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天 第五卷 第兩百八十五章:殘的決定,皇者氣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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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八十五章:殘的決定,皇者氣魄(上)

    殘的鬼界之主的之尊霸位,便是無盡歲月之前,在這鬼谷之中一戰奠定的。

    至於當年那一場曠世大戰,究竟有多激烈,多凶險,也只有殘自己本人知道,不過對於他來說,那僅僅只是一種回憶,當年的對手,朋友,全部都已經消逝在天地之間。

    殘輕聲一歎,帶著林逆挪移進入了鬼谷之中,鬼谷入口處,那魑魅大陣對他來說就仿佛一種擺設一般,輕易便穿越大陣,直接進入了鬼谷之中。

    因為當年布置這魑魅大陣,防止有鬼族之人因為好奇或者無意,又或者其它種種原因闖入鬼谷喪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殘。

    所以,他可以帶著林逆,輕而易舉地避過了魑魅大陣,進入鬼谷中。

    整個鬼谷極大,不過在殘看來,對林逆目前的狀況有所幫助的只有鬼谷之中一處最為危險的地帶——本源鬼池

    那本源鬼池幾乎可以稱之為整個鬼界的命脈所在,絲毫沒有誇張。

    因為這鬼池乃是整個鬼界大地自天地初開之時,不斷自行凝聚出的最為純粹的本源鬼氣匯聚而成。

    普通的人類修士,甚至是人類界王強者,一旦沾染上鬼池中的鬼氣,都有生命危險,就算是鬼族中的界王強者,也絕對不敢輕易觸碰這鬼池中的恐怖鬼氣。

    不過對於殘這鬼界之主來說,這本源鬼池中的鬼氣,卻構不成任何威脅,盡管他的修為早已一落千丈,尚未恢復到巔峰狀態,但是這鬼氣對他仍舊難以造成威脅。

    殘默默地盯著眼前那巨大的一片鬼池,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之色道:“如果連這本源鬼池都無法挽救你,那麼我也束手無策了。”

    殘的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之色,對於林逆,老實說,他真的非常看重,就好像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一般。

    殘強迫自己拋卻心中一切雜念,甚至泯滅了一切的思維,使得自己進入了真正的空靈之境,唯一保留在神識之海的念頭,便是用本源鬼池恢復林逆的本性。

    只見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直接將林逆扔進了本源鬼池之中,不過若是仔細去觀察的話,不難發覺林逆身體的表層覆蓋著一層淡淡的黑氣。

    那是殘留在林逆身體表面的防護力量,雖然林逆的身體強度就連他都感覺到有些震驚,但是畢竟這本源鬼池中的鬼氣實在太過霸道了。

    林逆短時間內浸泡在其中,或許不會出什麼問題,但是時間一長的話,就難說了,甚至連身體都有可能慢慢被那霸道的鬼氣給消融。

    以殘的細膩心思,自然不可能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當林逆整個人浮在本源鬼池之上時,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指尖不斷在林逆的身體之中劃過。

    一道道細長的傷口不停地從林逆的身上出現,密密麻麻,幾乎遍布了林逆整個身體。

    但是神奇的是,林逆身上那幾乎成千上萬道的細密傷口,竟是沒有流出哪怕一滴的鮮血。

    殘在林逆的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不流血的傷口之後,淡淡道:“看來還真是要感謝修羅血皇那個瘋子,要不是他選擇了你進行血魔轉換**的話,你的天道血脈也不會提前激發,若是等你修煉到更高層次之後,天道血脈再被激活的話,那麼九天十地中,再也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方法可以令你恢復本性。”

    殘自言自語道。

    隨後猛然間伸手在虛空之中狠狠向下一拍,一只巨大的鬼掌憑空出現,拍在了本源鬼池之上。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聲爆發而出,整個本源鬼池開始沸騰起來,仿佛殘那一掌,激活了本源鬼池的生命一般,讓人產生一種那本源鬼池那是活物的錯覺。

    “鬼氣凜然,偷天換日!”

    殘爆喝一聲,雙手突然合十,而後猛然左右拉開,一條細長的黑線出現在了他的雙掌之間。

    那看似不起眼的黑線,仿佛由一種非常獨特的鬼氣凝聚而成,散發著一種顛倒日月乾坤,扭轉天地陰陽的氣血。

    殘將目光投向了平靜地躺在血池之中的林逆,緩緩道:“既然你的身體之中蘊含著天道血脈,我便嘗試為你逆天改命,以整個鬼界無盡歲月凝聚出的本源鬼氣洗滌你身體之中天道血脈,讓你再世為人!”

