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新的篇章
    因為是舉家出行,所以一行人的速度很慢,從順天到佛山的路程竟然用了有兩個多月,等來到了佛山的時候,天氣已經炎熱起來,而更加讓人感到不爽的就是,佛山這邊的宅子中根本就沒有冰窖。

    不過最終的事情卻還是得到了解決,在本來因為私通倭寇的呂家發現了一個大的冰窖,裡面還有一些殘存的冰塊,雖然少點,不過聊勝於無,總算是讓人能夠對付南方炎熱的天氣。

    我站在了佛山的一個作坊中,我面前是一個一丈多高的大鐵疙瘩,這個就是那些工匠按照我的圖紙製作出來的世界上第一個鍋爐。

    我扭頭看著一邊的申明均,問道:

    「這個東西試過了嗎?」

    申明均點點頭,回答說道:

    「按照侯爺的吩咐,都已經試過了,只是侯爺所說的調速器,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用。」

    申明均所說的調速器,就是用來控制蒸汽機的閥門開啟,從而實現了蒸汽機轉速的穩定,自然也就實現了電壓的穩定,這對我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這個一個旋轉的離心機構,在一根軸上面,裝有兩根對稱的鐵桿,在鐵桿的末端有兩個大小一樣的鐵球,而鐵槓的中間部位連接到了一個可以順著軸滑動的套筒上面。

    因為軸是和發電機一個轉速,當軸的速度發生了變化的時候。因為離心的關係,鐵球帶動了鐵桿上下移動,而隨之套筒也在移動,再用簡單的槓桿原理,把這些運動傳送到了鍋爐的閥門上,就實現了控制蒸汽機的轉速。

    如果是在後世,把示意圖一畫。隨便幾句話就能夠解釋清楚,可是在這裡,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不過還好,我也根本就沒有打算解釋給他們聽。

    一個月以後,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我手中是一個從儀器上面卸下來的電壓表,燈泡的時候很好解決。現在陳海他們對吹制玻璃這種活已經很熟練了,重複了愛迪生的創作後,一個最初版的燈泡也做成了。

    隨著一聲近乎爆炸的點火聲,鍋爐中的東西在汽油強烈的火焰下開始了燃燒,因為從開火到產生足夠的溫度中間還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就離開了這裡們回到了鳳鸞她們的身邊。

    電機發出來的電經過了輸電線。傳到了這裡,為了防止噪音擾人清夢,所以我也就將蒸汽機發電機的位置放的很遠,而且還用水泥建造了一個房間,把這些東西都放到了裡面。雖然效果一般,但是在遠處,噪音就小了很多。

    終於,從遠處傳來一陣陣蒸汽洩露的聲音,然後我看到了遠處有人在揮動著手中的紅旗。我讓人都退到了一邊,等確認一切都安全了以後,我這才讓吳堂打旗號通知他們可以接通了。

    隨著吳堂打出旗號,我似乎能夠看到深藍色的電光沿著被紫膠樹脂重重包圍的銅線飛速的傳遞了過來。我看了一下面前的電壓表,指針雖然有些搖擺不定,不過總體的還算是符合我的要求,本來嗎,這些東西都是按照後世的工藝參數製作的,自然不能夠相差太多了。

    隨著白熾燈發出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我知道一個跨時代的產物借助自己的雙手降臨到了這個時間中,至於對這個世界是好還是壞,我說不清楚,不過只要對我好就可以了。

    一切都很順利,我也前所未有的將全部的身心都投放到了鏡湖島的籌建上,有了水泥,民宅建築,邊防工事都加速了不少,而且還能夠保證強度,巨大的城弩將鏡湖島的港口囊括在了其射程中,而水泥鑄就的堅固工事就算是大炮也難以撼動,鏡湖島在逐漸的發展之中。

    皇帝往島上面派來了一個小吏,在鏡湖島上面建立了一個衙門,不過當我將那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抬到了衙門後,這個叫做王其增的小吏就轉而成為了我府中的常客。

