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天如人願(1)
    由於我對王達的事情有了定計,所以也就不基於一時,再加上為了配合我的計劃,水晶坊的關閉,我更是沒有一絲的事物要處理。

    今年是萬曆二年,這將是一個多事之年,先是朝中內閣的變動,還有就是旱澇災害。現在的明朝,還沒有出現太大的危機,可是這只是在表面上的現象。偌大的一個明政府每年的稅收不足百萬,要是史料記載的沒有錯的話,現在就是在紫禁城的太倉中也沒有超過百萬的存款。

    這不能不說是一個悲哀,堂堂的國庫,存銀竟然還不如一個商人家的金庫豐厚!可見明朝已經摔落到了何種地步。

    明朝的衰亡與興盛與我又有何干呢?想像自己可能只是這裡的一個過客,天下在我心中雖然不能說是如同無物,可是從來沒有感覺到人間溫暖的我,為什麼要給人間加把火呢?

    在這世間,什麼是真?我在自己的心中問自己。不是我對人間的真情失去了信心,我自己又何嘗不是享受了這人間的真愛呢,可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人對權勢的追逐。

    天下眾生,為利而來,為名而往。笑看世間,遊戲人生,才是我現在的心境。

    一連這幾天我沒有出過大門,可是外面的消息我卻時刻在關注著。在富貴和我有意無意的宣揚下,再加上最近很多人對我的關注,當我前腳離開了作坊,後腳就有人去裡面招收工匠,而且還許下了一個月三十兩銀子的工錢。

    對那些人,我沒有關心,我關心的是王達是不是也在其中,要是王達沒有在其中,那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義了。

    可也許是天公作美,在第二天我就接到了王家有人去了作坊,還和裡面的人見面的消息。而與此同時我還知道在這些人中還有我那個盟友郝標,雖說我對他沒有什麼深厚的感情,可是在商場上,有奶就是娘,要使這次郝標也栽在我的陷阱中的話,以後再和他合作就不好說了,這就是利益上的結合。

    當天我就去了郝府,郝標是在後院的花廳見的我,雖然知道這是他籠絡自己的一種手段,可是我還感覺到了一種被信任的激動,雖然只是那麼一絲,可是對我來說也是足夠了。

    「宗昌,我想恐怕你也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是為了,崇文門處我作坊中的工匠的事情。」我稱呼他道,宗昌是他的字,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他和張四維恰恰相反。張四維的父親是晉商中有名的巨頭,後來卻走進了官場;而郝標卻是一個讀書人,轉而成為了一個家有巨資的的商人。

    聽完我的話郝標的臉上有了一絲的尷尬,他和我怎麼說也是盟友的關係,卻在我剛剛遭難的時候,來將我剛剛解雇的工匠收留,要是在平時也沒有什麼,我不要的工匠,他收留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然而,我卻是被自己作坊中的工匠給害了,才將作坊中的工匠全部解雇的。

    外面的人現在都在說我是因為被手下的工匠出賣了,所以才遷怒其他的人,將他們解雇的。

    「這,子堅兄弟……」郝標支支吾吾的說道。

    「宗昌兄,你要是相信我的話,這次就不要和這件事情摻和,要不是你和我關係不凡,我就不這裡找你了,你要是想要掙錢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看樣子,子堅你是被嚇怕了吧,難道我們就要看著王家和別人將雪花花的銀子裝入腰包嗎?」對我的話,郝標顯然是不想聽。

    「你要是想要掙錢的話,我有個主意。」我看自己是勸說不了他了,只好拿出最後的對策,要是他還不聽的話,就不是我無情了。

    「哦?不知道你有什麼好主意能比這個還好掙錢。」聽見我還有著掙錢的門路,郝標興致勃勃的問道。

    「我要是告訴你的話,你要答應我,聽我的不要摻和銀鏡的事情了。」雖然我這麼說,可是我知道,對郝標這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精明商人來說,再加的話只能是耳邊的一陣風。可是現在我能說的都說了,能做的也都做了,說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你先告訴我,你的門路是什麼啊!」郝標看我還是不願意說,有點不耐煩的催道。

    我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不是我的錯,還好的事自己給他出個主意,要是他能做好的話也能賺上不少的銀子,也不至於有大的損失。

    「現在朝廷實行海禁,外面的東西進步來,裡面的東西出不去,當今小皇帝剛剛登基,朝中也不是很穩定,你要做的就是將外面的東西弄進來,裡面的東西運出去……」我沒有再說下去,郝標是個聰明人,和聰明人說話,說得太多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也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可是,海防那裡怎麼辦啊?朝廷可是明令禁止任何船私自出海啊!」郝標說道。

    雖說在商場幾年了,可是看樣子他還是有著讀書人的迂腐,不像我,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中我看了太多的書,偶爾也看一下電視,別的沒有學到,可是幾百年的陰謀詭計的沉澱,再加上那個時候,言論的自由,我對陰謀詭計理論上是懂得不少,現在卻要第一次用了。

