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巨慢地拍攝速度
站在一座山上，天邊的夕陽正在緩緩沉墜，整片大地被染成一片血紅。
一望無際的黃土地好像在和夕陽的光芒一起燃燒，蘇黎的影子被斜陽拉得很長。此時此刻，站在攝像機面前的他，在夕陽懶洋洋的照射之下竟然隱隱約約有點兒孤寂。
現在這個時間並不適合接著拍攝電影，演員們三三兩兩地準備過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蘇黎看著攝像機，一直沒有走開。
「導演，我們先把器材保管起來吧。」左邊走過來幾個人，臉龐在夕陽裡閃爍著紅光，他們是來收器材的。
「好，你們收走吧，小心點兒。」蘇黎將攝像機讓他們拿走，然後一步步地走到自己的臨時工作室中，打開筆記本電腦看這些天拍出來的東西。
在甘肅的拍攝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這是他第一次拍攝古裝戲。
雖然《誅仙》是一個架空的仙俠世界，有一些習慣可以自己來設定，但在拍攝過程中仍然有很多與以前的拍攝全然不同的細枝末節，在拍攝的間隙中穿插，一個個小問題累積起來之後，慢慢就變成了大問題。
這樣，《誅仙》的拍攝過程中也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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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來的計劃，《誅仙》在甘肅片場之內的拍攝頂多也就只需要一個周，但是現在已經超出了原定計劃。
而在甘肅的戲份，還有那麼一些沒有拍完。
蘇黎在壓著自己的火氣，因為他知道這種情況怪不得大家。事實上，他的導演能力已經來到了15級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上。只是，伴隨著蘇黎的導演能力的提高，他對一部電影的要求也高了很多，越來越要求盡善盡美。
眼界的提高讓他有時候會對一些演員的素質有所不滿，但畢竟電影才剛剛開始，而且來這兒拍攝的演員，雖然在娛樂圈中的人氣與自己差之千里。但是，他們的資歷與年齡擺在那兒，蘇黎也沒有訓斥他們的想法。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要求著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拍電影，一條不過多拍幾條，一直拍到自己滿意為止。
這樣的拍攝帶來的效果很顯著，擺在蘇黎前面的是這些天過來，拍攝得精美無比的電影片段。從這些電影片段來看，確實很精美，漂亮地彷彿一幅畫。只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拍攝時間的嚴重超出……
原本一周就可以完成的寫在分鏡頭腳本上的計劃，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天多，完成的鏡頭不過才是一半多一點。此外，拍攝的投入也已經遠遠超出了預算。
這是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狀況，蘇黎輕輕用拳頭錘著自己的腦袋，開始思考這些天那麼多問題的解決辦法。
事實上，劇組裡其他的演員，以前和蘇黎合作過的，現在都能夠感覺得出蘇黎好像有所進步。比起原來的那些電影，即便是門外漢也能發現，現在蘇黎的導演能力已經大成，每一個演員，每一個道具都會被他放到最適合的地方。每一段鏡頭，蘇黎都有著精確到巔峰毫釐的計劃，派多久，用怎樣的方法來拍攝……蘇黎的心中彷彿已經有了一部電影一樣，而且這些做法明顯地讓電影的質量上去了一大截。
然而，讓演員們有點兒受不了的就是蘇黎對他們的嚴格要求……這可以說是他們遇到過最難拍的電影之一了。
這些天以來，一條就過的鏡頭少之又少，幾乎到了快要絕跡的地步，這些天之內，一條鏡頭重拍次數，也在不斷刷新著記錄。他們估計《誅仙》不久之後就能夠突破一條鏡頭重拍次數的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他們也看到，《誅仙》劇組至少在電影膠片上的損失已經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到了談之色變的地步，加上這些天其他的損耗，整個《誅仙》劇組就完全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吞噬機，大堆大堆的人民幣，在這台吞噬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這下子，大家心裡也頗有微辭，這不僅僅是覺得蘇黎太過於嚴苛，也是有點兒懷疑蘇黎到底有沒有看到《誅仙》剛開拍的頭幾天發生的這一連串狀況。