    殘的語氣雖然顯得平淡,甚至帶著一絲擔憂的情緒,但是更多的卻是充斥著一種霸道的意味。

    以個人之力,抹殺天道之血,這是怎樣一番壯舉?換作一般人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就算是那太古九大神王,在確定林逆乃是天道之子時,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只能是滅殺林逆。

    不過他不是一般人,他是天地間,混沌之中的皇者,鬼界之主,一個擁有足夠的資格與修羅血皇這種無敵存在的家伙叫板的超級強者,不說他能否成功為林逆逆天改命,洗精伐髓,起碼他有資格去嘗試。

    就算那太古九大神王,都不配,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

    殘說完之後雙掌輕輕一推,聯系在兩掌之間的那一道黑線緩緩地飛向了林逆。

    黑線的一頭刺進了林逆的身體之後,另一頭則扎根在了本源鬼池之中。

    不難想象,殘以這一道混沌鬼線,作為承載體,作為導體,將林逆和這本源鬼池徹底聯系在了一起,以這自開天辟地以來,經過無盡歲月凝聚而成的鬼氣洗滌林逆身體之中那正在慢慢激活,蘇醒的天道血脈。

    做完這一切,殘就地盤坐在了本源鬼池前,看著早已陷入深度沉睡之中的林逆,再次輕歎一聲道:“林逆,你這臭小子不要讓我失望,一定要用你自己那最堅定不移的意志,配合我一起淨化你體內的天道血脈,如果你小子意志不夠堅定的,我也不用花費阿麼大的力氣了,一巴掌直接拍死你得了,免得等你的天道血脈徹底覺醒之後,為禍蒼生。”

    很明顯,最後一句,只不過是殘的一句氣話,由此也不難看出,他的內心深處,迫切希望林逆能夠激發出自己那面對天地都不會屈服的堅強意志。

    “哎能做的,我都為你做了,下面的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殘看著林逆,滿臉無奈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在過去著,對於殘這種幾乎存在了無窮無盡的歲月的存在來說,就算是千年光陰,也只不夠是彈指一揮之間,根本算不得什麼。

    但是此刻,每一分每一秒,對於殘來說都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以他的修為和境界,絕對不該產生這樣的情緒,但是他實在太過擔心林逆了,所以在這等待的過程中,時間對於他來說,過去得格外緩慢。

    十年的時間,對於殘來說,就好像過去了一萬年一般,這種焦慮,不安,擔憂的情緒,就連他自己都感覺極為陌生,因為在他修煉大成之後,這些情緒,也不知道已經有多久沒有出現過了。

    至少他幾乎已經忘記這些情緒了。

    “天道血脈,難道真的無法淨化,無法洗滌麼?”

    殘無奈地自言自語著。

    這十年之中,殘一步都未曾離開過本源鬼池,甚至可以說他的眼睛連一刻都未曾離開過林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關注著林逆身體之中的變化。

    起初,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象中的軌跡發展著,那本源鬼池中的鬼氣的確通過混沌黑線不斷洗滌著林逆身體之中的天道血脈。

    但是幾年之後,情況卻發生了逆轉,殘發覺自己終究還是小看了天道血脈的力量,約莫三年之後,林逆身體之中的天道血脈開始發動了強烈的反擊。

    不斷自行激發力量,抵抗著鬼氣的侵蝕,原本淨化的速度開始不斷緩慢了下來。

    直到十年後的今天,竟然完全持平了。

    本源鬼池中的鬼氣好林逆身體之中的天道血脈仿佛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狀態,兩者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旁的殘缺也只能干著急,他幾次三番都忍不住想要以自身鬼氣介入其中,但是卻又怕打破平衡引發混亂,畢竟淨化天道血脈乃是一個極為危險的過程。

    稍有不慎,林逆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所以,一直到現在,殘都始終按捺住自己,不讓自身的鬼氣介入其中,因為他沒有一絲把握自己的鬼氣介入其中,是否會給林逆帶來幫助,又或者是給林逆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這該如何是好,雖然現在表面上看去仿佛處在平衡狀態,起碼林逆體內的天道血脈已經被削弱,被壓制住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平衡最終還是會被打破,獲勝的終究還會是林逆體內的天道血脈,屆時這小子體內的天道血脈便會真正成形,徹底激發,而他的本性也就會徹底泯滅,林逆將不再是林逆,而是成為真正的天道之子。”

    殘越說越感覺頭疼,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也想不出任何其它的解決辦法了。

    “難道真的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小子一步步蛻變為天道之子麼還是說,我終究還是要親手毀滅他,否則的話,他將會成為第二個天,替天行道,滅絕世間萬物!”

    “不,絕對不能讓這小子死去,先不說我和他的交情,在我的感覺中,此次的天地大破滅,這小子才是真正的關鍵,或許這小子會成為開天辟地以來,第一個可以真正踏上征天之路的家伙,天道之子,沒錯,天道之子,天道血脈,以天破天,以天敗天,這小子是有史以來第一個體內存在天道血脈的家伙,或許真的可以成為征天的契機。”

    殘似乎越說越興奮,甚至到了後面,語氣都顯得有些顫抖,激動的情緒幾乎讓他難以自持。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逆,目光閃爍不斷,腦海中仿佛正在天人交戰,又似乎在醞釀著一個瘋狂的計劃。

    不過,此刻殘的腦海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根本不可能揣摩出這鬼界之主的心思。

    時間緩緩地流逝著,殘就這麼默默地盯著林逆看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他的腦海幾乎瘋狂地思考推演著,幾乎連一刻都沒有停過。

    直至今日,他的眼神終於慢慢恢復了神采,自言自語地開口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為了挽救回這小子,我只能在他的身上種下希望的種子!”

