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陰天,剛到傍晚,天色已經黑了下去。
除了一些戰火點燃的廢墟,整個城市黑漆漆,沒有一點星火,猶若一座死亡之城。
不僅是蘇聯人,就算是目前佔據上風的德國人也不敢點起篝火,畢竟在夜色下,那無疑是最鮮明的靶子。
一幢大樓的某間屋子中,一個班的蘇聯士兵正在吃飯,硝煙將他們的臉龐染成了黑色,不過這種時候就算條件允許,他們也沒心思洗漱。
「什麼聲音?」班長突然停止了咀嚼,凝神靜聽。
其他人也都停下了動作,不用吩咐,一個小兵已經拿起步槍,拉動槍栓上膛後,走出了屋子。
嘩啦啦,小兵抬頭,看到是天花板上被炸出的裂縫在不斷的擴大,碎石不斷的掉落。
「沒事,不過這房子快不能待了。」小兵回去,沒有看到另一邊的天花板上,帶著黑色面巾的靜香正像一條壁虎一樣,趴在上面。
士兵們放鬆了緊繃的神經,靜香也鬆了一口氣,隨即慢慢地爬了過去。
擁有貓化能力的靜香,最擅長潛伏、刺殺,這種任務對她來說,最容易發揮優勢。
「睡覺吧,明天還有戰鬥。」班長催促了一句,將懷中的步槍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翻開了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看著它,他才會感覺到戰爭充滿意義,不會害怕和迷茫。
戰鬥了一天的士兵們太累了,幾乎是頃刻間,就鼾聲大作。
靜香並沒有往房間內丟集束炸彈。通過白天的經歷,貓女知道就算把他們炸成兩段。只要不打碎腦袋,他們就不會死。而且爆炸還會讓附近所有掩體的士兵產生警惕,在想要刺殺,就不容易了。
「對不起了。」經過了一天的殺戮生活,靜香已經漸漸地適應了血腥,悄無聲息的沿著牆壁,她來到了班長身後。
道了個歉後,拔出匕首,貓女迅疾地捅進了班長的眼窩中,同時一隻手摀住了他的嘴巴。不讓他發出叫聲。
匕首是3s級,像切豆腐一樣,輕鬆地破壞了班長的大腦,隨後靜香如法炮製,在睡夢中,結果了這些士兵的身份。
留下一地的屍體和血腥味,靜香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似的,退出了房間。
陶桃正蹲在一間房間的角落,藉著陰影的遮蓋。偷看著外面的通道,然後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嚇的一個哆嗦,張嘴就要尖叫。
「別喊。是我。」靜香摀住了陶桃的嘴巴,一隻手放在嘴巴前,做了個噓的手勢。
「嚇死我了。你簡直就和幽靈一樣。」陶桃鬆了一口氣,隨後興奮地扳著指頭算計。「這是第二百七十六個了,再偷襲兩個據點。應該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嗯,咱們走吧,放心,我會幫你的。」隨著不斷的成功,靜香也有了底氣。
「謝謝你,靜香姐。」陶桃感動的要哭,靜香性子軟弱,但無疑是個好人,有時候她會讓那些士兵失去反擊能力,然後讓陶桃去殺。
「你太客氣了,大家要互相扶持,才能走下去。」靜香把聲音壓得很低,「可惜了,要不是唐崢要做的事太多,他一定會幫助咱們的。」
陶桃嗯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她畢竟和唐崢的交集不多,不像靜香,可是被團長狠狠地訓練過的。
「你不知道,唐崢其實很好說話的,你求他,他幾乎都會答應。」靜香很崇拜唐崢。
「你喜歡他?」陶桃突然發問,讓靜香羞澀的臉頰一下子紅了起來,好在天黑,她看不到。
「沒。」靜香狡辯,「快走吧,距離要求人數還差不少呢。」
靜香腳步匆匆,走了十幾米,突然發現身後沒有聲音了,轉身回頭,看到陶桃站在原地,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你怎麼了?別嚇我。」
昏暗的樓道中,只有些許從房間中溢出的火光,投射下,讓陶桃留下了一抹暗淡的影子,看上去就像令人脊背發寒的死神幽靈一樣。
沒有得到回應,靜香居然傻呼呼地往前走,不過好在幾步後,她醒悟了過來,突然停下了腳步。
「嘖嘖,你還沒有蠢到家呢!」
一把中氣十足的男聲驟然炸向,猶若平地一聲驚雷,讓靜香猶若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直接炸毛了。
「你是誰?」
靜香的經驗還是太少了,換成顧雪琪,就會意識到對方既然可以做到無聲無息地秒殺陶桃,那麼戰力必然高超,根本不會對答,直接就會逃走。
同一時間,早就完成了任務,正在偵查蘇聯軍營的澹台眉頭一蹙,看向了陶桃所在的方向。
