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王座(湛藍徽章) 正文 第369章:惶恐之城
    鐫刻在史捲上的榮耀往往只在生死邊緣時爆發出艷麗的火花。

    達拉斯王宮。

    湛藍色的湖水波光粼粼,倒影著湖邊的木質輪椅,常坐在輪椅上巡視子民的阿倫根王子坐在草地上,和詩菲婭相擁依偎。

    兩人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詩菲婭指著頭頂的一片白雲悠悠地說:「親愛的,你看它像穿著黑皮靴的綿羊嗎?」

    阿倫根會心一笑,和詩菲婭在舞姬坊相識的那一天刻骨銘心,當時豎琴和橫笛演奏出美妙的樂聲,詩菲婭當時裝扮成牧羊女,身邊圍繞著七名扮成綿羊的舞伴,她們穿著黑色皮靴,披著卷毛羊皮大衣,滑稽中透出了幾分可愛。

    「我當然記得那些穿著黑皮靴的綿羊。」阿倫根輕輕吐了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隨即被濃濃的愁容所掩蓋,因為他聽到詩菲婭說,要是我們像白雲一樣無憂無慮就好了。

    阿倫根心如刀割般劇痛,他是一個極其看重權力的人,為了爭奪王儲之位,他甚至不惜殺死了親生兄弟,至自己王父的安危於不顧,可是現在一切深思熟慮,挖空心思的計謀都被惡魔的出現所破壞了。他在即將得到一切之前失去了一切,身邊只有詩菲婭一個人。

    「也許我的身邊,從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阿倫根心裡酸溜溜的,不知是在感謝諸神賜予了他美麗體貼的伴侶,還是在感歎人生無常,得失宛如閃電劃過天幕,瞬息即逝。他認識詩菲婭後隱身在舞姬坊,臥薪嘗膽很長時間終於登上了王儲的寶座,現在他雖然權柄達拉斯,但又變得和從前一樣,身邊只有詩菲婭一人。

    「親愛的,對不起。」阿倫根抱著詩菲婭,親吻她的額頭,兩行清淚緩緩滑過面頰。從兩人相識到現在,詩菲婭始終不惜餘力地幫助他,在最為難的時刻支持他,得到權力後叮囑他處理政務更應如履薄冰,可以說詩菲婭為他費盡了心思,付出了一個女人生命中燦爛的花季,但是他所能回贈卻是無邊的苦難和一次次危及性命的波折。

    詩菲婭一怔,連忙用手指撫去阿倫根臉上的淚水,自己的淚水卻抑制不住,滾滾你而下,她喃喃地說:「不許這麼說,我不許你這麼說。」

    阿倫根顫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再做聲,在充滿**與紛爭的世界上,他們互相依靠跌跌撞撞地走到了今天,他們的心早已連在了一起,那些感謝的話反而會讓親密無間的感情生疏。

    兩個人不再做聲,默默看著天空,似乎在靜聽時間流逝,感觸彼此內心的脆弱與感慨。

    不知不過了多久,詩菲婭忽然指著天空驚呼:「親愛的,你快看。」

    阿倫根抬頭望去,只見碧藍的天空中浮動著幾朵『白雲』,隨時漸漸臨近,他看清那是獅鷲,巴士底的獅鷲。

    「是西塞羅!真的是西塞羅!」詩菲婭用力抓緊了阿倫根的手,聲音顫抖,西塞羅的實力有目共睹,在這種關鍵時刻如果有他幫忙,總算讓他們在無邊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是他!是他!」阿倫根也有些激動,但激動的目光很快變得黯淡,數萬名惡魔鋪天蓋地而來,就算把霍肯大陸的人類士兵集中在達拉斯城前勝負也很難預料,僅僅西塞羅和他的朋友們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獅鷲在王宮外緩緩降落,時間不長,一名侍從快步跑到湖邊,在距離阿倫根十幾米的地方停下腳步,躬身施禮,低聲說:「殿下,西塞羅在宮門外求見。」

