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是學校,也不是職場,這裡是更加殘酷、隨時都會死人的生存遊戲,你們會發現,之前的那些打擊報復,在這裡連皮毛都算不上!」
「在這個遊戲中,只要你有力量、有計謀,你殺了人,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唐崢血淋淋的話讓新人們都沉默了。
「我見過的死人數以萬計,一個怨恨的眼神和碎嘴的咒罵,都可能招致偷襲,讓你變成一具被暴曬生蛆的屍體。」
白夏把水囊遞了過來,手臂顫抖,顯然被唐崢的話嚇的不輕。
「你們也看到土著的戰鬥力了,對於你們這些新人們來說,唯一活下去的機會,就是團結,而不是冷漠的老死不相往來。」唐崢將水囊丟在了地上,一腳踩爆,清水立刻潤濕了砂礫。
「你們如果團結一心,都可以喝上四、五口,我剛才故意離開,就是為了給你們偷喝的機會,可是你們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了。」
這些新人大多是校友,哪怕學會不擇手段,唐崢也希望他們可以活下去。
「團長,我們知道錯了。」沈嘉樹第一個表態,他其實剛才想多喝水,但是怕被小心眼的傢伙舉報,才壓住了衝動。
新人們一個個開口了,經過這件小意外,團隊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至少開始互相交流。
唐崢要佔領部落,總不能一直一個人玩命,這些新人擰成一股繩,就會增加存活幾率。
唐崢不是聖人,如果新人會死,他也希望他們死的有價值些,人多,也意味有人分擔攻擊。
臨近中午的時候,長途跋涉的小隊終於看到了那座矗立在石林間的聚集地。
佔地大概五百個平方米,有三十多座石頭壘起的屋子。沒有規劃的散落,一些土著女人正在曬肉乾、編製草繩、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看她們的笑容,唐崢猜測應該是憧憬著丈夫帶回豐厚的獵物。
一些半大的土著孩子拎著石斧,在小廣場上練習劈砍,有兩個孩子在打架,已經頭皮血流。可是沒有人阻止。反而轟然叫好。
在部落中,弱者沒有生存的權利,如果被打倒,作為懲罰,孩子將三天吃不上飯。
新人們被這些招招下死手的孩子嚇住了,他們的眼神像野獸一樣狠辣和凶殘。
唐崢的視線越過了他們,觀察部落的佈局,因為缺少木材,所以沒有修築圍欄。只在外圍豎著一些木棍,上面插著人頭、強大野獸的腦袋,以此震懾外來者。
「這些孩子的力量不比一個成年人差!」沈嘉樹看著他們拎著二十幾斤的石斧,比拿著根羽毛都輕鬆,神色凝重了。
「快看左邊的人頭,是白人?」方芷文的腦子還算好使。「難道說除了咱們,還有其他的倖存者?」
木棍上是一個典型的白人男性頭顱,體毛濃密,怒睜著雙眼,他的脖頸是被鈍刃砍斷的,粗糙不平,從木棍上沾著的鮮血還沒有乾涸來看。這傢伙死了不久。
「按照這個村落的規模估計,也就近百人。」方芷文握緊了一根木槍,「可以打一場,大家不用怕。成年戰士昨晚就被團長殺光了。」
「就怕萬一,制定了戰術,咱們找個地段埋伏起來,然後找幾個人來罵陣,我覺得土著肯定不會一窩蜂的衝出來,這樣分成幾批,比較輕鬆。」沈嘉樹說的頭頭是道,讓新人頻頻點頭。
「不行,強攻!」唐崢拒絕。
沈嘉樹雖然不滿,但是沒敢反駁。
「為什麼?」謝雲丹大著膽子,詢問了一句,「古代戰爭不都是這麼幹嗎?」
「咱們躲不開那些投石!」方芷文指了下那些孩子,他們的身上都帶著投石索和一個獸皮袋子,裡面裝滿了拳頭大的石塊,此時有五個就在練習,將五十米外的一個木靶打的碎屑紛飛。
新人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挨上一下,可夠受的。
「或許他們射移動靶的能力不強,再說就算打中,也不至於骨折?」沈嘉樹力薦,「再說就算強攻,也得對上他們?」
「好了,就按照你說的辦,至於誘餌,你選!」唐崢把任務推給了沈嘉樹,「埋伏點就在一百米外的那塊石頭林中。」
「沒問題。」沈嘉樹點頭,「趙慳,沈章,高爽,你們和我一起做先鋒!」
唐崢帶隊去埋伏了,高爽立刻一臉怒氣的質問好友。
「你發什麼瘋?唐崢明顯是不想得罪人,才讓你做的。」高爽其實抱怨的是這傢伙把自己給選上了。
