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方的回答出人意料,那弟弟聖騎士道:「好!你把他帶回去吧!」
二號的心沉了下去。這就是說對方沒有按她設定的的答案回答,今天她是無法把對方控制住了。不過她的心裡還是保留著一份希望,那就是己方的人能從三號的屍體上看出對方殺人的手法來,從而能想出辦法制住對方。
二號走過去,拖著謝無妄的屍體向阿凱三人走過來。
其實現在七號和五號,以及阿凱都在緊張地思考著剛才那個聖騎士的出手過程,從聖騎士站起,到手中泛起瑩光,再到蹲跪下來,額頭低下,右手握緊……一點點地回憶著,企圖從這些動作中找出聖騎士殺掉謝無妄的手法。
二號把謝無妄的屍體拖回了三人面前,阿凱和五號都湊近去看,而七號卻沒有過去看,他已經想過了,既然對方敢讓二號把屍體帶過來,就擺明了不己方不可能從屍體中找到什麼線索。
謝無妄的胸口破了一個洞,鮮血淋漓,好像對方把手從胸口處插入他的身體,捏爆了他的心臟,因為只有這樣,才可能造成謝無妄的瞬間死亡。
「好了!屍體已經看過了,可以過來了嗎?」弟弟聖騎士向前走了二步。
二號直起身來,最後看了看自己的三位同伴,企圖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一點希望,但是沒有。她的眼神中有一點無奈,緩緩地轉過身去,她那柄小巧的匕首剛才在搬運謝無妄的屍體時就已經藏在了手掌中,怎麼說也得最後給聖騎士一下。
二號緩緩走到場中,站定。弟弟聖騎士也緩緩向前走了二步,像剛才哥哥一樣,手掌上瑩光亮起,蹲下,一腿屈起,額頭放向膝蓋。
阿凱仔細地注視著對方的每一個動作,在腦海裡回放著剛才謝無妄被殺時的情形。手掌上瑩光亮起、蹲下、一腿屈起、雙手支住在面、額頭放向膝蓋……
——等等!這個聖騎士右手的位置——剛好在二號投射在地上的影子的胸口!阿凱的心中驟然一動:莫非是……
對!只有這樣猜想,才可以解釋為什麼剛才對方根本就沒有和謝無妄接觸,卻可以突破謝無妄的重力防護將他一舉格殺!
這時二號趁聖騎士低頭的當兒,右臂揮動,就要將手掌中的匕首投擲出去。卻聽到身後阿凱一聲大喝:「趴下!他在攻擊你的影子!都避開!」
二號也是身經百戰的人,來不及收回揮出的右臂,索性加大右臂的力度,砰的一聲斜向右側趴倒在地。
阿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就已經一個箭步,竄到了牆邊,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牆上,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個空間的形狀和光源的位置對己方非常的不利,現在他們三人的頭部影子非常的長,已經延伸到了空間對面二個聖騎士的座位上了。如果二個聖騎士的能力真的如自己推測的那樣是攻擊影子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用裝模作樣地走上前來,坐在他們的位置便可以輕易地將已經三人的頭部打爆!