蘇黎當然注意到了，只是，他現在沒辦法用降低質量的方式來盡快結束甘肅的鏡頭，這部《誅仙》被賦予了太多的意義，他要把電影的每一個鏡頭，每一秒鐘都變成最精緻的藝術品，讓人從中挑不出毛病來。
也是這樣，25歲的蘇黎肩膀上，承擔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一方面，他要忍受著來自演員與工作人員的一些微詞，他們在抱怨為何蘇黎會有這麼嚴格的要求。另一方面，他要忍受著《誅仙》劇組越來越高的花銷和越來越大的投資，還有那時間的不斷浪費……蘇黎心裡有著來自兩個方面的壓力，只不過，他是導演，導演不能懦弱。
演員們這幾天確實有些怕了蘇黎，他這兩天沒有罵人，但拍了這麼幾年的電影，蘇黎的眼睛鋒利地彷彿一把刀子，只要他直勾勾地看人一眼，就算這個人比蘇黎資歷深厚，年齡比他大，也只能無奈地聽從蘇黎的指揮。
所以，大家不敢惹蘇黎，便慢慢地有點兒疏遠了。
這天晚上，蘇黎忙完了今天積累下來的工作，看到外面已然星辰漫天，一個人站在這漆黑如墨的夜裡，孤冷得仿若煙花。現在還沒有楊冪的戲份，所以蘇黎沒讓他來，發生的這些壓力只能咬著牙齒摟到自己的肩膀上。
在外面微微走了幾步之後蘇黎下定了決心，如果說每一點小細節都會是組成一部電影的細胞，那麼，蘇黎要讓每一個細胞做到盡善盡美，儘管說不定他會因此而得罪一些人，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早上，蘇黎很早起床，練拳，回來吃早餐，只會工作人員開始佈置片場。
到了早上七點鐘的時候，拍攝正式開始，第一個鏡頭，拍攝的是唐嫣的戲，只是，這條鏡頭已經拍了十一次，仍然沒有達到蘇黎的要求。第十二次拍攝之後，唐嫣滿臉疲憊地期待著蘇黎，蘇黎正在看剛剛那條鏡頭的回放。
「不行……重來。」蘇黎冷冷地說了一聲，面若寒霜。
第十三條，仍然沒有通過，唐嫣覺得自己老是重複做一個動作，甚至於有點兒身子僵硬了。然後她有點兒可憐巴巴地對蘇黎說道：「蘇導……還是不行麼？這已經是十三條了。」
蘇黎擺擺手：「不行就是不行……趕緊重來，哪來那麼多廢話。」剛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脾氣開始出現問題了，心裡有點兒後悔。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導演，這種時候如果要跟唐嫣道歉也不太說得出口。
當下，他裝作不看唐嫣的樣子看了看回放，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了唐嫣眼角輕輕流出的淚花。
因為剛剛蘇黎的那句話稍微有點重，最重要的是，她已經連續13條沒有通過了，心裡正在一個找不到狀態的情況下，沒想到蘇黎還這麼來一句……頓時間，心裡的委屈就衝到了鼻子上，鼻子好像被灌了醋一樣酸辣沉重，眼淚就再也忍不住了。
然後她一下子站在原地。
蘇黎歎了口氣，然後站在了大家的中間，示意所有的人暫時安靜下來。
等到大家安靜下來之後，蘇黎站在他們的中間，其實可以很輕鬆地感覺到他們眼中的不滿。
蘇黎大聲說道：「這部電影，今天已經拍到第九天了。我知道，大家心裡可能對我很不爽，認為我太過於吹毛求疵，有的鏡頭甚至要二三十遍才讓人通過。是的，這些天，我要求重來的鏡頭確實太多太多了，多到我都數不清楚。只是，為了這些事情著急、疲憊、惱火的不僅僅只有大家，還有我。我是這部電影的導演，我的公司是這部電影的投資方，我們每重拍一條鏡頭，就是在投入上增加濃墨重彩的一筆，我真的也不想那樣。」
「只是，我想跟大家說的是，《誅仙》是一部我最用心的電影，是前所未有的大投資，現在為止，光是預算也已經有了接近20億人民幣的額度。用20億來拍一部電影，這是難以想像的事情，而我就是在做這樣一件難以想像的事。如果把一部電影的每一個細節比作人的一個細胞……那我想說的是，我要讓每一個細胞，都能盡善盡美，每一個細胞都處在最適合自己的位置上，有著最合適的大小、輕重。我想要的是和大家一起拍出一部，永遠留在世界電影史上的電影，後人一旦想起這些年代的好電影，永遠避不開《誅仙》。」
「所以，這些天過來，我對大家的要求相當嚴格，甚至到達了嚴苛的地步。在這裡，我先和大家道個歉。但我並不能為了這個就修改我的電影計劃，錢不夠了，我說過這部電影的投資上不封頂，時間不夠了那不存在……哪怕拍十年我們也要拍最經典的電影。」蘇黎在說話的時候悄悄把我帶換成了我們，這樣也就給了大家一些被說服的砝碼。
「我們要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蘇黎最後說：「為了這個，我們都付出了很多，現在只是在最先的磨合階段，相信我，它會很快過去的。說了這麼多，我並不是說大家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對我有什麼埋怨，我想要的只是大家繼續這種嚴謹的態度，一直到《誅仙》變成真正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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