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也在精心策劃帶著心愛的女人逃離臭氣熏天的市儈世界,在屠靈河河畔或者花語高原享受香甜的風,處子般清澈的雨——
沒有人知道黑死神布萊克和大魔君在幽暗地道裡度過的那段時光到底發生了什麼,隨著布萊克和大魔君的相繼露面,人們總算了解到他們苦苦挖掘了幾個月抵達地面後發生了什麼,那就是——什麼也沒發生。
翹首期盼的人類貴族失望了,後世的史學家和小說家失望了,道聽途說,以訛傳訛的八卦眾失望了,期待中正義和邪惡的終極之戰並沒有爆發。也許是經過漫長的地下生活,布萊克和大魔君饑寒交迫,根本沒有戰斗的力氣,也許是大魔君放了布萊克一馬。大魔君雖然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君,但是他卻不是真正的魔君,在西亞克屠城時他惦念著自己的子民,只將西亞克城毀壞了一小半便急匆匆趕赴迪亞斯要塞尋找陶德。對於陶德他懷有仇恨心理,而對於布萊克他則充滿了崇敬和膜拜的心理,即便他擁有殺死布萊克的能力。
大魔君的靈魂深處不過是個涉世未深的小王子,一個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他有自己的偶像,渴望著有一天能夠見到他,親吻他的手指,甚至追隨他東征西討,這個人就是身為武聖之一的布萊克。
擁有憐憫,崇拜心理的魔君不配被稱作真正的魔君。
無論布萊克和大魔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總之兩個人離開地道後拍拍身上的土,分道揚鑣。
地道中發生的事我們無從知曉,這段不可告人的經歷卻成為了布萊克人生的轉折點,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裡想了很多,就像一個等待絞刑的囚徒那樣在黑夜裡回憶自己的過去,時而痛哭流泣,時而唏噓感歎。地道中的布萊克就像死囚一樣隨時都可能被死亡吞噬,一旦他走出地道,他的人生立即發生了轉變。
夜黑風高的夜晚,布萊克偷偷潛回了納旗城,並且在最短的時間裡派出自己的密探趕赴駐守在各處邊境的十六名將軍,要他們率領自己的軍隊在納旗城外集結,這十六名將軍是和他並肩浴血多年的老部下,是他親手提拔的驍勇戰將,他們之間不僅有戰場上的生死之情,還有兄弟之情,甚至是父子之情。
毫不誇張地說,納旗王國的半壁江山都是布萊克打下來的,性格豪爽,英勇彪悍的布萊克成為了很多的精神導師,雖然大光明王歌煌是那樣的平易近人,善於拉攏人心,但這人心也有一般要歸功於布萊克,很多被收復的部落勇士之所以為納旗王國效命,很大原因是因為布萊克。
有人說霍肯大陸的每個角落都有大光明王歌煌的密探,布萊克也不遜色,只要走進納旗王國,布萊克的四周就可以迅速聚集起各類英雄,當他回到西亞克城,偷偷拜訪近十名將軍時,西亞克城已經臣服在他的腳下。
並非所有的人都會聽從布萊克的號令,比如納旗城中布拉克探望的十名將軍中有四個人拒絕了布萊克的要求,因為布萊克提出一起離開的納旗王國,那等同於背叛。
事情非常簡單,布拉克在納旗城轉了一圈,沒有振臂高呼,沒有率兵攻陷王宮和光明神廟,納旗城就已經屬於他了。
一天傍晚,黛鐸穿著松散的睡袍,靠在窗前看著猩紅如血的夕陽漸漸,她表情慵懶,濕漉漉的頭發高高盤在頭頂,游離的目光似乎在想著心事,又似乎什麼也沒想。更新,更快,盡在文學網,!,手機訪問:wap全文字閱讀讓您一目了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
