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五卷 遠征西塗 第三章 故人南來
    鱷似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締結盟約,兀自傻呆呆地坐在那裡,直愣愣地看著塵,說不出話來。

    塵此時早已忘卻初見鱷時候的種種,竟然以為鱷是被自己的「大度」驚嚇住了。的確,較之南邊的那些個被大肆勒索了一番的部落,四方已經佔了極大的「便宜」。只是這位塵使者卻忘了,她自以為的大度,對方可是半點也不曉得。

    鱷自然不是真個傻了,但他心中也對這個使者的「客氣」驚詫不已。雖然四方沒有從神意那裡撈取什麼好處,但神意這樣的大部落,若是這樣痛快地答應了自己而不再要求些什麼,鱷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在鱷看來,眼前這個塵,在自己有些示弱的表現刺激下,怎麼著也應該趁機勒索一些。不過鱷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等便宜不佔,那我不是傻子了嗎?

    鱷急忙站起身來,緊緊握住了塵伸過來的手。「那可就太感謝使者大人了。以後還要使者大人在神意酋長那裡為我們四方多多美言幾句啊。當然了,我們是不會讓使者大人吃虧的。大人你覺得,帶上一罐鹽回去如何?」

    塵聞言露出一抹微笑來。這罐鹽的價值幾何,她已經大致瞭解了。嘿嘿,待我回到部落之後,用這罐鹽去討好一下太昊大人,這下屆的酋長,不就是我的了嗎?想到這裡,塵已經暗暗決定,若是可能,一定要和這個鱷酋長搞好關係。當然,若是能夠找個機會吞併少方,那就更好了……

    歃血為盟之後,塵又在少方這住了幾天,等待南邊部落的人北上。塵此來西北一帶,除了要與這裡的部落結盟之外,還肩負著在鬼方那裡建起營地,等到神意大軍的到來。兩萬多人的營地,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即可建好的,況且還要從這些部落調集一些戰士和食物。南邊八個部落的兩千戰士,就是為了這件事,被塵調到了鬼方。

    當神意第一批運送糧食的牛群抵達鬼方的時候,南邊八部落的聯軍也抵達了少方。

    鱷作為少方的酋長和四方的全權代表,自然要親自來迎接這些人。雖然這兩千人不被鱷看在眼裡,但鱷原本便出自南方的風方,雖然對蘭酋長極其不滿,但那畢竟是自己的故鄉,鱷的心中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一陣煙塵,自西南的山坡後隨風飄來。雖然還沒有看見人影,但大黑與雪牙已經低低地嘶吼起來。只有當人多的時候,它們才會有這種表現。漸漸的,鱷隱隱感覺到地面那微弱的顫動,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是誰?為什麼我的心跳得如此之快?」鱷只覺一陣心悸,手心竟滿是汗水。

    「來了!」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聲。眾人急忙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遠處的山坡頂端,已經出現了無數影影綽綽的人影,正在不斷向著山下走來。

    「咦?南邊的人也有木車啊!」一輛牛拖拉的木車,隨著話音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鱷微笑著解釋道:「那應該是牛方的車了吧。我曾經將車輪的製造方法告訴過他們的酋長。」

    眾人這才想起,他們的酋長大人,是從那西南的莽莽森林之南來到這裡的。

    「牛方?那就是鱷你的故鄉嗎?」澄月不知為何,看到鱷臉上的神色,心頭一顫,走上前去,緊緊摟住了鱷的胳膊。

    鱷似乎察覺到了澄月心中的緊張,微笑著抽回胳膊,將澄月摟進懷中。低頭在澄月的額頭上淺淺一吻,鱷柔聲道:「怎麼了,澄月?不必擔心,我現在是少方的酋長,而你,是我的妻子。這一點,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

    澄月將頭向著鱷胸口鑽了鑽,怯聲道:「鱷,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擔心,好像……好像你會離開我似的……」

