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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聽起來不錯,不過……」秦飛悠悠的說道:「好像我並沒有同意吧?」
成信跟秦飛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聞仙音而知雅意,當即一唱一和道:「唐大人,得罪的說一句。你貿貿然說句話就要多兩個兒子。我們都已經這麼大了,無論走黑還是走白,多少也算事業有成。你不用養兒子,又不用付出什麼,這門生意當然划算。可我們兄弟,突然間多個乾爹出來,很難適應啊……」
秦飛沉吟道:「簡直無法適應!」
「所以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吃頓飯就吃個乾爹出來,我以後會不敢隨便出去吃飯的!」成信可憐兮兮的說道。
秦飛頷首微笑:「那就這麼定了吧!」
兩人自說自話,唐府一干人盡皆變了臉色。天底下居然還有如此桀驁不馴的年輕人。雖然他們不明就裡,可唐隱如果站出來說一聲要收乾兒子的話,成百上千萬人會哭著喊著跪在唐府門前。其中絕不乏年近古稀的老者……
兩人言語中就沒把唐隱放在眼裡,這讓唐軒第一個忍不住,率先衝了上去,冷冷的喝道:「一對狗東西,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我爹看重你們,那是給你們天大的機遇,不珍惜還敢冷嘲熱諷,今天你還想出唐府的門嗎?」
唐軒怒不可遏,額頭青筋暴起,臉色通紅,看樣子若是不把秦飛等人暴打一頓,簡直就無法發洩這團怒火。
「聽說唐大公子上次被抽了三十記蛇皮鞭,還要被發配到西域從軍。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秦飛也不動怒,施施然的笑道:「你爹都沒開口,你倒是跳出來裝什麼大尾巴狼?沒大沒小的,滾回去待著。」
唐軒正要說些什麼,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他回頭一看,只見柳輕揚站在身後,當即喜道:「柳叔叔,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柳輕揚對秦飛有恩,秦飛對他自然不會怠慢,見柳輕揚走了過來,便斯文的施禮。
柳輕揚低聲道:「就算有什麼怨氣,也不用這當兒發出來吧?有些面子,總是要顧忌一番的。」
秦飛滿不在意的說道:「面子都是別人給的,自己丟的。很多事在我沒有找到根源之前,絕不會隨隨便便就和任何人走在一起。這個世上,我信得過的人不多,成信是,可唐家人,還不是!」
「咱們走吧!」秦飛衝著蕾蕾招了招手。
蕾蕾愕然道:「不吃了?大老遠跑過來,好歹蹭個飯再走吧,試試他們家廚師的手藝再走也不遲……喂,你們真走啊……等等我……」
兩男一女,緩步朝唐府之外走去。唐隱默然目送,並未出言挽留。柳輕揚走進唐隱身邊,輕聲道:「他們這脾氣,得許多時間來磨。」
「我沒有怪他們。」唐隱淡淡的說道:「方纔成信說得很對,快二十年了,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就這樣一句話就想收下兩個兒子,實在是荒唐的很。這麼多年,我沒有照顧過月兒,也沒有照顧過他們兄弟。總要我做出一些事之後,再提這件事也不遲。」
說罷,唐隱的目光落到唐軒的身上,片刻之後,沉聲問道:「過完十五,送你去西域。你這樣的脾氣性格,若不在軍旅之中磨練,絕對不會成才。西域那裡我已通過信,他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兒子而有任何優待,反而會對你要求格外嚴格。從一名什長做起,什麼時候做到偏將,什麼時候回東都來。若是做不到,你就不用回來了!」
唐軒臉色慘白,可憐兮兮的看向母親,希望母親能夠為自己求情。唐夫人愛子如命,眼圈都已經紅了,尤其是聽見丈夫說,若是做不到偏將就不用回來了,心中更是如刀切一般的疼,她顫抖著嗓子,拽著唐隱的衣袖:「兒子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你一句話就把他趕到西域去,那裡天寒地凍,千里無人,兒子生下來不是這般作踐的……」
「他為什麼要去西域,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唐隱冷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望月園的火,你不發話,軒兒敢點嗎?」
唐夫人滿腔話語盡皆噎在嗓子眼裡,什麼都瞞不過唐隱,要是自己再多嘴,只怕躲回娘家半個月都不夠。
「開席!」唐隱吩咐下來,無論心情如何,所有唐家子弟都盡數入席,不敢怠慢。
離開了唐府,三人徑直來到溫柔鄉,到了成信的老窩,這位地頭蛇頓時囂張起來,吆三喝四,吩咐廚房安排下好大一桌酒席。雖然只有區區三人,可廚師們不敢怠慢,這可是自己的老闆,趕緊都把壓箱底的絕活給拿出來,各色山珍海味,各色美酒佳餚,盡數送到。
一頓好吃好喝,還有溫柔鄉的歌舞表演,就算是蕾蕾也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晚上,帶著醺意的秦飛和蕾蕾,哼著小曲走到自家門前,突然間,秦飛神色一懍,酒意醒了七分。家門口聚攏了許多人,很多穿著大內侍衛的衣服,也有不少常服打扮的。可那些常服打扮的,沒有一個不是官員。正月十五的大日子,為何會突然有這麼多人來到秦飛家門前?