黛鐸剛剛沐浴完,身體上殘留著青花的香味,她的手指在凝脂般的肌膚上輕輕滑動,不經意發出了一聲歎息。三十歲了,黛鐸已經度過了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年齡,雖然她現在身份高貴,無論走到哪裡都可以享受崇敬的目光,是的,她是聖女,大光明王歌煌的未婚妻。有這樣的殊榮和身份,做為一個女人應該滿足了,但是黛鐸卻總感到心裡空蕩蕩的。
剛剛成為歌煌未婚妻時黛鐸確實興奮了幾年,想想看,一個部落酋長的女人忽然轉身一變成了准王後,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錦衣玉食,珠寶金幣,阿諛奉承讓她覺得人生最大的快樂不過如此。隨著時間的推移,黛鐸感到了無盡空虛,沒有知心人推心置腹的聊天,沒有愛人的擁抱和親吻,三十歲了,她竟然還是一個處女,在部落裡,很多十六歲的姑娘都懷抱著自己的骨肉。
黛鐸何嘗不想,她最近經常想像著她和歌煌的婚禮,她不再奢望舉國震驚的盛大婚禮,也許只需要一個儀式,或者連儀式都不需要,她想像著歌煌像強盜一樣把自己丟到床上,撕碎她的衣服,瘋狂地蹂躪她的身體,讓整個夜空都掛滿她的尖叫和滿足的呻吟。她想像著,有一天把被奶水脹痛的**塞進孩子的嘴裡,那是她和歌煌的兒子,他將成為納旗王國第二位國王。
可能嗎?黛鐸經常一身冷汗地從想像中驚醒,她和歌煌訂婚這麼多年了,歌煌只在訂婚時親吻過她的嘴唇,到了後來她完全變成了歌煌的謀臣,兩人之間的談話只限於國事,兵事,幾乎沒有任何親密的動作。
黛鐸有時看的出來歌煌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但她不明白歌煌為什麼從不與她同床,難道歌煌被國王的尊嚴所束縛?黛鐸寧願相信歌煌是個粗魯的土匪,肆意凌辱她,蹂躪她。對於一個女人來講,如果深愛她,就要與她同床,歌煌的行為讓黛鐸開始以為歌煌是在故意刁難她,羞辱她。
愛她,請和她上床。
難道因為自己的身份,是的,黛鐸不過是一個部落酋長的女兒,和那些高聳城堡裡出生的貴族少女有著天壤之別。
黛鐸不敢再想了,她快要瘋了,看著徐徐落下的夕陽,她忽然感覺青春勃發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衰老。
“篤,篤,篤!”身後的關閉的窗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聲。
黛鐸沒有回身,宮殿的四周布滿了守護的勇士,沒有刺客能夠進來,也許是只傻乎乎的啄木鳥在木窗上尋找蟲子。
“篤,篤,篤!”響聲再次響起。
黛鐸有些不耐煩了,攏了下睡袍,快步向發出聲音的窗口走去,悲傷中的准王後被打擾時通常會勃然大怒。
傳出聲響的窗戶忽然無聲開啟,窗下站起了一個戴著斗篷的身體,身體如此的強壯,明顯是個久經沙場的勇士。
“什麼人?”黛鐸嚇了一跳,正要高呼守護勇士,斗篷裡發出了熟悉的聲音。
“不要叫。”
“誰?你是誰?”黛鐸不由向前跨了一步,詫異和驚喜融合在她的臉上,眼睛裡發出興奮的光。
斗篷被摘掉了,布萊克消瘦的面孔展露在黛鐸面前。
“是你!真的是你?”黛鐸向前快跑了幾步,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布萊克從窗外躍進房間,探頭朝外面看了看,關上窗戶轉身時黛鐸猛然沖進他的懷裡,緊緊抱住了他。
布萊克愣住了,黛鐸輕聲哭泣,誰也沒有說話。
布萊克屏著呼吸,他第一次感受到女人柔軟的身體和撲鼻的體香,就像一條恬靜的小溪從他的身體穿過,異常舒適。
黛鐸哭聲越來越大,但她卻是在慶幸,是在感歎。
被稱為神之奇跡的聖女黛鐸早已聽說了布萊克回到納旗城的消息,當時她以為又是一個無聊的八卦新聞。黛鐸深信布萊克已經死了,塞涅卡河一戰,惡魔全部消滅了黑死神軍團,以布拉克的性格,他一定會與勇士們同生共死。
