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演唱會?」阿凱隨口問道。
「小天後蔡雨潔!」
「哦!」旁邊的阿凱禁不住哦了一聲。阿凱是知道蔡雨潔的,而且還經常聽她的歌。和現在遍地的舞曲風格不同,蔡雨潔她的歌大多輕慢憂傷,快歌很少,即使是節奏感很強的舞曲配樂,她也是慢唱的,在快節奏的配器下,她的聲音若即若離,似乎和配器有相融,但卻另有一番味道。在這物質慾望擁擠著的人群中,蔡的歌確是可以給人帶來一種感情上的回歸與放鬆。阿凱望望身邊的趙啟。雖然演唱會的票價一般都很高,但他知道這個「叔叔」是並不怎麼在乎錢的,在他身上似乎不存在「缺錢」這回事。
「怎麼!想看?」身邊的趙啟微笑地調侃道:「這小姑娘確實長得還不賴!」
不等阿凱有所言語,趙啟問賣票的男子:「多少錢?」
「一張子道:「二張的話我少你50,1500!」
「有點多了吧?」趙啟說著從口袋裡掏出錢來,查了500出來:「呶!500一張。怎麼樣?一口價!」
本來遇到掏錢這麼爽快的買家,男子是不會讓一下侃掉這麼多的。但是他心裡突然沒來由地覺得這個男子目光和藹,笑容親切(其實是趙啟對他運用了異能的結果),居然忘了侃價,一口應承下來:「好!」
和阿凱分開後,趙啟在體育館前閒逛起來。在上趙啟見過蔡雨潔的照片,小姑娘算不上漂亮,單眼皮,薄嘴唇,和寬額頭,略瘦的臉一配,卻也有一種清秀的感覺。但畢竟年齡太小,只有19歲,胸部扁平,和其它大秀美腿豐胸的明星相比,整個一醜小鴨。不過這種看起來清純的女生正是處於青春萌動期的少年人的最愛。雖然不知道阿凱的真實年齡(阿凱自己也計算不清。),但是看起來絕對已經到了青春萌動的年紀了。呵呵!趙啟在心裡笑了笑,難怪阿凱要去看她的演唱會,是不是該讓他接觸一下真正的女人呢?算了!還是讓他自己慢慢覺悟的好,這種少年人不帶功利色彩的朦朧感情還是很珍貴的,什麼都要去經歷一下才能成就一個完整豐富的人生。
前方一個女子引起了趙啟的注意。
這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一套淡綠色的呢裙裹在曲線玲瓏的身體上。讓趙啟注意的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特別地引人注目,剛注意到這女子的時候,趙啟首先看到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笑意。這是一雙把人的眼神吸引去而讓人忽略她臉部容貌的笑意,彎彎的帶著點妖媚的笑意,彷彿一汪有著無形吸引力的春水的漩渦,讓一個正常的男人為之迷醉。
擁有狐精般笑容的女人無疑是對男人是非常有殺傷力的,這女子的笑意居然讓趙啟想到了一種古代傳說中的香艷之妖——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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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你淒風苦雨,
共你披星戴月,
共你蒼蒼千里度一生。
共你荒土飛縱,
共你風中放逐,
沙滾滾但彼此珍重過。」
只這幾句歌詞,在體育館的巨大空間中反覆迴旋、吟唱。一襲白衣的蔡雨潔在舞台的白色煙霧中漫步。
蔡雨潔的舞颱風格和璀璨其他名星不同,她不在舞台上跳舞,也不對台下的歌迷揮手煽情,她只是在舞台上自顧自地歌唱,漫步,彷彿她不是處身在一個幾萬名歌迷包圍中的舞台,而是獨自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中歌唱。在一曲結束之後最多也只是象徵性地對著某一個方位鞠一個躬,然後眼神穿透體育館的頂端望向某一個不存在的虛空,靜靜等待著下一首歌音樂的響起。如果趙啟在場的話他會對此嗤之以鼻,說這只是一種讓歌迷產生神秘感的方法而已。
