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聖峰附近經常出現神跡,每逢風和日麗的時候都能看到有一座水晶的宮殿出現在雲霧繚繞的半山腰中,儘管老小對羅斌他們選定了這個地圖上的最遠目標稍有些不滿,但少數服從多數,他保留了意見--最主要是因為這幾天他升級升得最爽了,翼龍的挑戰等級可不低,如果不是在這個地殼活動激烈的區域很容易就能找到狹窄的裂隙躲藏,翼龍又是非常笨的生物,憑他們這個隊伍的實力,可不容易在這些天裡可以連續作戰地消滅這麼多高能怪物的。
一路上他們對於那些可打可不打的怪物是能躲就躲,順著地圖上標注的路線一直到了山脈的最深入。雖然那座聖峰很早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但望山跑死馬,等他們到達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近三分之二了。
羅斌他們站在山腰上,向下看著下面如沸騰的牛乳一樣的雲霧,真是感慨萬千,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卻不知道所付出的這一切到底值不值,甚至他們所付出的這一切,只是向著死亡在一步步地靠擾。
「已經靠近我們的目標了。」羅斌看著白色的雲朵籠罩著的山頂說:「希望我們不要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吧。」
如果說這時候大家還在考慮會不會因為不聽培根大祭司的忠告後悔的話,在幾分鐘後,當山頂的雲朵收攏,那座用整塊冰凌雕出的宏偉宮殿從雲霧中顯出身形的時候,他們就都在感歎著,那怕即時就死了,也不枉來這一趟了。
陽光已經從薄薄的霧靄中透了進來,昭在離羅斌他們上方不遠處的那座冰制的宮殿上,宮殿前方的一排冰柱上,映著陽光折射出鑽石一樣耀眼的璀璨光芒,並在宮殿周圍形成了一圈七彩的光暈。
「噢!」老小一聲驚歎說:「我們是不是到了天界了。」
「說什麼呢。」濛濛看著那座宮殿說:「據說白龍就住在冰洞裡了,不會就是這裡吧。」
夢夕笑了一下說:「怎麼可能呢,憑白龍的榆木腦袋怎麼可能建造出這樣華美的宮殿,我倒覺得這裡有可能住的是寶石龍中的水晶龍。」升級後夢夕的神秘知識又得到了加強,所以很容易就檢索到了相關的知識。
「不是邪惡的白龍?」羅斌大喜過望,「好像寶石龍是中立陣營的,應該可以交涉的。」
「好像水晶龍還是蠻和善的,我想應該不會遭到主動攻擊吧。」
儘管夢夕這樣說,不過基於不要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的心理,小隊最後還是以四票贊成一票反對通過決議,讓老小一個人先去裡面探探路。
「你們明明是欺負新來的。」老小極不情願地說。
蒙盟拍拍他的肩膀說:「誰讓你的魅力最高呢?好好的去吧,萬一出什麼事了,弟妹就交給我吧。」
「你怎麼不去死!」老小儘管嘴裡在恨恨不平地說著,但還是一步三回頭地向那座冰雪製成的巨大宮殿走去。
隨著老小的接近,那撲面而來的巨大宮殿幾乎要壓迫得他不能呼吸了,而那些冰凌折射的太陽光則晃得他一陣陣的眼暈。等他好容易走到了近前,看著那個比聖羅伊村的城門還要高幾分的宮殿大門,估計著這裡主人的體積。「這麼大體型,怎麼著也得長幾百年吧,怕怕,大概一個噴嚏就可以把我秒殺掉吧。」老小極不自信地想著,終於邁進了空曠的大廳裡。
整個大廳裡面也全部都是由冰雪砌成,角落甚至有一個半透明的似乎也是由整塊冰塊雕成的巨大雕像。老小緊了緊身上的皮衣,但發覺冷得更加厲害了,雙腿都打起了擺子,他用顫抖的聲音哆嗦著問道:「裡面有人嗎?」他剛說完就有些後悔了,裡面當然沒有人,最多有一條龍而已。
他沒想到裡面還真的有人回應,口氣似乎是一個貴婦人,柔軟但不失威嚴,「你?阿西莫還是泰夫林?不,都不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種族呢,你來自哪裡?」
