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埃比頓決定只要是敵人不撤,自己就不出擊,他看到遠處的中**隊並沒有把火力給再次的減弱,心裡就放下了來,他拿著望遠鏡看著對面的情況,人數不多,咦!後面,對看一看後面的情況,那裡剛才傳出來過似槍聲的聲音,想到這裡埃比頓就把望遠鏡轉向了半山腰處。
「不好!比爾諾!敵人從咱們的後面打上來了。」埃比頓大叫道,他在望遠鏡中看到有幾個中國兵正在半山腰上設防,還有幾個中國兵站在空場地上。
比爾諾一聽馬上趕了過來,「什麼!」
「我說呢,原來他們是直奔了那些俘虜,你馬上帶一連過去,一定要打上去,把他們給消滅在上面!」埃比頓命令道:「通信員!過來,從馬上給二營長三營長下命令去,向斷崖後面接近,不要讓他們跑了!」
「是!」通信員馬上跑走了。
「媽的!他們是怎麼上去的!」埃比頓說道,雖然他嘴上說,但是他還是認定了中**隊是從後山崖壁上爬上去的,也只有那裡一條路能夠上去,也只有那裡一條路能不從軍營門口過路上到半山腰,中**隊看來這是在調虎離山呀,讓正面的部隊來牽制我們的注意力,再從後面下手去救回他們被俘的中國士兵,計劃很利害,他的確猜想不錯。
比爾諾馬上帶著他的一連向半山腰急進,就在這裡,聽到三聲接連不斷的爆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組織部隊接著向上衝進。
「連長!連長!」劉飛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約有一個連的敵人正從下面向咱們這裡運動過來,好像咱們被他們給發現了。」
「怎麼會讓他們發現了,爆炸聲響後他們那麼快就組織起來反擊了。」馬洪奇道。
「不知道!」劉飛說道,「連長怎麼辦!打嗎?」
「這***還用老子說,打他個**的!」馬洪瞪著他那血紅血紅的雙眼說道。
「是!」劉飛馬上應道,一拉槍栓,就跑過去了。
戰士們一聽連長讓打,馬上都急不可耐,剛才他們都目睹了自己被俘的兄弟遭遇了什麼,都在自己的胸口窩了一把火。
「讓上面的何東那挺重機槍也給老子叫起來,打死這幫畜生!」馬洪大叫道。
頓時崖頂的機槍也響了。
「打死這幫畜生!打死這幫禽獸!」戰士們怒道,在他們眼中所有的英國人都該死,一顆顆的復仇的子彈射向了衝上半山腰的敵人,上下火力齊射,一下子就打倒了剛剛衝上來的十幾個敵人。
比爾諾帶著的連隊剛衝到半山腰的路上就給一陣灑過來的彈雨給打了回來,路上還躺著超過十具的屍體,這個通向半山腰的路,只能容下五個人並行,有兩米多寬,不能說是窄吧,也不能說寬,但是他的視角確是很開闊的,從崖頂和半山腰處一下子就能看到,能看到當然子彈也就能打到,一時這下比爾諾也不知道怎麼辦好,自己就這樣的硬衝上去根本就是不行的,衝不上去不說,連士兵的命也會全部丟光的,當即比爾諾馬上要了炮火支援。
「打!打!打死這幫子畜生!」張洪生聲大嚎叫著,不用他喊,戰士們的槍都沒有停,蔣輝冷靜的把突擊步槍調到了單發,和劉天打起了單發,子彈都打向了遠處的英軍軍營門口,頓時一下子就打倒了好幾個來不及躲避的英軍士兵,蔣輝有一顆子彈差一點兒就打到埃比頓了,只是埃比頓一個滾地躲開了,但是把埃比頓給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個吊籃旁馬洪已經組織了幾個戰士先行上去了,任務已經完成,,目的已經達到了,餘下了就只有趕快撤退了,不能等著英軍的大部隊上和重炮上來等死,這一點馬洪是很明白的,他一面組織戰士們反擊,壓制住敵人,一面組織戰士們從吊籃上去,從斷崖的崖頂撤退,他還沒有忘記對著對講機叫喊,讓對面牽制英軍的孔建國他們撤退。
