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習才剛剛一結束,新任「國鼎,特種軍官大隊軍事教官的程德遠已經殺氣騰騰的給了這群取得演習勝利的「國院」年輕軍官們一個下馬威。
早就聽說過程德遠的赫赫威名和傳奇故事,由一介書生到棄筆從戎,經歷了從安陽之戰到遠征歐洲之戰的全部戰爭。
現在由這樣一位將軍,來親自擔任這批年輕軍官的教官,也足以見到軍方高層對於這批學員的高度重視。
不過,程德遠的言也算是給了這些年輕軍官當頭一棒:
「獨狼?我聽說你們中有的人被稱為獨狼。很光榮嗎?屁!一支百戰百勝的軍隊,最不需要的就是獨狼!獨狼在一支軍隊裡,只可能是害群之馬!」
全部的興奮都被打散,所有學員都知道程德遠說的人是蕭遠。
蕭遠自己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也有一些委屈,「獨狼。這個外號又不是自己給自己取的,分明是別人叫出來的。
按理說程德遠也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了,可現在當真不給自己一點面子程德遠陰冷著一張臉:「在我們的軍隊中,絕對不要獨狼,要的是一群狼!今天,我把當年我才入伍之時,大總統曾經送給我的一段話,原原本本的送給你們!
大總統曾經說過,「狼為什麼會拚命?狼是最有組織性,最團結的動物,同時也是最聰明、最凶殘的猛獸。它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它更加知道我們都是它的敵人,絕對不會放過它的,它唯一的生路。就是咬死面前拿著武器的敵人,死中求生!
力不能敵,強弱分明,卻依舊要戰,這就是狼!我們的部隊是狼,你們都是一群狼!
當有朝一日你們面臨絕境,必死無疑的時候,明知力不能敵,強弱分明,卻依舊要戰!死,也要讓你的敵人付出慘重代價」
學員們,我要你們全部成為狼,一群狼!一群潛伏在黑暗中,最凶殘,同時也是最團結的狼!而不是一隻隻知道自己戰鬥的狼!」
當聽到父親曾經說過的話,蕭遠忍不住熱血沸騰,之前的委屈和不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德遠最後說道:「明天開始正式練,奉上峰命令,我們將在這裡,你們的演習地點,原始森林之中崔練上半年!任何跟不上腳步的人,都將遭到淘汰,不管這人是誰!明天練課目,將從新增加的高空跳傘開始,解散!」
隊伍被解散了,這時候阮傑笑著走了過來:「老程,你可結結實實給了這群孩子一個下馬威那。」
程德遠卻是一臉苦相:「大總統說把這些孩子往死裡練,我有什麼辦法?我看國棟那孩子臉上的樣子,心裡不定怎麼恨我呢,記得幾年前我還常帶他出去玩膚。
阮傑一笑而道:「國棟這孩子身上潛力大得很,這次演習他被逼到絕境了,結果身上全部潛能都被激了,我看一定得好好練,才能讓他達到兄弟們對他的期待」
一架飛機從練基地起飛,在基地上空盤旋了一會兒,朝著黝黑的叢林飛去。
飛機上坐著十來名特種隊成員,他們一張張塗滿油彩的臉,正閃著冰冷的寒光。
「大家都清楚今天的鍾練課程了嗎?。程德遠的聲音如同從地獄中出來的,他的一張臉像隨時佈滿炸彈似的,以前偶爾會出現的笑容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清楚了。」隊員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程德遠點了點頭,把臉側向了機窗外。
「鼻遠,出列!」
一個聲音就在怒吼起來,蕭遠全身一顫,趕緊站了起來。
「你,第一個進行跳傘!」程德遠面無表情地說道,見蕭遠沒有什麼動靜,程德遠的聲音一下加大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
「沒聽明白我的話嗎?,小
遲疑了一會兒,蕭遠才點了點頭。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自己從這裡跳下去;第二,我把你推下去。」程德遠盯著他眼睛看了半晌,冷聲說道。
蕭遠兩隻眼睛如牛眼似的瞪著他,好久都沒有吭聲。
「跳!」程德遠怒吼了一聲,既而說道,「不想死的話自己帶上降落傘
「長官,你不會是開玩笑吧?」蕭遠在心裡默默念叨,這麼高,下面又是原始森林,跳下去不是死路一條嗎?
這時全國鋼的嘴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程德遠立即厲聲呵斥道:「下面風景不錯,誰要是想跟他一起下去看看,儘管站出來。」
蕭遠慢慢偏過頭去,地球上的一切景物在他眼中都變成了黑點,他咬緊牙關,身體開始顫抖,回過頭時眼睛已經變成血紅色。
程德遠依然是一副冷漠的樣子,但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容,蕭遠心裡一麻,還沒來得及呼吸,已經被一掌推出了機門。
「啊」一聲驚吼之後,蕭遠已二個包,像只大鳥在空中撫旋起來六※
隊員們都驚呼起來,但還沒回過神來。程德遠就向他們說了一聲「地面見」也張開雙臂跳出了飛機。
「還不跳?難道等長官上來送你們一程嗎?」莊正是班長,此時必須行使自己的職責,長官都跳了,難道他們還要待在飛機上?
