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三卷 會聚四方 第十一章 葵方(2)
    「哼!」一聲冷哼,鱷一矮身,竄到那人身前,右手抓住那人的右臂末端,左掌握住手腕,身子一轉,腰上發力,已然將那人摔飛起來。鱷緊跟著踏上一步,踩在那人胸口,撿起落在地上的石斧,猛力砸在那人頭旁!

    「哼!像你這樣的人,又怎會是鬼方的對手?」鱷滿臉不屑地往那人臉龐啐了口痰,抬起腳,閃在一旁。「長老大人,看來葵方的男人都是些膽小如鼠的人,肯定不敢去殺鬼方。我們今天來錯地方了,還是早些趕往瓊方的好。」

    澄月錯愕地看著鱷,張嘴就要說話。鱷趕忙握住澄月的手,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那人猛然從地上蹦了起來,拿起石斧,便要砸下。只是那石斧高舉在頭頂半晌,終究沒有落下。忽然那人拋下石斧,蹲在地上,摀住面孔痛苦起來。「你以為我們願意被鬼方的人搶奪食物嗎?你以為我們不想奪回自己的榮耀嗎?你又沒有和那些人交過手,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厲害!那個昊山,還有那個赤狐,一箭可以射穿兩個人,一拳可以砸開頭大的石頭。你叫我們,叫我們如何打得過他們!」

    鱷一聲喟歎,俯身在那人耳邊低語道:「那麼,你們就放棄了?你們就這樣讓自己的尊嚴與榮耀,肆意被鬼方踐踏?」

    那人抬起淚眼婆娑的臉來,哽咽著回答道:「你說的那些尊嚴什麼的,我不知道。但作為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部落遭到敵人的攻擊,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死在身邊而不難過!可是……可是!我們不能這樣去白白送死啊!」說著,那人的眼淚如線般落了下來。

    鱷一掌拍在那人肩上,大聲道:「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樣哭哭啼啼的,還是個男人嗎!若是哭泣就可以為自己的親人報仇,那還需要武器作什麼!站起來!你如果還是個男子漢,就要頂天立地地站著!」

    那人漸漸止住哭聲,雙目滿含著眼淚,抬頭看向鱷。「你,你說的是真的嗎?男人真的可以頂天立地嗎?」

    「呃……」鱷微一沉吟,歉意地瞄了眼澄月,大聲回到:「怎麼不是!至少頂半邊天!」其實這時代,女性包攬了採集食物、製作衣裳、收拾柴草、燒製陶器、撫養後代等大多數事務;而男子除了捕獵些野物--當然,很多時候也被野獸獵了他們。若真算起來,男人不要說半邊天,只怕四分之一天都頂不到。不過鱷這當兒要激發起那人的鬥志,也只好昧著良心睜眼說瞎話了。

    不理會澄月在旁的憤怒眼神,鱷繼續鼓勵著那人:「想我們大好男兒,怎可效那小女兒態,整日裡哭哭啼啼?男子漢大丈夫,生在天地間,當手提三尺青……三尺石斧,征戰天下,身殞沙場!只有那血肉橫飛的戰場,才是我們男人的歸宿!你在這兒整日介哭泣,除了讓敵人笑話你之外,還能有何作用!再說有我幫助你們,還用怕那昊山赤狐嗎?」

    隨著鱷的話聲,那人的眼睛愈來愈亮,聽到後來,禁不住站起身來,拉著鱷的雙手,顫聲道:「太好了!其實我們男子,哪個不想去報仇雪恨!只可恨長老她們,個個欺軟怕硬,只想著如何在少方或是瓊方那裡奪回失去的食物,從未想過,若是一直這樣下去,鬼方愈來愈強,最後我們三方免不得都要被吞併!」

    鱷也是眼前一亮:想不到這時候,竟有人有這般見識,端得不簡單。想到這裡,鱷收起心中的些許輕視之意,仔細打量起對面那人來。

    這一看,鱷才察覺,那人身形高大魁梧,較之尋常人幾乎高上一頭,手臂便有自己大腿粗細。再向那人臉上一看,鱷心中忍不住暗暗叫好!只見這人四方臉,額頭飽滿,濃眉大眼,鼻樑直挺,闊口白牙,看起來便與人英武不凡之感。