消息傳來的當天黛鐸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失聲痛哭,一連幾天不思茶飯。身為准王後的黛鐸幾乎沒有任何朋友,那些向她嶄露笑臉的人是在膜拜她的身份,和她的靈魂毫無關系,只有布萊克是他藍顏知己。
黛鐸知道布萊克喜歡自己,因為每次交談,布萊克都會低下頭,把臉埋在胸前,一旦抬起頭變會看見他炙熱的目光,那種目光曾經多次在黛鐸的夢中出現,醒來後黛鐸似乎還記得夢中自己的呻吟。
黛鐸也同樣愛慕著布萊克,有哪個懷春的少女不會對布萊克心動,但是他們都在極力克制自己,一個是大光明王歌煌的未婚妻,是個是生死與共的兄弟,他們不能做出對不起歌煌的事。
從兩人發現彼此都在愛慕對方的那一天都開始躲避對方,後來黛鐸為了讓歌煌早日完婚,故意多次到布萊克府中逗留,最開始的時候黛鐸是想讓歌煌吃醋,後來她漸漸發現自己是那麼的不由自主。他們的交流那麼順暢,那麼的心有靈犀,一方剛一開口,另一方便已知道要說什麼。
有一次黛鐸離開時腳下一個踉蹌,幸虧布萊克及時扶助了他,那段目光是那麼的關切,黛鐸也曾在歌煌面前摔倒,歌煌只是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黛鐸和布萊克之間就像是神交已久的摯友,恩愛多年的夫妻
黛鐸的做法很快激怒了歌煌,於是他派布萊克率領八千名勇士偷襲達拉斯城邦,當得知布萊克戰死達拉斯的消息時黛鐸認為是自己害了布萊克,之後她恨上了歌煌,以前對歌煌的憧憬和仰慕很快被恨所替代。布萊克不僅是一位英勇神武的統帥,以他的人格魅力和指揮能力來講完全可以成為一位君主,如果他建立王國,王國的強大程度絕對不會遜於歌煌。
納旗王國的半壁江山來自布萊克,布萊克多次救過歌煌的性命,他不僅是歌煌的統兵將軍,還是個的忠誠護衛,當初納旗王國剛剛建成時經常有暗殺者進入王國試圖行刺,布萊克就那麼整夜整夜地守在歌煌的臥室外面,宛如天神。
黛鐸不明白歌煌為什麼因為自己的幾次拜訪就會將布萊克送入死地,布萊克死後她覺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懂自己的人,再也沒有心疼自己的人。
這件事成為後世爭論不休的話題,有人說歌煌不懂女人心,也有人說黛鐸不懂帝王心,到底是誰辜負了誰,還是陰錯陽差呢?情,又有幾個人能夠說的清。
現在布萊克終於回來了,黛鐸的世界似乎烏雲散去,碧空萬裡,她怎能不欣慰,怎能不痛哭。
黛鐸緊緊抱著布萊克,布萊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那情景就像征戰歸來的勇士在安慰日夜擔憂的妻子。
黛鐸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抬頭打量著布萊克,他瘦了,胡子也更長了,但是眼睛裡的精光和臉上的堅毅卻沒有減少半分。黛鐸伸手撫摸著布萊克消瘦的臉龐,她的心在痛,如果不是因為她,布萊克又怎麼會吃這麼苦。
“為什麼這不是我的男人?”黛鐸被自己的想法嚇得愣住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
黛鐸快速收回手臂的瞬間,松松垮垮的睡袍忽然從肩膀脫落,像是一團絲墜到腳踝,光潔如玉,呼吸急促的****裸地展現在布萊克眼前。
四十八年後,著名的半馬詩人托羅薩斯曾寫萬行長詩歌頌霍肯大陸這個時期的英雄美人,維德尼娜,蠻蠻,黛鐸,蕾塔,泰貝莎,黑貓夫人等人成為膾炙人口的十大美人,詩妃婭因為鍾情重意也躋身十大美人之列,而黛鐸僅位列蠻蠻之後,成為第三大美人,其容貌姣美,身體勾人可見一斑。