「你覺得唐崢會擔心得罪咱們?」沈嘉樹安撫,「這是個機會,抓住了,就可以擁有超能力,高爽,咱們是鐵哥們,我需要你幫我。」
「你怎麼不選朱華榮?」高爽還是不樂意,「最起碼孫國峰也行呀?」
「就華榮那噸位,跑的動嗎?」沈嘉樹也在考慮自己的名聲,如果選校友,十有**要遭,拖上趙慳兩人,是最好的結果,「好了,已經沒退路了,上。」
「握緊你們的武器,待會衝鋒,只要斧頭上沾血、打到土著,晚上就有資格加餐,做不到的,食物和水減半!」唐崢吐出了冷酷的規則,頓時讓原本還心存僥倖的一些新人膽寒,愕然地看向了他。
「瞧瞧你們的表情,還有你?是不是在想哪怕食物減半,也比送死強?」唐崢盯了踩貓女一樣,冷笑,「告訴你們,這一次出力最少的五人,下一次去做誘餌和斥候,不然就滾出團隊。」
「唐崢,會不會太狠了!」方芷文覺得唐崢太激進了,應該讓他們慢慢適應殺戮。
「連最弱的女人和孩子都打不過,你們怎麼活下去?以後的敵人只會更強。」唐崢走向了一塊石頭後面,「全都散開,最多兩人一組。」
沈嘉樹四人在距離部落三十米的時候,停了下來,拿著石塊,朝著裡面投擲,叮咚的聲響把土著驚動了。
這些孩子們沒有躲避,而是迅速的跳上了屋頂,佔據制高點瞭望,同時將投石索拿在了手中。
沈嘉樹被發現了,孩子們立刻興奮的投出了第一輪的石彈,甚至還有十幾個怪叫著,拎著骨質長刀衝了出來。
「一群野蠻人!」四個新人轉頭就跑,看著這些彪悍的小孩,哪怕只有十五、六歲,他們也不敢迎擊。
女人們聽到示警,立刻拋下了手頭的工作,拿起各自的投石索和骨頭彎刀撲向了大門。
「快跑!」沈章像中箭的兔子似的,火急火燎的拔腿狂奔,那些石彈打在身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早知道就選防護衣了。」沈章的運氣實在糟糕了點,一枚石彈射了過來,正中後腦勺,他直接被打懵了,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趙慳聽到了有人摔倒,可是腳步根本沒停,跑的更快了。
「去救他嗎?」方芷文知道來不及救援了,故意這麼問,就是為了讓眾人覺得唐崢不冷血。
「沒機會了。」唐崢話音剛落,最快的三個孩子已經衝到了沈章身邊,拔出彎刀,就砍在了他的脖頸上,一顆腦袋滾落。
鮮血噴射了孩子一臉,可是他根本不怕,反而興奮的抓住頭髮拎起了頭顱,朝著身後的同伴炫耀。
另一個孩子不甘示弱,將彎刀捅進了沈章的胸口,將心臟挖了出來。
提頭顱的孩子立刻推了他一把,表明這是自己的戰利品,後者不服,大吵!
「好可怕!」童麗的手都顫抖了,她何嘗見過這麼野蠻的孩子。
沈嘉樹三人居然跑不過這些孩子,要不是有三十米的差距,早被追上了。
「殺!」看到獵物進入埋伏圈,唐崢大吼一聲,衝了出來,對於殺孩子,他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看到他們的殘忍,他決定暫時拋棄仁慈。
新人們跌跌撞撞,撲了出來,有兩個女孩居然因為太緊張,摔倒在地。
唐崢雙手都拎著石斧,一個跳砍,將一個孩子的腦殼砸開,他選擇的攻擊時機恰到好處,正是他們投完投石索,正在上彈的間歇,所以一個個的石斧還在背上插著,來不及拔出。
「用力砍!」唐崢放翻了三個土著,那群女人也發現了,加快了衝刺速度,而那些稍稍落後的孩子也沒有任何害怕,咆哮著殺了過來。
一柄石斧擦著謝雲丹的面門,險之又險的滑了過去,要不是唐崢展開重力深淵,她必死無疑。
鮮血潑灑、淒厲的慘叫、利刃劈斷骨頭的聲音,讓新人們瘋狂了,看著土著猙獰的表情,他們也咬著牙,開始了反擊。
一具具屍體倒在了地上,還沒等唐崢殺完,土著女人們也殺入了戰團,因為重力區域,身體頓時一僵。
方芷文砍到了一個土著,看著她的脖頸幾乎斷裂,慘白的喉管處冒著鮮血,她再也忍不住,彎腰吐了起來。
「投降免死!」唐崢大喊,可惜語言不通,「白果,去把酋長的腦袋丟出來!」
白果大吼一聲,拎著酋長的腦袋,跳到了石頭上,展示給土著們看,結果這些傢伙更瘋狂了。
「銀色木馬,你可真夠狠!」唐崢鬱悶,原本還想抓些俘虜,補充做兵源,現在只能把他們全部砍殺。___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