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閣下。支那軍隊的推講非常快!「齋籐實的眉頭緊緊鎖在了一起,目前的狀況的確讓人擔憂。
帝國方面已經答應,不惜一切代價派出海軍,接應他們回到日本本土,但是一直到現在,海軍的影子卻始終都無法見到。
看了一眼混亂的場面,齋籐實的心裡歎息了聲。
結束了,帝國在朝鮮的一切都結束了。什麼時候還會回來?會回來嗎一
香孝奉文同樣沉默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自己的軍隊,在敵人面前毫無抵抗能力,這是一個帝**官最大的恥辱!
朝邊上看了一眼,現那個「自由軍」的「總司令」革文軍,同樣臉色陰沉,不停的朝前面看著一些什麼
香孝奉文知道,他正在等待著自己的衛士團歸來,也許,這是他手裡最大也是最有利的本錢了」
「革總司令,不用擔心,我想以衛士團的裝備以及戰鬥力來說,他們會平安脫險的。」土肥原賢二臉上的肉動了下,似乎在那笑著。
「是嗎?但願如此」革文軍苦笑了下。
現在自己最擔心的,不是衛士團能不能夠回來,而是有多少兄弟,會死在自己人的手裡一
「總督閣下,國內電報!」
這個時候,管原忠直興沖沖的跑了過來:「艦隊將於今日夜間到達。大本營讓我們立刻做好上船撤離準備!」
齋籐實用力揮了下拳頭,終於等到自己需要的消息了
「那麼我的衛士團呢?」革文軍忽然顯得有些暴怒的吼了起來:「你們讓我的衛士團,吸引中**隊的注意力,現在他們還沒有回來,難道你們想就這麼扔下他們嗎?把他們留在朝鮮,他們早晚都會被中**隊抓到,難道你們以為他們一旦被抓到,有哪怕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嗎?」
「安靜,安靜,革總司令。」齋籐實微微笑著:「我們已經派人去接應他們了,請放心,我想」
話還沒有說完,已經有日軍軍官匆匆跑了過來:「報告,找到了,找到自由軍了!」
革文軍一把推開身邊的人,快步走了出去一
遠遠的,他看到一隊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來,最前面的,是自己最忠誠,最得力的部下屈麟祥!
在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革文軍的鼻子忽然酸了
「報告總司令,自由軍衛士團歸隊!陣亡三人,失蹤四人」
隨著部下的報告,革文軍的心裡緊了一下,此時看到日本人正朝這裡走來,很快表情嚴肅地說道:
「很好,你們完成了任務,歸隊!」
「革總司令,我就說過,一定會沒有事的。」齋籐實滿臉帶笑地走了過來,然後居然對著屈麟祥微微欠了下身子:
「屈團長,非常感謝你們做出的努力,我想如果沒有你們,我們無法順利離開這裡六
屈麟祥面無表情,只是舉起自己的手,還了一個軍禮
日本人等待的艦隊到了,在夜幕下,大隊夫隊的人開始登上艦船,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活著,其實比什麼都好
「鈴野君,你和革文軍和衛士團坐一條船上,記得,一定要嚴密監視好他們的一舉一動,在到達日本之前,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是的,土肥原閣下,我保證死死地盯著他們!」沒有任何遲疑,鈴野次郎低聲說道。
這時候,第一批人員已經登艦完畢,伴隨著汽笛的「嗚嗚」聲,艦船緩緩駛出港口一
站在甲板上,扶著船舷小革文軍默默地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岸邊
走了,走了,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到自己的國家,這一走,從此後將和自己的兄弟一起在遙遠的日本孤軍奮戰
勝利一定會到來的,革文軍這樣的信念非常堅定。可是當勝利終於到來的那一天,這些兄弟,還能剩下多少?
「總司令,我們失蹤了四個人。我擔心」屈麟祥悄悄的出現在了革文軍身邊,悄悄地說道。
「我也一樣擔心。」革文軍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沉穩:「但是從我們接到任務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做好了應對所有突事件的可能放下心來,只當什麼事情也都沒有生是」
屈麟祥默默點了點頭。
「麟祥,一定要看好所有的人,絕不能再出現什麼問題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革文軍也知道這並沒有可能。九百多個兄弟,怎麼可能每個人都照看到?可是即便無法做到,革文軍也必須強迫自己去做。
並不僅僅是九百多個兄弟,而是整個「暮日計」絕對不能失敗
「封曉祥,怎麼還不睡?」「暈船,睡不著。」封曉祥翻了一個身子,嘟囔了幾句:「連長,我有些噁心。想吐」
「去,到甲板上去吹吹風,你在這吐了,讓兄弟們還怎麼睡?」
「是。」封曉樣表情痛苦的翻身爬起,踉蹌著朝外走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朝後看了一眼,臉上痛苦的表情迅一掃而空。
「鈴野長官,鈴野長官!」
看到鈴野次郎的身影,封曉祥急忙低聲叫道。
「你是衛士團的?」鈴野次郎的神情有些疑惑。
「衛士團一營一連二排三班的封曉祥。」封曉祥咬了咬牙:「鈴野長官,我有重要事情向您匯報」
「怎麼少了一個人?」查崗的屈麟祥皺了一下眉頭。
「哦,封曉祥暈船,我讓他去甲板上透透風。」
「暈船?」屈麟樣皺了下眉頭。忽然面色一變:「胡說,封曉祥是從海軍調來的,怎麼可能暈船!」
連長面色大變,這些人從什麼地方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
