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石油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喬廣泰雖然說對山莊中的人有些不夠尊敬,不過他辦的事卻是沒話說,才短短幾天他就已經弄明白了香水製作的前期準備,並且很快的就讓作坊的運營納入了正軌。

    而我也終於能暫時放下香水的事情,釀香居早就已經在京師打響了名聲,那些陳釀的葡萄酒已經成為了京師文人雅士、商賈富貴之人都喜愛的杯中之物,單看賬面上每個月數萬兩銀子的進賬,就讓人不由得展開笑顏。

    「老爺,湖州那裡來信了。」

    我放下手中的鵝毛筆,問道:「沈家父子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富貴從袖口掏出了一封信,雙手遞了過來,說道:「沈家父子在信中說,他們已經和不少的蠶農都聯繫好了,只要新絲一出來,咱們就能把湖州三成的蠶絲全都收下來。」

    「才三成?」我低聲自語道,然後抬起頭看著富貴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去城裡一趟。還有晚上你回家的時候派人去一趟馮府,去那裡找徐爵,就說三天後,也就是二月初四晚上,我請他在藏香閣喝酒。」

    聽到我說要在藏香閣中請徐爵喝酒,富貴的臉上頓時就出現了奇怪的神色,他看了我一眼,小聲道:「老爺,夫人那裡……」

    我看了富貴一眼,笑罵道:「你這個傢伙確實可惱,我去藏香閣請徐爵喝酒,又不是要真的去那裡眠花宿柳,怕什麼?再說了這件事情你不說,夫人們怎麼會知道呢?」

    聽到我這麼說,富貴只是笑了一下,說道:「那小人可按照老爺的意思去辦了,小人明天就去定位子。」

    我點點頭道:「這裡沒有什麼事情了,不過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話,你家裡的老婆孩子可就要餓肚子了,回去吧。」

    富貴將房門關上,我有點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有些事情始終是要面對的,從哪裡開始就要在哪裡結束。

    「吳月娘……」我有點痛苦的低語道。

    雙手蓋在臉上搓動了幾下,放開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既然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而且想起了鳳鸞她們幾個人都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有時間還不如多陪陪她們,珍惜自己擁有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好受了一點,看看外面漸黑的天色,我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已經有些僵直的胳膊,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吃完飯後我靠在了椅子上,面前是一杯熱茶,有些出神的看著那水汽裊裊升起。

    「相公,我已經和爹爹聯繫過了,他老人家昨天剛派人把信送過來。」碧蓮看著我說道。

    「哦?」我抬起頭看著碧蓮,問道:「那岳丈怎麼說呢?」

    碧蓮抿嘴一笑道:「爹爹在回信中,說你胡鬧,不過他還是答應幫忙了。」

    聽到這裡,我笑道:「只要岳丈答應就好,這次要我怎麼謝你啊?」

    聽我這麼一說,青鳳立刻搶先答道:「那相公你也給蓮妹妹一個兒子吧。」

    本來我已經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聽到青鳳這句話,我樂得把口中的茶水都給噴了出去,還好我及時低下頭,否則坐在對面的芙蓉就要倒霉了。

    而碧蓮也被青鳳這句話給羞得小臉通紅,雙手捶打著青鳳:「青鳳姐姐,你怎麼亂說話啊?」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就連在一邊伺侯的丫鬟都抿嘴竊笑。等幾個人好不容易都平息了笑容,我對一邊的丫鬟說道:「你們都下去吧,這裡不用伺侯了。」

    等幾個丫鬟都下去了,在我旁邊的鳳鸞用手絹將我嘴角擦拭了一下,問道:「相公讓那些丫鬟下去,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說嗎?」

    我點點頭,回答道:「現在香水作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張家派來的那個喬廣泰也已經接手了大部分活計,我想是時候做其他的事情了,等京師這邊安排好了,我打算去應天一趟。」

    看了看若蘭,我問道:「蘭兒,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若蘭連忙回答道:「應天那邊的事情我已經都打過招呼了,不過那些個船娘恐怕還要等我們去了以後再聯繫了。」

    我點點頭道:「上次咱們宣揚葡萄酒的方法已經不太適合香水,所以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芙蓉開口說道:「那相公為何不說出來,畢竟香水是我們女人家用的東西,也許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呢。」

    我對芙蓉的話很贊同,這也是為什麼我要找幾個人說話的原因,我將茶杯向前推了推道:「花魁大會固然會引來許多的人,不過那些都是些男人,雖然可能有一些是胭脂水粉店的老闆,不過那些畢竟是少數。而大多富貴家的女子又都在深院之中,對外面的叫賣聲也難以聽到,我的想法就是用一輛馬車,上面用上一個風扇,然後把香水的香氣都吹出去,馬車圍著京師各條路跑上一圈,那樣的話整個京師就會充滿著咱們香水的味道了。」

    鳳鸞聽我說完這些,思索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這樣是不是太張揚了?」

    「張揚?」我笑了一下道:「現在咱們不怕張揚,就怕沒有人注意,所以這點不用擔心,只有這樣香水才會以最快的速度被人們知道。」

    碧蓮畢竟是商人家庭出身,很快的找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要是按照相公所說的事情,那豈不是要許多的香水?而且相公所說的風扇又是什麼東西?」

    我回答道:「那些東西一句話也說不清楚,還是等東西出來了,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

