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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徐宗浩說本姑娘是內奸?這也未免太荒唐了吧?」繁朵兒沒好氣的叫道:「我們家人五代為察事廳出力。稱得上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徐宗浩信口開河,要是總督大人相信的話……我,我去他奶奶的……」
氣急之下,繁朵兒竟然憋出一句粗口。秦飛好整以暇的翹著二郎腿,享受著管靈思站在身後的按摩,手裡捧著一碟點心,津津有味的吃著,好像他根本就沒有被冤枉似的。
繁朵兒氣得在屋裡來回踱步,一轉臉看到秦飛還在好吃好喝,管靈思一雙小手在他肩膀胳膊按來按去,兩人時不時眉來眼去,眉目傳情……繁朵兒不由得大怒道:「秦候督察,請你認真一些。如今你我都被認為是察事廳的叛徒。」
「認真能怎麼樣?不認真又能怎麼樣?」秦飛懶洋洋的吃著點心:「省口氣,生氣又氣不死徐宗浩。咱們還是要想個辦法,不但要把自己洗乾淨嘍,更要查出到底是什麼人能夠買通察事廳的同知提督,聯手劫走了這一批手弩。」
秦飛還有一層隱憂沒有說出口,按照現在的蛛絲馬跡來推斷,很多人都會以為,是草原蠻族的高手買通徐宗浩,來東都劫走了手弩。
但是秦飛並不這麼看!他長這麼大,和草原人根本八竿子打不著。怎麼可能會有人非要他的腦袋不可?要說大家如此仇大苦深的,再結合之前的種種證據,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燕王。
燕王野心勃勃,整個大楚都知道。他身居北疆,手握十五萬大軍。如果他的部下招攬了一些草原人,絲毫不會讓秦飛覺得奇怪。
再說楚陽自從回到東都之後,接二連三在秦飛手下吃虧,差點就沒了性命。北疆那一顆還沒有冉冉升起的將星姬興,就被秦飛親自斬殺於刀下,還在樹上留字,狠狠的打了楚陽的臉。
最大的仇人,左看右看都是楚陽,換句話說,也就是燕王一家。燕王為了擴充自己的實力,想要這一批手弩,無可厚非。他也有足夠的權勢和地位,去收買徐宗浩,完成在東都察事廳老巢,對秘密工場的劫掠。
如果對手是燕王,那就真的很麻煩了。秦飛的肩膀在管靈思的按摩之下,漸漸鬆弛下來,瞇著眼睛思索著自己的心事。
繁朵兒看見他這般模樣,心裡更加惱火,她本來就是個急性子。家族連續五代都是出名的藥劑師和工匠,一直以來都為察事廳出力。百多年來,立下無數功勞,最高的曾經做過金石司的同知提督。
繁朵兒一家堪稱根正苗紅,突然被人冤枉是內奸,這份羞辱感就已經逼得她想要殺人了。
「你有什麼打算?」管靈思悄聲問道,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秦飛被認為是內奸。小女孩的心裡自然是向著意中人的。再說了,管家立足大楚三百年,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別說秦飛被認為是內奸,當年還曾經有人說管家要造反呢!這麼大的事兒都挺過來了,眼前的事兒對管靈思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我的確有一些打算,不過,有風險。」秦飛一本正經的說道:「只靠我和繁朵兒兩個人,很難成事。」
管靈思微微一笑,能夠為心上人排憂解難是一個女朋友應盡的義務。她輕移蓮步走到門口,高聲叫道:「來人啊,請五叔、七叔、九叔過來。」
說完,管靈思扭回頭,衝著秦飛做了個鬼臉:「現在沒問題了吧?如果你覺得人手還不夠的話,雖然靈兒不能再動用家中其他客卿,可五叔他們江湖地位高,在黑道上還有不少朋友,請上一些先天巔峰高手相助,問題不大。」
秦飛笑嘻嘻的讚道:「知我者,莫若靈兒啊。」
繁朵兒和秦飛現在躲在管府,男主人鎮守江南大營去了,女主人成天串門子,不是去張家打葉子牌,就是去李家打馬吊。貴婦人的生活難免有些無聊,是以家裡多了秦飛和繁朵兒兩個大活人,管夫人居然不知道……
管靈思笑盈盈的走回秦飛身邊,接著幫他揉捏。
繁朵兒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的瞄了秦飛一眼,她的心思遠比管靈思要複雜的多。當然知道秦飛早就已經算計好了,原本就已經把羅五、繆七、陳小九都算在計劃裡,只是自己不開口,故意讓管靈思說出來。
這個男人啊,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這年頭,好像男人不壞,女人就不愛似的……
過不多時,羅五、繆七、陳小九就來到管靈思的房間。秦飛在這幾位前輩面前,不願失了禮數,起身施禮。
管靈思伶牙俐齒,把秦飛的事兒跟三位客卿說了一番,羅五忍不住笑道:「秦飛啊秦飛,你小子真是會惹麻煩,隨便捅出來個簍子,就不是小事。徐宗浩這人,我曾經跟他打過交道。他手底下是很有幾分功夫的。這人別的也沒什麼壞處,就是心計太重,拚命想往上爬。察事廳規矩很嚴,每一級陞遷都要經過重重考核,能夠擔任同知提督已經不容易了。想要做一司提督的話,更要拿出出類拔萃的表現。徐宗浩能力不足,又眼紅提督的位置。如果我沒有猜錯,他身後的黑手,至少許諾了堪比提督職位的誘惑!」
管靈思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笑盈盈的問道:「五叔,那你是不是打得過徐宗浩呢?」