    殘說完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決斷之色,隨後手掌一翻,掌心之中,一塊青色的玉佩,漂浮在了掌心之中。

    殘的目光從林逆的身上轉移到了這塊青色的玉佩之上,如果林逆此刻處在清醒狀態的話,一眼便可以認出,殘掌心處漂浮著的那塊青色的玉佩,便是當年他初遇殘時,封困著殘的玉佩。

    只是當時的他以及殘自己都不知道,這玉佩存在的本意並非是封困殘,而是保護殘那唯一存留下的殘魂。

    “女媧神石鍛造的青玉”

    殘的眼神仿佛有些迷離,似乎又一次陷入了回憶之中。

    不過他也很快便將思緒拉回了現實之中,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鬼池之中的林逆,自言自語道:“嗯,就從這小子的絕武神體開始吧,絕武神體武皇那小子當年無意中得到女媧神玉,竟然想要吞噬我存在其中的殘魂不過不得不承認,那小子真的是個曠世奇才,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他當年真正的修為,已經度過了二重神劫,達到巔峰狀態,差一步便真的可以稱皇了!”

    “也不得不承認,那小子自創的煉體之處,的確有著無窮神妙之處,以女媧遺留下的神玉,重新鍛造林逆的絕武神體,會令他的身體達到怎樣一種可怕的強度呢?哈哈哈,真是令人期待啊”

    殘瘋狂地大笑著,他的笑聲之中充滿了一種復雜的意味,似乎有著興奮,有著悲哀,有著信念,又仿佛帶著迷惘,甚至還有疲倦,等等等的情緒,既復雜,又矛盾,就好像打翻了的百味瓶一般,百味陳雜。

    一陣瘋狂的大笑過後,殘終於開始有所動作,只見他輕輕彈出一道黑色的鬼氣,沒入了林逆的身體之中。

    很快,沉睡狀態下的林逆,在殘的力量作用之下,身體自主激發出了絕武神體的力量。

    “一切是不是都在冥冥之中已有定數了?這小子的身體之中正好存在著一絲不純正的女媧神族的血脈,如此卻也為吞噬女媧神玉鍛造絕武身體,提供了極大的助力,否則的話,還真的要麻煩許多。”

    殘苦笑道。

    同時手掌輕輕一推送,直接將那青色的女媧神玉打入了林逆的身體之中。

    殘對於力量的控制,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小心翼翼地避過了混沌黑線,避過了正在不斷僵持著,爭斗著的天道血脈和本源鬼池鬼氣的力量,以免破壞了這兩股力量的平衡。

    “就算他體內存在著一絲女媧神族的血脈,就算有我的幫助,想要徹底吞噬煉化這女媧神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是一件短時間內可以辦到的事”

    殘凝重道,同時將目光從林逆的身上移開,看向了鬼谷之外遙遠的鬼界虛空。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阻隔,破開了世界的屏障,直接投在了鎮壓在人界九大天州上空的那九座天門之上。

    “時間不多了,我必須要加快速度,要在林逆身上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必須盡快完成一切,否則的話,天啟一旦開始,我的一切計劃,一切推演,播種在林逆身上的那一絲蒼生萬物唯一的一絲希望都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殘說完也不再多言,再次開始有了動作。

    不過他畢竟是擁有至高無上修為和身份的存在,雖然明白事情必須盡快完成,但是他也更明白,欲速則不達的簡單道理。

    所以他雖急,卻不亂,並沒有亂了分寸,反而變得更加沉著冷靜,腦海變得前所未有的冷靜。

    但凡是曠世奇才之輩,或者君臨天下之輩,幾乎都擁有著這種相同的特質。

    “一百年,我必須要在一百年之內,幫助林逆吞噬女媧神玉,重鑄絕武神體,否則的話一切都來不及了,況且後面還有更重要的環節要完成。”

    殘的眼神變得極為堅定,眼神也變得無比清明,以他的修為,身份,以及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天塌地陷,也絕對不會再有任何一絲動搖。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雙手掐訣萬千,一道又一道的鬼氣不斷沒入了林逆的身體之中,不斷激活著林逆那絕武神體的力量,盡其所能地將林逆的絕武神體激發到極限程度。

    同時殘更是火中取粟,以偷天換日之法,竊取,不,應該說是借用了林逆身體之中的天道血脈力量,來溶解打進林逆身體中的女媧神玉。

    否則的話,光憑林逆目前絕武神體的力量,絕對難以完成溶解女媧神玉過程,別說一百年,就算一千年都可能完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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