「張洪生!你***帶著戰士們先撤,我帶幾個人留下來掩護你們,快!」馬洪命令道。
「不行!連長!你先撤,我來帶幾個人掩護!」張洪生拒絕了馬洪的命令。
「你***不聽老子的話呀!這是命令!老子是連長!」馬洪急道。
「連長,別爭了,英國都快上來了,你是連長,你是咱們的主心骨,不能沒有你呀!」張洪生很堅定,也急道。
「放你媽的屁!給老子滾!」馬洪上前就衝著張洪生的屁股踢了一腳。
就這此時,埃比頓把團裡的幾門迫擊炮都調轉了炮口,直向半山腰這裡砸了過來,頓時半山腰就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當英軍的第一波炮擊剛剛打完後,張洪生就爬了起來,一看馬洪正躺在地上,頭上和腿上都流出了鮮血,張洪生聽到日日的幾聲,就一下子就撲到了馬洪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來護住馬洪,這時第二波的炮擊到了,又是一片火海,第二波英軍的炮擊剛剛過去,張洪生就爬了起來,「媽的!快來人,連長負傷了」
剛才這兩個波次的炮擊可以說對一排的殺傷力很大。被炸上天的戰士有幾個,蔣輝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他沒有受傷,「噗!媽的,什麼玩意,你抓著我幹什麼!」蔣輝感覺到自已的背後有個人的手正抓著自己的肩膀,於是用用手奮力向後一扒,一看之下,竟然是人的一條手臂,只是一條手臂,根本就沒有身子,再反身去看,好幾個戰友都被炸的肢離破碎正躺在他爬出來的地方,已經找不到這個手臂的主人了,蔣輝並沒有懼怕,相反這血讓他變得更加的瘋狂。他操起一把步槍就對著剛剛想衝上來的敵人就開了槍,他的槍已經在剛才的炮擊中找不到了,隨手就撿起地上一把步槍,比爾諾剛剛想借這個機會衝上去,但是又被蔣輝的一陣彈雨給打了回來。
程雪青離張洪生最近,一下子就跳了過去,「連長!連長!」程雪青呼喊著馬洪,但馬洪就是不睜開眼,張洪生一摸他的鼻子,「還有氣,程雪青你馬上把連長給我背上去。」程雪青不再多言,當即就背起負傷的馬洪跑向了剛剛放下來的吊籃,吊籃下來後,程雪青把馬洪入進了吊籃。然後一下子就爬到了馬洪的身上,因為他聽到「日日日」的聲音,他聽得出來,這是迫擊炮炮彈紮下來的聲音,二三秒的時間就到,目標就是這裡,他爬到馬洪的身上,是怕再有炮彈傷害到馬洪。
隨著第三波炮擊的轟擊,吊籃被上面四班的幾個戰士們拚命的拉起,吊籃緩緩的上升,這時,一陣子彈打了過來,打得崖頂騰起了一團塵土,一顆子彈打倒了一名戰士,他一倒身,逕直的摔了下去,由於他中槍繩子的力量一下子小了,繩子就鬆了一下,但是隨即又有後面的戰士拉住,接著向上拉,吳江和何東操著那挺重機槍狠狠的向下面射擊著。情況變得萬分緊急。
「不行!要加快速度!要不然咱們誰也撤不出去!」張洪生說道,他的臉上此時也掛了花。剛才一塊彈片在他的臉上扯開了一個長達三分公的口子。
此時,半山腰裡的幾名戰士都已經犧牲了,只有一班的還沒有人犧牲,另外還有三個重傷員。
「炮擊停了!馬上上吊籃。」張洪生命令道,「先把傷員給送上去!」戰士們馬上把三個重傷員給抬進了剛剛放下來的吊籃內。
吊籃緩緩的升了起來,但是時不時的有子彈穿過吊籃的木箱。
炮擊是埃比頓叫停下來的,他的目的是要多抓幾個中國俘虜,從剛才的那一串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他就聽出來了,即然他們來了就別想再回去,想到這裡埃比頓就馬上停止了炮擊,要不然全都打死了那還怎麼向上級請功呢。
