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大兵的身影,三個廢土居民的臉一下子就爬滿了懊惱和沮喪,小聲的咒罵起來。
說他們是士兵都有些高抬了,軍紀實在散漫,要不是身穿著統一制式的棉軍大衣和黑色長筒軍靴,任誰看了也會把他們當做匪徒,大概是平日裡積威很盛的緣故,他們並沒有在乎這些流浪者,除了有三個特別謹慎的取下了掛在胸前的步槍,警惕地瞪著唐崢一行,其餘的還在說說笑笑,對女模特們評頭論足。
「這鋼鐵議會貌似也很窮呀。」陸梵頭疼的撫了額頭。
這隊士兵有十人,俱都帶防毒面具,挎著一水的k突擊步槍,只不過槍械也是破,小蘿莉看到有兩把甚至連膛線都磨光了,他們穿著輕裝的攜行裝具,每個人只有三個彈匣包,連顆手雷都沒有,可即便是這樣,三窮逼的廢土居民看到他們這身打扮,嫉妒的眼睛都綠了,恨不得剝下來套在自己身。
唐崢給秦嫣等人使了眼色,讓她們隨時準備戰鬥。
十個大兵在唐崢一行五米外站定,稍稍散開了一些,雙手持槍,盯向了他們,好歹是廢土居民,就算在散漫,幾年磨礪下來,戰鬥技能也是不差的,他們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
「吆,老保爾,你什麼時候不當獵人,改作皮條客了?話說你老婆什麼時候讓我玩玩?」一個滿口黃牙的青年漢子走了出來,嘴調侃戲謔老保爾,眼神卻是在女模特的臉和身打轉,因為只穿了三點式泳衣和緊身防護衣,所以她們凹凸有致的身材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這傢伙裝備比別人好,還在腰間別著一支手槍,顯然是隊長級人物,他的胸前還掛著一枚鋼鐵徽章,面刻著一個緊握的拳頭,四周被燃燒的烈火包圍。
小保爾聽到有人侮辱老娘,很憤怒,只是雙拳緊緊地握著,低著頭,沒有反抗,他怕一個忍不住就招惹到他們,給家人帶來麻煩。
「嘿嘿,戈爾隊長,別開玩笑了,我家裡的黃臉婆你怎麼可能看得。」老保爾摸了兩顆子彈遞過去,一臉肉疼,又不得不陪著笑臉,道,「今天什麼獵物都沒打到,改天我一定孝敬你。」
「哈,你老婆確實老了點,不過小莫麗不錯,還沒?記得給我留著。」戈爾隊長抓過子彈傳進口袋,接著摘掉了防毒面具,一對三角眼掃了過眾人,語氣冷了起來,「老保爾,給這些流浪者講過莫斯科12號聚集地的規矩了嗎?」
「講,講過了。」老保爾頭疼不已,偷偷地瞥了唐崢一眼,雖然接觸時間很短,但是他看得出來,那是個不喜歡被人命令和掌控的傢伙,戈爾在這麼肆無忌憚下去,說不定會倒霉的。
「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也不錯,有什麼麻煩,就推到流浪者身。」這個念頭剛劃過大腦,就被老保爾否定了,鋼鐵議會才不顧你有什麼苦衷,找到借口就會侵佔完你所有的財產。
倖存者們的臉色都不好,充滿地敵意地看著這些巡邏兵,有槍的已經持槍了,對方也立刻警惕了起來,不在閒談,卡拉聲不斷,統統拉槍栓膛。
「哈,講過了?」戈爾隊長輕笑一聲,卻是突然翻手一拳輪在了老保爾的太陽穴,惡狠狠地道,「我怎麼沒看到他們的敬畏?」
老保爾跌坐在積雪中,顧不喊疼,就趕緊抱歉,小保爾想去扶他,被戈爾一腳重重踹在腰眼,滾翻了出去。
這完全就是沒有留餘力的爆踹,看到小保爾一頭杵進積雪中,女模特們的身子頓時一抖,又嚇的往回縮了好幾步。
唐崢本以為這是人家的下馬威,後來才發現他們平常也是這麼粗暴對待聚集地居民的。
「懶得廢話了,每個人二十個瓶蓋的入地鐵費,不然二百顆子彈,十條步槍也行。」戈爾隊長呸的吐了一口濃痰,走向了唐崢,本想揪住他的胸口,可是透過漆黑的防毒面具,看到那雙冰冷的視線,戈爾下意識地改變了主意,只是捅了捅他的胸口,「你是leder?那就管好你的部下。」
倖存者都看向了唐崢,戈爾很容易就判斷出唐崢的身份和地位。