秦飛可沒以為他們是來送禮的,當即提高了警惕,沉聲道:「諸位為何來到我家?」
本來已等得有些焦急的官員和侍衛們,轉首看到秦飛走來,頓時鬆了口氣,他們自動讓開一條路,秦飛詫異的順著他們讓開的道路望去。只見門前的地上放著一塊門板,門板上躺著一人,那人身上似乎還有血跡……
「這位是……」秦飛疑惑的問道。
「秦鎮督。」一位常服御史走到秦飛身邊,客客氣氣的施禮道:「在下御史台督查御史武干戚。唐大人派下官在此等候秦鎮督。這位……天色已晚,難怪秦鎮督沒看出來,這位便是齊王府的念公公啊!」
秦飛嚇了一跳,念公公居然被人打得像條狗一樣,蜷縮在木板上,有氣無力,只是時不時哼兩聲,提醒大家,他還在活著。
「念公公怎麼弄成這副德行?」蕾蕾插口問道。
武干戚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念公公曾經與秦鎮督訂下賭約,賭注便是要閹他第二次。不過,念公公自從回到東都之後,一直閉門不出,有意想要毀約。唐大人以為,男人要重然諾,既然賭了,就要願賭服輸。」
「可他是個太監,應該不是男人吧。耍耍賴也是很正常的……」蕾蕾悠悠的說道。
武干戚微笑道:「姑娘,再閹一次,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說罷,武干戚走到秦飛身邊,低聲說道:「今天晚餐時分,唐大人和柳總管一起,親自去了齊王府。開門見山要齊王交人,齊王哪裡肯幹?一邊百般推脫,一邊派人入宮求情,希望陛下能夠親自為念公公說情,網開一面。」
「唐大人做事向來穩妥,去齊王府之前,唐大人就已經入宮一次,親自向陛下分說這次念公公襲擊秦鎮督的事。陛下當即交代下來,願賭服輸,說閹便閹。」
「齊王府的人入宮求見吃了個閉門羹,知道大事不妙,急忙回來通知念公公,讓他從側門逃走。可念公公本來就被秦鎮督傷了,逃走之時,被柳總管發覺,柳總管當即出手,廢了他畢生修為,擒拿下來,送到這裡讓秦鎮督處置……」
武干戚邪惡的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兩位精壯漢子:「這位是方磚胡同的淨身師傅,東都最出名的『小刀劉』。旁邊是他弟弟,小刀劉數代之前就開始吃這碗飯了,淨身功夫那是一流。宮裡的公公,至少一半是經了劉師傅的手。」
秦飛微微一笑,他可明白的很呢。自己的確用一線天傷了念公公。可那點傷勢,對於念公公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念公公當場差點吐血,是被自己給氣得。可令秦飛怎麼都想不到的是,念公公一直以來,都是和柳輕揚等人齊名,可這次居然被柳輕揚廢了畢生修為……難道,柳輕揚的修為已高出念公公這麼多?
要是這麼算下來,陳弘胤、君山水也很難是柳輕揚的對手了。同級高手之間,恐怕只有劉任重才有一戰之力,距離踏入大宗師境界,柳輕揚已是越來越近了。
秦飛也知道,柳輕揚是為自己好,念公公這樣的修為,若是他不出手給廢掉。將來必然是秦飛的大麻煩……如今,念公公是廢人一個,以後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秦飛,你這個狗雜種!」念公公看到是秦飛過來,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力氣,聲嘶力竭的叫道:「有種你就動咱家,咱家若是不殺了你……」
「我真的很有種!」秦飛笑呵呵的走近幾步,看著一身血污的念公公,蹲下身來,淡淡的說道:「當日你要殺我之時,不是囂張的很嗎?」
「劉師傅!」秦飛頭也不抬的問道:「傢伙都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