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暗戰(4)
    不過我在這個時候卻反而閒了起來,婚禮的採購富貴一手包辦,而古應春則是將京師那些有些關係的人都通知到了,現在在家中坐陣,到處看一看,指出不妥之處。

    而鳳鸞也是忙裡忙外的,整天不見閒著。轉眼間婚期將至,已經是八月初三了,這天我顯得無聊又去到了自己的書房,這是我這些日子打磨時光的唯一辦法。

    因為已經答應了做皇上的先生,可是自己胸中的那些東西都是一些深奧晦澀的自然課學知識,實在不適合講解給這個才十多歲的小皇帝。

    然而現在回想起以前的許多東西都似乎已經十分遙遠,不知道是自己變得健忘了,還是這次時空旅行留下的後遺症。雖然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時空跨越有點不解,可是我知道這次的時空跨越對我的身體還是留些了不小的影響。

    這都是我這些日子仔細的考慮得出的結果,因為鳳鸞和芙蓉提出要將我以前的傷治好,我先來無事也就思考起了這個問題,「生命元」能夠改善人體細胞的活力,讓許多的傷痛都快速痊癒,這多半已經是一個事實了,無論是我自己身上的反應還是青鳳,都足夠說明這一點。

    可是我身上那古怪的氣流,卻就如同是憑空而來,絲毫沒有原因,我私下也問過青鳳,她身上並沒有這種情況,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我只好將這個歸到了時空轉變的原因上,而且因為自己對那個方面涉獵很少,而且現在研究那些都沒有什麼意義,更加沒有那個環境,所以我也就放手釋然了。

    因為當初在張志棟家的時候寫下的那些書籍都被張鯤給毀去了,現在我要作皇上的先生自然要拿出一些上的檯面的東西。

    想來想去只有那個「一條鞭」稅法最為合適,因為其他所有的東西都有點不夠穩重的嫌疑,要是在朝堂中提出來,恐怕根本就不可能被那些大臣接受。

    其實「一條鞭」稅法是張居正的傑作,不過既然現在我用到了,也就毫不客氣地拿來了,畢竟這個時候張居正也還沒有提出這個想法。

    「一條鞭法」,又稱「條鞭法」。主要都是針對大明稅收方面的一些不足做出了很大的改進,頗有些與時俱進的意味。

    我現在已經對這個時代的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現在再寫這個「一條鞭法」心中卻也更加的感受到了這稅法改革的好處。

    稅法總共在四個方面有了改進:

    一,賦役合併,將原先的田賦和徭役以及土貢方物合併為一,而且所有的徭役一律都徵收銀兩,而且裡面最好的一點就是將丁役改由按照土地和家中的地畝分擔,這麼一來老百姓就能夠富裕起來,民富則國強。

    二,除了在蘇、松、嘉、湖地區繼續徵收糧食外,其餘地區的田賦一律都征銀。因為蘇、松、嘉、湖地區是全國的糧食產區,這樣一來即能夠保證每年朝廷收上來的糧食足夠應急,而且還能收到許多的現銀。

    三,計算賦役數額以縣為單位。

    四,賦役銀由地方官直接徵收。這麼以來就減少了中間貪墨的環節,免得中間有人玩弄手段,中飽私囊。

    因為要將這些將給年幼的小皇上聽,我仔細的斟酌的詞句,雖然說小皇帝天資聰慧,是一個很早熟的孩子,可是「一條鞭法」在這個時代說起來畢竟太前衛了點。

    就在我正冥思苦想的時候,書房的房門卻隨著一聲輕響打開了,外面灼熱的空氣湧了進來,我頭也沒有抬,只是說道:

    「把門關上,外面太熱了。」

    又是一聲輕響,房門又關上了。我以為進來的時候鳳鸞,所以也就沒有怎麼留意,而只是用自製的那管鵝毛筆在紙上面奮筆疾書,我將自己心中所能想到的都寫到了上面。

    可是良久鳳鸞卻沒有說話,我心中有點納悶,就抬起頭來,想要問問是怎麼回事。可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卻震驚了,因為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大明國最有權勢的女人。

    我連忙站起身來,跪在了地上,口中說道:

    「草民仇銘心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因為上次的事情,讓我意識到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城府極深,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兒。

    李太后莞爾一笑,輕啟朱唇,說道:

    「怎麼先生現在也和別人一樣,變成了磕頭蟲了。」

    對李太后的話,我只是回應了一個苦笑,然後說道:

    「小民只是怕死,而且東廠那個地方,小民這一輩子也不想再去了。」

    「哈哈……」李太后聽到我說這個,笑了起來,輕薄的西洋布並不能遮擋住她那豐腴的身材,隨著李太后的笑聲,她胸前那兩團柔軟也隨之歡悅的跳動著。

    我連忙低下頭,微微的彎著腰,藉機掩飾自己的失態。

    「太后不在宮中,卻忽然間駕臨寒舍,不知道是有什麼吩咐嗎?」我對李太后忽然間來到我的家中,心中滿是懷疑,所以就試探著問道。

    要是她就這樣光明正大的來我家的話,我想不用到明天整個京師都會震動,到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盯在我的身上,我就是眾矢之的,想到這裡我不禁有點焦慮。

    李太后聽到我說這個,只是用眼睛瞥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你放心,咱是微服出來的,本來我是去國丈家的,不過聽國舅說你要納妾,就順便過來看看。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啊?」

    聽到李太后是微服過來的,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了,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理順了一下事情,我才說道:

