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退敵
「停下!有敵人!」成許一伸手,示意眾人止住腳步。「部落方向有火光和濃煙,大家先留在這裡。顏茲,你和我去看看。其他人準備好箭矢,我們這次可能有大麻煩了。」
眾人停住腳步,齊齊向山下望去,果然部落那裡有幾處火光沖天而起,靠近河邊還有滾滾濃煙升起,隨著西風飄向東邊。眾人趕忙放下肩上扛的獵物,取下背著的弓箭,箭矢搭上弓弦,滿臉的戒備。
成許和顏茲兩人,俯下身子,鑽在草叢之中,慢慢摸到山腳處,仔細觀察了一番,又如是溜了回來。
成許滿臉凝重地看著大家,壓低聲音說到:「情況不妙。敵人大概有七八十人在大門那裡。河邊那裡離得遠了,看不清人數,但十來人想是有的。部落裡面,恐怕沒多少男人,不然不會被燒到第三道木柵那裡的。我們這邊……」成許又數了遍人數,「一共是十八個人,加上鱷是十九個。怎麼辦?若是就這麼衝下去,肯定打不過那些人的。」說著,成許滿臉期待地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
只是諸人也無甚良策。以往部落間開戰,都是兩邊正面殺在一處,力強者勝。這次來攻打部落的有近百人,以自己這不到二十人,如何擊敗敵人?眾人互相張望,一時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
鱷若有所思地爬上樹去四下打看了一番,又爬到山腳觀察片刻,微笑著回到眾人之間,低聲說到:「我想到了些辦法,雖然不能擊敗那些人,但運氣好的話,大概可以嚇走他們。那些人,似乎只有一百人,若是我們部落一半成年男子回來了,他們恐怕不會還在那傻站著。若是腹背受敵,他們就不要想回去了。只要他們領頭那人,不是很笨,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暫時退去。」
「可是我們只有不到二十個人啊!」成許瞪大眼睛看著鱷,很是詫異,「難道其他人也回來了?在哪裡?我們趕快去聯繫他們吧!」
鱷一聲輕咳。「小點聲音!沒有其他人,只有我們這裡十九個人。我的意思是,若是看起來像是很多人回來了,那些人很可能會受驚退去。」
「哦?」眾人聞言,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個滿懷期待地看向鱷。「鱷你打獵那麼厲害,這擊退敵人的辦法一定也很好!」
鱷聞聽此言,也不知是該得意還是苦笑: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邏輯關係嗎?鱷清清嗓子,沉聲道:「要讓敵人疑心我們回來了很多人,一是要造出很大的聲勢;二是想法擊傷那些人的首領。前者使敵人疑惑和擔心,後者則使敵人產生恐懼。這時候大家再一齊殺出,必然可以嚇退敵人!」
顏茲閉目思考片刻,又問到:「那又如何製造聲勢呢?誰去擊傷那個首領?還有,誰才是那些人的首領?」
鱷指了下山半腰的幾棵小樹,向眾人介紹了些拋石機的簡單原理,又拿了根樹枝做了下示範。「把那些小樹壓彎綁住,在樹冠上放滿石塊,再砍開幫著樹幹的籐條,那些石塊便會飛出去。若是一時間有幾百塊石頭同時飛出,敵人自然會以為來了很多人。」鱷說到這裡,略略一頓,又補充道:「不過若是那十來棵樹一同發射,再次發射的間隔未免太長了些,敵人可能會起疑心。不如分成兩組,一組發射的時候,另一組裝石塊。這樣交替輪番發射,敵人便不會起疑了。」
「不過那些小樹,離得遠了些,還要先把敵人引誘過來才行。這倒有些難了。不如這樣,我把弓借給射術最精的成許大哥。成許大哥在遠處射傷一兩個領頭的,便往回跑。待敵人跑近了些,大家再發射石塊。如何?成許大哥,你看呢?」
成許乃是這一群人的小首領,一般他點頭的事情,大家都不會反對。成許皺著眉頭琢磨了片刻,臉上顯出一股堅毅。猛地一拍鱷的肩膀,成許讚許道:「好你個鱷!還真是有些本事!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吶!好,你把弓箭給我,我去引誘敵人。你們趕緊把那些小樹石塊準備好!」說完,成許便拿過鱷的弓箭,彎腰向山下摸去。
「那顏茲大哥,我們也快些準備吧!我力氣小,扳不動樹幹,就去收集石塊了。大黑,我們去幹活。」鱷招呼一聲,跟著幾個人在山上收集大大小小的石塊去了。
準備工作很快便好了。顏茲等人,三兩個一同使力,很容易便扳彎一棵小樹。再用籐條將那些小樹固定好:或是綁在大樹上,或是在籐條下壓塊大石頭。不一會,那十來棵小樹盡被壓彎固定。做完這些,顏茲等人又去幫著鱷他們運送石塊回來。眾人不一時便搜羅了四五百各式大小的石塊。鱷又讓大家在小樹冠那裡綁些籐蘿枝條,做成個網狀的兜子,再往裡面放置石塊。
不提鱷他們在山上急急準備,成許一人拎著弓提著箭,偷偷摸近昊山等人。成許還沒靠上那些人,山壘那番囂張的威脅便傳進了成許的耳朵。看著那倒在地上燃燒著的木柵,成許心如刀攪。遠遠覷定那個不住踹門的大漢,成許彎弓搭箭,深深屏住口氣,箭尖慢慢放低,直直指向那人後心,瞧了個准,猛地一鬆弦--
