鱷自是不會顯露在臉上,藉著葉宇的攙扶直起身來。方才二人一戰,俱都是使盡全力:葉宇魂力深厚,又有明師指導,更是久經沙場,招式老到,架勢嚴謹,一招一式都隱隱有大家風範;而鱷卻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兼且太一之力奧妙無窮,手中一把非劍更是妙用無雙,雖是魂力弱於葉宇,卻也和他鬥了個旗鼓相當。二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一番惡鬥之後,竟是惺惺相惜。葉宇又是生性豪爽之人,鱷則是善於逢迎,若不是兩方還列陣對峙,只怕二人已經找個地方好好攀談一番了。

    「葉宇大哥何出此言?雖然四部對神意和四方多有不敬,但鱷未稟明上使便擅自處置,也有不對之處。」鱷微笑道。方才惡鬥之時鱷不曾注意地上六人,此時略一凝神,便已感受到那六人平穩的呼吸,心中大定,語氣上也客氣謙遜了許多。否則若是按著鱷的性子,即使要與葉宇再戰,恐怕也要殺了小傑。

    葉宇臉上顯出一絲異色,略微側首偷眼瞥了下星塵,只是塵掩在斗笠面紗之下看不出神色來。鱷瞭然地微微點頭道:「葉宇大哥可是有些為難?」

    葉宇露出個感激的笑容來,壓得聲音道:「鱷兄弟果然不凡。不瞞兄弟你,星塵小姐對你手下欺侮那些女子大是不滿,這才下了命令要我們下殺手。不過我看鱷兄弟為人,手下斷然不會那般不堪,想來是其中另有隱情吧。」

    鱷身上殺氣一發即斂,惡狠狠地掃了眼身後的手下戰士,向著葉宇一拱手道:「大哥若是不說,小弟險些就要被那些傢伙騙了。我原是讓他們將四部之人略作懲治,卻不知道還有這等事情發生。待小弟回去之後好好教訓他們一番!小弟這裡先謝過葉宇大哥了。」

    「誒!話不是這麼說的。說起來四部既然對我神意多有不敬,鱷兄弟代為處置自無不妥。那些女子既是鱷兄弟你手下的俘虜,那般處置也無不妥。只是我家小姐乃是女子,故此……葉宇在這裡說聲抱歉了!」說著,葉宇向著鱷彎腰便是一個長揖到地。

    鱷眼中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得意笑意來,臉上立刻堆滿驚慌謙恭的神情,伸手去扶葉宇。鱷手下有十幾人死在了神意手下,赤狐等六員大將也身負重傷,他怎可能輕易嚥下這口氣?只是眼見神意勢大,自己雖可抵擋住葉宇,但自己的部下卻未必是神意戰士的對手,更何況神意大軍想必距此不遠,鱷訝不願就此與神意翻臉,只得曲意恭謙,暫時緩和神意的怒氣。不過鱷對於葉宇,卻的確是英雄相惜,語氣之中充滿真摯。

    葉宇運起魂力,抵住鱷的攙扶,行足一禮,這才直起腰來。葉宇拉住鱷的手,道:「鱷兄弟,你我都是當時的豪傑,又同是神意之人,此次攻伐塗方,可就要仰仗鱷兄弟你啦!」說著,葉宇便拉著鱷的手向著星塵等人走去。

    鱷心中暗自嘀咕:我可不是神意的人啊!說起來我還是神意將來的敵人之一吶!不過你這般對我,我自是不會負你。只是今後要暗算神意,卻不知道會不會和你對上啊……也罷也罷,我到時候盡力避開你就是了,也當是回報你不追問我擅自擊殺四部一事了。

    鱷這番卻是猜測錯了些許:葉宇不是不追問鱷擊殺四部之事,他方才來到此地,對那四部毫無所知,此時與鱷惺惺相惜,葉宇心底早已將那四部真個當作是鱷所說的那般了,哪裡還會對此奇怪?

    二人攜手來至塵的面前。葉宇畢竟是神意大將,星塵雖是太昊之女,卻也不敢在眾人面前失了禮儀,急忙翻下牛背,迎了上去。

    「來來來,我為兩位介紹一下。」葉宇伸手一指尤自籠罩在斗笠面紗之下的塵,對著鱷說道:「這位乃是我們神意的星塵長老,也是太昊大人的愛女。這是我新結識的兄弟,叫鱷。」

    鱷雙眼之上聚滿魂力,試圖透過斗笠的面紗看清那個神神秘秘的星塵面容。方才聽到葉宇說這人叫塵之時,鱷便已猜測她是那位塵巫醫。但從當初那個塵的舉止和言談來看,鱷並未窺探出半點特異之處,尤其是塵在接受自己饋贈的禮物之時,露出的神態更是說明她沒有見識過什麼珍貴之物。若那個塵真個是太昊之女,怎可能未曾見識過半點奇珍?