    「你好,我叫鱷,是少方部落的。」鱷展顏一笑,伸出手去。

    那人有些詫異地看看鱷,又看看鱷伸出的右手,猶豫著握了上去。「嗯啊……你好,我是葵方部落的。我叫葵虎。」

    「好名字!」鱷忍不住讚歎出聲,「虎!山林中的王者!想來你也很厲害吧!」

    「哪裡哪裡……」葵虎有些羞赧地低下頭,「不過是葵方里面厲害些罷了。鱷你就比我厲害啊。你剛剛那一下,我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啊……」鱷支吾了幾聲,卻想不出該說些什麼來安慰葵虎。難道告訴他,打敗你的不是我,而是這經過幾千年錘煉改進的招數?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傻站著了。葵虎,你快些帶我們去見你們酋長吧!難道你不想為親人報仇嗎?」澄月在旁看出兩人的尷尬,又見天色已晚,急忙說到。

    「啊!是我忘記了!」葵虎一摸後腦勺,歉意地對澄月微微躬身,道:「我這便帶兩位去見我家酋長。」

    於是乎,鱷與澄月跟在葵虎身後,向著山坳之中的葵方部落走去。路上,鱷又詢問了些葵虎自己的事情。原來葵虎在葵方,與成許類似,都是部落中的第一人。這次鬼方來襲,葵虎等人正在外面狩獵。部落空虛之下,竟是被鬼方諸人輕鬆攻破。好在按照慣例,那些人只是搶了些食物,便離開了。但即便這樣,葵方還是有十幾人在襲擊中喪生,其中就有葵虎的弟弟。為了防備鬼方這幾天再來,葵虎便自告奮勇,守在西邊山上。不料沒有見到鬼方的人,反撞見了鱷與澄月。

    很快,三人便進入了葵方部落。走進葵方,鱷與澄月這才發現,幾乎所有的木柵俱都被燒燬砸倒,不少靠近木柵的坑屋也被燒塌。鱷在部落大門處,還隱約看見些許血跡留在地上。雖是無法想見當日的慘狀,但葵方部落的損失之重,仍然在鱷的預料之外。

    「葵虎大哥,你們損失好像很嚴重啊。」鱷皺著眉頭,終於忍耐不住,出口相詢,「想那鬼方雖然人多勢眾,但也不至於這般……」

    「唉……」葵虎隨手和一人打過招呼,低聲歎道:「這已經算是好的啦!去年,就在去年,我們幾乎有一半的坑屋被燒燬。好在……」說到這裡,葵虎忽然停下不說,偷眼瞄了下澄月與鱷。

    鱷奇怪地看看面色怪異的葵虎,又側首望望滿臉悲淒哀傷的澄月,直覺到這其中有不少事情發生過。果然--

    「還是我來說吧。」澄月輕輕抹去眼角滲出的一滴眼淚,語聲有些哽咽。「去年,葵方在遭到鬼方襲擊之後,為了熬過雪天,就去攻擊了我們少方。當時,我們留在部落的男子,都……」說到這裡,澄月再也控制不住,一頭趴在鱷的肩上,淚如雨下。

    葵虎歉意地看著澄月,伸手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葵虎收回大手,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鱷輕撫著澄月的後背,不住柔聲安慰。此刻,鱷已是隱約猜到那個「澄辛」,恐怕便是死在去年葵方的襲擊中。但鱷並不知曉澄辛與澄月的關係,卻是不好說些什麼。不知為何,鱷心中,一想到那個澄辛可能是澄月最親密的人,便是一陣抽搐。潛意識中,鱷恐怕正在慶幸葵方殺死了澄辛。

    澄月哭泣了片刻,卻也知道這裡是葵方,萬萬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剛剛雖是難以克制心中的悲苦,但眼淚流出之後,澄月心中的悲淒發洩出來,她心下便開始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澄月強顏歡笑著離開了鱷的肩膀。「呵呵,我這是怎麼了?呵呵……」

    鱷看著澄月那張梨花帶雨的嬌美容顏,沒來由的心頭一悸,伸手撫去澄月下巴上的幾滴淚珠。「姐姐,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逝者已去,我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就要把他們的那份,肩負起來!」

    澄月看著鱷澄淨的雙眸,忽然狡黠一笑:「小傢伙,年紀不大,鬼話倒是不少!」伸手刮了下鱷的鼻子,澄月回身對葵虎道:「讓葵虎兄弟見笑了。那我們,是不是這便去拜會你們的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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