    「哼!不說現在朝中的那些大人們都在忙著爭權奪勢,看著大好河山,現在成了什麼樣子,看下邊的那些官員都是一副什麼嘴臉,只要你給他們銀子,還有什麼能辦不成的?而且據我所知宗昌兄你在這方面好像是有所門路啊」我湊近郝標說道,可是眼光卻在掃視著他身上的西洋布所制的衣服。

    「既然子堅都知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家雖說在沿海有這這方面的生意,現在一切都還是在暗中,不瞞你說,這次我來京師就是為了打通北方的門路來的。可是,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所以說現在我們不說海防那關不好過,就是我們弄進來,也不能只在南面賣呀!」商人特有的嗅覺讓他立馬從我的話中嗅到了銀子的味道,可是多年的經驗還是讓他一眼看出了這個計劃中的癥結所在。

    「這你不用管,正好我想要離開京師去沿海看看,你要是對我說的感興趣的話,也就和我一起去吧!」我怕郝標還是不死心,所以想要他和我一起去,讓他遠離這暗流洶湧的京師。

    聽完我的話,郝標低頭想了一會兒,最後抬起頭對我說道,

    「好的,我就相信你,可是制鏡的事情,我已經投入了不少的銀子了,一時間撤不出來。」郝標對我說道。

    我在自己的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郝標還是對這制鏡這塊看著油水豐厚的行業不肯放手,可是看他的意思,他是不會再深入下去了,我在心中核算了以下,即使是這次郝標也陷進去,也頂多損失個幾十萬兩,而自己讓他和我去沿海之行,要是順利的話,一年也能有個數十萬的進帳,要是出去上下打點的花銷,他也能有個十幾萬的純利潤,也算是自己對其他了。

    「那好吧,後天我就要搬到紗帽胡同那裡住了,你也來吧。」告訴了郝標我要喬遷新居的事情後我在郝標的陪同下,來到了郝府的大門。

    「郝兄,還是一句話,不要摻和這次的事,要不到時候不要說兄弟我沒有勸你!」儘管知道郝標不會聽我的話,可是我還想要做出最後的努力,以盡人事。

    「子堅的話,郝某我銘記心中,後天你喬遷新居的時候,咱們再仔細的詳談今日你所說之事。」郝標作揖和我告別。

    事已至此,我還能如何,只是默默的乘轎離開了郝府。卻不知道就在自己走後,郝標將家中負責招攬我手下工匠的劉管家叫到了密室,商量如何處理招攬來的工匠。

    劉管家原本是蘇州人士,名泉,字保田。在隆慶年間的一次旱災中父母死去,只留下了年幼的劉泉,因為和郝標是遠房親戚,且和郝標年紀相仿,在埋葬了他的父母後,郝標的父母就將他帶到了自己家,作為郝標的伴讀。

    後來郝標,投筆從商,就是劉泉在他的身邊一直默默無私的幫助他,後來,郝標有了偌大的家業,想要讓劉泉也成家立業,可是劉泉卻抱著報恩的念頭,一直以下人的身份自居。

    沒有辦法,郝標只好讓他當了自家的總管,而劉泉也是一個能幹的人,將郝府上下打點的有條有理,每逢有什麼大事的時候,郝標都會和他商量。

    「老爺,我看這件事情有古怪,為什麼仇老闆一直要勸你不要和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呢?他到底知道些什麼,或者是,」劉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穩定了一下情緒,他接著說道,「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照你這麼一說也不無道理,想像他一直在勸說我不讓我踏入這件事,可他卻沒有說是為什麼,我也沒有好意思的問。」郝標皺著眉頭說道,人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泉的話也不無道理,可是在在這上面已經仍進去了不少的銀子了,難道就因為幾句話就讓自己打退堂鼓嗎?

    思索再三,郝標的心中有了主意,他仔細的吩咐了劉泉一番後,讓劉泉下去了,然後他就走回了後院,和自己的妻妾在春意漸盛的花園中嬉鬧。

    搬家的那天是一個艷陽天,這從早上早就掛在東天的朝陽就可以看出來,我和往常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才從床上,離開了荊鳳鸞充滿著誘惑的**。

    現在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了女人了,以前也許是沒有接觸的原因,所以可有可無,可是現在我卻有一種無女不歡的感覺,每天將荊鳳鸞弄的下不了床,隨著時間的推移,荊鳳鸞雖說不再想開始的時候那麼的不濟了,可是要是我毫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馳騁的話,第二天她還是必須在床上躺上半天,而在她身體不方便的時候我有時候會去藏香閣找月娘,。

