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陣閃米討後是大團湧入的濃煙六「注意!有莊正還沒說完,所有人眼前一片黑暗,被濃煙嗆得幾乎閉過氣去,呼吸不暢。
槍聲響了。密集如雨的子彈向洞口覆蓋上來,打得洞壁上火星四射,跳彈亂鑽,莊正感覺到自己肩背上中了好幾下……***!我中彈了」。吳民罵了一聲,往旁邊滾動,到洞壁邊挨著身子。莊正趴在地上,用一顆手榴彈估摸著向槍聲響處扔了出去。吳民也咒罵著扔了一顆。
連環爆炸的閃光再一次將洞口照亮,爆炸過後,敵人的槍聲停了。一株樹似乎被炸斷了的樣子。「嘩啦。著倒下地去。
這時洞口外面傳來低低地慘絕的叫聲。似乎有人在爬動,弄得草叢和灌木「嘩啦啦」響。
莊正不顧危險爬到洞口。撥開籐簾用紅外夜視儀往下觀察,看到一個敵人的重傷號拖著一隻斷腿爬過一株倒伏的樹幹,邊爬邊回過頭來看。
轟的又是一聲,那殘存的傢伙觸到了他們自己剛埋設的地雷。莊正放下望遠鏡,趕緊縮回了身。
必須得在天亮前離開這裡。不然還會有危險。說來真是僥倖。要是敵人不心急,而是改為到對面山上或者山谷兩邊潛伏著靜靜地等待,等他們天明出洞時再偷襲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莊正還沒下到地底,上面的吳民突然大叫一聲:「隊長小心!對面有狙擊手!」半蹲在洞口,左手拿著望遠鏡觀察。右手將槍挾持在腰間,憑著手感,往斜對面打了一梭子。子彈打得對面山上樹葉「嘩啦啦」一片聲響。於此同時對面山上也有人開槍了,槍口的焰火閃爍著,似乎在黑夜裡跳動。
吳民一梭子打過去,第一時間解決掉了那個狙擊手,但是招致了其他潛伏敵人的瘋狂射擊。
這裡在洞口邊的好幾把槍同時現了目標,大家也跟著一陣猛烈的射擊,彈雨傾瀉過去,覆蓋住了一大片。
莊正跳下地後,立即打了個滾,落入了彈坑。對面山上的樹叢裡似乎響起來好幾把槍,往下射過來的子彈相當密集。他趕緊躲到彈坑斜面,側身蜷伏著,不敢動彈。
想不到敵人還有潛伏著的。這時候全開了槍。謝天謝地。在激烈的槍聲中,他聽到了前面有跑過來的腳步聲。他一仰頭,想要看看上面樹林間的情況,但是敵人的彈雨讓他不敢冒險,他放棄了這個願望,只得屏住呼吸,等前面的腳步聲接近。
聽到有人在低低地喊叫著。似乎在彼此打招呼,或者是下命令。聽不大清楚。但聲音怪怪地是日軍無疑。
「***!這些人真沉得住氣。」他吐了口氣,想剛才那麼大的爆炸聲他們都沒有現身,現在可全趕過來了,真不知是來湊熱鬧送死還是終結犧牲弟兄未竟的事業。
莊正冒著危險,盡量調轉過身子,不過姿勢沒多大改變,依舊是側身蜷伏著在彈坑地裡,但迅擺過槍口,想要等過來的敵人走進了再打。
山上射下的子彈不停地打在身邊,鑽入泥土。洞口邊的戰友們還沒有解決對面的敵人,只怕他們這些埋伏著的敵人跟剛才觸雷喪命的那些傢伙是一起的。
模糊糊中莊正突然感覺到另一邊彈坑「嘩啦」一下有人像是滑倒了。估計是有一個傢伙正沿著彈坑邊沿摸到了洞口下方,要是這傢伙往上拋扔手榴彈的話。那可不妙。來不及細想。莊正擺過槍口,趕緊開火。
一聲慘叫。打中了,從那劇烈的咳嗽聲音來判斷,打中了的部位還是非常關鍵的。敵人一瞬間滾落到了彈坑裡,莊正趕緊將腳縮了回來。
衝過來的敵人哇哇怪叫,向著他藏身地位置瘋狂地掃射過來。吳民據在洞口往對面山上開槍,子彈打完後,剛換了個彈匣,瞥眼見間到下面山谷裡有好幾把槍的槍口在閃爍著焰火,來不及細想,憑著本能,他趕緊掉過槍口,往下支援莊正。這樣居高臨下,敵人很快被他壓制住了。
