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斌在夜色的掩護下翻過牆頭,替他把風的蒙盟和莊琪已經在牆下等著他了。
羅斌脫掉了帽子和斗篷,團成一團隨便扔進了附近的角落旮旯裡,這才注意到了蒙盟身上竟然還有新鮮的血跡。「剛才又打架了?不會是溫侯他們吧。」羅斌有些擔心地說。
蒙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我才不敢去單挑那個五人組呢。我剛才去城堡周圍又轉了一圈,你猜我碰見誰了?」
羅斌搖搖頭想不出來,有什麼人可以讓蒙盟明正言順地斬殺掉呢?
莊琪非常不滿意蒙盟竟然向羅斌賣關子,馬上插話說:「就是那個坎帕斯。這傢伙也沒腦子,出賣了我們竟然又出那家高級酒店附近扮乞丐,結果剛才被蒙盟追到個黑暗的小巷裡子,一劍就把腦袋給開了,看那腦漿流了一地的慘樣兒,怕是他的媽媽來了都認不出來了。真噁心!」
羅斌歎了一口氣說:「何必要殺他呢,他正他以後也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妨礙了。」
「我最恨這種吃裡爬外的東西了。」蒙盟的氣還沒有完全消掉呢,「算他運氣,一個回合就被人開了瓢,沒受那麼多活罪。」
三個人以輕鬆愜意的姿態離開了男爵城堡,任誰看到他們這副樣子,都很難和剛才潛入的盜賊聯繫起來。羅斌很快就發現蒙盟和莊琪都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於是停下步子說:「你們怎麼了?我又對這裡的地型不熟,跟著我做什麼?」
蒙盟理所當然地說:「當然是由你帶領著找家小旅館啊,免得我們又帶錯了地方。」
「現在還是你們帶路吧,我們去萬泉鎮裡最好的旅館,要最好的房間。」
莊琪還不太相信,「怎麼現在就可以去最好的房間裡了?」
「笨啊!」羅斌笑著對莊琪說:「今天晚上萬泉鎮裡肯定會地毯式搜索那個膽敢潛入男爵城堡的盜賊,我們住的地方越是高級,就騷擾的可能性就越低,我可想一覺睡到大天亮呢。」
雖然城鎮中最豪華的貴族酒店裡,伯爵套房已經被其他人包走了,但羅斌他們還是各要了一套爵士套房,半夜裡雖然朦朧中聽到了樓下的吵鬧,但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人去敲他們的房門,使他們很順利地一覺睡到了天亮。
羅斌早上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因為他已經約好了蒙盟一起下樓享用免費供應的早餐。他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伯爵套間所在的樓上走下了一個由保鏢保護著的乾瘦老人,羅斌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就是昨晚跟肥男爵一起吃飯的那個叫班尼的商人。聽著他們的談話中不斷湧現出諸如雪隘鎮、武器、南邊等字眼,看來這個傢伙要去北方的雪隘鎮去收購武器了。
等羅斌和蒙盟走到一樓的餐廳,只見有不少睡眠不足的人在那裡等著了,看來他們在昨天被折騰得不清。羅斌不由為自己的明智選擇感到有一些得意,他忽然感覺到有道目光似乎在看著他,把他盯得一陣難受,轉過頭去,就見江湖海正在不遠處看著他,他旁邊坐著睡眼惺忪的達人,其他幾個人則坐在他對面。
羅斌端起餐盤對蒙盟說他先一個人過去一會兒,不要他擔心,就走到了他們那一桌空著的位子旁,說:「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他是已經料定了這些人不敢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地方為難他,畢竟那張藏寶地圖並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情。
江湖海冷「哼」了一聲沒有答話,達人更是對他怒目而視,教授的城府深一些,喜怒不形於色,譚多士這個法師則是那副一貫的死板臉孔,只有溫侯強笑了一下說:「隨便坐吧,自從咱們上次在清流莊園會議室一別,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在一塊兒坐過了。」
羅斌點點頭坐下,接過話茬說:「其實從我們在廊橋莊園的魔法師小屋一別後,就很少見面了,真懷念咱們在一起冒險的時光啊。」他把這次談論的主題訂在了敘舊上,果然使他們的敵意降低了不少。
「是啊。」溫侯點點頭,說:「就是因為那個任務,把我們從一般高手打造成了頂尖高手,雖然現在他們幾個現在又重新被打回了原形。」
羅斌跟著他歎了一口氣,說:「誰能想到那個滅魔小隊竟然是瑪莉安想除去小艾倫爵士的陰謀呢?當時的我們只是這些貴族爭權奪利的棋子而已。」
溫侯也歎了一口氣,自從小艾倫爵士取得了雙城之戰的勝利以後,就頗有些自大起來,甚至幻想著有朝一日要取代萬泉鎮男爵領主的地位,於是積極向外發動戰爭,這種感覺與老奧托掌權時的廊橋莊園何等相似啊。「沒辦法啊,我們若想盡快把我們的烈火傭兵團升級到e級傭兵團、甚至以後的騎士團規模,就要很好地完成他所交待的任務。其實我們也不是太願意向你動手的,但報酬實在是太誘人了。」
羅斌點點頭說:「我理解。」他甚至為了誘人的報酬幫小艾倫執行過刺殺老威廉的任務。
「所以這張卷軸我們是志在必得的,以後那些將會得罪你的地方,現在就先跟你說聲抱歉了。」溫侯毫不作偽地說。
羅斌微笑著說:「大家彼此彼此。城裡面動手不方便,我將會在明天早上離開萬泉鎮的,到時候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我相信你。」溫侯爽快地說:「我保證在明天早上之前,絕對不會為難你,到時候就讓我們打一場精彩的追逐戰吧。」
羅斌哈哈笑著說:「有你這樣光明磊落的對手,真是三生有幸啊。」
溫侯也笑著說:「其實我很好你和蒙哥的,今天的對手,明天也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就跟我與黃金甲一樣,當初兩方掐得最厲害的時候,誰能想到有朝一日我們能為一個領主做事呢?」
「我也很看好你,希望以後我們站在一個戰壕裡的時候多一些吧。」世事無常,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