    這天早上,家裡的人很多,都是一些雇來的短工,在他們的行動下,我在棋盤街住處的東西基本上都搬到了紗帽胡同處的新居,實際上這裡也沒有什麼東西,原來是我自己在這裡住,屋裡屋外沒有安置什麼東西,在新居一切都是新的,都是富貴從京師最有名的地方買來的。

    這個時候的新居,已經是花草皆春了,和我們剛剛來的時候不可同日而語,看景人的心情也是不同,現在的我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好像是原本是綁在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不見了似的。心情有著放飛的感覺。

    因為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有很多人沒有來慶祝我喬遷新居,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牆倒眾人推,現在京師稍有靈通的人都知道我不知道怎麼給將高家得罪了,還有誰敢來呢。

    雖然明知會有這樣的結果,我還是讓人將請帖送到了,當知道來者只有寥寥數人的時候,富貴告訴我的時候,臉上還有一點的驚恐,要是換作以前的我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所以當我告訴富貴,沒有什麼的時候,他的臉上是一種驚訝愕然的表情。可是我在自己心中卻也有著自己的想法,要是身為主人,自己的心事全被你的手下猜個**不離十的話,就很容易主僕移位。

    郝標來了,今天他是一身頗有西服意味的裝束,看那衣服的料子,我就知道那不是明朝的紡織的綢緞,頭上是一頂瓜皮小帽,看起來雖說有了衣服與眾不同的風采,可是看在我的眼中,卻透著一絲的滑稽。

    「宗昌兄,你能來,小弟這寒舍真是蓬蓽生光啊!」我上前邊作揖,便客氣的說道。

    「哈哈,子堅兄你真是謙虛啊!如此的宅院,要是蓬蓽的話,那天下還能有幾處算得上是人間美景呢?要知道我可是聽說了,原來這院子的主人我們蘇州老鄉,是個好擺弄花草的人,想來這院子絕對不會差到那裡的。」郝標雖說是一個讀書人出身,可是也許是多年的商界生活讓他少了一點讀書人的儒雅,多了一份商人的奸詐,所以言談舉止總給我以做作的感覺。

    因為早就知道,今天是不會有什麼人來的,我也就沒有再在外面等著,帶著可以說是商界唯一的一個客人,來到了後花園。

    早就來到的梁斌,看見我們進來,遠遠的和我們大招呼,

    「子堅,是誰來了啊?」可是下一刻,花園中又響起了梁斌特有的聲音,「這不是七彩霞的郝老闆嗎?」

    看樣子梁斌對這個京師的新貴,並不陌生,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影響,還是他自己受了上次事件的刺激,總之現在的梁斌和眾多的官員一樣,對商人這些財神爺都有了一絲的關注。

    這時候已經快要到巳正時分,我知道是不會有人再來了,於是我帶著眾人來到了前花廳旁邊的飯廳,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富貴卻從外面進來說是馮公公家來人了。

    我進來的時候,因為考慮到禮貌的問題,怕有人再來,可是自己卻沒有人迎接,是件失禮的事情,所以我讓富貴在外面看著。可是沒有想到的是真的有人來了。

    到外面一看,原來是馮保手下的掌家徐爵,說是掌家,其實也就是管家。

    明朝的司禮監太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工作班子,被人稱為「各傢俬臣」。這些人私臣各有各銜,各掌其事。如掌家實乃一家主管。管家負責辦理事務,出納銀兩。上房管理箱櫃鑰匙,司房一職責負責批發文書,眷寫應奏文書一應事項。這些私臣既可以是閹人,也可以是正常人。

    似這徐爵就是個有著妻兒老小的人物,他在馮府任掌家之職深得馮保的信任,聽聞馮保還為他出錢捐了一個從六品的錦衣衛簽事,說起來現在徐爵也是一個簪纓之人。上次在馮保家,和他見過面後,我就對他留心,從吳月娘的口中我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想起了吳月娘,我也不知道家裡的那幾個女人在廚房做什麼呢,可是我對他們說,沒有幾個朋友來,幾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非說要自己親自下廚,就是韓湘雲也贊同荊、吳二女的主意。還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不過,我對上次吃過的豬頭肉還是很留戀的,只可惜的是自上次後,再也沒有機會品嚐,所以我就答應了她們的要求。

    出門就看到了,徐爵那張比自己以前毫不遜色的臉龐,心中一中心酸,可是在我下意識的壓制下,誰也沒有發現我一時間的失態。

    我上前迎接徐爵,雙手作揖,「不知道徐掌家要來,未曾遠迎,失禮!失禮!」

    「仇公子,你真是客氣,我家老爺要我代他祝賀你喬遷新居,還有就是上次的事情,我們家老爺讓我謝謝公子你的援手之恩。」徐爵客氣的說道,可是他的態度和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卻有著天壤之別。這使我愕然一愣,可是聽完了他的話後,自己就恍然大悟,原來是位了上次馮保的事,想不到,我一時間興起說的話,竟然真的讓馮保脫離了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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