    「呵呵,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啊?你看顏馨和舞煙不就是留在了市集那裡嗎?」鱷的心中其實也在擔心,隱約之中,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眼澄月的如花容顏,鱷心頭流過一陣暖流,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傻瓜,瞎想什麼。只要你不背棄我,我對上天起誓,絕不會離開我的澄月!直到永遠!」

    「嗯!澄月也不會離開鱷的!」澄月仰起頭,目光灼熱地看向鱷。

    鱷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深深地吻了下去。

    「咳咳,鱷酋長,這個……你們二位是不是晚上回去再親熱?」塵在一旁尷尬地咳嗽數聲,打斷了二人的親暱舉動。「八部落的人就要到了,我們還是上去迎接一下吧。」說著,塵當先走了出去。

    鱷臉皮甚厚,毫無羞色地點頭道:「塵使者所言極是。那澄月,我們這就前去迎接吧。」

    澄月的一張粉臉早已羞得滿面紅雲,耳垂更是紅艷欲滴,讓鱷心頭又是一陣狂跳。若不是這裡都是閒人,只怕鱷已經按捺不住,將澄月就地正法了。

    澄月微不可聞的聲音傳了過來:「鱷,我們……我們還是去……迎接……一下……」

    鱷「哈哈」一笑,也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摟著澄月,魂力運轉之下,腳尖輕輕一點地,已是縱躍過去,落在了塵的身旁。

    塵直到此刻,才知道這個看似好色的傢伙,竟是個不弱於自己部落那幾位大人的高手,不由深深打量了鱷幾眼。

    「塵使者這是看什麼吶?」鱷心情甚好,開起玩笑來,「莫非使者大人看上小的了?呵呵,只要我家三位娘子答應,我便是陪上使者一晚,又有何妨?」說起來,這個塵雖是膚色偏黑,但身材卻不弱於澄月,五官搭配也很是協調,若是抹些蛇血,恐怕也是個不下於澄月的美人。

    塵嘻笑著回道:「哈哈,我看鱷酋長倒也是一位人物,若是可能,塵自然不介意了。只怕鱷酋長的三位佳人不捨得啊。」這時代,這種事情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塵自然不會生氣。

    澄月自然知道鱷是在開玩笑,笑著說道:「呵呵,想不到我家的鱷也有這麼大的魅力啊。塵使者,你要是真的想要,我可以把鱷借你一晚上哦。」

    「哦?那我可就不客氣啦。」塵笑著拉起澄月的手,撫摸起來。「呵呵,也不知道你們三個哪來的好運,也許是大神的眷顧吧,竟然讓你們遇到了鱷這樣的人。又是酋長,又有一身不得了的本事。唉,我們神意雖然大,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鱷吶。姐姐可真是羨慕你們幾個。」

    塵通過這幾日和鱷的交往,已經察覺到了這位少方的酋長,有一種奇怪的大男子主義,竟然認為男子不比女子弱。的確,論氣力,兩三個女子也不見得比得上一個男子。可若是說起這採集、播種、收割、縫製衣裳和哺育後代,十個男子也比不了一個女子啊。不過塵為了那些鹽著想,自然要討好鱷這個酋長,是以才會這麼說。

    鱷自是知道塵心中的不屑,但馬屁誰人不愛?明知道塵言不由衷,只怕心裡還在說自己乃是靠了澄月三女的幫助才登上酋長之位,但鱷仍是笑著接受了塵的誇讚。「哈哈,塵使者說笑了。想我鱷雖是有些能耐,還是要靠著三位娘子的支持,才能有這番成就啊。」鱷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老底都告訴這個塵,樂得讓她誤以為自己沒有多少本事。「哼哼,這農業、畜牧業和手工業,老子自認第二,這天下還有誰敢說自己是第一?你既然以為我不過是靠著澄月她們才有了今天,我自然不會說出實情。等到你們吃虧的時候,那時候……嘿嘿!」