一瞬間,降落傘朵朵白雲似的在空中飄浮。
「糟糕!」莊正突然看見一名隊員呈垂直狀向地面迅落下,他趕緊改變方向,向那個身影徑直追去。
原來那名隊員居然忘記拉開降落傘了,此時正手忙腳亂地在空中狂舞。他突然感覺身體被什麼抓起,下落的度也減慢了,這才稍微清醒了些,兩眼卻一片茫然,一番折騰後,待大家返回基地時,程德遠早已恭候多時了。
「歡迎大家到來。」程德遠說這話時,面色微微一笑,「在這裡,最重要的是聽話,要不然,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蕭遠面無表情地瞪著程德遠,心想有機會老子一定要報這個仇。
「當然,我還是非常人性的。」程德遠看了一眼隊員們,接著說道,「如果你們誰受不了,可以當面提出來,然後離開。但是只要你們還是我的兵,就必須聽我的,還是那句話,到了這裡,只有我才有號施令的權力,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得幹什麼,除非,我死了,或者我不是你們的教官了。」
接下來是越野練,這可比當初選拔時殘酷多了。
蕭遠身上背負著幾十公斤的圓木,耳邊仍舊飄蕩著程德遠的聲音。一座山網爬完一半,突然一陣疾雨襲來,一些隊員不堪重負,跌倒在地上。蕭遠也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但他仍用意志堅持著,腳步明顯放慢,和他一起的全國鋼突然一個趔趄倒了下去,圓木壓在了他脖子上。
「快起來,快!」蕭遠不敢放下圓木,放下就會受到懲罰,只能停下腳步呼喚兄弟,但全國鋼似乎失去了知覺。他心裡一急,再也顧不了那麼多,將圓木丟在了地上,替兄弟將圓木移開。
全國鋼慢慢地爬起來,臉上已分不清眼睛和鼻子,他慢慢轉過身去,面朝大山大聲叫道:「程德遠,你就是魔鬼,你他媽不得好死
越野練結束後,隊員們返回了練場。當看到程德遠的身影出現在練場時,蕭遠便感覺到大事不妙,不禁為全國鋼擔心起來。全國鋼也明白,自己先前罵程德遠時。他肯定躲在某個暗角目睹了全過程,現在一定會使出一切辦法來懲罰自己。
程德遠還是那副冰冷的讓人生畏的表情,他雙手叉腰,在隊伍前慢慢地來回走動著,他的目光從每個隊員臉上掃過,最終落到了全國鋼身上。
「糟糕!」蕭遠心頭一陣緊張,知道全國鋼要遭殃了,絕對會有非常美味的「加餐」等著他。
程德遠的目光在全國鋼身上停留了一陣,卻又慢慢秒開了,然後和蕭遠的目光撞擊在一起,很久都沒離開。蕭遠雖然看不明白這種眼神的意思,但他沒有逃避。兩個男人像聳獸一樣對峙著,蕭遠似乎慢慢從這種對峙中明白了程德遠眼神中所隱藏的含義,但卻又說不出來那是怎樣一種感覺。所有兄弟一動不動,練場就像是有一場即將爆的戰爭,充滿了刺鼻的火藥味
「蕭遠,出列!」
當程德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蕭遠還沉浸在沉思中,遲疑了一下,立即走出了隊列。程德遠終於從他身上收回了視線,然後掃視了一眼全場士兵,再次將目光落到他臉上。
「現在,聽我的命令,沿著操場跑二豐圈,馬上開始!」
蕭遠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是程德遠的聲音使他毫無掙扎的餘地,他的瞳孔瞬間放大數倍,一股難言的憤怒從心底噴射而出。
「憑什麼?我需要理由。」蕭遠終於爆了,沖程德遠咆哮了起來。全場隊員都被他的舉動驚呆了,他面對的可是教官,這個人隨時可以以目無紀律的律令開除他。
蕭遠洩出來後,舒坦多了,甚至有了一種毫不顧忌的感覺。程德遠冷眼盯著他,時間凝固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臉上突然佈滿了笑容。
反常,絕對反常,程德遠自從擔任特種大隊的教官以後,臉上就沒出現過笑容,這次恐怕真的被蕭遠氣瘋了。
正當大家疑惑不解時,程德遠突然問道:「你們對我這個命令有什麼意見嗎?」
程德遠突然說出的話讓每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他是教官,是這裡所有隊員的老大,怎麼說都可以。但就在這時,全國鋼突然舉手喊道:「報告,我有!」
「說」。程德遠的語氣不容置疑。
全國鋼走出隊列,站在蕭遠身邊挺起胸勝吼道:「執行命令是士兵的天職,但長官號命令也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士兵也是人,我們不是機器。」
程德遠聽了這話,表情似乎凝固了,全場士兵都替全國鋼捏了一把冷汗。但是,吐芯豆凝固的表情瞬間又放鬆,他緩緩地擊到今國鋼面前:刊心清亮的聲音說道:「好,說得很好。」接著又衝全體隊員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跟他一樣,大家都想知道我為什麼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是吧?。