「答應他。」老保爾趕緊勸說了一句,他知道戈爾已經很收斂了,要不是弄不清這些流浪者的來歷,早動手搶了,不過唐崢一行也就安全最多兩天,等戈爾觀察幾天,知道了他們的行事作風,肯定就會再來搶的,不過到時候老保爾已經拿到了嚮導費,才不會管他們死活呢。
「可是好貴呀,抱歉,我不答應。」唐崢突然攤手,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姿勢,心底卻是飛快的計算能不能一下收拾掉他們,子彈無眼,對方又全都膛,而己方的新人們站的太近,根本沒法躲。
小保爾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如果這流浪者隊長軟蛋了,那戈爾必然要順桿子往爬,欺軟怕硬可是廢土的另一條鐵律,看到軟柿子,小孩子也要找機會撲去咬幾口。
「那麼減少點好了,再加那挺機槍,這兩個女人。」戈爾獰笑了一聲,反諷了一句,單手指著秦嫣和徐碧雲,右手已經握了腰間的手槍,只要唐崢說不,就打爛他的腦袋。
長街的氣氛瞬間凝固了,新人們俱都緊張不已,楚百川抓著西瓜刀,隨時準備暴起傷人,老高面不改色的握了步槍。
要不是為了獲取情報,唐崢也不會對三個廢土居民扮好人,他也不想剛來聚集地就殺人,壞掉名聲,畢竟人們對好人總是沒有防備的,可是現在看來不適當的展示一下肌肉,倖存者們還真是在這廢土世界活不下去。
「戈爾隊長,這也太貴了,沒這個規矩呀。」老保爾嚇了一跳,你這高昂的稅收不是逼著人家反抗嗎?
「規矩?鋼鐵議會就是聚集地的規矩。」戈爾隊長斜眼打量著這些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這只是試探,殘酷手段隨後就到,當然,如果他們縮卵了,自己這小隊能吃下他們,那戈爾也不會錯過機會。
「可不可以少點?」唐崢掃了部下一眼,眾人以為他是在徵詢意見,事實他在用眼神示意贏商舞準備戰鬥,隨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道,「真不能通融一下?」
「哼,你沒得選。」戈爾隊長冷笑一聲,看著女模特們的身體,只覺得胯下一團火熱,「帶著這麼好的極品裝備出門,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來打劫你們嗎?」
秦嫣無所謂,而徐碧雲被嚇到了,盯向了唐崢,其他的新人也都無所適從,不知道如何是好,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和殺氣森然的廢土武裝士兵,他們的膽氣迅速的流失掉了。
「操,弄死他們。」楚百川脾氣暴躁,受不了這種逼迫,拎著西瓜刀就準備撲去開片。
「冷靜。」老高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貿然行事,澹台宗崎沉默了,準備看唐崢怎麼做。
「怎麼?要反抗?那可是要遭受整個鋼鐵議會的通緝?」戈爾怒吼了一聲,根本不相信有人敢在鋼鐵議會的地盤炸刺,他已經開始盤算如何享受自己的戰利品,此時看到這種狀況,立刻掏出了手槍,準備以此為借口擊斃他,看看那個隊長的反應。
「莽夫,但是很有氣概。」
唐崢評價了楚百川一句,見到戈爾隊長眼中的惡意,直接開啟了重力壓制,同時迅速的竄到了戈爾隊長身側,抓起k74,槍口對準他們,扣下了扳機。
看到唐崢的突然爆發,經驗豐富的士兵們本能的做出了反應,兩個想要瞄準他射擊,另外的則是威懾其他流浪者,可是下一刻,他們就感覺一股龐大的引力拉扯在了身,只覺得身體一震,就再也站穩,咚咚地跪到了地,手中的步槍更是逾越千金,有兩個年輕士兵甚至拿不穩步槍,啪啪掉在了地。
嗒嗒嗒,有三個鋼鐵議會的士兵還是開火了,可是槍口斜指著地面,並沒有傷到人,而他們這個動作帶來死神的召喚。
戈爾隊長突然受到重力壓制,也控制不住身體,跪了下去,唐崢膝蓋撩起,借助衝刺慣性撞在他的鼻樑,直接砸的滿臉開花,碎牙和鼻血紛飛,隨後手臂托槍,朝著最有威脅的目標打起了點射。
這貨站的位置太悲催了,正好是唐崢半徑五米控制範圍的中心,不揍他揍誰?