莊正一拋手,一顆手榴彈劃著弧線還沒落地,趴臥著的兩名殘敵就驚恐地叫喊著往旁邊打滾。轟隆一聲巨響,敵人沒滾出多遠。手榴彈爆炸了。藉著爆炸的火光,吳民向著一名爬起來的殘敵開了兩槍。另一名則不知情況如何。
半個鐘頭以後,最後一名躲在樹後開槍的敵人終於被莊正摸到下面瞅準機會幹掉了,黎明前的叢林山谷裡槍聲終於消停了下去。
天亮了,四處大霧瀰漫。
別說樹林裡,相對來說較為開闊的山谷裡也看不到什麼,能見度很低。大家默默無語,打掃戰場,清點戰果。空氣裡硝煙味道還很濃烈,只見洞口下方地上炸起的坑特別大,周圍血跡斑斑,四處散落著敵人觸雷引爆炸彈後碎裂的屍體。旁邊倒伏的芭蕉樹旁有一頂寬沿鋼盔,裡邊兜著半個腦袋,血肉模糊,看得人只作嘔。小大家趕快離開這裡莊正邊記邊說,叫郭隊副帶人先離開這裡,往前探路。
訃兒乙個跟著我!郭隊副手一揮,帶著他的小組跟著向樣背…谷往前去了。
按照地圖,前面山谷不遠處是一道懸崖。下面是深溝,大約有八十來米。幾個人端著槍。散開,拉開距離,走得很小心。他們手中槍口不停地擺動著,做好了戒備。不拘是兩邊山上還是前方灌木草叢,只要一有動靜,他們就會毫不客氣地開槍。
吳民跟小蛋子在身邊警戒,莊正做好了戰場筆記後。望了四週一眼。雖然又過去了一陣,但是霧氣實在太濃了,能見度還是不好。郭隊副帶人其實離開得不是很久,只不過是兩三分鐘的時間而已,但由於霧氣和豐茂的草木遮擋,此時也不見了人影。
大家迅離開了洞口地帶。跟著前面的人去向,往山谷出口趕。走了一程,看見前面的人影了。是郭隊副從一叢灌木林裡站了起來向著他們招手,意在叫他們趕快過去。
前面真的是懸崖,做嚮導的兵說抄近道的話必須要從這裡下去。但是下面有一條日軍特工常走的路線。搞不好會有埋伏,誰知道呢?雖然霧大看不大清楚,但是兩邊的山很陡峭,地形似乎夾得很緊,讓人感覺到侷促。這樣子幾個人呆在一處真不是個辦法,必須得要盡快做決定,是走遠道呢很是近道。
走遠道的話安全。但是費時間。也不好走。近道危險,但是畢竟是近道。捨近求遠是跟人的正常思維相對的,所以大家在心底裡都已經有了自己的選擇近道。為了盡快完成任務,抄近道是必要的,這個險值得冒。
不管有多危險,摸下去!行軍打仗就是要善於冒險。但是他們得等著莊正做決定。這是對他的尊重。
莊正跟上去看了下地形後。又看了看大家。由於濃霧,下面的地形沒法看清楚,但是身邊的人眼下的情況他卻很明白。大家的身子都沒一處干的地方了,給露水打濕,在山裡的清晨感覺得尤其冷。
這時吹來一陣風,莊正不禁打了個寒戰。就在他一擺身子的時候,山谷口邊的霧氣被吹散,視線一下子好起來,山巒看得很清楚了,下面的山溝谷底裡也顯出了一條小徑。
霧氣散了過後就沒再聚攏來。大家趕緊抓住機會看地形,判斷情勢。只見下面的深溝草木豐茂,籐蘿纏繞,兩邊怪石磷絢。石頭上密佈苔鮮。對面的峭壁上還有洞穴。
莊正爬到嚮導兵身邊去問道:「下溝裡去要走多遠?你把你們以前瞭解的這裡的具體情況說一說。」
嚮導兵隱身在一塊石頭後,偏出頭去,用手指著對面說道:「好的,莊隊長,你看到沒?那邊有洞子,從這裡出去的兩邊峭壁上都有很多的洞穴。之前敵人常在暗洞裡佈置火力網,形成交叉封鎖。出去大約有一百米,往右邊拐彎,進另一條岔道是敵人過來的常走路徑,我們很少去招惹他們。你也知道,日本人的特工不是好拿翻的。那邊不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不大過去。我們要是能順利通過這條深溝,左右邊走就行了,跟敵人井水不犯河水。」