    「來了!」顥顏長老忽的喊了起來。

    鱷等人急忙向前望去。只見南方八部的聯軍,已經下了山坡,正在向著這邊走來。遠遠的,鱷便已看清走在最前的,正是將近一年未見的盤。

    鱷強自克制住衝上去相見的衝動。「也許,還是不相認的好。」鱷又想到了瑪法等人,心中一陣酸澀痛楚。

    澄月只覺鱷摟著自己的臂膀忽的一緊,有些奇怪地看向鱷的雙眼,關切地問道:「鱷,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啊?我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點分神罷了。」鱷迅速調整了心情,重新換上副笑臉。輕輕拍了下澄月的手,鱷鬆開胳膊,大步迎了上去。

    也許是為了立威,也許是衣錦還鄉的思想在作祟,也許是……鱷沒有走過去,而是遠遠地便騰起身形,如一隻大鳥般自空中滑過,輕輕巧巧地落在了盤的身前。

    「你好,我是這裡的少方部落的酋長。」鱷伸出手,遞向了盤。

    盤為鱷那驚人的身法和曼妙的身姿所驚,一時沒有回過神來,茫然不知所措地愣在那裡。

    鱷也不介意,溫言道:「初次見面,大家握個手。握手是我們這裡的禮節,表示雙方沒有敵意。我想大家都是團結在神意周圍,共同對方塗方這個大敵的,大家肯定不會成為敵人,握個手應該不是問題吧?」

    「啊?哦!」盤在身後一人的提醒下,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放下手中拎著的一串肉乾,伸出右手來,和鱷緊緊地握在一起。

    「那麼大家就是朋友了。對了,我叫鱷,不知這位兄弟叫什麼啊?」鱷微笑著問道。

    「哪個鱷?」盤下意識地問道。

    「怎麼?難道還有人叫這個名字的嗎?我在四方這裡,可沒有見過第二個人叫鱷的。」鱷故作詫異地問道。

    盤仔細打量了一番鱷,搖搖頭道:「你不可能是我認識的鱷。他才十一歲,不可能有你這樣的魁梧身材。我叫盤,是南邊牛方部落的。這次我們部落兩百人,由我帶領。」

    鱷笑著回道:「呵呵,你的那位朋友,大概到別處去了吧。大家名字相同,也是常有的事情,盤兄弟不必在意。那你們先到我們少方去休息一會,我再去見見其他部落的首領。」

    「啊,那就不耽擱鱷酋長了。兄弟們,大家走快些,我們先去少方休息啊!」盤拎起地上的肉串,回身一揮手,示意大家加快腳步。

    「好。晚上有時間我再去和盤兄說話。」鱷說著閃在一旁,讓開了道路。

    鱷站在路旁,不斷地和後面七部的帶隊首領說些話。這一次南方八部派出了兩千多人,其中牛方和風方乃是主要戰力。風方作為八部之中最大的部落,派出了七百多的戰士;而牛方戰士的個人戰力最強,留下了一百戰士留守本部,其餘的近兩百戰士盡數派了出來。其餘六個部落依次是山方、赫方、騰方、魚方、伏方和媧方,這六部每部各出兩百人。由於這六部久未有過戰事,因此戰士的實力較之牛方要弱上許多。

    當晚,鱷在少方部落之中招待了八部的首領。各種美味的烤肉、熱湯和從未見過的麵食,讓這些首領們很快放下了戒備,大肆吃食起來。

    鱷隨意地吃了塊肉,便挪到了盤的身邊。「盤兄弟,你們這次來的那個風方,可真是人多吶!七百多戰士,就是我們四方之中最強的鬼方,也不過千多戰士。」

    「哼!」盤冷笑一聲,不屑地撇撇嘴,道:「除了人多,他們什麼都不是!」

    「哦?此話怎講?」鱷故作不解地問道,「人多,自然要比那些人少的部落強啊。這個風方,應該是你們那裡最強的部落啊。」

    盤放下手中的肉塊,將汁水在上身的獸皮上擦了下,轉過身來,正對著鱷,說道:「鱷酋長,你這就錯了。若是我們牛方沒有遷徙到南邊,這風方的確是那裡最厲害的部落。不過,嘿嘿!他們雖然人多,可是單個人的實力,弱得……怎麼說呢?我們牛方一百人,就可以打得他們兩百多人抬不起頭來。要不是他們有三千多人,風方還不一定打得過我們牛方吶!」