肌膚勝雪,小腹起伏,雙腮微紅,紅唇緊閉,豐乳如雪峰,就算布萊克坐懷不亂這會也不由呼吸急促,兩只手舉起又放下,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黛鐸連忙彎腰拾起睡袍,轉身向房間裡走,光滑的脊梁和滾圓的臀部像皮球一樣跳入布萊克的眼中,此時的布萊克心神蕩漾,卻還是還能把持得住,偏偏黛鐸草草披上睡袍,無限幽怨,楚楚可憐地看了布萊克一眼。
這一眼像是一支利箭射進了布萊克的心窩,想起他和黛鐸多年來隱忍和依戀,想起歌煌竟然把自己推進火坑,布萊克的胸口裡像是怒吼了一聲,一個縱身向黛鐸撲了過去。
黛鐸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抓緊睡袍的雙襟,抱住雙肩。
布萊克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把掠過黛鐸的睡袍從中撕成碎片,抱住她的雙腿在她的臉上,脖頸,胸口一陣狂吻。
黛鐸聲聲尖叫,很快尖叫變成了深重的喘息,喘息聲中帶著**的渴望和靈魂的掙扎。布萊克雖然在戰場上呼風喚雨,但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沒有什麼了解,至今還是童子身,想像一下,身經百戰的猛漢被欲火吞噬的瞬間哪裡還會想什麼憐香惜玉。
黛鐸的身上很快布滿了牙印和粘稠的口水,她抱住布萊克的腦袋,把自己的**塞進他的嘴裡,隨後抓起布萊克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身下,布萊克隨即怔了下,他的手指像是深入沼澤之地,濕漉漉,滑膩膩,動人心魄的感覺閃電般傳遍全身。
黛鐸和布萊克均是處子之身,處子不代表不食人間煙火,布萊克叼住黛鐸的豐乳一陣猛咬,跌跌撞撞地向臥室走去,走進臥室伸手就把黛鐸丟到了床上。
屋外刮起了狂風,暴雨隨即傾盆而下,布萊克關上的那扇窗被風吹開,在狂風暴雨裡反復搖曳。
天黑以後,兩個人像是濕漉漉的魚糾纏在一起,劇烈的運動雖然結束,兩人個還是不肯分開,不停親吻,用對方勉強可以聽到的聲音喃喃耳語,思念,愛慕,**,所有男女之間應有的事情不加遮攔地瘋狂發洩著。
黛鐸微閉著眼睛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頰,滾燙,粉紅的臉頰似乎更加光滑了,這一刻她才知道為什麼世間千百年來不厭其煩地謳歌著愛情和**,這一刻她才真正成為一個女人,她像羔羊的似的躺在布萊克的臂彎裡,她已經三十歲了,人生苦短,她不能再等了,她需要一個真正愛自己的男人,疼自己的男人,需要他的親吻和暴力侵犯。
“梅爾藍,把晚餐送到臥室,要雙份的晚餐,噢,三份吧,多准備一些紅葡萄酒。”黛鐸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命令自己的僕人。
名叫梅爾藍的僕人連忙躬身,他的心跳驟然加劇,因為他看到黛鐸長發披肩,身上只披了一件男人的斗篷,粉嘟嘟的肩膀露在外面,上面還有清晰的牙痕。
“遵命。”梅爾藍轉身離去,他早就聽到臥室裡男女肆無忌憚交歡的聲音,黛鐸的出現更證實了他的猜測。
半個小時後梅爾藍派兩名侍女把晚餐送進了黛鐸的臥室,他在深夜偷偷把一封密信送到了王宮。早在幾天前幾十個密探陸續前往王宮,把從各種渠道打探到的關於布萊克的消息傳遞到王宮守護將軍手中,王宮守護將軍和納旗城守護將軍是歌煌的心腹死士,得知布萊克回到納旗城後他們在夜裡集中軍隊,調集到王宮,一旦布萊克有所行動,王宮將是他們最後的陣地。
梅爾藍來到王宮時兩名將軍正准備把密信送往身在達拉斯邊境的大光明王歌煌,看到梅爾藍的密信兩人皺眉對視一眼,衡量再三還是把布萊克私通黛鐸這件事寫到了密信上。
大光明王在一個寧謐的夜晚回到了納旗城,月光黯淡,群星閃耀,光明神廟的巨大神像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納旗城裡傳遞了平民的歡聲笑語,歌煌站在王宮的門前,回身看了一眼他傾注畢生心血建造的納旗城,隱約到了陣陣的歌舞聲,納旗城的每個夜晚都是狂歡的夜晚。