「嗯,但願如此。我估計敵人暫時不會加強暗洞的部署,很可能已經將盤踞的人撤走了。但是我們回來的時候。敵人一定會加強。我估計敵人在這附近有他們的盤踞點和其他駐守機構,比如機槍陣地之類的。大家過來這邊!」
大家都聚攏來了,莊正打開地圖。說道:「我估計昨天白天和夜晚的敵人一定是附近派出來的。也就是說,這裡附近有敵人的駐兵點和彈藥儲藏點之類。為絕後患,我們也許應該把它找出來消滅掉。」說著他用手在地圖上指點著,找到身處位置,然後指著前面一點說道:「我估計敵人的盤踞點就在除了這條山溝後往右走不遠處。特工們都很狡猾,昨天連接失利後,今天白天他們很可能會蜷伏不動。晚上嘛,他們一定會跟上我們,或者在我們的退路上設伏。」
吳民皿處望了望,覺得這裡很不安全,於是問道:「長話短說,你簡潔點好不好?你的意思是我們找到那個駐兵點,把他們消滅掉?」
莊正也抬頭著了看四周,點點頭。郭隊副問道:「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敵情偵查不夠,我們的火力也不足,收繳打洞很不利的。」
嚮導兵點點頭說道:「對!那不是我們之前的計劃,我們只要按照計劃做就行了。趁現在沒有敵情。我們趕快通過下面的深溝,要是遲了一步給敵人封鎖了就相當不妙。」
莊正問大家:「你們看呢?我遵循大耕勺意見。」
郭隊副突然改變了主意,說:「我們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打通道路。要是日本人陰魂不散追蹤著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處處受人打?我主張在能夠的情況下,把他們消滅掉。」
那個嚮導兵說道:「想不到你一個老兵也瘋狂,跟著他們十來歲的人一個樣。怕了你們了,我就帶你們去。我們檢查一下彈藥。看看昨天和今早補充到的有多是能有幾把大槍就好了嚨,一聲一顆大午並公,一聲巨響,掏洞那是最好不過的東西。我們手中現有的這些都是輕武器,管用的無非就是手榴彈。我建議手榴彈不要輕易亂用,留著掏洞
莊正笑了一下說道:「這個你大可不用擔心,看情況來,我們會處理的。我的推斷是敵人有駐兵點的話一定在出了下面這條深溝後往右邊走的岔道裡。但是敵人會在駐兵點前面設伏。加強警哨。不如我們繞道走。大家看這裡,我們下了深溝後再爬上去,走這一條三角邊。」莊正用手不停地指著地圖。向大家說道。他看著大家的反應,還好,沒有人不贊同他的這個大膽決定。「那麼我們這就決定了!」說著折起地圖。
「小等等,你耳朵的毛病。沒事了嗎?」郭隊副跟吳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沒事了。生死擺在眼前,它要有事怎麼熾我們出。」
因為下深溝裡去的小路大部分是峭壁很容易受到攻擊,大家檢查好武器彈藥。緊好裝備,準備出。
「莊隊長,你確定你的聽力沒事兒了?。緊好自己綁腿後。那個嚮導兵問道。他換了個彈匣,並輕輕用力拉動了下槍栓……沒事了。我聽力好著呢莊正半蹲著。一邊將匕插入綁腿裡,一邊抬起頭來說,並「嘿嘿。笑了一下。
大家看著莊正,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也許是不大相信他說的話,在心底裡都很擔心,知道沒有好得那麼快的傷。