    鱷自然不知,太昊對這個女兒雖然寵愛,但神意所處之地卻並不出產玉石等物,更是沒有鹽之一物。而且太昊對星塵的要求一向極高,雖然寵愛卻並不溺愛她,加之太昊由於某些原因不願告訴星塵許多事情,故此她才在鱷賄賂自己之時顯露出驚奇之色來。

    星塵的面容籠罩在厚重的面紗之下,饒是鱷身負的太一之力奇妙非常,目光卻也不能穿透這層材質奇異的面紗看清這個星塵的面貌。「原來是少方的鱷酋長啊。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本使者了?」星塵的聲音透過面紗清晰地傳入鱷的耳中。

    鱷微微一愣:這個星塵的聲音與那塵巫醫大不相同,更為清脆悅耳,有如黃鸝清唱,怎麼說自己就是那個使者呢?不過她竟然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從這點上來看,的確像是那個使者。而且看她和葉宇一齊到來,倒也和那個塵巫醫的去向相符。莫非她真個是那使者?想到此處,鱷頭上冷汗潸潸而下:既然她乃是太昊之女,那我賄賂一事豈不是就要暴露了?但願那個太昊看不穿我的計謀。

    星塵的目光透過面紗,將鱷臉上的變化一一收入眼底。眼珠微微一轉,星塵立時想到了初次見到鱷時候達成的協議和鱷饋贈給自己的那些奇珍異寶,瞭然地一挑嘴角。她也不說破,故作詫異道:「怎麼?難道本使者變了很多,鱷酋長竟然認不出來了?」

    「上使的確變化極大,還請恕鱷眼拙,沒有認出大人來。」鱷心中暗罵:你聲音變化那麼大,臉又蒙在面紗之後,我怎可能認出你來?

    葉宇眼見氣氛有些不對,急忙插話道:「哈哈!原來你就是塵說的那個鱷啊!果然英雄了得!塵,你就不要欺負我鱷兄弟了。來來來,大家不打不相識,都互相認識一下吧。小傑!你把那幾人安置一下!」

    葉宇這一說話,塵雖是有心要譏諷一番鱷,一時之間也不好開口,恨恨地瞪了一眼鱷便轉過身去。只是她卻忘了,隔著面紗,鱷又怎可能看見她的白眼?

    鱷感激地看了眼葉宇,道了聲罪,急急趕回赤狐等人身旁。知道赤狐幾人沒有大礙之後,鱷才長舒了口氣。

    幾方人牛回轉鬼方。一路上小傑對鱷怒目而視,無奈有葉宇在旁,他雖是心中暗惱鱷那一箭的偷襲,也只能暫且強壓下怒火。

    騎在青牛背上,星塵饒有興趣地聽著鱷的辯駁。只聽他說道:「四部既然對我不敬,我施以懲罰再是正常不過。而那媧方戰士雖是女子,但也仍是戰士!既已被我部下俘虜,那我的部下就擁有處置她們的權力。當然,那幫小兔崽子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不過念在他們乃是初犯,還請上使大人寬恕。」

    鱷前世對這強姦之事最是深惡痛絕,不過現在畢竟不是現代,女子更是居於強勢地位。若是在現代社會,若有那女子強迫男子之事,想來眾人不會太過苛責。是以鱷這番辯駁,很快便說服了葉宇等人。至於塵,她初時也不過是不忿那些女子竟然毫無反抗之力,這才想教訓一番。若仔細分析星塵的內心,恐怕想要擊殺那些媧方的女子才是主要目的,四方之人不過是遭了池魚之殃。

    因此鱷很快便將此事遮掩了過去。至於那四部是否真有對神意的不敬之舉,葉宇等人不知詳情,星塵則是不發一語,鱷又一口咬定確有此事,這事也就這麼定了下來,竟是無一人懷疑四部之事其中是否有些蹊蹺。這就是洪荒時代的法則,也是一切時代的法則!強者永遠不應受到指責!

    眾人回到鬼方之時,神意的大軍也已趕到鬼方之外。當鱷翻過最後一座山坡,看向山下的時候,不由為那壯闊的場景所震撼,呆立在山坡頂處久久無語。只見山坡之下、鬼方之前,此時整整齊齊排列著數千人和近萬頭牛。那些戰士或是手持石斧,或是肩扛木矛,神情嚴肅,偌大的方陣竟是無一人隨意說話,一股沖天的威勢自軍陣之中散出,壓得周圍圍觀的眾人瑟瑟發抖。

    忽然,山下軍陣中似是有人發現了山坡上有人出現。隨著幾個首領模樣的人大聲發號施令,軍陣快速地變動起來。但見神意士卒隨著一連串的大喝,腳下不住移動,迅速轉換成一個圓陣。雖然是幾千人一起行動,整個行動之中卻未發出半點喧鬧之聲,只有號令之聲與士卒們腳步摩擦地面所發出的低沉「嚓嚓」聲響。

    圓陣形成之後,向著山坡這面的陣型又是一陣變動,裂出一條小小的縫隙來。鱷正在那裡奇怪,葉宇自後走來,一拍鱷的肩膀道:「好了,軍陣已成,這是在等我們下去吶!隨我來吧!」當先一牛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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