    「一個是應天商人古應春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小民的妻妹,還有一個是……」

    「好了,你還真是花心,咱就不明白,你們男人怎麼都願意三妻四妾的。不過看起來先生你的艷福不淺嗎。」

    對李太后的話,我只能姍姍的一笑,這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我聽說有這次先生要納的幾個女子有兩個是出身煙花之地,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兒啊?」

    我不知道李太后問起這個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回答說道:

    「確實有兩個是出身青樓,不過都是小民贖出來的清倌兒。」

    李太后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然後似乎十分隨意的說道:

    「先生,雖然說才子佳人是一段佳話,可是以後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們男人逢場作戲,咱也不要求你什麼。可是這等娶到家中的事情,咱不想再聽到有第二次,你現在說起來也是太傅,要注意影響。」

    話雖然是淡淡的說來,可是我卻感到了自己的後背都已經全部濕透了,這個李太后真是一個厲害的女人,可惜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將自己心中的不痛快全都深深的壓在了自己的心底,在孤兒院的時候我都知道了審時度勢。

    「太后,要不小民這就取消了這次的婚事……」

    「算了吧,下不為例!」

    「小民遵命。」我聽到李太后的話,連忙跪下謝恩。

    這間事情剛剛完了,太后又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桌子上面,然後問道:

    「剛才咱進來的時候,先生在忙著寫些什麼呢?」

    我看太后不再在我納妾的問題上面做文章,正樂得清閒,現在她問起這個,我連忙回答說道:

    「小民蒙皇上和太后不棄,讓小民擔當皇上的教席,小民正在整理一些要講解給皇上的東西。」

    聽到我說起這個,李太后面色一肅,對自己兒子的教育,李太后是十分重視的,現在聽到我說正在整理要講解給皇上的東西,立刻起了興趣。

    「先生能不能告訴咱一些東西。」

    看到引起了李太后的興趣,我有一種將自己這些日子來一直在腦子中盤桓的東西,都一古腦講出來的衝動。

    「太后,小民所設想的是將現在朝廷的稅法修改一下。」

    可是李太后聽到了這個,立刻說道:

    「可那是祖宗之法,怎麼能輕易的更改呢。」

    對於這個問題我早就在心中想出了上百種的反駁方法,於是我接著說道:

    「當年秦國正是因為有了商鞅變法,才能夠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只可惜的是秦孝公死後,那些個迂腐的士大夫將商鞅車裂,將變法作廢,讓秦國一統天下的時間向後推遲了將近一百年,還有宋朝的王安石,如果他們都死守祖宗之法,如何能讓國家強盛……」

    慢慢的我竟然有了一種當年和那些教授在辯論某些問題的時候,那種慷慨激昂的感覺,那種捨我其誰的自信又在這一刻回到了我的身上,即使是面對的是當朝的太后,我卻絲毫沒有一點其它的感覺,只是在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都講述出來。

    終於我看李太后的臉上有了疑惑的表情,這才停了下來,順便休息一下,我順手將放在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拿了起來,可是卻發現裡面竟然一點水也沒有,就又順手放了下去。

    可是下一刻,李太后卻走了過來,將我放在桌子上面的那個茶杯拿了起來,走到了房間中間的圓桌邊上,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到了一杯茶水,然後又端著放到了我的面前。

    因為這個時候,我的腦子中還是處在一種極其興奮得狀態,卻也沒有想這個有什麼不妥,只是抓起了茶杯,然後一飲而盡,然後我擦了一下嘴唇上面的水漬,我對李太后說了一聲:「謝謝。」

    李太后一怔,顯然是被我這句話給弄得有點不明白,不過她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靜靜的看著我說道:

    「先生所說的都是歷史上的東西,咱不懂那些,不過聽先生一說卻好像是蠻有道理的。」

    要是連太后都不支持我,那麼這個「一條鞭法」根本就只是空談,我接著說道:

    「就說本朝太祖開國的時候命令宦官不得習文識字,更加不得干政,可是到了成祖的時候卻讓那些不僅僅讓宦官識字,還設立了東廠恢復了錦衣衛刑獄。後來弄得每每都有宦官專權作亂,汪直,劉瑾。還有嘉靖年間開始至今仍舊在實行的海禁,那個是祖宗之法。所以我因為祖宗之法,要是不合時局就的改革,否則的話對朝廷就是一種桎梏,只能讓朝廷的局勢越困難。法令順,則國家昌;法令逆,則國家亡。縱觀中華數千年無不是佐證這個道理。」

    說完後我有點期待的看著李太后,可是誰知道李太后只是盯著我看著,目光中似乎有了一些莫名的情愫,似乎是有點異樣的看著我,在她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女兒家的嬌羞表情。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平靜,要不是在我有說話的時候一定看著對方眼睛的習慣,恐怕我就會錯失了這個場景。

    太后接著將手中的仕女扇搖動了幾下,想藉機將自己方纔的異樣掩飾過去,不過她不知道方纔的一切我都已經看在了眼裡。

    「先生所說的這些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說的,太祖有《女鑒》留示後世,警告後宮不得干政,所以這件事情先生還是和張大人和皇上商量去吧,不過先生方纔所說的話中對成祖有肺腑之意,最好還是不要講與外人聽,否則恐怕會有人再參奏你污蔑祖宗。」

    李太后還是用那種淡淡的語氣說道,可是聽在了我的耳中,卻讓我感覺到雖然這個太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我和她卻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

    我心中一凜,沒有想到李太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變幻這樣兩個極端的感情。彷彿剛才那個有著女兒家嬌羞的人是她似的。難怪乎「有伴君如伴虎」一說,這些常年在深宮的人,一個個都城府極深善於控制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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