    春秋交替,寒暑易節,轉眼間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已經到了萬曆四年的秋天,我坐在書房中,察看這剛剛從各地傳回來的商報。

    鳳鸞手下那些武藝高強的手下,已經都「漂白」成為了我名下產業中的夥計或者是掌櫃的,而無名樓早年就已經建立起來的情報系統更加讓我如魚得水,雖然和後世的信息時代比起來要差上許多,可是因為科技根本就沒有普遍,我也只能如此了。

    蒸汽機的技術經歷了三年多的發展已經十分的成熟了,佛山那邊的煉鋼工廠中也已經具備了相當的規模,目前正在秘密的研製以蒸汽機作為動力的輪船。

    這兩年我逐漸的淡出了京師的官場,甚至是香水作坊和水晶坊也都基本上撒手不管了,專心的經營這鏡湖島.電腦看小說訪問

    和吉恩的生意十分的順利,而摻雜著海洛因的鼻煙也已經逐漸的在倭國和呂宋成為了高層的奢侈品。因為那些儀器的恢復運轉,我將海洛因的成分進行了一下提純和處理,大大的降低了毒性,所以我絲毫不害怕有人察覺,現在鼻煙這個東西比起煙草來並沒有太大的不同。

    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清脆的童聲喊道:

    「爹!有人來了,快走!快走!」

    我放下手中的筆,看著正一臉興奮衝著我跑過來的寶兒,伸出雙手將寶兒抱在了懷中。然後才衝著緊跟在他身後的吳堂點了點頭。

    將寶兒抱了起來,我笑著說道:

    「寶兒。今天想起什麼要到爹的書房中了呢?平常可是叫你過來,你都不來的啊。」

    寶兒將小手揮動了幾下,興奮地說道:

    「有一個瘦瘦的,高高的,白白的公公哥哥來了,娘讓我來叫你去呢!」

    我聽到寶兒的話,感到一絲不解。不過吳堂在一邊說道:

    「皇上身邊的客用公公來島上了,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傳報。」

    「客用來了!」我有點意外地說道,然後抱著寶兒就往外走,「去,咱們去前面看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皇上竟然派他親自過來。」

    匆匆的來到了前院的花廳中,我看到了已經客用正在客廳中和鳳鸞說著話。見到我進來,客用連忙站起來,行禮後說道:

    「見過候爺!」

    我揮揮手,笑著說道:

    「這裡沒有外人,不必拘禮。」

    和客用寒暄了幾句後,我這才開口問道:

    「你這次來,是不是皇上和太后又有事情要找我?」

    的確如此,我搬到鏡湖島以後,小皇帝和太后每年都要派人來島上例行公事一般的看望,並且都勸我回到京師去,不過我都用為朝廷開創邊稅努力的借口給堵塞了。而光是海外的生意這邊,每年都要給朝廷繳納近百萬兩的銀子,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

    客用在我的面前總是恭恭敬敬的,他聽到我的問話後,連忙回答說道:

    「在仁聖太后和慈聖太后的主持下。皇上已經選定了錦衣千戶選聘了錦衣衛千戶王偉的女兒為妻,現已經定在了明年開春舉行大婚,所以皇上和太后才派小人過來送信。」

    我聽到客用這麼一說,才想到明年就是萬曆五年了。小皇帝朱翊鈞已經十五歲了,按照這個時候的傳統,是該結婚的時候了。

    我點點頭,說道:

    「好吧,你在我這裡待上兩天,我把這邊的事情交待一下後,就和你一起回京。」

    聽到我答應和他一起回到京師去,客用格外的高興,臉上有些害羞地笑道,也只是在我的面前,客用才流露出一絲的真感情來,這也許就是我當初可以拉攏所收到的意外的好處了。

    是要交待一些事情,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交待地,因為生意上事情我都交給了那些雇來的掌櫃的和夥計去辦了,只有遇到了一些大事的時候,他們才會飛鴿傳書地告訴我,讓我來裁決,我回京又不是一兩次了,這種事情可謂是駕輕就熟。