但台下的阿凱並不這麼想。聽著蔡雨潔自語般地漫歌,看著台上彷彿浸在虛幻世界中的蔡雨潔一襲白衣孑然獨步。阿凱會想到自己在街頭流落的日子,在飢餓或受欺負的時候他也會這樣,把身邊的一切全都從心神中抹去,把一切當做沒有,沉浸在一個虛幻的想像中只有自己一個存在的世界。在此刻阿凱的眼中,蔡雨潔簡直就是美的化身,自己的知音,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世界上所有女子都在她面前默然失色。
第一次阿凱對一個女孩產生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只願這一刻永不要停,永遠在這裡看著這個女孩,看著她白衣飄飄,看著她在空無一人的舞台上獨自歌唱……,阿凱的內心裡充滿了一種無法言說的快樂和沮喪,快樂是因為他可以在這裡和她在一起,看她的音容,聽她的歌唱,沮喪的是他知道這演唱會終是要結束的,她將又要到另一個地方去,也許這一生也不會能再有這樣和她在一起的機會了。
阿凱手中趙啟分手時順手買來的一束玲蘭幾乎要讓他捏出水來(當時趙啟調笑地說:「如果可能,上去把這花親自交到自己夢中情人的手上吧!看她會不會注意到你。」)。在一曲終了的時候總有瘋狂的歌迷企圖衝上去獻花和自己的的偶像近距離接觸一下,但也總是被負責安全的保安阻攔下來,真正能到蔡雨潔身邊的最多也只有一二個而已。而且阿凱並不知道,這「幸運」的一、二個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的人,而不是大多數歌迷就能夠「幸運」來的。阿凱也想上前把手中的玲蘭親手交給這個心目中如此完美,而又和自已共同有著在想像中進入自造的虛幻世界裡的女孩。但他一直都沒有上去的勇氣,因為在巨大舞台中央的蔡雨潔是如此遙遠和高不可攀。
此時蔡雨潔開始唱另一首歌,這是一首英文歌曲。阿凱基本上是個英文盲,除了會一句在混混中常用的hit!之外就只有有限的幾個yeno之類的了。但這歌的旋律讓阿凱感覺如此熟悉。
是了!聽著旋律越來越熟悉,阿凱聽出來了,是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中的樂章。當時做整容手術時趙啟曾讓他聽過的。這時候舞台上的蔡雨潔開始有所動作,彷彿是沉醉在自己所製造的幻境之中,她開始簡單地運動手臂做出幾個舞蹈的動作,在專業人士看來一定會笑得前仰後合,但是在阿凱和眾多歌迷眼中卻是另外一種情形了。此時舞台上的蔡雨潔彷彿脫離了這舞台與人群,像一個鄉間女孩在得了什麼好消息之後在空無一人的田野上奔跑,無法掩飾內心的喜悅而用跳躍來喧洩一般,雖然笨拙,但是那種忘記自已的感覺在此時蔡雨潔的身上表露無疑。台下發出一陣尖叫聲。
好像被這尖叫聲驚醒一般,台上的蔡雨潔停止了舞蹈,垂下眼簾,又繼續她的歌唱,但聽得出來,這時蔡雨潔的唱腔已經沒有前面的那麼投入和動聽了。
注意到台上蔡雨潔的這一微小變化,台下的阿凱的心中一陣刺痛。台上的這個被稱作天後的女孩,應該是快樂和幸福的,為什麼她給自己的感覺卻是一個並不快樂,而且還需要沉浸入自己幻想世界中的人呢?為什麼呢?
一曲終了,阿凱終於動了,他衝向舞台,他想親口問一問這個今夜讓他內心有如此快樂過的女孩:「你為什麼不快樂?為什麼還要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世界當中?」
衝過身邊和他一樣想要擠到台上去的歌迷的身側,阿凱跳上舞台,二個保安已經向逼過來,要把他重新攔回舞台下去。但是如何能攔得住此時正處在自我想像中的阿凱。一加速,阿凱已經擺脫了二個保安的堵截,直奔舞台中央的蔡雨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