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四卷 屹立北方 第九章 再入深谷
    「鱷,七萬五千份肉那麼多,你為什麼還要……稱重?」澄月擺弄著手裡的那根黑木枝,不解地問到。「七萬五千啊!那該是多少啊!我們真的曾經被鬼方搶去了那麼多嗎?」

    鱷在一堆石頭裡挑挑揀揀著,不耐地回到:「我不是算過了嗎?連鬼方的人都認同了,你還那麼在意作甚?」

    「可我看明明是你威脅雪狐酋長的啊……」澄月小聲地嘀咕道,「可憐的舞煙妹妹……」

    便在昨日,鱷威脅著奪來許多食物和那幾座荒山之後,又提出要求:「那些肉都應該有半斤來重。」至於這半斤有多重,自然還是鱷說了算。這當兒,鱷正在忙著製作秤砣。

    「就這塊石頭吧。」鱷站起身來,拋玩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飛快地將那石頭綁好,鱷衝著澄月一伸手,道:「澄月,秤桿拿來。」

    接過那根樹枝,鱷在樹枝上刻劃上尺度,又穿上籐索,再套上秤砣,除了沒有秤盤,這桿秤便算是粗製完畢了。「雖然有些不准,不過吃虧的肯定不是我,哈哈!」鱷賊賊地笑了幾聲,見舞煙帶人走了過來,趕忙斂起笑容,擺出番嚴肅的姿態來。

    「舞煙長老,這些就是歸還我們的肉嗎?」鱷略瞟了眼舞煙身後眾人抱著的肉塊,明知故問到。

    舞煙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了幾下,繃著臉回道:「是的!鱷大長老!」

    「哦,這就好。其實舞煙你們還應該感謝我,若不是我想出這麼個法子來稱肉,你們可要多作不少活計吶!」鱷一亮手中的那桿秤,有些得意地顯擺到。

    「……那可真是辛苦鱷大長老了!」舞煙在那個「大」字上故意重重一頓,暗中隱含著嘲諷鱷不過才十歲。她又豈知鱷心理早已是三十多的人了,又怎會在意這小小的無關痛癢的譏諷。

    「不辛苦不辛苦。這桿秤以後還有的用吶!」鱷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舞煙被鱷不懷好意的眼神一瞥,立時心中一突,驚呼道:「你!你還想對我們鬼方作些什麼!」

    鱷急忙擺手,一臉無辜道:「舞煙你誤會了。我以後最多也就和你們交換些東西的時候用用。其實這秤主要還是在我們少方用的多。好了好了,這肉既然搬來了,我們這就開始吧。這秤最多可以稱五十斤,你們那一塊肉想來不會超過的。來來來,上秤上秤!」

    「嗯,這塊肉是四十七斤多一點,四捨五入一下,就算是四十七斤吧,這樣方便記帳。澄月姐,繩子呢?你打結記下來。麻煩,看來回去還是做點泥版書寫吧……」鱷指揮著眾人流水般將肉塊抬上秤,不住報出重量,忙得澄月在一旁換了一根又一根繩子。

    舞煙看著鱷在那大呼小叫著,心底總有種再次受騙上當的感覺。的確,鱷那桿秤一個刻度是五斤,那小小的一個四捨五入,至少捨去了兩三斤肉。當舞煙將鬼方儲存的肉搬出大半之後,這才勉強湊足了「七萬五千斤」。

    看著部落大門前空地上堆積如小山般的肉塊,舞煙諸人竟是有種想哭的衝動。鱷不過幾句話,便搬走了鬼方大半食物--而且還要鬼方自己運過去!若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鱷,只怕舞煙自己也要抄起石斧向著鱷的後腦砸去了。

    不過燧人氏酋長還是體諒到--或者是害怕遭到鬼方的報復,答應暫時免去這些。鬼方族人白白辛苦了幾天,將肉從儲存食物的井中搬出,又搬了回去。按鱷的話來說,就是「權當天冷暖暖身子吧。」

    不過鬼方領域南邊的那幾座荒山倒是確實劃給了少方。待逃難的鬼方族人回家後,鱷這才帶著賴在鬼方大吃了三天的族人離開。離開鬼方之後,鱷立即帶人趕往那幾座荒山。在趕來鬼方救援的路上,鱷便在那些山上發現了大量的銅礦石,這次藉著壓搾雪狐酋長的機會,鱷順手將其要了過來。

    眾人連夜趕到山上,由鱷製作木車,將發現的銅礦石盡數運了回去。當然,撿取的都是反射著暗紅色光芒的熟銅石,那些質地不純的,現下還使用不到。吩咐澄月和顏茲領著人拉著車先回部落,鱷套上兩匹馬,趕著兩輛木車,嘎嘎吱吱地來到了那日出谷的山樑上。