    「不見!」阿倫根毅然揮手。

    「親愛的!」詩菲婭瞪大了眼睛看著阿倫根,他們現在太需要幫助了,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或者西塞羅這樣所謂的受僱傭者的幫助對他們來說都至關重要。

    看到侍從面露猶豫,阿倫根厲聲說:「沒聽到我的話嗎?我說了不見!告訴西塞羅,我不會再和他這個粗魯,卑鄙的傢伙會面!」

    「遵命。」侍從唯唯諾諾地後退,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詩菲婭。

    詩菲婭看著阿倫根,很快無奈地對侍從揮手「去吧。」她理解阿倫根的心思,事情已經糟到了極點,也許只有至高神才能拯救達拉斯,如果在這個時候尋求幫助完全等於謀害別人的性命。

    王宮門前,西塞羅急不可待地來回轉著圈子,霜瀑龍和懸浮在半空中的寂滅停留在他的身後。

    「雜種!」西塞羅終於等不急,甩開大步向宮門走去,站在門前的士兵一擁而上,十幾支長槍交錯在一起攔在西塞羅面前,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你們敢攔我!」西塞羅吐了口唾沫,獅鷲王和十幾隻獅鷲向前一擁,對付這些普通的人類士兵,它們只需要扇扇翅膀。

    十幾名人類士兵嚇得臉色蒼白,守護宮門的侍從長艱難地擠出微笑「大人,尊敬的西塞羅大人,請你稍候,去通報的侍從很快就回來了。」

    西塞羅草包肚子一挺,面露不悅「難道我西塞羅大人還需要通稟嗎?」

    「這個自然是不用不過」侍從長不敢和西塞羅對視,連連後退,西塞羅的脾氣人所共知,這個野蠻人殺死他衝進王宮比吃早餐還要簡單。

    這時通稟的侍從走出宮門,在侍從長的耳邊低語了幾聲,侍從長臉色大變,尷尬地看著西塞羅:「大人,阿倫根王儲說,他不想見您。」

    「什麼!雜種,你敢胡說!」西塞羅一拳打在侍從長的臉上,侍從長頭盔掉在地上,人像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石壁上,下巴都被打歪了。

    「給我衝!」西塞羅大手一揮,獅鷲們馬上衝過去,丟開人類士兵,自己打開了宮門。西塞羅早就把在達拉斯可能發生的種種事情做了預測,不管怎麼樣,他已打定主意要帶走詩菲婭和阿倫根。

    「西塞羅大人,等等我。」蒼老的聲音從身邊傳來,西塞羅回頭一看,詩菲婭的父親,梅蒂斯站在停在遠處的馬車上向他招手,他不耐煩地說:「老頭,你怎麼還不去逃命。」

    在西塞羅的印象中梅蒂斯是個貪財好權的小人,這個時候早應該逃出了達拉斯城。

    「你呢,你為什麼還在這裡?」梅蒂斯反問他。

    「我的朋友還在這裡。」西塞羅指著達拉斯王宮。

    「我的女兒也在這裡。」梅蒂斯目光閃過一絲悲傷。

    西塞羅意外地撇撇嘴,停下腳步等梅蒂斯,這時一個瘦高的身影從他身邊閃過,他凝神打量,雖然身影比平時消瘦了很多,箭頭的白色羽毛卻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天鵝劍士潘德格爾。

    西塞羅和梅蒂斯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低著頭裝作沒看見兩人,快步向街上走去。西塞羅看了眼睛梅蒂斯,緊緊跟了上去,他對梅蒂斯說:「你先去看望你的女兒,我的朋友吧,我一會就來。」

    梅蒂斯點點頭沒說話,他知道潘德格爾有大麻煩了,狄塞爾的妹妹因他而死,西塞羅早就想幹掉他,他是阿倫根最為信任的人,如果他在這個時候離開了阿倫根,西塞羅就有充分的理由砍掉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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