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開張
    燈市街之所以叫做燈市街自然和燈脫離不了關係,不過因為家中各女一半都有了身孕,不願意拋頭露面的,所以今年反而是在山莊中度過的。

    過了年節,我就讓山莊中的幾個人架設了一條管線,將那處溫泉的泉水引到了山莊中,然後再分流到了澡堂子和溫室之中。

    因為這裡沒有用來輸送熱水的高耐熱塑膠管,只能用竹竿代替,將竹竿打通,然後外面再包上一些隔熱的棉花之類的物什,幸好溫泉就在山莊的上面,泉水順著山勢留下,倒也還算是順利。

    因為一切都很倉促,顧不上仔細的修建裝修,所以山莊中只是將後院的一個別院弄成了洗澡的地方,盡到了堂屋中,左轉就是一個寬敞的房間,四壁都用不透明的油布給擋上了,屋子裡面還有幾個燃燒旺盛的大火盆。

    當然少不了一個柔軟舒服的床,正中間有一個上面畫有美人出浴的仕女圖的屏風,在屏風的後面就是放有溫泉水的池子。

    經過路上的散熱,到了池子中,這泉水溫度適中,正好適合用來洗浴。要不是怕自己的行為驚世駭俗,我有意思開一家溫泉洗浴,不過想一想裡面的黑幕,和對自己聲明的惡略影響,我還是決定放棄了。

    中國人的熱別注重過年,在正月有很多的講究,不過對於那些商人來說,似乎天下無限的商機才是最重要的。

    正月十五是一個坎兒,在這以前大多的人都在家中和自己的妻女享受著溫馨的家庭生活,只有很少的一部份人留守在各個分號的店舖中,可是一出正月十五,中國那些勤勞的商人又開始了自己繁忙的一年。

    我的酒坊如時開張,這天是正月十六,棋盤街上的店舖已經七七八八的都開了張,當然那些做皮肉生意的是不分節日的,就算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你要是去那裡,也有人接待。

    因為大家都在為了新一年的喜慶,整個棋盤街上的炮竹聲是此起彼伏,讓我這個新開張的店舖顯得平庸了一點,雖然說店舖的人不少,可那大多都是一些熟客好友,將眾人請到了後面的小院,自然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不過幸虧我以前不好拉扯關係,在京師中相熟的也就那麼幾位,否則的話,這個小院恐怕就容不下了。

    來的人官場上的有梁斌和徐爵,生意上的朋友也有幾個,郝標卻是沒有在座,他過年回家現在還沒有返京,反倒是和我剛認識不久的馮有全來了。

    寥寥數人,我那個岳父大人介紹我認識的大多數相與,現在也都在自己的家中,只有一些聽到了消息的,差人送來了賀禮,可是人卻都沒有來。

    我們幾個人在後院的堂屋中,擺上了酒席,其中自然少不了要拿出我山莊中的葡萄酒。

    看見每個人面前都有一個晶瑩剔透的玻璃酒杯,徐爵笑著說道:

    「仇老弟,這次你可又是大出風頭啊,你這個店舖還沒有開張的時候,就已經弄得是滿城的風雨,聽說你過年前還往宮裡面送了一些,你現在可真是聖卷正隆,財運高照啊!」

    我眉頭微微一挑,也戲謔的說道:

    「沒有想到我這點小事情也會落到徐掌家的耳朵中,看來我還真是該感到榮幸啊!」

    徐爵聽到我說這個,只是做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然後說道:

    「你可別這樣抬我,你小子笑面虎一個,我還不知道你?再說了,你看在座的諸位,那一個不比我徐爵身份高貴,你都和他們稱兄道弟。」

    對徐爵的牢騷,我只是笑了笑,自從回來以後,我一直都在裝病,根本就沒有去拜會過徐爵,看來他是心中有些非議了。

    不過梁斌卻在這個時候,說道:

