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被綁架了!」
女孩清脆的聲音中透著高傲和志得意滿,她右手持槍,左臂伸出,朝著酒店大廳中的賓客一指,劃了一個扇形。
賓客們臉上掛著疑惑和緊張,原本沉默的環境填上了輕微的嘈雜,他們以為這是主辦發刻意製造的小插曲,畢竟這對搭檔很奇怪,所以看向了四周,尋找答案,然後在看到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出現時,臉色大變。
這一刻,賓客們想盡快離開這裡,女孩身上的炸彈估計不是說笑吧,沒人願意被炸死。
遠離舞台中心的都是小人物,此時倒是方便了逃走,只可惜女孩的視力太好,左手抓住戰術護木,就朝著西側的天花板掃了幾發。
子彈咻咻亂髮,打在了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崩碎,玻璃片亂飛,隨後砰的砸了下來。
某個要逃走的女賓客被砸個正著,血流滿面,慘叫出聲。
「不許逃跑哦,離開一個,我就殺五個人作為懲罰,所以要互相監督哦!」女孩沒有綁架經驗,但是應對策略相當出色。
賓客們不想因為別人的錯誤被打死,所以立刻左右四望,監視身旁人,當然,他們更希望市長和總警監趕快拿出辦法,制伏這兩個綁匪。
「小心狙擊手,注意安全。」中年男人很關心女孩,提醒她,抓著女歌星移動,想把女孩擋在身後。
「沒事的,把這個給我用一下。」女孩走到女歌星身前,拿走了話筒,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後,張開嘴巴,就在眾人以為她要說話的時候,女孩惡作劇的將話筒在槍身上摩擦,製造出了刺耳的噪音。
賓客們摀住了耳朵,感到一陣牙酸。
「呵呵!」看這賓客們的倒霉樣。女孩笑的很甜,「好了。言歸正傳,這個炸彈是和我的心跳相連的,殺死我,炸彈也會爆哦。所以狙擊手們,請你們的手指離開扳機。」
女孩完全不在乎她的生命,只是想在死亡前放縱一次!
安保人員不敢輕舉妄動了。
「你們有什麼要求?」菲爾總警監整理了一下領帶,站了出來,和綁匪交涉。「這是上帝之城的百年慶典,我們不應該讓她以這種局面收場。」
「抱歉,這不是我關心的,而且我想你們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開宴會上,不如去想想如何讓市民們生活的更好一些。」女孩聳了聳肩膀。「好吧,我多嘴了,這關我屁事。」
「那你關心什麼?」西裝老頭也走了出來。不知為何。唐崢總覺的這傢伙的眼睛中有著一抹見獵心喜的好奇感。
「我擔心爸爸會不會失業,每個月拿回家的薪水不至於太少,讓媽媽就算精打細算都不夠花,我想買一把小提琴。也猶豫著是不是開口。」女孩扳著手指,一臉認真的如數家珍。顯然為這些事情cāo心了好久,「我是想過去街頭拉小提琴賺錢啦,不過那把琴的音色差太多了,遊人會以為是我的琴技不好呢。」
唐崢看得出,女孩像一隻小鳥,敏感、天真、有著各種小想法,可惜被鳥籠束縛住了。
「那你去努力做了嗎?」老頭欣慰地點了點頭。
「努力了呀,第一天街頭表演,賺到了三十三美金呢。」女孩開心完,臉頰上就掛滿了落寞,「不過都被搶走了,還被打了一頓,哎,我原本還想把它們攢起來,買一把新的小提琴呢,第二天還想去,結果被擔心的媽媽拉住了。」
「你媽媽給你買琴了?」有一個穿著公主裙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孩下意識地問了出來,她也喜歡音樂。
「沒呀,家裡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女孩故作開朗的大笑著,不過任誰都看到了她眼中的失落,「不過我找到了新朋友,這個傢伙怎麼樣?」
女孩拍了拍手中的AK74,做了一個瞄準的姿勢。
「你搶劫了?」公主裙女孩滿臉擔心。
「嘁,我才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情呢。」女孩看向了這些賓客,像一隻偷腥成功的狐狸,「為了讓其他的小女孩可以做喜歡的事情,我覺得我有必要犧牲一下。」
「你所謂的犧牲就是綁架我們?」菲爾總警監皺眉,大聲的呵斥女孩,「你這是再給你的父母找麻煩,現在悔過,還不晚。」
「閉嘴。」女孩突然發出了尖銳的咆哮,朝著總警監扣下了扳機,子彈打在了他腳下的地板上,亂彈,嚇的旁邊的賓客趕緊後退。
「抱歉,警官先生,我失態了,你確定要去找我父母?」女孩撫了一下長髮,摘下那枚荊棘鳥造型的發卡,輕wěn了一下,又戴了回去,「那就去吧。」
菲爾總警監反應了過來,拔槍,射擊,可惜坐上總警監的位置後,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身體已經很不靈活了。
砰,砰,兩個人對射,嚇的賓客閃身退避。
菲爾xiōng部中彈,倒在了地上,因為只擊穿了肺葉,還沒有立即死亡,輕微的抽搐著,女孩的肋部也挨了一發,殷紅的鮮血滲出,染紅了白色的連衣裙。
「嗯,忘記說了,他們上個月在回家的路上被暴徒襲擊,死掉了。」女孩抿了下嘴chun,不讓淚珠掉下來,「所以你要找他們,就去天堂吧,不過你這種人,似乎是地獄的客人。」
唐崢明白,女孩說的他們,是她的父母。
「薇薇,你的傷!」中年男人擔心地看著女孩,害怕她太悲傷。
「大叔,早死幾分鐘其實也不錯,可以快點見到家人。」薇薇嘟了下嘴巴,第一次道歉,「把你也牽連了進來,真是抱歉。」
「大叔就一個人,無所謂的。」中年男人笑了,他想起了上個月在醫院裡碰到這個女孩時的場景,白色的裙子,孤單地坐在走廊中,抱著膝蓋,那白色的牆壁讓她的失去血色的臉頰更加顯得蒼白。
那一天,大叔認識了失去父母無家可歸的女孩!