「耍出事了」屈麟祥喃喃說著。指了一下熟睡的士兵:「聽著,一「汗任何個人離開眾裡,再出問題,你自裁吧快步走到甲板,四處尋找,但卻根本沒有封曉祥的身影。
屈麟祥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要出事了。真的要出大事了!封曉祥假借暈船為借口,現在人影全無,一定要出大事了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革文軍也是面色大變。
這些人來自什麼地方,一律保密。只有自己和屈麟祥用死記硬背的方式,牢牢記得每個人的名字,來歷,而封曉祥,正是抓住了這樣的漏洞一
「準備啟動應急方案,革文軍定了下神。死死地盯著屈麟祥:「封曉祥這些人,並不知道我們的核心任務,現在立刻啟動應急方案。同時,嚴密監視衛士團的其他人小再出事的話,計劃真的要完了」
九百二十個人,之前最擔心的。就是任何一個人出現變節,將對整個計劃造成嚴重傷害,而現在,這樣的擔心終究還是來到了
「說吧,這裡沒有人,什麼事情。」
看著鈴野次郎板著的臉,封曉祥在那猶豫了許久,終於說道:「鈴野長官,我,我懷疑革文軍是假叛變」
「什麼?」鈴野次郎的眼睛一下瞪了起來。
「是的,我懷疑他們是假叛變」封曉祥艱難地嚥下了一口口水:
「我們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從各個部門挑選出來的,說是要組建一支領袖絕對控制的最精銳部隊,總共有五千人到了後來經過不斷遴選。只剩下了九百多人,而這九百多人,集體加入了一個叫「黃尤,的組織……
我們得到命令,除了接受領袖領弓,還必須接受另一個人的領導,這個人的名字叫「伏羲。無論這個伏羲要我們做什麼,我們能做的,只有服從!哪怕這一決定是荒謬的,錯誤的,毫無理性人性可言的。我們唯一能做的,只有服從鈴野長官,這咋。「伏羲」就是革文軍,所以我懷疑這一切之中都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根本就是一場假叛變的陰謀」
鈴野次郎瞇縫起了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著封曉祥:「既然這樣,你們一定受過最嚴格的練,輕易不會出賣組織,為什麼你會出賣你的組織?為什麼到這個時候才來向我匯報?」
「鈴野長官,起初我也隨時做好了為組織犧牲的準備」封曉祥苦笑了下:
「可是自從進入朝鮮,並且衛士團被自己的軍隊追殺以來,我整夜整夜的都睡不著。我們背負著叛徒的罵名,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即便死了,我們依然還是叛是
鈴野長官,我的精神真的快要崩潰了,你無法體會出這有多麼艱難。它好像一把刀子一樣。深深的紮在你的心口,讓你害怕、恐懼,讓你無法呼吸。我真的無法再忍受下去了,既然這樣,那我為什麼不干靦」
「乾脆當一個真的叛徒,對嗎?」鈴野次郎幫他說了下去,然後微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好,你做的非常好,你報告了一個如此大的機密,這對於帝國的貢獻是巨大的!一旦證實了你的說法,你將會得到帝國最高的獎賞六
謝謝,謝謝鈴野長官」
封曉祥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覺的心口一涼,低頭看去,一把匕深深地扎進了自己的心口」
鈴野次郎微笑著在他的耳朵邊說道:「這就是大日本帝國給你的最高獎賞六
封曉祥完全不敢相信生了,完全不敢相信鈴野次郎竟然會殺自己。他痛苦地握住匕:「為什麼。為什麼你也是黃尤?你也是蕭天的人嗎六
「蕭天?我為什麼要是蕭天的人?」鈴野次郎微微笑著:「其實,按照道理來說,蕭天是沒有資格領導我的。但是沒有辦法你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鈴野次郎一把抓住了封曉祥,又用力把匕推進去了一些,然後,把封曉祥的屍體推進了黑暗的大海之中」
聽著「撲通」一聲,鈴野次郎點著了一根煙,抽了幾口,吐了幾咋。煙圈,然後,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
做的非常乾淨,身上沒有沾到血跡一
「蕭天,黃尤,伏羲,計劃」鈴野次郎喃喃說著,然後轉過身字。看著根本無法看到的海岸:
「蕭天,你的計戈差點就完了,差點,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一個這麼龐大的計劃。蕭瘋子,你真的是個蕭瘋子」
「鈴野君,鈴野君。」
甲板那頭傳來了革文軍的聲音。鈴野次郎轉過了身子,微笑著道:「革總司令,這麼晚了還沒有睡覺?」
「鈴野君不是也沒有睡覺。」革文軍同樣微笑了下:「鈴野君在這欣賞月色嗎?」
「是啊,欣賞月色。」鈴野次郎歎息了聲:「月亮真好,我的家鄉有一個傳說,當一個人站在月光下。那麼他心裡在想什麼,都會反應的清清楚楚的六
革文軍心裡沉了下,但臉上笑容卻依舊不變:「那麼我現在在想什麼?」
「你在想是不是該殺了我」鈴野次郎臉色忽然一板,接著又笑了起來:「和您開玩笑的,總司令閣下。您到了日本以後,一定會受到重用。要殺我這樣的小人物,完全不必您自己親自動手。天色深了,請您早點休息吧。」
說著,對革文軍鞠了一躬,然後慢慢離舁了這裡。
看著他的背影,革文軍摸了一下懷裡的槍,手又放了下來。封曉,祥有沒有見過鈴野次郎?封曉祥現在在哪裡?鈴野次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革文軍覺得許多事情透露著古怪,可是古怪之處究竟在哪裡,革文軍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