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不知何時換掉了,換成了一種柔軟得幾乎感覺不到質地的衣服,它妥貼地附在身體上,但卻一點束縛感也沒有。
「人呢?這街上怎麼沒人?」阿凱對這一切感到驚訝。從這突然改變的場景,以及連自己都感覺不到被換掉了身上衣服這事上看來,這個和魔禮青如此想像的女子的能力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
「來!」女子向他招招手,向最近的一座建築跑去。
阿凱隨著女子穿過空無一人的街道,向著建築跑去。建築所使用的材質看起來非金非木,摸上去十分光滑。可令阿凱意外的事發生了,他的手稍一用力,居然穿入了牆壁之中!
「進!」女子衝他笑笑,然後自己向牆中走去,居然穿過牆壁,進入了建築之中。阿凱猶豫了一下,把手臂伸向牆壁,牆壁彷彿是一層比較厚重的空氣一般,阿凱的手臂並沒受多大阻礙便插入了牆壁之中。阿凱一閃身便穿過牆壁,進入到了房間之中。
難道這建築的牆壁全是這樣可以自由出入的嗎?阿凱剛想詢問時女子開口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進入的,我只是方便讓你看看一看你所謂的未來生活罷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阿凱感到吃驚,本來他以為剛才的場景轉換可能是這女子擁有類似瞬間移動的能力,或者是時間控制之類的,但是她居然不但讓她自己穿越牆壁,而且還讓自己也可以穿透牆壁!那她的能力未免太多了吧!!
「穿透牆壁?」女子微笑道:「很簡單!剛才我已經說過了,這裡是我的世界,這裡面的一切都是由我來控制的!」
「你的世界?!」阿凱這才想起好像剛才她是說過這樣的話的:「什麼叫你的世界?這裡不是4035年的世界嗎?」
「那不是一個概念——」女子一邊在房間中走動,一邊解釋道:「時間確實是4035年,但這裡是我的世界,其實也就是說這裡不是真實的世界,只是我營造出來的虛擬世界罷了!」
「哦!」阿凱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裡並不是真實世界,怪不得在她在這裡具有這麼多不可意思的能力。但自己是怎麼進入這個虛擬世界中的呢?難道自己的存在也不是真實的嗎……但他沒有再想下去,因為他進入了另一個奇怪的房間之中。
剛剛進入這建築的時候阿凱便覺得這裡和以前時代的房間不同,在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桌椅傢俱之類的東西,而只是一些管子與奇怪的機械,開始時阿凱以為這裡是一個什麼實驗室之類的,但是卻又不像,因為這套房子房間並不多,完全不像是實驗室。
而眼前的這個房間裡空空蕩蕩,只有一個連著許多管子的透明的水晶棺一般的東西,透過透明的蓋子,阿凱看到裡面躺著一個赤裸的男人,他的身體被棺內的一種淡黃色的液浸泡著,頭頂上還戴著插滿管子的奇怪帽子。
「這裡是醫院?」看到這情形,阿凱開始懷疑這是一個私人病房,水晶棺中的是一個正在治療中的病人了。
「不是!」女子道:「這便是未來某個時期人們普遍的生活方式——生活在營養液中,用思維共鳴器進行生活。」
「……,思維共鳴器?!那是什麼?」阿凱絕沒想到這居然並不是病房,而是未來的人類的日常生活!