嗒嗒,嗒嗒,清脆而富有節奏的槍聲響徹在廢棄城市中,士兵們的腦袋被一一打成了爛西瓜,他們甚至都來不及反擊。
秦嫣等人也想幫忙,可是重力壓制是無差別攻擊,她們也在六倍重力下跪向了地面,唯獨贏商舞還能堅持,一個奮力跳躍閃出唐崢的控制範圍,同時開槍。
保爾父子還沒弄明白什麼事,就咚咚跪倒了地,肖洛霍夫因為站在重力壓制的範圍外,還能反抗,可是看著鋼鐵議會的士兵們被打爆腦袋,一股寒氣從腳底竄到了喉嚨,讓他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怎麼突然開戰了?」肖洛霍夫抓起了vd,但是剛拉槍栓,唐崢那支擁有圓型制退器的k74槍口就移了過來。
「別開槍?」肖洛霍夫雙手撒槍高舉,用盡最大的力氣喊了出來,這個東方青年的槍法太準了,他真怕被對方給一槍滅口。
「你看到什麼了嗎?」唐崢猶豫了一下,決定放過他。
「沒,什麼都沒。」肖洛霍夫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狀,只是幾秒內,額頭就滲出了大團大團的汗水,在沾滿灰塵和泥垢的臉,衝出了幾條溝壑。
「叔叔,你搞什麼?」陸梵皺著眉頭,艱難地呼救,「梵梵要難受死了。」
唐崢看到戈爾隊長抬起手槍,他單手持槍,砰的一聲打爆了他的手腕,斷手被皮膚連著,可是晃了幾下後,還是掉在了積雪,戈爾慘叫著,聲音淒厲無比。
唐崢頓時一腳崩在了他的嘴巴,踹爛了滿嘴的牙齒,慘叫立刻啞然而,他解開了重力壓制,倖存者們覺得身體一輕,便放心的長吁了一口氣,可是下一刻女模特們的尖叫就響了起來。
地橫七豎八的九具屍體,溫熱的鮮血和腦漿從爛掉的半個腦殼中流出,融化了地面的積雪,一團團的霧氣迅速的蒸騰起來。
嘔,嘔,有三個模特又彎下了腰,大口的吐了起來,殺野狼和殺人可是不同的概念,看到那些鮮血碎屍,她們的雙腿都在打顫。
「閉嘴,把敵人引來怎麼辦?」唐崢低吼了一聲,要不是離得遠,他就踹過去了。
「盡給添亂,怎麼,想用哭聲和尖叫表現你們柔弱的女性氣質?這裡可沒人會給你們同情心。」龐美琴冷哼一聲,面不改色的走向了那些屍體,開始一具具翻檢。
「唐崢,剛才我們為什麼跪了?是你做的?」楚百川一臉的差異,扶起了妻子,他沒責怪唐崢動手,要不然大家全玩完。
「抱歉,你妻子沒事?至於剛才的情況,等沒有外人了,我會告訴你們。」唐崢對楚百川映像不錯,再說還有澹台宗崎等人在,種子情報瞞不住的,他不想被當做小人看待。
楚百川望了那三個廢土居民一眼,表示理解,隨即又覺得唐崢這人不錯,慷慨,自信,從容,和他相處,總有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人吶!」楚百川感慨了一句,被妻子白了一眼。
「大家都來幫忙毀屍滅跡?要盡快離開這裡才行。」澹台宗崎對目前的形勢很滿意,他剛才也準備使用種子能力掃平這些人,沒想到唐崢一出手,不到十秒鐘就搞定了,真是果斷犀利的要命。
「你們,哎,還可以談談的呀?」老保爾鬱悶的無以復加,事情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呢?自己這下脫不了干係了。
「保密,然後給我當嚮導。」唐崢彎腰,一把扯下了戈爾隊長身的y行背帶,從彈匣包中取出了一個三十發的黑色工程塑料彈匣,也沒看子彈好壞,丟給了老保爾。
「沒問題。」老保爾樂了,這買賣不錯,自己又沒把柄,想告密還是可以的,可是下一刻,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
「過來,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