“尊敬的王。”王宮守護將軍和納旗城守護將軍站在王宮門前迎接歌煌,兩人面色凝重,手握長劍,身穿重鎧,王宮裡整齊站立著兩個勇士方陣,大約四千人,迎接歌煌的大路兩旁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勇士,王宮的塔樓和城牆巡邏的勇士比平時多了三倍。
王宮裡的氣氛驟然緊張,如臨大敵。
“王,您的勇士已經准備好了,我們將用鮮血捍衛您的尊嚴!”王宮將軍躬身行禮。
歌煌微笑著拍拍兩名將軍的肩膀,他很欣慰,在這個時候能夠聽到這樣的話,見到這樣的勇士,即便現在就失去呼吸的權力他也足以含笑九泉了。
兩名將軍跟在歌煌的身後朝自己的宮殿走去,納旗城守護將軍低聲說:“王,城外已有四名將軍率領一萬六千名勇士集結待命,他們都是布萊克的屬下,我們的手裡有六千名勇士,不如提前下手,就算他是武聖也不可能逃過四千把英勇的利劍。”
“我喜歡星光勝過月光。”歌煌抬頭看著滿天璀璨的星光,似乎沒有聽到納旗城守護將軍的話,他繼續朝宮殿走去“王宮不需要那麼多勇士,讓守護城門的勇士繼續履行他們的職責。”
“都撤走?”兩名將軍一愣,納旗城守護將軍急走了兩步,對歌煌說:“王,你要深思啊!”
“我在達拉斯打了一場大勝仗。”歌煌哈哈大笑“其他的事情交給那些將軍了,我該休息一陣了,你們安排一下,明天我要乘坐彩車巡游全城,多准備些金幣和鮮花,我要讓我的子民與我同樂。”
“遵命。”
“王,您什麼時候去看布萊克。”王宮守護將軍仍不死心,在他們看來納旗城已經到了生死時刻,不是布萊克被絞殺就是歌煌被推翻。
歌煌的微笑瞬間冷滯如冰,很快恢復了微笑,他搖頭說:“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是納旗的王。”
“大光明王!”歌煌走了幾步,猛然回頭指著天空和遠處輝煌的燈火,似乎在說這一切是臣服在他的腳下。
巡城儀式舉行的轟轟烈烈,歌煌一改往日的做法,只帶了五百名勇士做為護衛,拉著金幣,鮮花和各種禮物的鑲金馬車足有五十輛。在民眾們歡呼和尖叫聲中馬車隊浩浩蕩蕩地繞納旗城走了一圈,王宮守護將軍三次派人增加金幣,歌煌太豪爽了,他捧著大把的金幣拋向人群,爽朗的笑聲經久不息。
“為了納旗王國,為了光明神歡呼吧!”歌煌站在馬車頂端,掐著腰,大聲宣布納旗大軍掃平了克裡封部落,剛剛在達拉斯打了大勝仗。
“贊美光明神,贊美大光明王!”民眾的呼喚聲一浪高過一浪。
歌煌走下馬車,接受男人們的擁抱和女人的親吻,他抱著一個五歲的女孩親了又親,還親自給她起名叫做:光明玫瑰。
馬車隊經過黛鐸府邸的時候沒有太長時間的停留,也沒有飛馳而過,就像在其他地方一樣,緩緩而行,黛鐸和布萊克在房間都能聽到民眾的歡呼和歌煌爽朗的笑聲。
“他要干什麼?”黛鐸皺眉關上了窗戶,民眾的歡呼聲仍在回蕩在耳邊。
黛鐸的腳下躺著梅爾藍的屍體,她親自用長劍殺了他,鮮血濺在她裙擺上,星星點點,讓她很不舒服。
“你不應該殺死他,他只是在向自己的主人盡忠。”布萊克坐在椅子上看著血泊裡的梅爾藍,帶著惋惜的語氣又說一遍。
“他是密探,是告密者!”黛鐸坐在椅子上,馬上站起來焦躁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她已經慌了。
大光明王歌煌多年來威震霍肯大陸,廣澤聖恩,無論納旗王國的子民還是其他王國的子民都對他交口稱贊,說他是英勇善良,充滿正義感的王者,現在黛鐸和布萊克和這樣一個王者作對怎能不心慌,況且他們一個是歌煌的兄弟,一個是歌煌的未婚妻,可怕的背叛可能將他們送進萬劫不復。
街上的歡呼聲又一次響起,黛鐸痛苦地堵住耳朵,用力搖頭:“他到底要干什麼!”