而聽到他的話,五號和七號也猛然醒悟,七號一個箭步也把自己的身體緊緊地貼在牆壁上,而五號的身體斜飛,飄到了天花板上。
「呵呵!被看穿了,這位小兄弟好眼力!」地面上半蹲跪著的弟弟聖騎士站起身來道:「不過看出來了又能怎樣呢?你們仍然逃不過被殺的命運!」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這樣一來會稍稍有點意思了。至少不會像毫無反抗力的綿羊,嘿——」
弟弟邊說著邊走向場地中央向牆邊爬動的二號。二號怕自己站起來被對方捕捉到影子,所以只能在地上匍匐前進。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可以攻擊影子而使影子的主人受傷,但是阿凱方四人已經完全明白了這個古怪的蛋形空間的用意。在這個空間裡,光源從他們身後射出,所以他們的影子會一直向著對方,而且身後這三個光源高低錯落,即使站著不動,長長的影子也會投到空間對面對方的手邊。
這個空間簡直就是為了對方這種特殊能力定制的一般。在戰鬥中,為了不讓對方捕捉到影子,己方只能貼著牆壁運動,而即是如此,牆壁的蛋形曲面也會將影子長長地鋪展在弧形的牆面上。而對方則可以毫無顧忌地滿場跑,佔據著整個場地,佔據著絕對的主動。
所以現在雖然看著弟弟聖騎士走向在場地中爬動的二號,但是阿凱他們卻毫無辦法。
「遮住光源!」頭頂上的五號貼著頂避,彷彿一隻壁虎滑向石門上方的半球形光源,並且順手把自己的衣襟撕下一塊來,準備去遮住光源。
阿凱猛然醒悟,遮住了光源也就會讓影子消失了!使對方失去攻擊的目標!他的身體貼著牆壁,向離自己最近的光源衝去。
「住手!這樣不行!」七號卻是一動不動,並且出聲阻止二人:「那不會消滅影子,反而會使自己手的影子無限放大!」
阿凱的身形驟然頓住。
是啊!這光源是突出牆面的關球形,衣襟是不可能掛在上面的,如果用手去摀住,那就等於把自己手的影子無限放大,填滿整個空間麼?
五號的身影卻並不停止,而是直撲過去,將手中的衣襟從石門光源之上垂下,想要擋住光線。
衣襟巨大的影子一下子就籠罩了整個空間,空間中黯淡了幾分。原來五號並不是用手直接去捂,而是把衣襟從上方放下來遮擋光線。但是這樣做仍然不行!在後方的哥哥隨手在洞壁上一劃,五號悶哼一聲,手中的衣襟跌落下去,她的手臂已然受傷,鮮血涔涔而下。
五號的左手疾點受傷的右臂,手法好像是夏絳榕曾經對阿凱講過的中醫經脈止血。這個五號是國家的人!阿凱的心中思忖道。
「嘿嘿!那樣是沒用的!」哥哥坐在椅子上道:「只要這影子和你的身體是相連的,我們都可以通過它來襲擊到你的身體。想遮住光源?那是把自己完全賣給我們作靶子!」
既然無法遮住光源,那我就破壞它!阿凱把心一橫,衝到光源旁邊,一拳擊向光源。他右拳上的能量如同融雪一般消失,毫無防護的右拳直搗進了光源之中——,然後——立馬被彈了出來!
這光源看起來是真實的,但真正觸到的時候才發覺,它居然只是一個沒有實體的幻象!而且它還具有消融能量的作用!
阿凱呆了呆,被彈出的拳頭上,黑色的能量重又湧出,形了手部防護。
「你以為這光源會如此脆弱嗎?」哥哥笑道:「實在是太幼稚了!」
這時候弟弟已經擋住了二號的去路,一掌切向二號的背:「只顧著隱藏影子了,難道覺得我不能攻擊你的身體嗎?」
但他的手在中途被截停了一下。一直沒有出過手的五號從背後向他出手了。
剛才五號在阿凱企圖摧毀光源的時候就順著頂壁,滑行到了弟弟的上方,看到他向二號出手,五號突然一躍而下。巨大影子在後牆上快速一閃,隨即消失在弟弟聖騎士身後的影子裡。她躲進了弟弟聖騎士的影子中!
在這樣的環境中,唯一讓自己影子消失的方法就是:躲藏在別人的影子裡!五號找到了這個唯一的方法,並且成功地實施了。
五號的下落動作雖然很快,但是仍然被留在後方的哥哥聖騎士在一閃而過的影子上劃了一下,五號的背上一蓬鮮血噴灑而下。
被弟弟聖騎士的身影阻擋著,背部受傷的五號立即出手,切向弟弟聖騎士的後腦,暫時擋住了他向二號的攻擊。
(影子會不會受到傷害?這誰也說不清楚,就像光也是一種物質一般,那麼相對地,影也應該是一種相對於光的相反的物質才對。既然是物質就是要以破壞和改變的。所以傷害影子在邏輯上是應該成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