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尊轉世錄 正文 第四卷:意外 01.公雞拉屎頭節硬
.    星期一的一大早公孫殤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沒別的原因,就是太激動了。

    伸手拉了把冷若霜,後者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翻個身又繼續睡覺。公孫殤有些怏怏地拉開窗簾向外望去,天空一片昏暗,朦朧不清的,所有的人和物都在那層飄渺的白霧中被渲染得似夢似幻。

    成都的天也終於開始起霧了啊!這說明從現在開始,儘管自己不需要,但也不能一直穿件短袖t恤到處跑了。那樣不被別人當成怪物也會被看作白癡的。撇撇嘴角,公孫殤將窗簾拉了回來,轉身走出了臥室。

    接著,來到廚房後,隨手繫上了圍裙。

    沒錯,雖然有了兩女之後自己一直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這並不說明自己不會做飯。想想當初只有自己和小丫頭在一起時,每天在廚房裡忙裡忙外的還不都是自己。

    在廚房裡乒乒乓乓地忙活了半個鐘頭,一份還算豐富的早餐被擺到了桌上,而此時臥室裡的鬧鐘也開始不停地大叫起來。

    公孫殤聽到鬧鐘的聲音也就放棄了進屋叫三人起床的念頭,乾脆安靜地坐在沙發裡等待著三女的出現。他料定三人看到這種情形時一定會大吃一驚的。不過,沒想到……

    十分鐘過去了,沒人出來接受自己給的驚喜。公孫殤不由得在心中輕聲一歎。

    又是十分鐘。屋內依舊沒有動靜,除了鬧鐘在斷斷續續地進行著自己的本職工作。公孫殤身子動了動,但還是忍住沒有起身。

    再過幾分鐘。休息了一會的鬧鐘再次大聲疾呼著懶蟲起床!這次裡面的人終於沒再繼續沉默,先是「啪」的一聲,接著「砰」的一聲,再接著,鬧鐘終於不再叫了。

    公孫殤眼皮一跳,蹭的一下從沙發裡蹦起來,緊跟著衝進了臥室。

    電腦桌上的那隻狗熊鬧鐘已經躺在了地上,在它旁邊還躺著一卷衛生紙。當初公孫殤把它從床頭櫃上擺放到電腦桌上來就是為了逃脫被報復的命運,沒想到該來的還是得來。

    不過就這麼段距離,加上目標細小,不知道是誰的命中率有這麼高?公孫殤彎腰把鬧鐘撿了起來,重新放好後再次按下了鬧鈴。

    數秒鐘後,睡小床上的人影直直地立起身來,一把撈過床頭櫃上的卷紙,隨手一扔——準確命中!

    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沒一絲停滯,好像練習過無數遍似的輕鬆。更難能可貴的是,小丫頭在整個過程中連眼都沒抬一下,當公孫殤伸手扶住即將掉落的鬧鐘後回過頭望過去時,她已經躺回了床上,根本沒一點運動過的跡象。

    「好了!一群懶蟲!起床了!」公孫殤一下按下電燈開關,整間屋子頓時被光明所充斥。這下想賴床的人也再也賴不下去了。

    在一片抱怨聲中,床上的三人翻身坐了起來。周小蘭抬眼望了下牆壁上的鐘錶,立時驚叫起來:「啊,糟糕!若霜快點,已經七點半了,再不做飯就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直接把身上的睡衣一拉,趕緊從衣櫃裡拖出一套衣服就往身上套。然後風風火火地奔向廚房去了。

    「沒關係,小蘭。大不了去食堂買點就是了。」冷若霜倒鎮定,一邊緩緩起身,一邊移動著步子挪向衣櫃,「好了,公孫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公孫殤嘿嘿一笑,轉身走出了臥室。儘管早晚都是自己的人,但冷若霜一直不肯當著自己的面脫衣服,說是要保持神秘感。

    什麼神秘感?自己還不是早看過了。公孫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看著周小蘭面對著一桌的早餐面露驚訝的神情,不由得嘿嘿一笑,接著眼光再次向臥室瞟去,可惜啊,上次看得不夠仔細。

    等到幾女「簡單」地洗漱完之後,時鐘已經指向了八點整。公孫殤和冷若霜用幾分鐘的時間解決掉早飯,抱著一包書奔向了教室。留下周小蘭和一臉睡意未消的小丫頭在客廳裡慢慢調戲著碗裡的粥。

    再次見到親愛的同學和老師們,公孫殤心裡那個激動啊,不停地和眾人打著招呼,臉上的笑容是熱情到了極點。這讓一幫兄弟姐妹們搞不懂了,關係一般的吧,還在想公孫殤是不是秀逗了,不就一個多月嗎?

    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多月,但對公孫殤而言卻是十多年的時光。十多年啊,足以用再世為人來形容了。我呸!什麼再世為人,這個形容有點過了。

    而知道他和冷若霜之間內幕的幾個關係特別好的,比如王琳,比如蕭林這臭小子,他們還以為是公孫殤終於把冷若霜給辦了,才如此的激動。這惹得冷若霜拉著王琳低聲解釋了半天。

    不過冷若霜的這翻解釋始終沒能說服王琳,等到最終說服時,這丫頭又得出了另一個結論:公孫殤真的是秀逗了!