這個聲音把老小嚇了一跳,他差點就跑出去,但聽到最後,對方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惡意,才好奇地想看看說話的人是什麼樣子,結果那邊除了那尊巨大的雕像外,似乎沒有任何人的樣子。但這種問題他可不敢不回答,聽說水晶龍很聰明的,學好通用語應該不是很難的事情。
「我是人類,來自主位面空間。」老小如實地回答說。
那個聲音繼續問他,「人類?主位面?好像在不久前聽過這些詞彙,主位面跟這裡不一樣嗎?」這個聲音似乎對一切都很好奇。
「至少在主位面可以施展魔法的,這裡的魔法元素似乎被完全禁制了。」老小看周圍沒有人,所以就大膽地來回轉著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很明顯,他仍然是毫無所獲。
「魔法又是什麼東西?」那個聲音的主人倒是虛心好問。
「魔法?」別看作為術士的老小經常使用魔法的力量,但作為一個天生就會使用魔法力量的術士,其魔法理論比起專門鑽研的法師來說,中間那是有著雲泥之別的,所以只好信口胡謅說:「我們通常稱之為法術,分為奧術和神術兩大類:奧術可以直接操控神秘的魔法能量,通常需要一些天賦的才能或長久的學習才能掌握;神術則是來自於神聖之源的魔法力量,比如來自於神祇的賜予或大自然等。奧術更容易產生驚人的效果,神術則適合用於治療。」
那個聲音的主人沉思了一段時間,大概還是搞不懂吧,所以就想暫時放過這個問題,「一般什麼生物會使用魔法的力量呢?我可以嗎?」
「其他生物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法師、術士、吟遊詩人使用的是奧術,牧師、德魯伊、遊俠使用的是神術。」老小已經被這一串問題問得頗為不耐煩了,「至於你可以不可以使用魔法我怎麼會知道,至少在這個位面是不可以的,要想使用魔法必須得到其它位面去。」
「我該怎麼去其它位面呢,我從這個世界的最東頭飛到過這個世界的最西頭,從最南頭飛到最北頭,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囚籠一樣,是有邊限的。難道你們有辦法離開?」
「當然可以。」對於別人不能做到的事情,他卻能做到,老小頗有些洋洋得意,竟然忽略了對方那句話詔示出的對方身份,所以用一副教訓小弟的表情說:「只要幾天後,位面傳送門會重新打開,我們就可以通過那裡到達主位面了。到了那裡後,如果你還不會使用魔法的話,我可以帶著你升一級,然後轉職成法師或術士,這樣就可以施法了。」
「好啊,那我們是不是馬上就出發?」老小突然感覺到這個聲音發出的位置近在咫尺,他連忙看向那裡,只見有一顆像冰塊一樣白色半透明的碩大腦袋一樣的東西出現在他的視野中,那快趕上他腦袋大小的眼珠一張一合,那巨大的嘴巴似乎一口就能把他整個兒地吞下去。
老小目瞪口呆地退後兩步,他前面的白色半透明的東西哪是什麼巨大的雕像,而是一條猶如冰塊雕刻的巨龍,並且這個巨龍明顯是活的,老小已經清楚地看到隨著他的後退,那只冰一樣的巨龍也眨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在接近他。
「啊--好大的龍啊!」老小一聲驚呼,馬上丟掉手中的棍子,抱頭鼠竄,誰成想冰面一樣的地面太過光滑,他沒跑兩步竟然一跤摔倒,滑出好遠,在他幾乎要撞到牆上的時候他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想到撞上後竟然是軟綿綿的,他剛睜開眼,竟然發現那只龍的眼睛就在他咫尺處,他眼球向上一翻,「呃」地一聲,竟然暈了過去。
老小很快就醒了過來,他發現這只龍似乎沒有什麼惡意,把他放在那只龍剛才站立的角落裡。那裡鋪著一層軟綿綿的猛犸皮,猛犸象的長毛摸起來非常舒服,不過這張皮上可不只他一個人呆在這裡,就在他不遠處還有一隻巨大的蛋,在沒有人動它的時候,還會自動地跳動兩下。
「這個蛋應該就是那只所謂的水晶龍的子女吧,如果偷到外面肯定能賣好多錢吧。」老小看著那隻蛋幾乎都要留出口水了,他幾乎可以想像得出,有朝一日他將會整天躺在金幣睡覺,然後再找兩個漂亮的御姐,摟一個,看一個……
「哈哈哈哈……」可以想像,老小笑得是極為**。