“行使王的權力。”布萊克走到黛鐸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讓她安靜下來。
黛鐸長呼了一口氣,靠在布萊克的胸口,這是她的男人,讓她感到心安的浩大港灣。
“來人。”布萊克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兩名平民打扮的侍從走進房間,躬身行禮,他們是布萊克的密探。黛鐸是個精明的姑娘,她早已培植了一批心腹,現在她的府邸全是自己和布萊克的人。
“王回來都干了什麼?”布萊克開口了,他一直稱呼歌煌為王,臨死前也是這樣稱呼。
兩名密探告訴布萊克,納旗城裡一切正常,歌煌回到王宮後把集結在王宮的軍隊派到了各個城門,除了巡城沒做任何事,幾名大貴族進宮求見,被拒絕了。
“出去吧,帶著他,厚葬。”布萊克指著地上梅爾藍的屍體說。
黛鐸仍然靠在布萊克的懷裡,她輕聲問布萊克“你的軍隊已經在城外集結了,一萬六千名勇士足夠了。”
“不,我們不能那麼做。”布萊克閉了下眼睛,睜開眼睛時目光漠然“是我們辜負了他。”
“我聽你的,為了愛情,我原因做任何事,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黛鐸身體一震,和布萊克貼得更緊了。
布萊克抱著黛鐸,輕輕拍著的脊梁,小聲說:“如果我是個一貧如洗,沒有軍權的布萊克,你還是願意陪在我身邊嗎?”
“願意,無論你是死神布萊克,還是平民布萊克,我都願意跟隨你。”黛鐸在布萊克的臉上深深一吻“我是你的女人。”
“哈哈。”布萊克仰面大笑,享盡了世間的繁華和榮耀,現在他又得到了真摯的愛情,這讓他第一次感到人生是如此的絢麗。
緊緊擁波,默默親吻,過了許久,黛鐸還是忍不住問布萊克“你准備怎麼辦?”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你只要靠在我的肩膀上就可以了。”布萊克聲音緩慢,聽不出什麼不安情緒。
黛鐸點點頭,小貓似的趴在布萊克的肩頭,如果和歌煌討論什麼,他說出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反駁,一定會拿出自己的觀點,但是對布萊克,她不會那樣做,她只想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第二天,歌煌剛剛起床,一名侍從慌慌張張地沖進了他的臥室。
“王,布萊克來了,還,還有聖女。”侍從臉色蒼白,似乎大難臨頭。
“慌什麼,你是王的僕人!”歌煌瞪了侍從一眼,他看著兩名侍女手裡的四件長袍,搖搖頭,他要找一件最莊嚴,最能體現王者威嚴的長袍。
“還有什麼人?”歌煌似乎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侍從說:“沒有了,只有他們兩個,他們在王宮外門等著。”
“那就讓他們等吧,告訴他們,王早餐後會召見他們。”歌煌看到一件胸口繡著金花的長袍,他喜歡這件衣服。
“遵命。”侍從楞了一下,飛快地跑了出去。
布萊克和黛鐸站在宮門外,手拉著手,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散發著陽光特有的清新,黛鐸緊張地看著布萊克,他的臉上很平靜。
十六名手持三叉戟的勇士站在宮門前,目光看著遠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群鎧甲雪亮的雕像。
兩人站在宮門外苦等了一個多小時,宮門終於在吱嘎聲中緩緩開啟,王宮守護將軍一身亮銀鎧甲,帶著五十名銀臂劍士站在布萊克和黛鐸面前,他冷冷地說:“王在議事廳召見你們。”
王宮守護將軍走在最前面,五十名銀臂劍士從四面圍住布萊克和黛鐸緩慢前行,走了一段路,守護將軍回頭看見布萊克和黛鐸攜手而行,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嘩啦抽出長劍,舉起快步前行。