賓客們害怕了,這兩個人顯然都沒打算活著離開,他們不想陪葬呀,於是看向了市長,希望他拿個主意,要不是被劫持,他們早開罵了。
「既然對這些不滿,那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老頭背著雙手,沒有絲毫煩躁,就像拉家常似的和女孩閒談。
「沒想好,我太笨了,再說學校裡也不教導這些。」女孩很無奈,隨後重重地點了下頭,「我喜歡音樂,我想給家人和大家拉小提琴。」
「你的行李箱中裝著小提琴?可不可以讓大家欣賞一曲?」老頭完全沒有生為人質的覺悟,快要把那些焦急的賓客氣瘋了。
「可以呀。」女孩放下AK74,打開了陳舊的行李箱,很小心地取出了一把小提琴,雖然掉了漆,但是很乾淨,像純潔少女的心臟!
女孩將小提琴放在肩膀上,腦袋微斜,壓住腮托後,右手握著琴弓,放在琴弦上面,拉出了一聲尖銳到直刺靈hun的長音。
「那我開始了哦!」女孩很興奮,完全無視了別人,只看著老頭,看到他點頭,微微閉上眼睛,開始了演奏。
舒緩的音調像雨林間清澈的流水一般,傾瀉而下,流淌在大廳中,又劃過了每一位賓客的耳膜,雖然音色駁雜,但是在女孩嫻熟高超的琴技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只用一把琴,就把眾人帶入了柔美靜逸的夢境當中。
「是夜之憂傷呀!」看著陶醉在演奏中的女孩,西裝老頭歎了一口氣,偏過了頭,不忍再看,這是一場注定沒有BRAVO歡呼的表演!
「幫她一把嗎?」龐美琴低聲詢問,什麼心跳結束、炸彈爆炸,那完全是女孩的謊言,警察們在冷靜下來後,就會發現破綻,到時候就是女孩的死期。
太遲了,唐崢還沒有回答,槍聲便響了。
音樂啞然而止,像是被掐斷的流水,一發子彈射進了女孩的眉心,衝擊力帶著她向後倒去,裙角飛揚,像一朵凋零的花朵。
「媽媽!」女孩呢喃著,死亡。
她緊緊地握著小提琴,臉上沒有任何驚恐,也沒有一點不滿,有的只是對家人的思念,她想見到他們。
「微微!」中年男人看到女孩死亡,憤怒的大叫,下意識地鬆開了女歌星,跑向了她,結果膝蓋被打斷了,趴在了地上。
「微微,別擔心,叔叔會陪你的。」中年男人沒在乎圍上來的警察,按下了起爆器,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別費心了,我剛才查過了,賣給你炸彈的惡棍欺負你不懂軍火,賣的是假貨,根本不可能引爆。」一個警監走了過去,隨著他的話音,中年男人的手臂被打斷了。
一群安保成員蜂擁而上,制伏中年男人。
「把她們拖下去,趕緊打掃舞台,別影響百年慶典。」警監擦的明亮的皮鞋踢了踢女孩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撥正,「長的不錯,可惜了。」
「拿開你的腳。」中年男人大吼,可惜無濟於事,反而被打了好幾拳,一隻槍口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哼!」警監抬tuǐ,狠狠地踢了女孩的臉頰一腳,眼球被踢爆了。
「人渣!」中年男人大罵。
「殺了他,拖走!」警監才不會和這種賤民廢話呢,掏出一張紙張,擦拭被女孩鮮血弄髒的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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