「崩!」輕輕一聲弦響,那支利箭已是離弦激射而出。聲音還未傳到,山壘已是一聲慘叫,艱難地轉過身來,指著成許,顫抖了一會,半個字沒有說出來,便倒了下去。他的前胸心口,赫然露出一截箭頭!這一箭成許怒極而發,將那兒臂粗的弓身拉成滿月之型,其威力之大,可想而知。可憐那山壘還在滿腦子淫念,猝不及防之下,竟是被射了個透心涼。
昊山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山壘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山壘!山壘!你怎麼了?你快回答我啊!山壘--」昊山跪倒在地上,死死抓住山壘的雙肩,不住搖晃。「山壘,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們連塗戚厲的追殺都逃了出來,你怎麼能死在這裡!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發過的誓言嗎?我們發誓長大之後,一定要勝過那些女人,自己作主人的!我們還沒有實現自己的誓言,你怎麼能死吶!山壘,你回答我啊!」
昊山的聲音低沉下去,眼角滴下一滴眼淚。還沒等那滴眼淚落下,昊山就抹去那絲淚痕,嘶聲吼到:「我昊山發過誓,此生再也不流半滴眼淚。這個誓言我今天打破了,大神若要責罰我,儘管來吧!兄弟們,隨我來,我們去殺了那個偷襲山壘的膽小鬼!」昊山仰天一聲長嘯,猛地站起身來,便向成許那邊撲去。
成許似乎沒有預料到能一箭殺死那人,看著那人倒在血泊之中後,一時竟是愣在那裡,喃喃自語道:「這……這怎麼可能?一箭……只是一箭……好厲害的弓箭!想不到鱷竟有這麼厲害的本事。若是鱷願意,我們豈不是可以……」
成許還在那胡思亂想,耳中忽的傳來一聲淒厲的長嘯。被那嘯聲所驚,成許這才想起自己是在引誘敵人,急急向著部落那邊看去。目光所及,只見一個精壯的大漢正向自己騰躍而來;在他身後,則是幾十個揮舞著石斧、弓箭的男子。成許見狀,心知這誘敵的事,算是完成了,趕忙收好弓箭,回身便向山腳跑去。
「準備!」鱷遠遠望見成許往山邊跑來,身後幾十步,便是那些敵人,急忙招呼眾人。看看敵人進了射程,鱷高高舉起右手,猛力向下一揮,大吼一聲:「放!」隨著這聲令下,顏茲等人飛快地砸斷幾根籐條,那幾棵小樹終於擺脫了束縛,一挺腰桿,數十塊石頭便飛了出去。可惜這投石炮沒有什麼聲光效果,讓鱷很是遺憾:若是石頭飛出同時,伴有轟然巨響,那些沒見識過的敵人,恐怕當場便要抱頭鼠竄了。
只是鱷第一次製作使用這投石機,計算上未免有些偏差。那些石塊雖是飛了出去,落地範圍卻是忒大了些:有些重的石頭,飛到山腳便已落地,倒是險些砸中了成許;而那些較輕的,則是飛進昊山等人之間,引起一陣呼痛聲。
鱷不敢停下,急急命人又砸斷兩根籐條。「呼呼」數聲,又是幾十塊石頭飛了出去。好在這次的石頭都不甚重,倒是盡數砸到了昊山所部之中。成許方才險些挨上兩塊石頭,再也不敢停留,正在一路向山腰狂奔,忽聽得空中一陣呼嘯破空之聲,一個魚躍,便趴在了地上,半天不敢動彈。
鱷、顏茲他們,此時倒有了些經驗。鱷不斷指揮眾人調整發射的角度和石塊數量,每次發射,幾乎都可落在昊山等人頭上。昊山手下諸人,只覺那石雨直似無窮無盡,劈頭蓋臉砸來,每次落在身上,便是一片青腫淤血。若是那運氣不好的,天靈蓋上挨了一記,立時便躺倒在地,四肢抽搐,半晌不能說話。
昊山卻不顧那漫天飛來的石塊,憋著股勁不住前衝。山壘的死,徹底激怒了他。深藏在血管中的嗜血天性就此被激發的昊山,此刻滿腦子想的都是殺了那人,為山壘報仇。但在這股怒氣之下,昊山的動作卻愈發地靈活起來,很是輕鬆地躲過那些石塊,速度不減,直向成許撲去。
而成許現下,正躲在草叢之中,渾然不記得身後還有那麼個殺神。鱷在山腰指揮著眾人不住發射石塊,也不再用籐條捆住樹幹,直接三兩個人抱住,旁邊一人碼上石頭,便即發射出去。這樣雖是只有四五棵小樹可以發射,但速度卻是快上許多。只是這樣一來,眾人的體力也迅速減少,漸漸地,發射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鱷正要讓顏茲對著敵人最多的地方來上一發,忽然看見竟有一人突破石雨,向著這裡衝了過來。鱷一時不急細思,招呼一聲大黑,拿起一把石斧,便迎著那人去了。跑上幾十步,鱷便看見了趴在草叢中的成許。而昊山手上的石斧,也已經照著成許後腦,重重砸了下去。
鱷一聲大吼,高高躍起,掄起石斧,便對著昊山的面目,揮了下去!恰在此時,一片楓葉晃晃悠悠地從枝頭落下。那楓葉,便如那鮮紅的血液般,緩緩飄落在兩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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