鄙視和不屑的冷哼差點讓黛鐸的眼淚掉下來,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准王後,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冷遇,她的手臂哆嗦了一下,想把手從布萊克的手裡抽出來,布萊克卻緊緊握住,黛鐸似乎愣了一下,手指用力,也緊緊抓住布萊克的手。
兩只手緊緊相握,在王宮戒備森嚴的大道上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像是狂風中劇烈搖晃,卻不會斷裂的秋千。
布萊克和黛鐸走進議事廳時歌煌穿著胸口繡著金色大花的白色長袍坐在正中的國王寶座上,平時擺放在議事大廳的幾十把高背靠椅都不見了,唯一的一把椅子是國王寶座。上百名銀臂劍士和幾十名將軍站立在歌煌兩側,看到布萊克紛紛向前一擁,擋在歌煌面前。門外傳來一陣陣急促的鎧甲撞擊聲,上千名勇士在納旗城守護將軍的率領下在門前列成方陣,各個刀槍出鞘,殺氣騰騰。
“親愛的兄弟,歡迎你回到納旗!”歌煌的聲音依舊向往常一樣熱情,不過他沒有熱烈的擁抱布萊克,要是在以往他一定會跳下寶座,上下打量著布萊克,詢問他有沒有受傷,之後邀請他一起共進午餐。
“是的,我的王。”布萊克躬身行禮,黛鐸也跟著行禮,她的身體僵硬的像是一塊木板,圍在身旁的勇士曾經是她的護衛,對她惟命是從,現在宮殿裡的勇士咬牙切齒,握著兵器的手指因用力煞白煞白的,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身後那些勇士發出的殺氣和他們極力抑制的憤怒。
“讓我看到我的兄弟。”歌煌揮手讓擋住他面前的銀臂劍士讓開。
劍士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他們的手緊握著長劍,左腿微微前弓,只要布萊克稍有不敬的舉動,他們就會沖上去拼命搏殺。
“你瘦了。”歌煌淡淡地看著布萊克,眼睛帶著微笑。
“我的王,你也瘦了。”
“要走了?”歌煌的話剛出口,布萊克和黛鐸都被嚇了一跳,他們沒想到歌煌會這麼直接。
“是的,我的王。”
歌煌點點頭,托著下巴,似乎在考慮什麼,過了會他搖頭說:“肥沃的土地不多了,不如我把聖路易斯給你,那裡的土地可以養活二十萬人。”
聖路易斯是納旗王國四塊最肥沃的土地之一,是納旗王國主要的糧食產區。
“不!”布萊克有些激動,他說:“我要去屠靈河西岸。”
“那是片荒涼的土地。”歌煌撇嘴。
屠靈河和塞涅卡河的上游,納旗王國位於屠靈河東岸,有很多適合人類居住,氣候溫暖的土地,屠靈河的西岸是荒涼的荒原,植被和動物都很稀少,種植谷物收成極少,人類居住在那裡無疑是個糟糕的選擇。
“我已經很滿足了,感謝王的聖恩。”布萊克再次躬身,黛鐸呆呆地站著,她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從歌煌眼裡消失了,從進入議事廳開始,歌煌根本沒有看她一眼。
來自歌煌的呵護和愛慕永遠離開了黛鐸。
“在去屠靈河西岸之前,我將率領軍隊進攻曼育平原,做為獻給您最後的禮物。”布萊克有些哽咽,他們從小到大就生活在一起,情誼堪比親生兄弟,想到就此分別,永遠不會再見,布萊克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巨力撕扯,疼痛難當。
“你的軍隊只有八萬。”歌煌知道布萊克帶要走十六將軍和他們指揮的八萬大軍,他搖頭說:“你不用去進攻曼育平原,我也不會去了。”
歌煌語氣頓了下說:“從古至今,英明神武的王國不計其數,從來沒有誰可以統一霍肯大陸,多年前我以為我可以,但是現在”
歌煌目光茫然,怔怔地看著窗外,他的言外之意似乎在說,連自己的兄弟和王後都離他而去,他還怎麼去征服霍肯大陸。曾經充滿王者之氣的犀利目光無比黯然,歌煌像是一下老了幾十歲,搖搖晃晃地坐在國王寶座上。
“王!”布萊克緊咬著嘴唇,抑制著自己眼淚,大滴的鮮血從嘴唇裡流出,滴落到玉石地面,異常醒目。
黛鐸無聲地哭泣著,肩膀劇烈地抖動,淚如雨下,他們知道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但是他們毀掉了霍肯大陸最出色的王者,很有可能也毀掉了納旗王國。
歌煌的目光緩緩移動,落到布萊克和黛鐸緊握的手上忽然一震,他又是那個神采奕奕的大光明王了。他笑著說:“你的王國叫什麼名字?”
