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閔大人,我只經托人去說了,他們答應減輕一些條件,不過因為張公子已經敗壞了人家姑娘的貞潔,所以一定要張公子娶人家過門,這件事情我做不得主,饒不得還要請首輔大人定奪了。」我緩緩地說道。

    在郝標來過後,我大概知道了范琦現在根本就拿不出足夠的銀兩來將張鯤贖出來,所以我一大早就來到了蘇州知府衙門報告「喜訊」。

    閔敬原也有些同意我的說法,畢竟婚姻大事還要經過父母同意,如果說不娶卻又根本就不可能,這年頭女兒家的名節比什麼都要重要,而且這件事情要是傳揚出去的話,對張居正的名譽可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范琦也是一臉的無奈,就算是五萬兩現在恐怕他也根本就拿不出來。更何況是張鯤要在外面結婚呢,這件事情可不是他能夠做主的。

    當然了,我估計這些人也不敢輕易的通知張居正,難道說張鯤在外面強搶民女,結果讓給綁走了?那還不讓張居正把張鯤的腿給棒斷了。

    范琦站了起來,有些猶豫地說道:

    「侯,侯爺,我想和你談一件事情不知道可否?」

    我看了范琦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

    「說來聽聽。」

    范琦已經沒有了以前那種囂張的態度,恭敬地說道:

    「侯爺,絲綢的事情是我們的不對,還希望侯爺能夠手下留情。」

    我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范掌櫃的,你以為就憑你一句話我就能夠,難道說我前面幾萬兩銀子的絲綢就都算了?商場上的事情,有時候一旦開始,就是當事人也很難制止了,現在絲綢的情況已經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

    范琦連忙說道:

    「侯爺,我們天下布莊願意將所有的絲綢都以八錢銀子一匹的價格低價出售給侯爺,不知道這樣侯爺是否滿意?」

    我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閔敬原和張四維,然後才緩緩地說道:

    「眼下的情況,大家都知道,要是任由這種事態發展下去,恐怕整個蘇州不僅僅是絲綢行當受到影響了,到時候湖州的生絲。也會受到一定的衝擊,這也是我不願意看到的。不過當初以天下布莊為首,蘇州的絲綢商人哄抬價格,卻也是事實!所以說這次是蘇州的商人違約在先也怨不得別人。」

    等我說完這些後,閔敬原苦著臉說道:

    「侯爺,你就算是為了蘇州那些織戶們著想。就和范掌櫃的握手言和吧,有了你們兩家聯手。我想蘇州絲綢的價格一定能夠抬起來的。」

    我淡淡的一笑,緩緩地說道:

    「閔大人,我深受聖恩,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由我引起的,平息價格之爭本來是義不容辭,可是閔大人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已經拋售出去了數萬匹的絲綢,如果再高價收回來的話,損失多少暫且不說,光是現在市面上的那些絲綢就需要近十萬兩的白銀,我現在是有心無力啊!」

    我所說的這些卻都是事實,因為我不僅僅是拋售絲綢,而且還不斷的從外面購進絲綢然後在蘇州的地面上拋售,現在這個年頭交通雖然說不上閉塞,可是和後世那種在網絡上面動輒瞬息萬變的交流卻還是要差上很多了。

    蘇州市面上的絲綢因為我的介入。一天一個價錢,那些買家現在都是持銀等待,很少有人下手大量的採購,而且似乎這種趨勢已經開始從蘇州向著全國各地蔓延了,除了那些必不得已不得不買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反而都在觀望了。

    不過這樣一來對我來說卻也不失是一個好消息,大家都是只問價錢,卻並沒有多少人買,而天下布莊也因為張鯤被綁架的事情弄得一個焦頭爛額,那裡還有心思來收購這些絲綢啊。所以說這次操縱蘇州的絲綢價格,實際上並沒有花費我太多的銀子,不過手中卻堆積了不少的絲綢。

    不過四個人當中最著急地卻還是閔敬原,蘇州出現了這樣的事情,而且因為我和范琦兩邊都是不是他能夠得罪的勢力,所以他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事情漸漸的惡化,自己卻絲毫沒有辦法,不能不說是一種痛苦啊!