    「現在扯這個閒蛋做什麼,喝酒才是正事,來我敬你一個!」

    梁斌說話聲音洪亮,而且因為多年領兵,談吐之間自有一種強勢的壓迫感,他一邊說一邊舉起了酒杯,徐爵無奈下也只好將手中的酒杯舉起來。

    「干!」隨著一聲清脆的叫喊聲,梁斌和徐爵兩個人將玻璃酒杯中的葡萄酒一下子就全倒進了口中,然後一口吞到了肚子中。

    馮有全看見這個,只是搖頭,說道:

    「你們兩個把這好好的葡萄美酒都給糟蹋了,酒如美人,要慢慢的品味才能得出其中的滋味,似你們兩個這般的牛飲,如何能體會到這酒的好處呢。」

    我好奇的看著馮有全,開口問道:

    「難道克同兄對這個葡萄酒也有涉獵?」

    馮有全淡淡的一笑,然後開口說道:

    「我自幼就喜歡獵奇,長大後獵奇之心絲毫不減,也曾讀過不少的雜書,對那些奇聞軼事我還是多少有些瞭解,至於這葡萄酒的品評,我還是在子堅兄和我說起這個紅酒生意的時候才想起來去看看的,可是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有這麼多的學問,讓我受益匪淺,說起來還要感謝子堅兄呢。」

    我也陪笑說道:

    「說出來不怕諸位笑話,我雖然說主張作這個生意,可是我對葡萄酒也是一竅不通,還是前些日子才找人惡補了一下,不過當著克同兄的面,我就不班門弄斧了。」

    「哈哈,」馮有全面帶喜色的笑道,「如此甚好!我雖然說找到了一些東西,可惜都只是一些皮毛,不知道子堅兄所學都是何物,有時間大家交流一下,豈不更好?」

    我抱拳說道:

    「改日一定登門造訪!」

    「那我就隨時恭候子堅兄你的到來。」

    「馮老弟,仇老弟,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裡弔書袋了,你們說的我頭都大了,你們兩個怎麼能不喝酒呢。」

    梁斌看見我和馮有全光顧著說話,出來大聲的說道。

    聽到梁斌說這個,我和馮有全對視一下,然後就停止了繼續交談下去,我將手中的酒杯拿起來,晃動了幾下,看著酒液沿著杯壁滾動,然後才說道:

    「這是我家中上好的陳年葡萄酒,據說已經有了七十多年了,不過葡萄酒但凡窖藏超過了十年的,就裡面都會出現一些沉澱,而且酒味會變得有些苦澀,讓酒顯得美中不足。」

    徐爵聽到我說這個,端起了已經重新倒入了酒液的玻璃酒杯,放到了嘴邊,慢慢的嚥了一口,仔細地品味了一下,然後才有點疑惑的說道:

    「沒有苦澀的味道啊?挺甜的,還有些酒味,你怎麼說是苦的呢?」

    聽到徐爵這麼一說,馮有全和梁斌也都嘗了一下杯中的葡萄酒,然後兩個人也都疑惑的說道:

    「這就確實不是苦的啊。」

    徐爵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開口說道;

    「我說,你不會是生病弄得酸甜苦辣都分不出來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我很正常,而且這酒確實不苦,不過這已經不是從酒桶中倒出來的那個酒了,這是經過了我山莊中那些人精心加工後的葡萄酒,不僅將裡面的那些沉澱去除了,而且還消除了酒的異味,還了這葡萄酒本來面目。」

    馮有全感歎了一聲,然後說道:

    「子堅兄行事往往出人意表,這葡萄酒只有在盛唐時期才有過陳釀不苦的記載,後世之人沒有一個人能將葡萄酒之中的苦味去除,可是沒有想到子堅兄卻是馬到成功,看來你的手下還真是有不少的能人異士啊。」

    聽到馮有全說這個,我也笑了起來,然後說道:

    「那裡,我這也是無奈之舉,要是正作正經生意,誰願意弄這些呢,雖然說運氣使然,讓我也出了一些分頭,可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徐爵這個時候卻開口說道:

    「看你說的,好像是有多大的苦難似的,不就是王家的那個小子嗎?在座的都是京師有頭面的人物,張居正就算是想要幫王家,可是礙於身份,他也只能是私下的搞些小動作,那個王崇古更不用擔心了,一個花錢捐官的傢伙能有多大的本事!可是咱們在座的幾位卻不同,一個是五城兵馬司的都督,掌管著京師的兵權,而侄少爺的一品居更是那些自命不凡讀書人愛去的地方,只要那些讀書人推崇這些,那就不怕京師的那些人不來買!」

    徐爵的一番話,讓我再次的對徐爵感到了敬佩,沒有想到他竟然把那些京中富商捉摸的如此透徹。

    商人為了彰顯自己,同時也為了擺脫自己不被社會承認的局面,往往會做出附庸風雅的事情,可以這麼說,如果說這個世界也有流行一說的話,那麼流行最早就是從這些貧寒的讀書人開始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馮有全、徐爵還有梁斌,心中冷冷一笑,我一定要把他們綁在我的戰車上面,當初和故意和梁斌稱兄道弟不為其他,就是看上了梁斌手中的兵權,在整個京師中,有了梁斌的關係,我絲毫不怕有人來我這裡搗亂。

    至於徐爵和馮有全嗎……我看了兩個人一眼,然後說道:

    「我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是否太唐突了,一直都猶豫著不知道是否該說。」

    徐爵聽到我說這個,大聲的說道:

    「我說你現在怎麼學的跟娘們似的,在場的都不是外人,少來那些俗套子。」

    馮有全皺了一下眉頭,他怎麼說也是一個讀書人,對徐爵這樣粗野的話很難適應,不過他還是說道:

    「徐爵說的對,大家都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客氣呢,有什麼事情單說無妨。」

    梁斌也點頭附和,我看了看眾人說道:

    「現在這個生意,我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本來有心去借錢莊的銀子,不過見到幾位後,我想與其便宜了別人,還不如請幾位周濟兄弟一些,讓自己人賺了這銀子,不知道是否能夠?當然利息按照皇莊的最高的利息來算」

    我的意思就是我借馮有全的錢,這麼以來他就成了我的債主,我的盈虧之關係到能否還上他的錢,到時候他就不得不為我的店舖出力,而徐爵則只是一個配角,梁斌是一個朝廷的官員不能涉足其中,自然也就被我排除在外了。

    馮有全眉頭緊皺,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

    「我聽說晉人經商,如果沒有足夠的銀子,就會在自己的本家兄弟中籌資,然後按股分利,現在子堅老弟既然手頭不寬綽,何不用這個方式來籌集一些銀子呢?」

    聽到馮有全的話後,我在心頭暗罵馮有全狡猾,沒有想到馮有全竟然能夠看出這葡萄酒中間的巨大利潤,可是既然話說到了這裡,只能前進不能後退了。

    將幾個人送走後,我回到了書房,可是我的心情卻有點糟糕,雖然最後馮有全還是和自己站在了同一條戰壕中,可是這次馮有全提出的條件,卻使得我不得不讓出了兩成的利潤,也就是二十多萬兩的白銀,這讓我照實有點心疼。

    不過心痛是心痛,可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馮有全,只有切實的利益才是最為牢固的紐帶,這麼一來馮有全就不得不為了自己的紅利而想方設法的提高葡萄酒的銷售量,如果這樣的話,也許我不僅不會有所損失,反而可能賺得更多呢。

    葡萄酒的生意我和馮有全徐爵實行股份制,可是那水晶坊的玻璃酒杯卻還是我一人獨資,沒有人能比我更加瞭解這個水晶坊的重要性,而且只要葡萄酒銷售量增加了,必然會帶動起玻璃酒杯的銷售量。

    書房的門打開了,富貴出現在我的面前,

    「老爺,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頭也不回,只是淡淡的說道:

    「你去找人給我大肆的收購製作冬衣所必需的棉花和棉布,適當的抬高價錢,至於錢嗎?就從水晶坊和酒坊每個月交上來的錢中拿出一些,另外就在這兩天,一品居的老闆和馮保家的徐爵徐掌家都會派人送錢來,一半給沈家父子,讓他們在湖州收生絲,拿出一些開始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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