羅五縱然自負,也不願貶低他人,坦然說道:「論修為,我和徐宗浩半斤八兩。真若是戰鬥的話,勝負的關鍵往往在一些細節上,譬如,今天我的心情是不是很美麗,又譬如,早飯有沒有吃飽,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之類的……」
管靈思小嘴一嘟,揶揄道:「從小到大,我都覺得五叔最厲害了,手裡從來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兒,沒想到,今天的五叔讓靈兒失望了。平素吹牛也說自己能把天捅個窟窿的五叔,居然連區區一個徐宗浩都解決不了……唉……唉……」
她連歎了兩口氣,尤其第二聲歎息,拖得很長很長,搖頭晃腦,彷彿心碎的模樣。
羅五的顏面怎麼可能掛得住?厚著臉皮說道:「小姐,方纔我那是謙遜的說法,其實徐宗浩那樣的貨色,我一掌一個,統統打成肉餅。」
管靈思嬉笑道:「五叔,這是你說的。徐宗浩最壞了,冤枉秦飛哥哥,你要幫我打他,狠狠的打他。」
羅五一拍胸脯:「沒問題!」說罷,羅五退至一邊,臉上難得紅了一紅,他自知徐宗浩和自己也就是伯仲之間,誰勝誰負難說的很。可小姐已經開口要揍人了,自己勉為其難也要去揍一揍,大不了真要是收拾不下來,就讓小九去揍……
繆七笑呵呵的看著羅五吹牛,忽然聽見管靈思叫自己,便應道:「小姐有什麼吩咐?」
「徐宗浩的幫手很多,五叔去揍徐宗浩,七叔要把他的嘍囉都給打跑。」
繆七大嘴一咧,這個毫無難度嘛,於是笑瞇瞇的答應下來,站在羅五身邊,擠眉弄眼,不亦樂乎。
陳弘胤氣度深沉,緩步走到秦飛身邊,低聲問道:「你已有了計劃對不對?靈兒是小孩子脾氣,這種事,可不是揍人能夠解決的。」
秦飛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九叔,五叔、七叔。其實,我懷疑,這批手弩是燕王的人劫走。因為他們不但要手弩,還指名道姓要我的命。燕王勢力極大,在北疆雄霸一方,隱有和朝廷中樞分庭抗禮之勢。這次,如果三位出手相助,很有可能成為燕王的眼中釘。秦飛不敢隱瞞,請三位前輩權衡。」
陳弘胤不由得仔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秦飛和楚陽之間有仇,他知道的清清楚楚。可秦飛坦然告知,光明磊落,顯然不願讓三人誤捲入和燕王的爭鬥。要知道,燕王身邊還有劉任重這樣的大高手在,手下能人異士無數,不是那麼好對付的。管家歷代後族,雖然樹大根深,可大部分是文官,也就是管平如今掌管江南大營。可江南大營那點水軍,和燕王一比,簡直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有些事,我知道,小姐未必知道!」陳弘胤思索片刻,淡淡的說道:「如果幕後黑手真的是燕王……我們去揍人,老爺應該很高興的。」
「燕王手下最得力的,乃是劉任重。九年前,我和劉任重交過手。」陳弘胤娓娓道來。
管靈思忍不住插口道:「小九叔贏了?」
陳弘胤才不願騙她,嚴肅的說道:「我沒贏,不過也沒輸。大家只是切磋,沒必要性命相博。到了我們這個等級,相互切磋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一件事。那次切磋,我的收穫很大,不過,估計劉任重的收穫也不會比我少很多。」
管靈思一頭霧水,索性直接問道:「那要是性命相博呢?」
「那我死定了。」陳弘胤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兒:「只是我不能確認,他在我的反擊之下,到底是同歸於盡,還是身受重傷。」
管靈思倒抽一口涼氣,在她眼裡,除了易老頭和龐真之外,天底下應該沒有人能打得過陳弘胤了。就算是唐府的柳輕揚,她也始終覺得,沒有她的小九叔厲害。但是現在陳弘胤坦誠在劉任重手下性命相博必死無疑……小小心靈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秦飛抱拳道:「九叔,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手弩事關重大,如果真的是燕王的人出手,劉任重身為燕王座下第一高手,很有可能回到東都坐鎮。他修為高深,當年比龐真也不過只差一線而已。所以,我雖然已經有了計劃,可還是不願三位冒險。」
「我聽說,你在打楚陽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句話。如果明知道對方不是對手,那才打架,就無趣的很了。」陳弘胤傲然道:「就算真的是劉任重在東都坐鎮,我這九年來也沒有閒著。能和劉任重再度切磋一番,想來也是一件快事。」
羅五繆七似乎被陳弘胤的豪氣感染,當年黑道大豪的威風,如今被歲月這把殺豬刀漸漸磨平了稜角。很久,他們都沒有找到縱情於江湖,刀光血影求存的快意了!
就算這次的對手是劉任重又如何?九兄弟當年縱橫東都,所向披靡,又曾怕過誰來?就算是龐真,陳弘胤也曾單槍匹馬去尋他一戰,只不過被打得慘不忍睹回來罷了……
「多謝三位前輩!」秦飛淡淡的說道:「那我就把計劃和盤托出,請三位前輩參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