    「難道說,就眼看著絲綢的價格一直往下跌嗎?」

    我搖搖頭,看著張四維一眼,然後才緩緩地說道:

    「閔大人何不以官府的名義收購絲綢呢,到時候就算是官府賣不出去,等張大人這邊有司衙門一籌備好,還怕沒有人買嗎?」

    閔敬原歎口氣搖頭說道:

    「雖然說蘇州府富甲天下,可是我這衙門裡一時間去哪裡湊出十多萬兩銀子啊,沒有錢誰又會把絲綢交給官府呢。」

    我淡淡地說道:

    「現在蘇州家產上百萬兩銀子的,我估計也不少,可是說能夠在短時間內拿出十多萬兩銀子來平息絲綢價格的,還真是沒有啊!而我這邊要是籌足了銀子恐怕也要多半個一個月的時間,遠水不解近渴啊!」

    的確,有錢人多的是,現在絲綢的價格暴跌,以後的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清楚了,新的絲綢也剛剛上市,如果不能在半年的時間將那些絲綢脫手,等到了明年新的絲綢下來,估計就要賠錢了,對於這種有風險的事情,敢於涉足的還真是沒有幾個。

    張四維忽然間開口說道:

    「侯爺,如果說官府收購了絲綢,不知道侯爺能夠全都買下呢?至於銀子卻能夠緩上一緩。」

    我思索了一下,才回答說道:

    「張大人所說的倒不失是一個好主意,不過生意上的事情我一般很少插手,都是喬掌櫃的做主,這件事情我還要和他商議一下。」

    閔敬原也笑著說道:

    「那這件事情侯爺就費心了。」

    等我心滿意足的走出了縣衙的門口後,閔敬原和張四維回到了房間中,閔敬原有些感歎地說道:

    「咱們這位侯爺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張四維瞥了閔敬原一眼,才淡淡地說道:

    「閔大人,看在同僚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一句,小心隔牆有耳。」

    聽到張四維的話,閔敬原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不過卻沒有再說些什麼,和張四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一會兒後,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我正在返回悅來客棧的轎子中,為自己的一番舉動感到高興。

    就這樣,一番轟轟烈烈的降價大戰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而張鯤的事情也在刻意的宣傳下傳到了張居正的耳朵中,一封信函讓剛剛用五萬兩銀子贖回來的張鯤從一個地獄轉到了另外的一個地府中。

    看著張鯤面對著他那位即將娶進門的夫人吐啊吐啊的,我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也許吐啊吐啊的就習慣了。

    蘇州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我也就沒有久留,找個借口就離開了蘇州,當然了現在我還欠蘇州衙門一大筆的銀子,不過還好上萬匹的絲綢已經足夠我賺的缽滿而歸了。

    范琦所給的那些銀子我並沒有動用,大部分反而都給了無名樓的那些人,這也算是堵上他們的嘴巴吧,有了好日子過了,做事情就會更用心了,有時候適當的物質獎勵還是必要的!當然了,五萬兩的白銀不會只給幾個人,而是將那些銀子都交給了申叔,讓他負責分發給了以前傷亡的弟兄或者他們的家屬,花別人的錢收買人心我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的。

    十多萬匹的絲綢都裝船起運了,浩浩蕩蕩的煞是壯觀,這次和蘇州衙門的這次交易十分的幼稚,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其中的貓膩,不過我卻不懼,萬曆皇帝的十萬兩銀子可是在其中啊,有了盈利,還怕有人在皇帝面前告狀嗎?

    景德鎮的瓷器,還有湖州的生絲都在我們及時的反應下迅速的穩定了局勢,而且因為在降價的過程中施家布莊始終都堅持一個最低價,所以也逐漸的為蘇州的廣大織戶所知,施家的善名也更加的遠揚。

    一番風雨後,所有的事情又恢復了寧靜,吉恩等人也按時的離開了鏡湖島,開始了在有司衙門設立前的最後一趟生意。

    當然了,在靈泉的安排下,我也知道了這次洩露我和吉恩合作的竟然是香港島上的那個威廉,這讓我對他不由的記恨在心,只可惜我們並沒有什麼生意上的交往,而且我在歐洲人的面前一向都是一副一視同仁的態度,不好多加干涉,也只好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找機會好好的教訓威廉一下。

    這一日,我坐在了院中的樹蔭下,海風時不時的吹來,還帶來了陣陣海水的味道,淡淡的水氣中夾著一縷魚腥味。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寶兒就如同那些儒生吟詩一般,高聲背誦著乘法表。這個東西雖然說簡單,可卻是我所有科學知識的基礎,不過還好到了這個世代以後,我也看了不少歷代學術家有關自然科學的書籍,將裡面的東西結合著自己腦子中的所學,一一的都講解給了寶兒他們聽,倒也不懼有人知道,就算是有人知道了,就說是夷人所授也就堵住那些人的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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