半山腰上在張洪生的指揮下,吊籃以每回四名戰士的速度上升著,最後只餘下了張洪生和蔣輝,還有張大海三個人了,現在他們三個人把個上來的路給封的死死的,比爾諾組織了幾次進攻都被他們的子彈給擋了回來,無奈之下又請埃比頓開炮,但是埃比頓就是不允,因為他要抓活的。
「快!快!蔣輝你小子和張大海先上,我來掩護!」張洪生命令道,但是這話一出口,張大海和蔣輝對看了一眼,就不約而同的一把架起了張洪生,由於事出突然,張洪生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們兩個人給架了起來,動彈不得,兩個人一下了就把張洪生給丟進了剛剛放下來的吊籃之中。
「小蔣你先撤,我留下來打掩護!」張洪生說道,蔣輝聽到這裡,沒有說話,身子就一下跨進了吊籃裡,張大海馬上向上招手,讓上面的戰友向上拉,但是就在這時,蔣輝突然從吊籃中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張大海的後面一腳把他給跺進了吊籃之中,當張大海爬起來的時候,一看,吊籃離地面已經有了四五米之高了,無奈之餘只能低頭罵了一聲娘就操起步槍打了起來。
「***!你們兩個小子太***不是人了,敢和老子呲毛了,竟然把老子給丟進來,我的臉上還有傷呢。」張洪生剛才被丟進來時,撞到了脖子,但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操起步槍打了起來。
他們兩個人瘋狂的打著連發,子彈一顆顆的打向敵人,他們兩個都深深的明白,這個時候留下來打掩護那意味著什麼,那就意味著要守到最後,戰鬥到最後,當最後彈盡之時,就是自己大限,不是讓敵人給俘虜了去,要不然就是要戰鬥到最後一滴血,然後拉響光榮彈。
一個英軍士兵,看著半山腰的中國兵越來越少,跳起來就高叫著衝鋒,可是蔣輝一顆子彈打了過去,一槍就打爆了他的頭,然後蔣輝向後一躍,滾開了,接著一陣子彈就掃到了他剛才的位置。就這樣,蔣輝以這種打單發,不斷的變幻著自己的位置的方法,把比爾諾又給封鎖在了下面。
不多時,就又有四個英軍士兵倒在了蔣輝的槍口之下,看著這些屍體,比爾諾低頭罵了一句,「媽的!」然後大叫道:「給我打,打的中國人不敢抬頭!」頓時英軍士兵各自開火,子彈如大雨般的都打向了半山腰處,蔣輝真給打的抬不起頭,因為敵人的火力太強了,靠他這一支步槍根本就幹不過敵人的幾十隻槍,雖然崖頂的那挺重機槍也在嚎叫著,但是比爾諾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是那挺重機槍的射擊死角,只要他們不衝上來,他們就不會被崖頂的那挺得機槍給打到。
此時,槍聲四起,塵土被打得捲起了很大的一片塵霧,時不時還有幾幾枚打過來,半山腰正處於槍林彈雨之中,蔣輝的情況也變得萬分危急。
孔建國在接到馬洪的撤退命令後並沒有急著馬上撤退,因為這個時候半山腰和崖頂的槍聲是越來越激烈了,敵人還在用迫擊炮不斷的轟擊著半山腰,現在自己帶著部隊在這裡堅守,還能一時的牽制敵人的火力,尤其是重火力,如果孔建國馬上帶著部隊撤的話,那麼半山腰處的馬洪他們可就危險了,敵人就可以把兵力都抽回去咬他們,那邊現在還有槍聲就說明馬洪他們並沒有完全的撤離,如果槍聲小點也可能正在撤退,反正不管怎麼說,自己帶著二三四排到現在還是沒有損失多少的,頂敵人一陣是綽綽有餘。
現在孔建國所帶領的二三四排,已經犧牲了七八名戰士了,負傷的也有十幾個,這些傷亡大部分都是敵人砸過來的炮彈造成的,由於自己所選的地型不錯,敵人射過來的子彈沒有多少能打到他們的,但是炮彈就不行了。
這時,連部文書常兵爬了過來,告訴孔建國一個消息,他們的迫擊炮彈打光了,孔建國聽後,當時一愣。
