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我感到十分無聊的時候,我看見了在街邊有竟然有一群人正圍在一起步知道在做什麼,客用看見這個立刻就擠了上去,立刻就有一個大內侍衛跟了上去,我也隨後走進了人圈中,裡面是兩個衣衫襤褸的人蹲坐在那裡,頭上還插著一根稻草。
是草標,不過現在連個人的面前站著一個一個衣著鮮亮的傢伙,他正用一隻手很輕佻的挑著兩個人中間的一個,說道:
「跟著我回去吧,到時候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晚上陪著少爺我好好的享受一下人倫之樂,豈不必你在這裡強的多。」
只見那張被抬起來的俏臉雖然被一些泥土給遮擋住了,可是卻還是能看出這個姑娘是一個美人坯子,
不過他這副色迷迷的樣子,把那個小姑娘嚇得拚命的想要把自己的頭收回來。
可是那個傢伙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反而更加得寸進尺的把那個姑娘的手抓起來,還淫笑著說道:
「看著小姑娘細皮嫩肉的,這是這小手卻如此的粗糙,真是可惜了。」
那個小姑娘把自己的手掙脫出來以後,然後說道:
「我不和你走,你不是好人。」
可是她這一句話,讓那個站在她面前的傢伙生氣的說道:
「你個小賤人,給你臉不要臉,來人啊,給我帶她回家。」
聽他說這個,那個小姑娘連忙說道:
「求求大爺你放過我吧,我們只是為了安葬死去的爹爹這才賣身與人做奴婢的。」
聽到這個圍觀的人也都歎氣表示同情,可是誰知道那個衣著鮮亮的傢伙回頭看著周圍的人,然後大聲地說道:
「一個個都***說什麼呢,大爺我有的是錢,怎麼了,阿財,誰要是再多嘴給我把他的腿打斷。」
聽到這個圍觀的人都收聲不敢再說些什麼了,本來滿心的歡喜的出來逛街,可是卻遇見了這個事情,本來我轉身要走的,可是我卻看見了姬鶴齡正走了過來,心中一動我卻又轉身走了回去。
「這位公子,人家是賣身葬父,公子你總不能這樣的趁人之危吧。」我故意高聲說道。
那個傢伙聽見有人說話,十分生氣地轉過身來,看見我和我身邊的那些大內侍衛,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然後說道:
「你又是誰啊?
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不過是路過這裡,看見了不平的事情,所以想要管上一管。」
那個傢伙叫囂著說道:
「這位仁兄,這個小娘皮,大爺我看上了,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我偷偷的用眼瞥了一眼,發現那個姬鶴齡已經站在圈外面,正在冷冷的看著我們這裡,於是我也說道:
「不過人家好像是並不願意和你走,公子你何必強忍所難呢。」
那個傢伙聽見我說這個,狠的咬牙切齒,然後狠狠地說道: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給我狠狠地打,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閒事!」
說完後那個傢伙就往後面退了退,而他身後那些家丁打扮得傢伙一個個都面容猙獰的衝了上來。
還不待我說些什麼呢,客用就大聲嚷道:
「給我狠狠地教訓一下這些不長眼的奴才,給我打得他們爹媽都不認識他們。」
身邊的兩個大內侍衛立刻就衝了上去,雖然對方有十幾個家丁,可是十幾個綿羊又如何是兩隻猛虎的對手呢,哀號聲聲,那些家丁都被打倒在了地上,一個個在地上翻滾呻吟著。
而那個原本還十分囂張的傢伙看著不斷逼近的兩個大內侍衛,顫聲說道:
「你們不要過來,我叔叔就是大名府的府尹,你們要是敢對我動手的話,我舅舅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等一下。」我說道。
那個傢伙聽到我說這個,臉上立刻就又升起了原來的那副桀驁的嘴臉,看著我說道:
「看在你還算識相的份上,今天的這件事情我也就不怎麼追究了,你給我個萬兒八千兩的銀子,我就放過你,否則的話……嘿嘿!」
我看著眼前這個傢伙冷冷的說道:
「大名府的府尹,好大的官兒啊,我太害怕了。」
那個傢伙還在那裡囂張的說道:
「知道害怕了吧?趕緊拿銀子來,少爺我就高抬貴手放你們一馬。」
我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散,然後我冷聲說道:
「客用,這件事情你看著處理吧,我帶著那兩個人先走。」
客用聽見我把這件事情讓他處理,一臉的興奮,然後說道:
「先生你就先走吧,我一定把這件事情處理得乾脆漂亮。」
我點點頭,然後低聲囑咐了一句:
「不要出人命就行了。」
然後我走到了那個說是賣身葬父的女孩的身前,蹲了下去,然後說道:
「你們兩個先跟我走吧,這裡太亂了。」
那個姑娘看了看我身後,然後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我起身走了向了人群外面,圍觀的人都讓開了一條道,我起步走了出去。
可是我卻見了姬鶴齡就站在不遠處看著我,我抱拳說道:
「原來是鶴齡兄,不知道鶴齡兄在這裡做些什麼呢?」
姬鶴齡也抱拳回禮說道:
「在下也只是路過,卻沒有想到恰好看見了兄台你打抱不平,在下對兄台你真是佩服。」
我指了指身後的人說道:
「這裡的人太多,說話不方便,走!我們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我們所住的同福客棧離這裡只有兩條街的距離,因為我身後還跟著兩個賣身葬父的人,所以我就轉過身對他們說:
「這是二十兩銀子,你們先去把你們的爹爹安葬了吧。」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人卻一臉警惕的看著我,而我也才看清原來這兩個人是姐弟兩個,都站的眉清目秀的。
我笑著說道:
「這是給你們的,我不會和那個傢伙一樣無恥的,給。」
說完以後我把手中的銀子又遞了遞,兩姐弟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忽然間跪在了地上說道:
「恩公在上,請收我們一拜,以後我們就是你的人了,請問我們如何找恩公你。」
我連忙把兩個人能扶了起來,然後說道:
「我給你錢不是要買你們,這二十兩銀子你們安葬你們的爹爹以後,還會有些剩餘,自己想法子過活吧,我會在大名府住上幾天,要是以後實在活不下去了,就去京師紗帽胡同的仇府上找我,現在我住在同福客棧。」
說完後我就轉身走了,姬鶴齡則是一致在旁邊看著我沒有說一個字,回到了客棧中,姬鶴齡才看著我說道:
「沒有想到仇老闆你還是一個善心之人,這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我故作驚訝地說道:
「怎麼?難道商人就不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姬鶴齡卻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說道:
「可是現在天下天災**,有多少人流離失所,又有多少兒女賣而賣女,甚至於易子而食,你一個人救的過來嗎?」
我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鶴齡兄,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是在海邊有一個小男孩,他總是在退潮後留在沙灘上小坑中的小魚一條條的捧回到大海中,從來沒有間斷,於是就有人問他,這麼多的魚,它們怎麼能救的過來呢?小男孩回答說:『也許我不在乎,可是那些魚在乎』。對世人也一樣,也許我不在乎,可是只要我伸出了援手,他們就能避免以後淒慘的生活。」
姬鶴齡聽完我說這些後,面容嚴肅的看著我,然後站了起來,深深地給我鞠了一個躬,我忙不迭的把姬鶴齡扶起來,口中說道:
「鶴齡兄你這是何故啊,這個大禮,小弟可是受不起啊。」
姬鶴齡看著我正色說道:
「我這是在替那些手你恩惠的人家謝你,沒有想到子堅兄你有這樣的胸懷,真是天下百姓之幸啊!」
我回答說道:
「只可惜的是我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營救天下正在受苦的百姓。」
姬鶴齡看著我說道:
「以後只要是有用的上我姬鶴齡的地方,子堅兄你儘管開口,在下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我看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達到目的了,然後才說道:
「那些亂民的事情就要仰仗鶴齡兄你的威名了,要是朝廷真的發兵剿匪的話,最後受苦的還是這些普通的黎民百姓啊。」
姬鶴齡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子堅兄你是有所不知啊,在這裡不遠的老鴉山的那個劉黑七是一個強盜一樣的傢伙,那些投靠他的百姓現在都被他強迫著幹起了山賊的行當,就算是我能夠把大多數的百姓都叫回來,這一帶也還是難以安寧啊。」
早在來這裡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去打探有關這個劉黑七的消息了,本來就因為他和漕幫還有王達的關係我就想要會會這個傢伙了,現在他還和流民作亂有這麼大的關係,自然是放他的不得了。我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
「劉黑七的事情,鶴齡兄你就不比擔心了,我自會派人去解決,只是那些百姓的還希望鶴齡兄你能夠安撫一下,等朝廷的的欽差來了以後事情就會好多了。」
姬鶴齡痛快地答應了,然後就告辭走了,說是要抓緊時間讓那些還在外面的百姓都回家去。
看著姬鶴齡離去的身影,我舒心的笑了一下,大名府的事情看樣子已經有了眉目,要是將這件事情辦好以後,不僅能在小皇帝和太后的面前提高我自己的地位,也許還能夠得到王達勾結江湖匪類煽動百姓作亂的證據,可謂是一舉雙得。
就在我為姬鶴齡倒向自己這邊兒暗自高興的時候,房門響了起來,
「老爺,我回來了。」
是吳堂,我說道:
「進來吧。」
吳堂走了進來,然後又把房門給關上了,我看著吳堂面帶喜色,於是就問道:
「吳堂,看你高興得樣子,劉黑七的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
吳堂笑著說道:
「東家你真說對了,我已經打聽到了,這個劉黑七在這大名府的煙柳巷中有一個相好的,叫做胭脂紅,劉黑七每隔個三四天就會到大名府找她。」
我聽見這個,本來因為姬鶴齡的事情而高興的心中,更加是高興起來了,我站起身來放聲笑著說道:
「哈哈,劉黑七,這次我就要你有來無回,吳堂你去安排一下,咱們就來一個甕中捉鱉,看他個劉黑七有什麼本領。」
吳堂聽見我的話後,抱拳說道:
「屬下這就去安排一下,保證那個劉黑七有來無回。」
我點點頭,然後說道:
「這次希望能從劉黑七的身上得到一點證據,到時候咱們在面稟皇上和太后,就弄不死他們也讓他們脫層皮。」
我坐在醉春樓的一個房間中,透過開著的窗戶我能夠看見對面的那個房間燈還在亮著。這醉春樓是大名府最有名的青樓之一,裡面的胭脂紅雖然說不上是頭牌,可是也說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美人。
樓下那些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不停的發出了調笑的聲音,我揮揮手說道:
「關上窗戶吧,現在還有不少的客人,我想劉黑七還不會來。」
「是。」客用走到了窗前,把窗戶關上了。
而我則閉上了眼睛,躺在了床上,這是醉春樓的頭牌如煙的房間,現在她正坐在不遠處的小榻上,纖瘦的手指在一張古琴上看似十分隨意的揮灑著,可是優美動聽的旋律卻從他的手下傳了出來。
而我則在這動聽的琴曲中,緩緩地墜入了夢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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