沒有人吱聲,但他的話確實說到了隊員們心裡,只是誰也不願意和教官生正面衝突。
程德遠沖隊員們點了點頭,接著退到蕭遠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還記得在剛才的練中,你做過什麼嗎?」
蕭遠愣了一下,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違反紀律的事情,但是當他從餘光中看到全國鋼時,猛地想起了什麼,於是說道:「我放下了圓木
「不,他是為了幫我全國鋼一聽這話就急了。
程德遠冷冷一笑,搖了搖頭道:「不,蕭遠,看來你還沒有真正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不明白,請教官明示」。蕭遠不服氣地大聲說道。
「你放下圓木,這只是錯誤之一,因為我事先提醒過你們,無論生什麼事情,誰也不允許放下圓木。但更重要的是,你不該救人。」
蕭遠聽到這話時,真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地看了程德遠一眼,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麼荒唐的理由。
「你們將來的使命是什麼?我想你們不會忘記吧,是最凶殘的敵人,是最殘酷的戰場,是隨時可能到來的死亡!這還只是練,每個人都必須以自己最堅強的意志堅持下去,無論誰放棄自己,都相當於放棄了生存的權利,表示你在戰場上比別人多了一次死亡的機會。你們要學會自救,這還只是一根圓木,如果你踩上了一顆地雷,如果當時沒有兄弟在場,你該怎麼辦?等你們真正上了戰場,那只能是紙老虎一隻,死路一條!」他的目光停留在蕭遠臉上,接著厲聲吼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是在害你的兄弟,讓你的兄弟對你產生依賴。還記得我們特種兵的口號嗎?,小
「堅定信念,永不放棄!!」所有人一起大聲說道。
蕭遠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感覺血液在燃燒,大腦中瞬間缺氧,眼前一片蒼白。
程德遠已經走了,隊員們卻還在呆
「預備射擊。」過了幾天之後,隊員們正在射擊練場熱火朝天地進行移動標靶練習,溫柔的陽光照在身上,舒服極了。
突然,一輛轎車出現在了營地營地,接著轎車上下來幾個軍官,一個個面色冷峻,如臨大敵。隊員們疑惑地看著這幾個人目中無人地從旁邊走過。半個小時後,他們原路返回,但身邊多了一個人,程德遠。生了什麼事?隊員們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看這幾個傢伙神神秘秘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嗚」突然,一陣尖利的警笛聲在營地上空響了起來,隊員們來不及多想,立即整隊集合。
「馬上登機!」行隊員們整隊結束,程德遠什麼都沒多說,立即下達了命令。
如臨大敵!隊員們此時也有了這樣的感受,都在猜測究竟生了什麼事,可是誰也不敢多衷直升飛機帶著隊員們迅離開營地,向著未知地飛去。程德遠終於開口說話了,並在空中下達了作戰命令。
原來,一個月前,一夥不知道什麼地方流竄過來的毒販,開始秘密武裝押運毒品進入中國。
自從大總統蕭天上海禁煙之後,中國對毒品管制之嚴個於世界前矛,絕不允許任何形式的毒品出現在本國境內。
「更為嚴重的是,對方成員中有一部分是國外退役軍人,為了徹底清除這顆毒瘤,中國政府決定採取一貫措施,以牙還牙程德遠表情冷峻地說道,「由於對方人員組成極其複雜,有很多都是身經百戰的退役軍人,所以上級決定就地取材,啟用我們這支正在練的特種大隊,這是我們第一次面對真實戰場。怕死的現在可以滾蛋了!
「不怕!」隊員們的聲音響徹雲霄。
蕭遠緊緊握槍的手用了用勁,自豪的同時卻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他在心裡默默地衝自己吼道:「你不是一直期待走上真正的戰場,去最真實地面對敵人嗎?現在機會來了,絕對不要變成孬種!?。
「練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次就看你們的了。」耳畔再次傳來程德遠的聲音。
無邊無際的森林,一眼望不到盡頭,這種特殊複雜的地理環境給毒販提供了天然的掩護屏障。滿臉油彩的蕭遠與兄弟們已經潛伏了幾個小時,當夜幕降臨時,世界變得漆黑一片。他透過叢林掃視著黑夜中的一切,但很長時間也沒有現罪犯的蹤跡。「緊張嗎?」莊正趴在他身邊,低聲問道。
蕭遠被問得愣了一下,但立即搖了搖頭。
「嘿嘿,裝什麼裝?盡量放鬆,深呼吸,這樣會好一點小事情。」莊正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