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著,不料一聲輕盈的女聲響起:「吳公子!龍公子!」
我掉頭一看,美今急急忙忙跑來,一臉焦慮:「二位公子請稍候!」
辛氏兄弟緊跟其後,神色之間也頗為緊張。
知道他們的職責所在,若是我倆跑了,他們也交不了差。
想到這裡,我笑道:「別緊張!我們剛才就是被一群女人擠跑了,我正納悶,你們怎麼不見了呢!」
辛追吶吶道:「吳公子,我們,嘻嘻,我們雖然一身功夫,但是遇到不講理的女人也毫無辦法。」
辛逐附和道:「對!我們不能在這裡對女人動用功夫。一會兒功夫我們就不見了二位公子,心急如焚,生怕二位公子的嬌貴之軀受到損傷!」
我想著他們破綻百出的狡辯之詞,暗自發笑,難道辛氏兄弟也是黑玉皇的人?
這個黑玉皇可真有點本事啊!
這麼說,難道花雀樓也是黑玉皇的地盤?
龍丹說花雀樓奇怪,是不是就是指這?
不然,那天黑玉皇從澡堂後面出來,又怎麼解釋?
嘴裡只是「唔唔」著答應。
龍丹的面容在面紗之後,她不發一言。
我看了看頭頂越來越火熱的太陽,說:「好熱!我們回去吧!」
美今立刻去做安排,我們幾人在樹下等待片刻,美今已經雇了馬車來。
回花雀樓路上,我和美今坐一塊兒,問她一些閒話,美今一一答來,龍丹只是聽著。
不久回到花雀樓,一進入大廳,我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眼睛飛快地掃視大廳,這才明白為什麼覺得不對勁:此時正是營業的高峰期,怎地整個大廳安靜極了。
偌大的大廳四周被一群黑衣武士牢牢包圍,為首的正是黑玉皇。
花媽媽正和黑玉皇周旋,一臉諂笑,媚人的聲音也顯得格外熱情。
其餘的打手和丫鬟人人低眉順眼,不言不語。
黑玉皇的眼光只在我臉上略微停留,和看其他人沒有任何分別。
龍丹掀開面紗,將它交給美今。
花媽媽見了龍丹,立馬湊上來:「龍公子,您回來啦!」
眼中根本就沒有我,我識趣地躲開,跟在龍丹後面不遠。
龍丹冷冷一哼,說:「有什麼事嗎?」
花媽媽的老臉開成凋謝的菊花形狀:「龍公子,這位圖將軍找您哪!」
龍丹瞟了黑玉皇一眼,說:「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吧!」
黑玉皇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在下圖夏天,奉神龜王之命,前來請龍公子,有事相商!」
龍丹臉上閃過一絲疑慮,說:「我?」
黑玉皇答道:「正是!請龍公子隨我們走一趟!」
龍丹冷冷一笑:「你叫他來此見我!」
黑玉皇略略一愣,彷彿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回道:「是!龍公子!」
說罷率領一群被鎧甲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衛士朗朗當當地出了門。
我和龍丹回到我的房間,正想關門,花媽媽一步搶進來,將門一關,我和龍丹面面相覷,不知道她這是演的哪一出。
花媽媽噗地撲到在地,顫巍巍地說:「恭迎剩女大駕!」
剩女?
我的天啊!
我先是一驚,接著「哈哈」大笑,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剩女?咯咯咯咯!剩女?喲喲喲,我的天啊!花媽媽,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剩女的啊?哇哇哇,笑死我了!原來你們也有剩女這個詞?超贊!」
我笑得直打跌,肚子都疼了,眼淚都出來了,不知道她演什麼戲。
我們不就是剩女麼?值得你如此鬧騰?
想討好我們,也用不著這樣吧!
受不了了!
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怎麼也忍不住笑。
龍丹站立著一言不發,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花媽媽跪在地上,絲毫沒有要起身的徵兆,身子竟然微微發抖,也沒有再開口。
整個房間只有我一個人的笑聲,顯得似乎蒼白了些。
我慢慢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容易止住笑,臉上的肌肉簡直要抽筋。
我將最後那幾聲學著周星星同學的乾笑嚥下去,臉上有點掛不住。
我捅捅龍丹的胳膊:「喂!怎麼回事?看樣子她是來真的喲!」
龍丹眉頭緊鎖,彷彿沉浸在思考中,被我一打斷,茫然道:「啊?」
我叫絕:厲害啊!我在這裡狂笑、傻笑,花媽媽跪地上等你的反應,你居然走神了!
我重複一遍,龍丹仍舊是茫然地點點頭,忽然,直起脖子,冷冷說:「起來吧!」
花媽媽像是得了聖旨般,趕緊起身,斂神屏氣,似乎不敢正眼看龍丹。
我很是驚訝:「花媽媽,你剛才說什麼?剩女?」
花媽媽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公子!這兩天多有冒犯,請公子慎勿見責!」
她的聲音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別,那股媚勁兒彷彿頃刻之間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抽走了,似乎我之前聽到的只是她的假聲。
我彷彿是聽見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吶吶道:「剩女?花媽媽,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花媽媽似乎很驚訝我居然不知道,但是又不敢抬頭,沉聲道:「剩女!如果沒有其他事情,花心先行告退!」
龍丹手一揮:「去吧!」
花媽媽退出後將房門關上,龍丹長舒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龍丹。
她知道花媽媽說的是什麼。
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