「你笑什麼呢?」水晶龍看著這個人類正撫摸著那隻大蛋一邊笑著一邊點著頭,嘴角還不停地流著哈拉子。
「我笑……」老小猛然發覺如果他實話實說了,水晶龍肯定會把他轟至渣,連忙臉色一整,然後一竭力讓自己看起來大義凜然,然後說:「你說要和我一起回主位面空間去,但你的小寶貝怎麼辦呢?」他邊說著,還邊拍了拍龍蛋,手還真捨不得放下來。
「小寶寶今天就要出世了,所以沒有問題,以後我要把它教育成一隻善良的龍,不能再像它的媽媽一樣邪惡了。」水晶龍看憐地看著這顆卵。
「你不是它的媽媽?」老小沒想到他偷龍卵的主意才剛剛在腦海中形成,已經有人,呃,應該說是有龍付諸實施了。
「等它出生了,我就是了。」水晶龍一臉的幸福狀。
老小在一邊嘟囔著說:「是了也是後媽,還不如讓我給它找個肯出大價錢的主人呢。」
「你說什麼?」水晶龍好像聽到了什麼,一臉警惕地說。
「沒有。」老小幾乎要扇自己一個耳光了。
水晶龍似乎回復了它那高傲的姿態,說:「你來這裡做什麼?這裡除了前些天來了兩個阿西莫外,已經有好久沒有來過其他生物了。」
老小在水晶龍那幾乎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中不敢隱瞞什麼,馬上回答說:「我們是被聖羅伊村的卡瓦多主教大人委託尋找他們村子丟失的光之寶盒的,據說是被一條龍偷,啊,不,是拿去了,我就是來看看是不是在這裡?」
「肯定是那只邪惡的白龍海勒斯通偷走的,它的居所離那些討厭的霜巨人離得不遠。」水晶龍給出了她的猜測,然後又歪著頭想了想,說:「卡瓦多及主教大人這些詞我都聽說過,對了,前些天來過這座山峰的那兩個阿西莫,一個就叫卡瓦多,另一個似乎就叫做主教大人,那個卡瓦多是個兇手,謀殺犯,他把主教大人推下了山崖--雖然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但當時我就在旁邊,只不過不想搭理他們而已。」
「什麼,卡瓦多主教大人是謀殺犯?一個阿西莫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該死的,我說呢,帕琉卡村長怎麼死得那麼蹊蹺。不行,我現在得返回去,我得中止卡瓦多這個混蛋搞的陰謀。」老小雖然這樣想著,但事實上,現在並不是最好的離開機會,因為他已經接到了羅斌他們的通信信息,他連忙對水晶龍說:「有一隻巨大的白龍朝這裡飛過來了,怎麼辦?」他看了一眼角落裡的龍蛋,就已經意識到這只白龍是來找這只水晶龍的麻煩的。
水晶龍抖動著全身耀眼的水晶鱗片,充滿鬥志地說:「肯定是海勒斯通,她想搶回自己的孩子,但我不會允許這個幼小的生命將來成長成像她一樣邪惡的白龍。你帶上小寶貝,我們快出去,被她堵在宮殿裡會很被動的。」但已經晚了,他們還沒有走到門口,就有一顆巨大的白色腦袋從門洞裡伸了進來。
那只白龍明顯比水晶龍大一號,她在走進宮殿的時候,門框被她整個兒地擠毀了。「克莉斯塔爾。」那只白龍一步步迫近著說:「是你偷走了我的小寶貝兒?你這個小偷。」
「我是免得小寶貝兒長大以後會像你一樣去偷聖羅伊村的珍寶,海勒斯通,小寶貝兒要跟著你,她也將會淪落到邪惡中了。」水晶龍沒有退後,她也不能退後,後面就是抱著龍蛋的老小,所以她也一步步逼了上去。
白龍對自己的戰鬥能力非常有信心,她就是一個掠食者,站在食物鏈的最頂端,雖然有人說她愚笨,有人說她不顧自己龍族的高貴身份,但從沒有人說她的戰鬥力不行,「克莉斯塔爾,你在說笑話,邪惡是白龍的天性,你竟然違背本性去教育一個白龍的子女,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把我的小寶貝兒還給我,今天我就饒過你。」
水晶龍已經知道今天這一戰已經不可避免了,雖然她的戰鬥力相對海勒斯通還有一段距離,但她相信為了正義而戰,她是不會輸掉的,所以只說了一句,「看是誰饒過誰吧,你這個邪惡的傢伙。」然後又腳發邊,就向白龍發起了衝鋒。
「這是你自找的,克莉斯塔爾。」老小似乎在白龍的嘴角看到一絲冷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