    「喂……金雕……」鱷衝著山崖之下連連大喊道,聲音遠遠迴盪在群山之中。

    猛然,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山崖旁的濃濃雲煙之中電射而出,在鱷的頭頂盤旋兩圈,落了下來,正是那群猛禽的首領--金雕。

    鱷雖然面貌、身形變了許多,這身上的氣味卻只是微變,多了的些許血腥氣,反倒讓金雕有種親切感。不過金雕還對鱷拔去自己身上不少翎羽的事情耿耿於懷,見鱷走向自己,急忙撲閃著翅膀躲了開去。

    「嘿嘿,不要這麼見外嘛,我上次拔的那些羽毛,你不是又長出來了嗎?」鱷攤開雙手,示意自己這次不會再拔取羽毛。「……就是要拔,也要等我上來之後啊……」鱷在心中暗自補了句。

    金雕眼神之中滿是懷疑,但在眼角瞥到鱷伸向腰間非劍的右手之後,明智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鱷的雙臂,猛地一振雙翅,已然是騰空而起。略一盤旋,金雕一聲長鳴,收起雙翅,撲了下去。鱷只覺眼前一暗,還沒有看清周圍雲煙之中有何事物,一縷刺眼的陽光又鑽入了鱷的眼簾之中。

    再次看到熟悉的景色,鱷又想到了斬大蛇的壯舉,幽幽歎息到:「若是我在谷外也有那般威勢,那個雪狼又何足道哉?」雪狼雖已遠去回返塗部落,但那兩招的威能,始終縈繞在鱷的腦海之中,時刻提醒著他:這個世界遠比他想像得要廣闊。「這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還沒有享受到架風而行的快感,金雕身形猛然一頓,已是緩緩落在了地上。鱷有些遺憾地甩甩胳膊,招呼金雕一聲,自顧自地向著那塊鹽田走去。鱷此番來,主要便是為了拉上兩車鹽塊回去。答應葵方、瓊方和鬼方的,還有少方自己需要的食鹽,可不在少數。當然,順帶著還要再搜刮些好東西回去,比如那些猛禽的羽毛什麼的……

    非劍忽然一陣劇烈地顫動,似乎在提醒鱷遺忘了什麼。「我知道了……」鱷輕拍幾下腰間懸掛著的非劍,額角不由滲出一滴冷汗來。這把非劍,似乎愈來愈放肆了,連借給鱷我些許太一之力都要唧歪上好久。哼!也不想想這些太一之力都是我被你壓搾去的……鱷正在心中暗暗鬱悶,非劍又是一陣顫動,嚇得鱷急忙凝住心神,不敢再去說它壞話,急急向著鹽田跑去。

    也不知拾取了多少鹽塊,鱷看著眼前似乎沒有什麼變化的鹽田,再回身看看堆積如山的鹽塊,再次對這山谷的神奇驚歎不已。看看天色尚早,鱷也不急著金雕那裡,沿著鹽田又轉了起來。

    向西走出一里多地,饒是鱷早已見怪不怪,也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驚呆。張大了嘴,鱷半晌才吐出句話來:「我*!竟然這麼多莊稼!」只見在鱷身前幾步之外,三四畝地的面積之內整齊地排列著一垅垅小米、小麥等莊稼。谷外已是寒冬,這山谷之內,卻依然溫暖如春,那些莊稼則俱已吐穗結實,沉甸甸地垂下頭來。

    「有人嗎?」鱷見此情景,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谷中有人。話一出口,鱷不禁啞然失笑:「呵呵,這世界上,恐怕除了我,再無第二個人知道種植莊稼這事了。我這麼問,豈不是很傻。」正笑著,冷不防頭頂虛空之中閃下一道霹靂來,堪堪就要擊中鱷。

    非劍忽然一聲龍吟般的劍嘯,自行飛出劍鞘,迎上了那道霹靂。那霹靂似是知道非劍厲害般,竟是在半空之中轉了個彎,落在了鱷身後十數丈之外。鱷只覺自己雙耳一陣轟鳴,「嗡嗡」作響。捂了下耳朵,鱷晃晃被震得有些發暈的腦袋,拔起落在身側的非劍,小心翼翼地向著那道霹靂打出的大坑走去。