「媽的!不是叫你們省著點用嗎!這麼快就打完了!」孔建國怒道,沒有了炮彈這也就意識著他們失去了遠程打擊的能力,根本就壓制不住敵人炮火,只能用槍和火箭彈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炮班的大蛋,一打就上了癮,一連准的就把炮彈給全干光了!」常兵委屈的說道。
「你去告訴大蛋,讓這小子給我拿槍當步兵去!」孔建國說道。
「是!」常兵說道。
「媽的!看來敵人的火力是越來越猛了,不行得馬上撤,要不然讓敵人給咬住了,可就走不了了。」孔建國大叫道,「畢成法!畢成法!」
二排長畢成法聽到連副在叫他,馬上短了身子爬了過來。
「你帶著你的二排在頭裡打,我帶著三排在後面打掩護,四排長你帶著傷員在二排的後面,記著大家要奮力的向外衝,我想我們衝出去時一定會遇到敵人的,不要管他,只管沖,衝出去就是勝利,告訴炮班,給老子把炮都丟了,沒有炮彈的炮還不如個燒火的棍子」孔建國把三個排的排長都叫了過來,安排了一下撤退的事情,現在聽著半山腰和崖頂的槍聲和炮聲都小了,想必是馬洪他們已經大部分撤了回去,這會也該他們撤了。
「是!!!」三個排長聽完孔建國的命令後馬上答道。
「連副!俺這裡還有三枚炮彈呢,你咋就讓俺去當步兵去。」炮班的班長大蛋跑到孔建國的根前兒說道,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軍人,是三級士官,原來是在炮兵了,後來被調到一連當操炮手,也是連裡新組建的炮班班長,因為他愛和炮彈在一起,所以老士官開玩笑都叫他大蛋,新兵可不敢這麼叫他。
「***!你他媽怎麼不早給我說,害的老子在這裡還耽心呢,去去!帶著你的兵扛上火箭炮去攆畢成法去!」孔建國大叫道,這時最好把還能遠距離打擊敵人火器給調到前邊去,好在遇到敵人時能利用這些火器,打開一個缺口,衝出去。
孔建國其實是一個舉止很文明的人,往日裡根本不說髒話,平時還很看不慣馬洪那口頭話,但是這時也急是不得不說起了髒話,這時孔建國感到,說髒說真爽啊!
孔建國帶著常兵走下了陣地,這時,軍醫李牧正帶著四排的幾個戰士抬著那十幾個受傷的戰士緩緩的走過。
「李軍醫!」孔建國把李牧給叫住了,「怎麼樣?」
「受傷的戰士有五個是重傷員,已經處理好了,還有兩個剛剛犧牲了,其他的都是輕傷,已經包紮好了,只是」李牧說到這裡結巴了起來。
「只是什麼,有什麼困難快說。」孔建國說道,現在事情緊急,容不得托泥帶水的。
「這五個重傷員有三個再也經不起路上的顛簸了,如果那樣的話對他們不會有好處,沒準他們就會犧牲在路上,當誤之極是要找一個醫院來治療,可是我們現在又沒有這樣的條件,我怕他們支持不住呀。」李牧焦急的說道。
孔建國想到這裡也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轉頭看向了那抬過來的幾個擔架,有的受傷戰士身上多處包上了紗布,還有兩個戰士頭上全部被包上了,只餘下兩個鼻孔露在外面,看情況不好。
是的,這些重傷的傷員都是應當受到及時的醫治的,但是現在的條件不根本就做不到,這是一場沒有後方的戰鬥,受了重傷的傷員根本就無法被安全的帶回去,就算是沒有受傷的戰士也不一定能活著回去,就更加的不要提這些受重的戰士了,再者抬著他們也會影響部隊的行進和戰鬥。
想到這裡孔建國不盡的想到了出發長官給他和馬洪說過的那些話:「可以採取一些必要的非正常手段」
意思很明瞭了,非正常的手段就是可以解決自己人,悲哀啊!這就是小兵的命運,難道就這樣丟下他們嗎?為了自己能衝出去,不!他孔建國決不是這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能這樣做的,想到這裡孔建國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