    「相公,這就是那個風扇啊?」碧蓮圍著裝在馬車上的風扇轉了幾圈後問道。

    我點點頭道:「不錯,這個就是風扇。」

    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風扇,心中不免五味俱生,當初自己因為怕影響了歷史的進程而畏首畏尾,現在卻這樣肆無忌憚,想想可真是造化弄人啊。本來按照我一貫對自己的要求,這個風扇充其量也只能說是一個廢品,可是在這個沒有任何可用材料的地方,我卻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也許以後會有所長進。

    風扇的那幾個扇葉是我請手藝高明的木匠製成的,說到這個我就不能不佩服那些木匠師傅的手藝之高超,竟然硬是用手工製作出來了三個一模一樣的扇葉來。因為沒有齒輪,所以風扇的扇葉和一個木製的大齒輪盤用一根軸連接在了一起,而齒輪軸就通過一個特製的皮帶和車底的車軸連在一起,因為輪子上面有一些突起的木齒,所以不用擔心會發生打滑的情況。因為車軸上面的齒輪比風扇上面的要小許多,所以即使馬車在徐徐前進,風扇也能保持一定的速度。

    到潤滑劑,就免不了要提一下發現石油的經過了,因為我早就已經吩咐自己手下的人,讓他們密切注意著有沒有一種黑色的粘稠狀東西,就在幾天前,圖爾宏兄弟讓人從涼州把葡萄酒運回來的時候給我帶回來了一些驚喜。

    那天我正在書房中思考舉辦花魁大會的細節問題,可是忽然間卻聽見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我放下了手中的筆說道:「進來。」

    一般的讀書人都喜歡有一個丫環或者是書僮陪著,不過我卻一直都沒有安排這個,所以我在書房中的時候一般都是獨自一人。

    房門打開,吳堂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他一臉興奮的對我說道:「恭喜老爺,恭喜老爺。」

    我問道:「我有什麼可恭喜的?有什麼好事情了?看把你樂的。」

    吳堂憨然一笑道:「都是小人太高興了,涼州那邊派人來了,現在正在前面卸車呢。」

    我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道:「算算時間,涼州那邊要是趕路的話,也就是這兩天到,沒有想到他們比我想的還要早一天。」

    不過吳堂卻接著道:「老爺,您有所不知,您讓我們遍尋不到的那些黑油找到了!而且涼州那邊的人還運回來了兩桶。」

    「什麼?!」我猛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然後急匆匆的走到了吳堂身邊:「走!和我去前面瞧瞧,這次可真是太好了。」

    到了前面,我看到圖爾宏兄弟倆人還有申子平正在院中間指揮著那些下人搬東西,看到我過來,申子平連忙迎了上來。

    「老爺,您要的那些東西,小人都放到那邊了,您看還有什麼吩咐的?」

    我看了一下院中忙碌的人們道:「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把東西給我弄到後面的那個獨院中,另外,囑咐那些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要瞎說。還有!立刻給涼州那邊寫信,讓他們秘密的把這些東西運過來,和這兩桶一樣,也全都打上紅酒的標誌。對了!這些東西不能見火,讓那些人都小心點!」

    申子平聽我吩咐完了,就說道:「老奴知道了,這就派人去辦。」

    我點點頭,對吳堂說道:「咱們去後院,你去把上次我讓陳海他們作的那些東西,都拿到靈泉那個院子中,我在那裡等你。」

    「小人知道了。」吳堂回答道。

    我把這邊安排好以後,就直接奔往了後院。靈泉所在的院子本來就是打算安排給那些孩子上課的,可是後來因為顧及到這件事情暫時還是保密的好,所以我就把稽鶴齡還有那些孩子都安排在了旁邊的一個院子中。

    轉過了曲折迴環的走廊,我來到了南山別院,這個名字是碧蓮所起的,而旁邊稽鶴齡所在的別院則命名為秋水。

    我停在了南山別院的門口,轉念一想,吳堂他們來這裡還要一段時間,自己何不借這個機會給那些孩子們上一節實踐課呢?也許這樣能發現一些對這方面有興趣的孩子。

    想做就做,這是我一貫的風格,轉身來到秋水院,來到了院門外就能聽到裡面孩子們大聲的朗誦聲: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優哉游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我微微一笑,原來稽鶴齡在教孩子們學《關睢》,不過不知道這些孩子們是否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真正意思呢?

    推門走了進去,我直接就來到了小院的堂屋門前,讀書聲就是從這面傳出來的,自從稽鶴齡帶著孩子們來到這個小院中以後,因為平日深居簡出,我差點忘記了還有這麼一群人。

    走到門前,我伸手推開了房門,剛要說話,卻聽見稽鶴齡怒聲道:「我說過,我教這些孩子是經過東家同意的,你們要是嫌吵的話,可以去找東家理論!」

    我被這番當頭而來的責罵給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我還是笑了一下,然後問道:「鶴齡兄,不知道是誰讓你這般生氣啊?」

    看見是我,稽鶴齡知道自己責罵錯人了,連忙說道:「原來是東家大駕光臨啊,方才鶴齡失禮了。」

    言語雖然很是客氣,不過稽鶴齡一臉的不爽卻讓我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並不怎麼好。

    「是不是隔壁院子裡面的那幾個壞小子給您搗亂了啊?如果是的話,您儘管說,我替你好好的教訓他們!」我大聲說道。本書轉載文學網w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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