    裡面會不會跳出個人來?鱷想到了前世看的些靈異小說,偷偷嚥了口水,一步一挨地摸到了坑邊。探出個腦袋看去,這坑裡除了還在冒著裊裊的青煙,哪裡還有其它物事?暗舒口氣,鱷向著坑內啐了口痰,轉身走了回去。也因此,鱷沒有看見那坑中緩緩散出的淡淡霞光。那霞光愈來愈濃烈,陡然間綻出萬丈光芒,旋即收斂不見,只有一道淡淡的黑影射向了空中。

    鱷自然不曉得這些變化。此刻的他,正在揮舞著非劍,大肆收割那些莊稼。其實說是莊稼,有些不準確。鱷仔細觀察之後,確認這些不過是野生的小麥等,想是這谷中元氣充沛之故,這才長得如此飽滿。這些莊稼,收割之後,也不過幾十大捆而已,雖是不能吃上多久,但用來播種卻最好不過。想到蒸出來的肉包、饅頭,鱷嘴角不由流出一絲涎水來。

    做完這些,日頭已然西偏。鱷背起那幾十大捆莊稼,大步向金雕居住的那片樹林趕去。今天還要趕回那片雲霧之中補充體內的魂力,鱷自是不願浪費時間。

    再次回到那處寒潭,鱷回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遭遇,不禁唏噓不已。暗暗自嘲了把自己的多愁善感,鱷脫下衣物,抱著非劍跳入了潭中。甫一進入潭水之中,鱷便察覺到週身的魂質受到自己體內太一之力的召喚般,不住奔湧而來。感到筋脈內緩緩流動的太一之力逐漸加速,當日那種魂力激盪的快意又湧上心頭。鱷舒服地微瞇起眼睛,剛要呻吟幾聲,只覺握著非劍的右手處忽然像開了道口子般,體內的魂力不住向著非劍湧去。片刻之間,鱷再次感受到了那種賊去樓空的難受。好在周圍潭水蘊涵的魂質極多,迅速補充之下,鱷勉強倒也抵受得住。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非劍終於滿意地低吟一聲,不再吸取鱷的太一之力。鱷又在潭中泡了些時候,待筋脈之內魂力重新奔騰不息之後,這才上岸穿衣。

    「對了,上次我還帶了些潭水回去。不如這次也帶些回去,到了太一之力枯竭的時候喝上幾口,不就可以補充回來了嗎?」鱷一拍腦門,懊悔不已。「早些想到這,我也不用吐那麼多血了……」再次灌上一水囊的潭水,鱷收拾齊整,回身奔向樹林。

    不知是魂力充沛的緣故還是鱷功力又有增長,數息之間鱷便衝出那片雲霧,再次被燦爛的夕陽籠罩全身。太陽此時已然倚在西山之上,半遮掩著自己的面龐,只將七彩的晚霞撒向山谷。遠處那片樹林,在這霞光映照之下,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流光溢彩、如夢似幻。

    鱷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這絢爛的夕霞,直到太陽消失在山後,這才驚醒過來,急忙奔向樹林,口中召喚起金雕來:「金雕!幫我上去!」

    誰知這番呼喚,金雕竟是並未飛來。鱷有些奇怪地跑到樹林之中,卻見金雕正帶著一群蒼鷹、大雕在地上拔草……

    拔草!鱷不敢置信地揉揉雙眼,再次看去--群鳥不住抓起地上的草葉,然後飛到一旁,將爪中的草葉放下,再飛回原地抓起一把,再飛起……這不是拔草,又是什麼?

    難道現在連老鷹和大雕都知道拔草鋤地了?莫非我收割的那些莊稼就是它們種的?不可能不可能!老鷹怎麼可能吃米面呢?鱷止住腦中的胡思亂想,快步走上前去,開口問到:「金雕,你們這是在作什麼啊?能不能先停停,把我和這些東西送上去?」

    金雕恍如未聞,繼續指揮著群鳥拔起草葉。直到一旁的草葉堆起有樹高,金雕這才厲鳴一聲,喝散群鳥。轉回身來,金雕伸出翅膀,在鱷的肩膀上一拍,大喙衝著那些草葉點了幾下,低低鳴叫起來。

    無奈大黑不在,少了這個翻譯,鱷又哪能聽懂金雕所言。「這些草葉……你們要築巢?不是啊……那是吃……我想也不會……烤火?你們怕冷嗎?……燒?……吃?……哦!你們要烤肉吃……什麼!」鱷猛地跳了起來,「我那晚上都快累瘋了,這次再也不會幹了!」

    金雕不滿地瞟了眼鱷,一收雙翅,轉回身去不再理睬鱷。

    「不是吧……」鱷苦著臉暗忖道:難道我不給它們烤肉,它們就不送我上去了?那以後還怎麼來搜集鹽塊啊!

    累壞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有充足的時間碼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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