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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輾轉回到溫柔鄉,成信雖然不知道繁朵兒的身份,但是也能看出來,秦飛對這個女人十分緊張,便吩咐眾人,把七樓封閉,自己帶著萍兒,去樓下給安排住所去了。
成信也還算是心細,吩咐廚房做了些菜餚,親自給送到七樓上來,隨即告辭而去。兄弟間想要喝酒,有的是機會。總不能耽誤了自家兄弟做正經事兒。
就在成信的賬房裡,秦飛拈起筷子,隨意夾了兩口菜,淡淡的說道:「同知提督季大人今天到教習司,把我給借了過去。他們懷疑,餘下的五司裡可能會有內奸。工場已經毀了,人幾乎都死了……可是你卻沒有到察事廳的暗樁據點躲藏。鎮督,到底你在躲些什麼?」
繁朵兒心事重重,沒什麼胃口,手裡拿著筷子,卻一口菜都沒有吃,淡淡的應道:「沒錯,的確有內奸。我不知道內奸是誰,但是我知道,以他的地位,在執行司至少也是鎮督!若是在別的司,只怕得是同知提督,就算是提督,也不是不可能。」
「是宗師級的高手嗎?」秦飛倒抽一口涼氣,如果是鎮撫司或者魏武卒裡的宗師高手,反而不可怕了。可內奸居然是一位這麼高級別的官員,那事可就麻煩的太多了!
繁朵兒若有所思,顫聲說道:「昨天下午,所有配件都已經送到秘密工場等候組裝。晚飯後,我便帶著金石司的工匠到了工場。因為涉及高度機密,所以有些配件,是要我親自修改後,才能裝到手弩上的。」
「敵人很清楚這個過程,在我處理配件的時候,他們沒有動手。我剛剛處理完,外邊的崗哨就發出了慘叫。當時工場裡的人雖然震驚,卻大多不害怕。因為這裡是東都,是察事廳的秘密工場,守衛全部來自執行司,是清一色的先天高手。敵人就算能殺死一個兩個守衛?還能把外圍三十多名先天高手全殺了不成?而且,這裡是有好幾位先天巔峰高手。」
繁朵兒小手有些發抖,端起面前的酒杯,淺淺飲了一小口,努力平復著情緒。回憶昨天夜裡的血案,對她來說,絕對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兒!
「慘叫聲此起彼伏,等我們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敵人已經衝了進來,他們全部蒙面,殺人就像砍瓜切菜。工匠們死得慘不忍睹,混亂中,我趁亂服下藥物,令自己氣息全無,瞳孔渙散,混在死人堆裡,算是我運氣好,好歹撿回性命。」
「他們殺死了工匠,把成箱配件運走,只留下兩個人來清理工場。那兩人的對話,無意中洩露了一些秘密,被我聽到。後來,我看到他們在屍體的傷口上灑化屍粉……我就知道詐死是瞞不住了,便冒險一搏,連換了十一種藥劑,迫得他們無法近身,又把我身上的機括武器用去了一小半,傷了兩人!」
「我匆匆忙忙逃出工場,本想去據點等候接應,可畫記號的時候,忽然想起他們說過的話,察事廳裡有內奸,我要是畫出自己躲在哪兒,豈不是送羊入虎口?於是,我便馬上離開,也不敢回到察事廳的據點去……」
秦飛悠然歎息,緩緩說道:「你的運氣的確不錯。如今察事廳裡也知道一定出了高層內奸。所以,這次我是獨立行動,就算需要支援,也只能在教習司,請求君提督的支援。」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繁朵兒反問道。
秦飛看了看樓外的風景,輕聲一笑:「這段日子,我看你也不能躲在溫柔鄉。如果內奸那麼高層的話,他一定能探聽到,是我在負責尋找你。由此推論到我可能會找成信幫手也未必可知。我會替你找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這你不用擔心。」
「你把你聽到的,看到的,完完整整的告訴我。」秦飛接著說道:「我在外邊查,盡快查明內奸,讓察事廳做處置。」
繁朵兒黯然點了點頭,現在的她如果要回到察事廳的話,除非住在易總督或者君山水的家中。不然的話,絕對是死路一條。可要是住在易總督家中,內奸絕不會傻到露出行蹤,察事廳也就無法追蹤到內奸的蛛絲馬跡。
她根本不知道內奸到底是誰,可對方是一定要殺死她的。只要繁朵兒死了,那三百架手弩變成了絕唱,也會變成一股絕對優勢的力量。敵人有,而察事廳和楚軍沒有這樣的武器,到了生死相鬥的時候,區別可就大了。
為了查明內奸,這點犧牲是必須的。繁朵兒幽幽的說道:「我已經說了,他們都蒙面,用的武器也很普通。這一方面很難找到特徵。不過,在收拾屍體的時候,我聽見他們是這麼說的……」
「咱們快點收拾好,廳裡寅時便要換班,辦妥了還得趕回去……」
「我現在心裡還有些不舒服,方纔我親手殺了老吳,上個月我們還曾一起喝過酒……」
「大人從沒虧待過我們,這些手弩送出東都之後,咱們每人至少可以分幾百兩金子……」