    「哦?還有這等事情?」鱷裝出一副詫異的表情來,半信半疑道:「盤兄弟是不是和風方有過什麼過結啊?這樣貶低他們?」

    盤斜眼瞧了眼鱷,悶哼一聲,不屑道:「鱷酋長莫非以為我是那種人?」

    「不敢不敢,我今天一見盤兄弟,就覺得盤老兄是各光明磊落的好漢。只是這以一打二還佔據上風的事情,委實讓人難以置信。莫非盤老兄你們都是塗戚厲那樣的人?」鱷忽然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塗方的那個塗戚厲,雖然只有一百人,但是可以輕鬆擊敗幾千人。難道牛方也有那樣的人物?」

    「那倒不是。」盤自然知道塗戚厲的厲害,不自覺地縮了下脖子。「不瞞鱷酋長,我們牛方也就是去歲遷徙到南邊的。原本我們一直在北邊,就在塗方附近。你想想,我們可以和塗方打那麼久,兄弟們的實力怎麼可能是那些從生下來就沒打過仗的傢伙比得了的?再說那個風方,一直仗著自己人多,欺壓南邊其它的六個部落。現在看到我們和風方打得不相上下,明地裡雖然不敢幫忙,但暗地裡送些食物,或是拖下風方的後腿,卻是常有的事情。鱷酋長,你想想,這樣我們還怕那個風方嗎?」

    「哦?竟有這等事情?」鱷雖是在風方呆了十年,但對這部落間的複雜關係,卻是一無所知,自然不知道風方在其餘六部眼裡是這種情況。

    「這風方怎麼沒有被你們給滅了啊?」一想到那個蘭,鱷就恨得牙癢癢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畢竟不是所有部落都暗地裡支持我們啊。」盤歎息了一聲,「風方還是有赫方和魚方的支持,我們則得到了騰方和山方的支持。伏方和媧方離我們那裡有些遠,就抱著膀子在邊上看著。要是再有一個部落支持我們,風方早就被滅了。說起來,還要靠了我那個鱷兄弟,我們才能打得風方抬不起頭來。」

    「哦?那個鱷難道很厲害?」鱷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還是忍不住出言相問。

    盤的臉上露出感激和懷念的神色,緩緩回憶道:「我那個鱷兄弟,原來還是風方出生的。可是他們的那個蘭酋長,實在可惡,竟然因為鱷兄弟有些功勞,就想除去他。雖然我們最後救出了鱷兄弟,可是鱷兄弟因為收到的打擊過大,最後還是離開了南邊,往著北方去了。只是他那時候才十歲大,又是孤身一人,還身負重傷,也不知道最後到了哪裡。唉……」

    「這個鱷,難道很有本領嗎?」鱷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

    盤崇敬之情溢於言表,激動地說道:「何止是很有本事!鱷兄弟不過是走之前教給了我們牛方幾樣東西,我們就把風方打得落花流水。那個車子,鱷酋長你看到了吧?就是我那鱷兄弟傳授我們的。有了那個,我們就可以攜帶很多東西快速行動。騰方和山方的食物,就是用車子運到我們那裡的。風方還要靠人去運輸食物,所以雖然赫方、魚方離他們更近,風方得到的食物反而沒有我們多。還有……」盤說著從腰間取出一條籐葛,兩頭各綁著一塊石頭。

    「這個我們叫流行石,扔出去就會在空中盤旋著飛舞,若是砸到人或是野獸,會將那人纏住。我們用這玩意,遇到風方的時候,大傢伙一抬手就是百十來條飛出去,風方那邊立刻倒下一片。還有矛,還有拳法……很多很多,都是鱷兄弟傳授給我們的……」

    就在盤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說得起勁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自一旁插了進來:「哼!那個鱷不過是仗著自己有些小聰明罷了,有什麼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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