    回到了京師的時候,官道上面已經有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了,就連運河的水面也都已經結冰了,無奈之下,一行人只好換乘了馬車,長長的車隊向著京師行駛而去。

    先到了山莊中安置了一下,我讓那些下人們將這次從南方帶來的一些禮品,都小心翼翼的擺放到了一遍,由申子平查點後入庫,這些東西可是我為了小皇帝的婚禮而特地搜羅的一些奇珍異寶,雖然說不上都是一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可是也有不少從吉恩那裡搜刮來的東西,價格上可能不太高,不過卻是絕對的稀罕。

    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後,我讓吳堂帶上了一些東西,來到了張居正的家中。看看張居正家裡面如今富麗堂皇的裝飾,我在心中感歎了一句:看來權力真的能夠使人腐化啊!當初高喊反腐倡廉,並且大肆懲治貪官的張居正現如今卻也開始了奢糜的生活。

    戚繼光又何嘗不是呢。隨著和戚繼光的深入接觸,我才知道原來這個在「民族英雄」「抗倭英雄」光環籠罩下的戚大將軍,原來也是一個貪財之輩,甚至就算是軍隊的餉銀他也想方設法的往自己的腰包中裝,更無論是虛報士兵人數多領餉銀,還是其他了。

    我在客廳中坐了下來,一會兒的功夫,一個長相明顯不同中土人士的女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我抬起一看,原來是圖爾宏兄弟從涼州帶過來的美貌女子,和中原的女人比起來,這些胡女自有另外的一番風味,不過我現在已經是情事纏身了,絲毫不敢再將這些女人留在身邊,所以讓若蘭和湘蘭幫著調教了一下後,就送給了戚繼光。

    戚繼光則很乾脆的借花獻佛,將這兩名胡女轉手送給了張居正,使得自己的地位也鞏固了不少,雖然一直都還是在薊鎮總兵的位置上,不過權勢卻已經隱約超過了身為總督的王崇古。

    我也真正的知道中國數千年的歷史上偉人層出不窮,可是聖人卻只有孔子一個。

    「阿魯渾沙,你這麼在這裡?」張居正進來後看到她在客廳中,有些意外地說道。

    我連忙回答說道:

    「阿魯渾沙和我家中的兩個釀酒的工匠是同鄉,當初就是他們把阿魯渾沙幾個人帶過來的。」

    張居正只是「哦」了一聲,然後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揮揮手讓阿魯渾沙下去了。

    我和張居正商談了幾句,卻感到了這個首輔大人改變的真是不少,和張居正就皇上大婚的事情商談了幾句後,我感到了張居正的不耐煩,也就很識趣的告辭了。

    走出了張府,我望著身後的朱紅大門有些感觸地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些什麼。從和張居正的談話中,我感覺到了張居正也許是多年來把持朝政,一向都是獨斷專行慣了,逐漸的忘記了小皇帝在逐漸的長大,話語間缺少了對小皇帝的尊重。

    張居正當國幾年時間,小皇帝已經從一個十歲的黃口小兒,變成了一個十五歲的青年,而且馬上就要成家立業的了,以他的敏感和早熟,他必定要衝破張居正給他設定的樊籬。張居正雖然鞠躬盡瘁,也只是在替他管理國家。

    國家是他的,天下是他的,他要行使自己的權力,他要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任何事情。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對張居正的敬畏和依戀可能是發自內心的。但是當他長大之後,張居正的影響和管束已經讓他深深厭惡。要知道張居正剛剛上任沒有多久,小皇帝就已經學會了找我去簽訂攻守同盟的條約,更何況現在呢。

    「走吧!」我對吳堂說道。

    上了馬車,我的心中也有些波瀾起伏,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推動一下歷史的車輪,讓張居正提前兩年魂歸西天,可是考慮到了現在鏡湖島現在還沒有建設完全,飛鳥盡,良弓藏!我可還擔心自己會被小皇帝黑了呢,最後我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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