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斬草除根
    吳堂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

    「老爺,人回來了,事情都辦妥了。」

    我滿意的點點頭,讚道:

    「好!等這件事情了了,我要親自的賞他!」

    我派去通知殷正茂的人隨身攜帶了一萬兩白銀的皇莊票,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一萬兩白銀,到了大明任何一個錢號中,不到半個時辰就一定能夠兌現了。

    雖然知道殷正茂為人貪財,可是我對事情的順利還是感到了一絲的驚訝,如此的順利,看來殷正茂這個人是真正的好財如命了。

    不過我卻正需要這樣的人,現在兩廣這裡戰事不斷,如果不是因為佛山離鏡湖島十分的近,而且臨海,許多東西都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到鏡湖島上去,我也不會看中這個地方,在這裡費這麼大的心思。

    殷正茂和知府陳宏兩個人終於還是在中午以前趕到了,外面等候的人進來報告說,已經發現了兩個人的馬車了。

    我走了出去,親自站在了縣衙的門口,佟濟才面色陰沉的站在我的身邊,看著逐漸接近的馬車,不知道心中是否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當我下定決心要把呂家父子殺掉的時候,我已經決定了佟濟才的命運,正所謂的斬草要除根,我不想留下這麼一個禍害在世上。

    我看了一眼佟濟才,然後又扭頭望著行駛過來的馬車。一個中年人送馬車上面踏著馬登下來,只見他身材有些臃腫,兩隻眼睛也還算有神,下巴是一小撮山羊鬍,身上穿著的是朝廷的州府官袍,我知道這就是知府陳宏。

    而後面又有一個面色清俊,身材雖然說不上魁梧。但是也絕對可以用健壯來形容的中年男子,他在陳宏的攙扶下從馬車上面走了下來。

    看到佟濟才就站在了我的身邊,殷正茂走上前,行禮唱喏道:

    「下官兩江總督,參見侯爺。(下官廣東知府陳宏參見侯爺)」

    我微微一笑,然後說道:

    「兩位大人不必多禮,本侯爺如此急迫的讓兩位大人來,我想兩位也已經知道了個大概。就是有關佛山呂家勾結倭寇,私通佛郎機人一事。」

    殷正茂連忙說道:

    「下官和陳大人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知道這件事情關係重大,所以才連夜趕來。」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

    「那好,兩位大人隨本侯一起到裡面商議一下這件案子。我已經讓人八百里加急,把這件事情傳到京師去了,我們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這件事情妥善地解決了,否則的話,朝廷怪罪下來。即使本侯爺承擔不起。」

    殷正茂和陳宏兩個人連忙點頭,殷正茂說道:

    「侯爺你教訓的是!」

    走到了內堂,我首先走了進去,不過站在門口的吳堂卻將佟濟才攔在了門外,佟濟才臉色有些發白地說道:

    「你為何不讓我進去。只要朝廷一天不撤免我,我就是這佛山的縣令,你為何要阻擋我?」

    吳堂冷冷的回答說道:

    「根據朝廷的法令,這件案子涉及到了大人的岳父,大人應該避嫌!」

    「你!你!」佟濟才用手指著吳堂,臉色被氣得通紅,殷正茂看到這個,開口說道:

    「侯爺的侍衛所說的也有道理,佟大人我看你臉色不好,你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等候開堂審理這件案子的事情。」

    佟濟才看了看殷正茂,又看了看一臉堅決的吳堂,最後惡狠狠的衝著我這裡看了一眼,然後生硬地說道:

    「那下官告退!」

    等佟濟才走了,我才上前笑著說道:

    「殷大人,你這次可是說錯了,這個人雖然是本侯的侍衛,不過他現在擔任錦衣衛百戶,也算是朝廷的人。」

    聽到「錦衣衛」三個字,殷正茂和陳宏看著吳堂的目光中立刻多出了一分的警衛和提防。只要是官員就不可能不對錦衣衛有些特殊的「感情」,誰也不敢得罪錦衣衛的人。

    三個人落座後,我看著殷正茂,笑著說道:

    「蒙皇上和太后不棄,把鏡湖島賜給本侯,以後本侯就在殷大人治下,還要殷大人你多多關照啊。」

    殷正茂連忙站了起來,看著我說道:

    「侯爺你說笑了,我們以後還要仰仗侯爺你呢。」

    我淡淡的一笑,然後看著陳宏說道:

    「說起來,我和殷大人早就認識了,當初我在蘇州郝家的時候,就曾經派人找過殷大人,沒有想到轉眼間,本侯成為了朝廷的一個虛銜,真是感到世事無常啊。」

    殷正茂和陳宏都連忙應著我說,終於該說到正題了,將自己處理這件案子的情況告訴兩個人後,我看著殷正茂和陳宏,面色嚴峻地說道:

    「這次呂家勾結倭寇的事情,已經人證確鑿,而且主犯也都已經被本侯當場正法,只是後面的處理,本侯卻要請教兩位大人。」

    陳宏思索了一下後,才說道:

    「說起來慚愧,沒有想到在下官的治下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不過侯爺你心胸寬廣,一切自然都是以仁義為懷。」

    陳宏說地很委婉,似乎是在說我對呂家的案子判的太輕了點,我看著陳宏歎了一口氣,然後才說道:

    「兩位大人,本侯雖然說是朝廷冊封的侯爺,可畢竟只是一個虛銜。這件事情關係到了佟大人,所以本侯更是不得不謹慎再三,不瞞兩位大人,本侯打算在佛山這裡做些生意,自然就不願意得罪自己的父母官了。」

    陳宏眼睛一亮,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

    「侯爺是打算在佛山這裡做什麼生意呢,你在應天的手筆。下官可是略知一二,對侯爺實在是佩服萬分,對李大人艷羨萬分啊!」

    殷正茂也笑著說道:

    「陳大人,看來今年吏部的考核成績你一定是一個優了,也許本官的位置不久就是你的了。」

    陳宏連忙說道:

    「殷大人說笑了。」

    我也笑了笑,然後才看著兩個人說道:

    「咱們先把正事解決了,關於這個案子怎麼判,陳大人你說說。」

    陳宏也連忙收起了自己的笑容,看著我說道:

    「侯爺教訓的是,這個案子按照大明律來判的話,呂家應該誅滅九族,可是現在主犯已死,而且按照侯爺的意思,那些女眷都押進了教坊司。至於男的嗎,下官的意思按照律法全都殺掉!」

    我又把目光挪到了殷正茂的身上,殷正茂思索了一下,也點點頭說道:

    「下官也同意陳大人的意思,不過這件案子還是以侯爺您的意思為準。」

    對殷正茂的示好。我絲毫不感到意外,當去通知殷正茂的人告訴我殷正茂收下我那一萬兩銀票的時候,我就知道在兩廣的地方界上,只要自己不作十分出格的事情,否則一切都是暢通無阻的。

    我故意做出了一幅大義凜然的模樣。說道:

    「皇上新登基不久,一切應該以仁義為主,而且既然主犯都已經伏誅,那麼我看那些下人們就不必殺了。現在戰事連連,乾脆就把他們充軍,也算是給他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殷正茂連忙說道:

    「侯爺你真是菩薩心腸啊。」

    我笑了笑沒有說別的,很難想像殷正茂身上竟然有這麼多矛盾,儒生領兵視人命如同草芥卻又這樣的市儈,我心中只是暗暗的感到了殷正茂的不一般,不過我也不打算做什麼犯上作亂的事情,只是希望借助佛山的優勢發展一下自己的生意,所以我也不怕殷正茂是否有什麼陰謀。

    我搖搖頭,然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

    「只可惜佟大人似乎對本侯有不小的意見,以後本侯卻要在他的治下做生意,真有點難辦啊!」

    殷正茂眼睛中神色一閃,和陳宏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

    「侯爺請放心,我和陳大人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麼做!」

    我點點頭說道:

    「這樣最好。」

    吳堂看到我們裡面終於說完正事了,就走了進來,說道:

    「老爺,時候不早了,該用中午飯了,不知道老爺打算在那裡用餐?」

    我笑著對殷正茂和陳宏說道:

    「走吧,二位大人,我專門在這裡的酒樓中設宴款待二位。」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走了出去,雖然號稱是佛山第一酒樓,不過小地方終歸有些小家子氣,飯菜的質量雖然說口味說得上不錯,但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的自己卻還感覺不足。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我有些吃驚,那就是這裡竟然有真正的出自釀香居的葡萄酒,是三十年的陳釀,雖然說口味上略為有些不同,不過能夠在這裡享受到這樣的美酒,我還是十分的高興。

    酒席間,殷正茂和陳宏自然都是百般的討好,我也絲毫不拒絕,只是暗示兩個人,只要跟著我就有好處,酒足飯飽了後,我又讓吳堂私下一人給了一千兩的銀票。

    看著天空高懸的一輪新月,我有些惆悵,今天在酒樓中喝酒的時候,我就想起了遠在京師的幾個妻妾,現在不知道她們在做什麼呢,可是我卻又俗事纏身,這一刻我恨不得飛到她們的身邊去陪著她們。

    吳堂還是一貫的靜靜的站在我的身後,我忽然間開口問道:

    「吳堂,你說夫人們現在正在做什麼呢?」

    吳堂被我這句問話給難住了,半晌才回答說道:

    「小人不知道。」

    我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有些思念她們了,看來我得趕快把這邊的事情結束了。」

    既然下定了決心,我就開始思索如何用最快的辦法解決掉眼下的問題,我問道:

    「吳堂,京師那邊的情況怎麼樣,火炮和城弩的製造情況怎麼樣了?」

    吳堂回答說道:

    「回老爺,火炮的事情出了點問題,恐怕是不能夠按時造出來了,不過城弩就能在這兩天運過來,而且還有幾支山莊的鐵匠專門為城弩配的爆裂弩箭。」

    聽到這個,我有些放心了,因為城弩的車程比起火炮還要遠,暴烈弩箭的使用也彌補了其威力不足的缺點,這樣的東西數量很少和葡萄牙人作戰雖然還不足夠,可是嚇唬嚇唬布朗和利瑪竇卻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我摸了摸下巴,然後吩咐說道:

    「吳堂,你立刻修書,告訴京師,就說我們在佛山受到了倭寇的報復,我受輕傷,而縣令佟大人還有一干家屬都被殺害。」

    吳堂有些愕然地看著我,開口問道:

    「老爺,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啊!」

    我微微一笑,說道:

    「今天晚上就要發生了!你找幾個忠心絕對沒有問題的人,把這件事情給我辦妥了,然後明天一大早就八百里加急送到順天去。」

    吳堂點點頭,有些興奮地說道:

    「小人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看著吳堂急匆匆離去,微微一笑,也難怪,吳堂本來就是一個殺手,整天讓他在我的身邊當一個侍衛,難免有些無趣,這次的事情正好符合他的興趣,吳堂自然有些情不自禁了。

    回到了房間中,足足的睡了一覺,天亮後我所居住的房間中在吳堂和幾個手下的擺設下,已經成為了一個死命搏殺的遺跡,早上殺了幾隻雞做菜,那些雞血就全都撒在了房間中,弄得地上牆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不知道的人看到後,都會感到這裡發生的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對裝病,我已經說得上是輕車熟路了,在臉上抹了一些特製的白粉,再找找鏡子,看到我的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受傷的表現,而且這個時候醫生診斷病症,無非就是望、聞、問、切,我將一個煮熟的雞蛋放到了自己的腋窩中,這樣郎中診脈的時候,我就用力夾住雞蛋,隨著力道的大小,脈象就不同。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以後,我又躺在了床上,裝病就是這點不好,只要有人來,你就得躺在床上。

    殷正茂和陳宏兩個人來到了房門前,我連忙閉上了眼睛,聽著腳步聲輕輕的進來了,一小會兒後,殷正茂壓低了聲音問道:

    「候爺的傷勢怎麼樣?」

    吳堂低聲回答說道;

    「已經找郎中看過了,說傷勢靜養兩天就好了,只是受到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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