繁朵兒說完,傷感的解釋道:「他說的那個老吳,是執行司同知鎮督,吳大哥這五天負責秘密工場的保衛。能夠和吳大哥一起喝酒的,官職不會相差很大,這個兇手,至少也應該是一位同知鎮督。更高級也有可能!執行司因為都是高手,所以吳大哥在執行司是同知鎮督,也就等同於其他司的鎮督了。」
「能夠使喚同知鎮督以上官員充當殺手的,內奸恐怕得是同知提督了。」秦飛接口道:「這事兒,越來越複雜了!」
「等等!」秦飛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問道:「你剛才說,你逃走的時候,傷了那兩人?」
「我知道,你想根據受傷這一點,去徹查察事廳高級官員裡受傷的人。」繁朵兒慘然笑道:「沒用的。我的機括武器根本沒傷到他們,他們是傷在毒上。不過,那麼高級的官員,通常都配備了很多解藥。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天,以他們的身手,那點兒毒,根本不可能再看出來!」
秦飛不覺有些失望,本以為這是一條線索,沒想到到頭來還是斷掉了。
「他們說是要把這批手弩送出東都賣掉?這可是很大一筆錢啊……」秦飛眼前一亮,雖然他不能算是鎮撫司正兒八經的番子,可對鎮撫司的運作也有瞭解。天晴子這個死老道,猥瑣不堪,卻掌管著在東都鎮撫司情報的中樞。這條線,可以通過天晴子來查……
而魏武卒那裡,完全可以通過魏丙寅來查……這兩家,應該是最有可能獲得手弩的。
「趕緊吃吧,吃完了,我送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秦飛心情好了不少,不住勸繁朵兒吃飯。繁朵兒這一天一夜食不甘味,如今把話都對秦飛說了,心裡也舒服許多,頓覺餓腸轆轆,便風捲殘雲般的將桌子上的菜餚,拚命往小嘴裡塞……
秦飛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位美少女,如此不顧形象的狼吞虎嚥,心中暗暗歎道,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待到繁朵兒吃得差不多了,俏麗的女孩兒用潔白的手帕擦了擦滿是油膩的小嘴,含混不清的問道:「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好地方……」秦飛神秘兮兮的賣了個關子。
一輛簡陋的馬車,走在整潔的官道上,秦飛親自坐在車轅上,趕著馬車。厚重的雲層時不時掠過明月,將皎潔的月光擋住,大地時明時暗,馬車在地面上投下扁扁的影子,車輪轉動的咕隆之聲,劃破夜晚的寂靜。
馬車在一座宅院側門處停下,秦飛從懷裡取出印鑒,走進側門,輕輕敲了幾下。
片刻之後,側門打開,一個披衣而起的門房,沒好氣的看著秦飛,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懶懶的問道:「你誰啊?大半夜來敲門,擾人清夢。」
「麻煩你把這塊印鑒,送給羅五爺。」秦飛將印鑒塞進他的手中。
門房驚異不定的看著手中黑狼腰牌,遲疑片刻,還是關上門,朝院子中走去。
秦飛並沒有等得太久,側門再度打開,這次出來的可不是一個人。羅五、繆七,就連管靈思都已出來!
在管靈思的身後還站著一位中等身材的男子,他隱沒在月光之中,看不起面目,只是氣度森嚴,令人不敢多看。
「你怎麼來了啊……」管靈思顯然也是從睡夢中醒來,但是看到秦飛,依然很是開心,蹦蹦跳跳走到秦飛身邊,扯著他的衣袖,嘟著小嘴輕聲道:「還以為你去唐府住了幾天,就把我給忘了呢……黛兒姐姐那麼美……」
「我今天來是有事相求。這事兒,除了你,只怕還真沒人能幫我。」秦飛微笑道。
「求就不用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說罷。」管靈思頓時得意起來,作為一個女孩子,有什麼能幫到意中人更開心的呢?尤其秦飛還說,這事只能是自己來幫,更顯得自己獨一無二,心頭那份美滋滋的味道,就甭提了!
「下車吧!」秦飛一聲低喝。
繁朵兒掀開車簾,走下馬車,俏生生的站在秦飛身邊。
管靈思見秦飛的馬車裡走下個女孩子,偏偏還長得挺好看,心頭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幽然問道:「她是誰啊……」
秦飛一本正經的拉過管靈思,低聲道:「這是我第一次在察事廳接到獨立任務,要保證這個女孩兒不能被人殺死。可我思來想去,沒地方藏她……你不介意讓她在你這兒躲幾天吧?」
管靈思一聽繁朵兒跟秦飛並沒什麼關係,心頭一鬆,笑意重新浮上俏臉,小手拍著飽滿的胸口道:「當然不介意。」她壓低了聲音,在秦飛耳邊說道:「你的事,靈兒肯定幫你。」
「不過要小心,追殺她的人,很可能有宗師中品甚至上品的高手。」秦飛看著羅五,認真的說道:「五爺、七爺,有勞了!」
「有九弟在,你要擔心什麼?」羅五微微一笑,目光轉向隱沒在黑暗中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