「那曾經被稱為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可以使人在自己的思維中生活,就像在真實世界生活一樣,無論觸感、聽覺、味覺、嗅覺都和在現實世界一樣,甚至一些感覺喪失的人在這虛擬的思維世界中,這些感覺都會恢復正常……」女子指著水晶棺道解釋道:「所以在很長一個時期內,人們都生活在這種思維共鳴器之中,*著生物營養液來維持肉體的正常代謝。因為在虛擬世界之中人類想得到什麼便可以得到什麼,而且身體狀況永遠保持在最佳狀態!」
「……」阿凱沒想到未來的人類生活會是這樣的,看著水晶棺中屍體一樣躺著的人,難道這便是人類未來,人類的最終追求?在其中生活,想要什麼就要有什麼,而且永遠年輕,看起來的確不錯,但是看著這殭屍一般的人,阿凱覺得那樣的生活似乎也並不怎麼美好。
「不過時間長了便有人開始厭倦了這種虛擬生活——」女子道:「當一切都毫無阻礙地想得到就得到,開始時人們會很高興,但是時間長了便會厭倦了這樣的生活。雖然一切都有,但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其實人生活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而是經歷了什麼,一切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
「嗯!」這樣的話阿凱早就聽趙啟說過,人生的意義在於體驗,體驗不同的生活,而體驗正是重在過程的。
「所以有人開始放棄思維共鳴器,重新回到現實世界中生活。但是由於人類太久沒有進行科學方面的研究,所以生產技術水平一直停滯不前,在人類普遍使用思維共鳴器的幾百年間,所有的生產全部是機械自動化完成的,它們已經將地球上的資源開採到了枯竭的邊緣,而新的能源技術又沒有開發出來,所以人類的生活開始變得困頓不堪……」
「後來呢?」阿凱被女子描述的未來世界變遷所吸引。
「後來因為資源的問題,引發了世界性的資源爭奪戰,在這場戰爭中地球幾乎被毀滅,世界變成了地獄一般的存在——」女子歎了口氣道:「這就是目前人類的歷史!」
「你是說現在的世界就是這樣的麼?幾乎被毀滅的世界?」阿凱沒想到未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不太清楚——」女子道:「我沒有到過世界的其它地方,這些事情都是我在實驗室中看到的歷史。我從沒離開過實驗室,所以對於現在世界上人類的情形我並不清楚。」
聽女子這樣說,阿凱才想起她曾說過她並不是人類。於是小心地問道:「你說……你不是人類,那你是——」
「可以說我是另一種生命。」女子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叫電子生命或是智能生命,我誕生在這個實驗室中,在人類毀滅戰爭中不知怎麼我就甦醒了。」
「那……你的真實樣子是什麼樣的?」阿凱想知道和他生活了這麼久的這個奇怪的生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呵呵!」女子笑了:「並不是所有的生命都有形體的,我沒有形體。我只是一束能量或者是說只是一種波動。就像燈發出的光芒的一樣,我就是那光芒,沒有形體。」
「……」阿凱想不到居然還有這種生命,沒有形體,只是一種能量,一種波動。
「那麼,這世界都是虛擬的,我呢?」阿凱指了指周圍的這房間,這房間之外的城市問道。
「你也是虛擬的!」女子道:「現在的你只是你的思維罷了,你的真實身體在真實世界裡。」
「我想回到真實世界,好嗎?」阿凱明白,在這種情形下,這女子是完全操控了自己思維,自己根本無法從她的「世界」中脫身出去,只能好好和她打商量才行。
「為什麼要離開呢?在這裡不好嗎?」女子似乎有些憂鬱:「自從我從混沌無知狀態下有了自己的思維之後,我便獨自一個,從未與其他生命進行過交流……」
「那些日子讓我瞭解到對於任何一個生命來說,孤獨都是成長的敵人與朋友……」女子的眼中閃過深深的落寞:「在實驗室中有許多關於人類的藝術作品記錄,從文學到雕塑音樂繪畫,我從中瞭解到感情這種智慧生命所特有的東西,而在人類的感情中有一種更加獨特的情感,叫做愛情的。我當時是不能理解的……」
「自那日你突然出現在實驗室中開始,我才從你的思維中瞭解到了這種叫做愛情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我以你的思維中關於你的那位愛人的樣子和你記憶中的時代環境,製造了那個你稱為封神時代的場景……」
「我想體驗這種被眾多藝術作品推祟的奇特的感情——」女子的眼睛直視著阿凱,在她的眼中有光芒閃動:「結果你真的讓我感受到了這種感情的特別之處,那是二個生命的相互信任與依賴,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對方之中,相互溫暖對方,驅走對方的孤獨……」
「……我不想你離開——」女子的眼中的奇特的光芒在閃爍,她的手臂伸過來:「別讓我再陷入獨自一個的孤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