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來反對小也沒有必要反對。眼下要做的就如他所說的出。行動才是最重要的,一刻也不能耽擱。
此時莊正的臉上在笑容展現過後有了一種滿不在乎的表情,對他來說,大家相不相信他說的話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自己感覺到好就行了。他將地上的槍拿在手中。轉頭看看對面原始叢林覆蓋住的兩座山頭,那兩座山頭之間也是一條狹窄的山谷,不過谷底很淺,地形不怎麼明顯了。他目測了一下距離,看過去兩下相距不過二十多米。要是有一顆大樹橫斜在深溝上空就好了,不用下去。下去是件太冒險的事情。要是給特工在對面的洞裡潛伏著打。那可是活靶子,沒有還手餘地。一千個一萬個不戈算。還有。就算平安到達谷底。也不知道上去後那邊叢林裡的情況會是如何。
從地形學上來說,那裡估計沒有敵人的埋伏。莊正拿起槍來後,靠在胸肩部位,對大家說道:「你們別忙,讓我先下去。你們分散開來,在這裡打掩護等我,一定要做好警戒。我估計這附近還有敵人,他們昨天吃了很大的虧,現在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地再現身,大家要特別注意冷槍
「知道!隊長。你小心點吳民說著抬頭望了望四周,到處都是叢林的深黛綠的色彩。要看到隱伏的敵人,那可太困難了。他這樣一望,大家也都警慢地四處搜尋了一陣。
沒有什麼動靜。
「好了,大家散開!我下去了。」莊正撥開灌木叢,將槍用右手拿著,彎著腰正要跑過結合部到下谷底的小路口去。
那個嚮導兵說道:「這裡地形我熟,我跟你先下去他的話音未落,左邊山上卡嚓一聲,緊接著又是一陣「嘩啦啦」樹葉搖動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樹上搖動了樹枝的樣子。把大家嚇了一跳。
「散開」。郭隊副低低地喊了一聲。只見莊正在原地呆了一秒鐘的樣子。而後就地趴下,三兩下爬動,臥倒在一塊扁平的石頭後面。他的前面就是懸崖。地形上對他來說很不利。
還來不及多想,抬起頭來時小他現身後的眾人也都迅在郭隊副的那一聲低喝後分散開了,行動起來,灌木叢葉還在晃動,可已經看不見了人。
又是,「嘩啦。一聲。聽清楚了。那聲音來自谷地左邊山上,近在咫尺,不過二十來米的樣子。莊正瞥眼見見到一叢灌木旁郭隊副正指了指身邊的人,做了個沿山邊包抄過去的手勢。另有一個人則往後退,閃身進了籐蘿纏繞的山腳林子中。
不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那聲音是什備原因所致?
風吹?不錯,風是在吹,但是還不至於有那麼奇怪獨有的聲音出。那應該是喬木枝葉受到振顫所致的聲音,可由於植被的豐茂,雖近在咫尺,卻什麼也看不到。但在第一時間分散開行動起來是對的,一有動靜便做好戰鬥準備絕不是小題大做。在叢林中要等到現敵人才做好部署的話,往往只能受制於人。
這時又一陣風吹過,樹葉上不停地落下露珠。這聲音跟剛才那聲音不一樣,也就是說大家聽到的絕不是風吹枝葉的聲音。剛才。聽到的應該是點別的什麼情況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