「怎麼了?」陳虹領著橙橙,跟在後面,看到澹台突然放棄了擊殺那些士兵,轉身離開,立刻著急了,就她還沒有完成任務呢。
「陶桃死了,我估計靜香也活不下來。」因為楚百川的死亡事件,澹台耗費力量,在這些雜魚身上附著了一團精神之火,不僅可以指示他們的位置,在死亡的時候,這團火焰會熄滅,這樣他就可以感知到,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就在剛才,陶桃的精神之火熄滅了,而且城市中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意味著她應該是被秒殺。
「啊?怎麼會,就算打不贏,也可以跑掉吧?」陳虹不解,「陶桃的能力可是最擅長抵消傷害的防禦系。」
澹台沒理她,全力狂奔,可惜城市中的通訊被木馬屏蔽了,不然就可以聯絡到其他人了。
「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巴普洛夫,猶太裔俄國人,是『莫斯科不相信眼淚』的隊醫,綽號基因魔術師,當然,別人更喜歡叫我變~態。」
靜香雙腿顫抖,本能的要逃走,對面站的可是木馬世界第一團隊的成員,貓女壓根就沒敢想戰鬥,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粥。
「對了,你的同伴已經死了,想知道我是怎麼下的手嗎?」巴普洛夫笑了,「我是基因工程方面的醫學專家,供職於葛蘭泰史克醫藥公司,哦,看你的表情,應該是不知道。」
巴普洛夫鬆開了陶桃,女孩的屍體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對於病毒、細菌,我自認有一些研究,所以做一些讓人無法察覺的神經性毒氣,太容易了。」巴普洛夫自說自話,看著靜香終於在聽到毒氣後有了反應,開始逃跑,嘲笑著搖了搖頭,「太遲了。」
靜香的確被毒氣這個字眼嚇到了,可是沒跑幾步,就感覺胸腔抽搐似的疼痛,手腳突然失去了力氣,一下子摔倒在地。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你可以趁著說話的時間,想好對策?」巴普洛夫笑了,「哈哈,太天真了,我只是在等待神經毒氣發揮效果而已。」
靜香掙扎,想要去通風報信,讓大家警惕這個殺人不留痕跡的傢伙。
「嗯?居然還沒死,看來應該是獸化系,不然抗性不會這麼強。」巴普洛夫走向了靜香,手指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柄手術刀,反射著光芒。
「嘖嘖,多好的素材呀,我的收藏櫃又可以增添一件藏品了。」看著靜香的身體,巴普洛夫蹲在了旁邊,右手一揮,鋒利的手術刀就切開了貓女的防護衣,而沒有傷到一寸皮膚。
將靜香翻了一個身,巴普洛夫趴下,貼在她的肚子上,貪婪的深吸了一口氣後,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基因魔術師不是大兵,也不是瓦西裡的老部下,要不是他的能力和醫學知識對團隊非常有用,再加上娜塔莎的勸解,戰爭之王早幹掉他了,沒辦法,就算是見慣了殺了的諸位士兵,也不會喜歡一個有戀屍癖的變~態。
巴普洛夫因為這個原因,一直都是團隊的邊緣人物,不過他的貢獻不小,俄羅斯隊之所以保持著如此高的團員人數,就是因為他的存在。
撫摸著靜香的肚皮,巴普洛夫知道為了安全起見,應該先轉移,可是他實在等不下去了,於是手術刀切開了貓女的肚皮。
看著鮮血流出,染紅了雪白的皮膚,巴普洛夫的呼吸粗重了。
「多麼漂亮的內臟。」
發出感慨的巴普洛夫,此時就像一隻深夜中的惡魔。
剛剛挖出心臟,欣賞了片刻的巴普洛夫正要重新下刀,突然皺眉,抬起了左手。
橡膠手套被劃破了,鮮血流了出來。
「切,小意思。」巴普洛夫根本不在乎,控制細胞,傷口迅速癒合,然後他將雙手伸進了靜香的肚子中。
基因魔術師的手指還在疼,而且越來越劇烈,簡直就像被砍刀不停地劈砍,而且鮮血更是噴湧了出來,灌滿了靜香的肚子後,又往四周湧去。
頃刻間,整條樓道都被鮮血淹沒了,巴普洛夫的半個身子都陷進在了血水中。
「可惡,是精神系的幻境攻擊,我到底是什麼時候中的?」巴普洛夫經驗十足,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自己被偷襲了。
魔術師看向了靜香,搞不好這具屍體也是假的,剛才解剖的過程,也是幻覺,果然,下一刻靜香就睜開了眼,長出鋒銳指甲的雙手抓向了他的臉頰。
巴普洛夫閃身後退,手術刀揮舞,一抹銀線閃過,靜香的上臂被切斷了,可是她依舊毫無察覺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