“叛龍王國。”布萊克低聲回答,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叛龍王國將是納旗王國的屬國,永不開戰!”
“永不開戰就足夠了,我會讓我的後代記住你,我的好兄弟布萊克。”歌煌說到這裡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他怎麼可能有後代,指甲大的生殖器簡直就是眾神的惡作劇。
歌煌說:“還需要什麼嗎?糧食,金幣,還是戰馬,兵器?勇士,馬上讓財務大臣到這裡來。”
“遵命!”一名銀臂劍士應了一聲,極不情願地向前走了幾步。
“不!我帶走的已經夠多了!”布萊克終於松開了黛鐸的手,他的身體在顫抖,愧疚,悲傷像是無數的亂箭,一次次射穿了他的身體。
歌煌仍在微笑“那是你應得的。”
布萊克緊皺著眉頭,應得的?對於國王的勇士來講除了忠誠什麼是贏得呢?帶走國王的軍隊和女人?布萊克知道自己罪責深重,將成為被世人嘲諷和仇恨的對象。
“光明神會祝福你,我的兄弟!”歌煌走下寶座,大步走到布萊克面前,使勁抱住了他。
歌煌的舉動把他的勇士們嚇了一條,紛紛抽出長劍,布萊克愣住了,茫然地垂著胳膊,任由歌煌的手臂死死擁抱自己。
“神佑布萊克!”歌煌轉身疾步離開,矮小的身體在這一刻顯得無比高大。
“王!”布萊克終於忍耐不住,失聲痛哭,黛鐸哭得像個淚人,無力地跪在地上。
歌煌的腳步越來越快,他的雙眼通紅,卻沒有一滴眼淚,作為叱吒風雲的王者走到欲哭無淚的一步是多麼的悲哀。
“叛徒!”王宮守衛將軍怒吼了一聲,高舉長劍。
“殺了他!”勇士們齊聲怒吼,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議事大廳都點燃了。
布萊克看著漸漸遠去的歌煌,微微後退了兩步,任由一圈圈鋒利兵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讓他走!”這是歌煌最後的一句話。
余怒未消的勇士們悻悻地收回了自己兵刃,他們的眼睛裡,血液裡,兵刃上到處都沒有窮盡的憤怒。
“王!”布萊克發出撕心裂肺的痛呼,他咕咚一聲朝著歌煌的背影跪倒,右手帶起一道魔法光波狠狠地劈在了自己的左臂。
鮮血飛濺在身旁的武士的臉上,鎧甲上和兵刃上,他們的憤怒沒有退減。
一條血淋淋的痕跡沿著議事廳一直通向王宮外,布萊克扛著哭暈過去的黛鐸永遠離開了納旗城,離開了納旗王國。
布萊克的手臂後來懸掛在歌煌的客廳,粗壯,布滿傷痕的手臂曾為納旗王國立下汗馬功勞。
從此歌煌一病不起,每天躺在病榻上喃喃自語“命運,這就是命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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