    不管別人是怎麼看的,公孫殤自己倒是很在意這次重返校園。所以整個上午的課他連眼都沒眨一下,一直挺直了腰板認真地聽到中午放學。

    這讓一旁的冷若霜都忍不住偏過頭來望了幾眼,甚至有一次她準備開口問公孫殤怎麼會這麼認真時,結果話沒出口,就被後者一本正經地拒絕了,更誇張的是,公孫殤還義正嚴詞地叫她別開小差認真聽課。

    等到下午的電子課時,公孫殤依舊認真地聽著。不過看到投影儀上那些佈滿管腳的芯片和編碼時,自己怎麼都覺得像是天書,簡直比逍遙決上的古篆更難懂。

    苦苦堅持了一節課,公孫殤終於還是沒能戰勝自己在這方面的無知,乾脆不再理會。整個人趴在了課桌上。等到下午放學冷若霜把他叫醒時,桌面的口水都夠淹死一大群螞蟻了。

    這時拉著妞妞再次來接兩人回家的周小蘭毫無淑女風範的大笑起來,說公孫殤還信誓旦旦地說什麼自己要努力學習,結果是公雞拉屎——頭節硬!對此公孫殤只有嘿嘿賠笑著,心中卻直接把這些話給過濾掉了。

    第二天,公孫殤再次精神十足地上了一天的課。

    第三天,感覺現在和以前沒什麼兩樣,都是千篇一律地課件和課本,沒一點新鮮感。

    第四天,呃,有點無聊了。

    第五天,確實很無聊。

    第六天,幸好是週末。再來一天的課,公孫殤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立刻被打回原形。

    週末沒什麼事做,老老實實地在家當了一天好丈夫。但兩天的週末似乎過得也太快了點,新的一周說開始就開始了。

    週一,不錯,堅持下來了。

    週二,不行了,堅持不了了!但好歹還是上完了全部的課,而且基本沒打瞌睡。

    直到現在班上的眾人才真的確信公孫殤是哪出毛病了!居然認真上了一周的課,難道太陽真的從……呃,四面八方出來了?!

    週三。

    第二節課一下課,公孫殤立馬從凳子上蹦了起來,直接奔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公孫殤的班主任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大媽級人物,一見公孫殤臉就板了起來。

    「呦,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公孫殤嗎?」中年大媽放下了手中的事,抬眼打量著公孫殤,「我還以為你不回學校了呢!」

    「嘿嘿,哪能啊!我都已經上了一周的課了。」公孫殤趕緊陪笑著,明顯的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我還真不知道。」大媽臉上的不屑多於不信,「那你這一個多月又跑哪去忙了啊?我都以為你失蹤了。」

    「這個,我家裡出了點急事,沒來得及——」

    「什麼急事?!」大媽一語打斷。在她看來,公孫殤所說的一切都是借口。呃,其實這也真的是借口。

    「公孫殤,你上學期掛科沒補考就全過的事我也知道。你別以為你家裡有那麼一點錢就可以在學校胡作非為的。來學校就是讀書學知識的,要想玩,你就回家好好呆著!」

    公孫殤微微一愣,自己花錢讓系主任幫忙時明明交代過啊,這班主任又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看對方的表情,明顯的一幅疾富如仇的樣子。

    「這個,王老師——」

    「叫老師也沒用!」大媽再次打斷了公孫殤的話,繼續發表著自己的高論,「你這樣一聲不吭地曠課長達四十一天,好,就算你已經回學校一周,像這樣長達三十六天的,我教書這麼些年還沒遇到過!」

    這——!這算得也太仔細了!公孫殤心中忍不住一顫,這班主任只要一盯上某個學生,那他肯定沒好日子過。現在看對方如此表情,一定是把自己列為重點改造對象了!

    「王老師,哦不,王大媽——」

    「你叫的什麼?!」大媽勃然大怒。

    「我叫的王大姐。」公孫殤慌忙改口,「我意思是你把我一直當作自己的親弟弟和妹妹來照顧我們,我又一直給你添麻煩,真是對不起了。」

    中年大媽有些迷糊了,仔細盯著公孫殤,看對方一臉誠懇的樣子,心中的火氣也就消了不少。

    「其實也不是我們這些當老師的為難你們。你想啊,做老師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學生好好的?」大媽見公孫殤都如此誠懇了,也不好再發火,那自己倒真成不進情理了。如此一來,連說話的語氣都溫柔了不少。

    「說吧,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這麼急?」

    「是我奶奶。」公孫殤的臉色一下變得黯淡起來,「她突然得了重病。我接到家裡的電話就回去了,沒來得請假,只好叫同學幫忙說一下,大概她忘記了。」

    「哦,你說的是冷若霜吧。」大媽淡淡道,「她和我說過了。不過你們——」大媽突然一頓,抬眼似乎打量著公孫殤,「你是不是和冷若霜在談戀愛?」

    「嗯。」公孫殤老老實實應道。要想在班主任面前多掙點印象分,只得誠懇一點了。

    「這孩子不錯,你向她多學習學習。」大媽淡然說道。不過從她口中冒出這麼句話還是讓公孫殤大大的驚訝了一把。要知道這人在大二時才強行拆散了班上的一對鴛鴦,因為在她眼中,只要還沒踏入社會,就算是在大學,也不應該談戀愛。這也讓大家猜忌了好一陣子,以為班主任是到現在都還沒結婚的老處女,所以才會對別人的甜蜜如此仇視。

    「這是自然。我明白。」驚訝歸驚訝,但表面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那家裡情況怎樣了?」中年大媽言歸正傳。

    「我奶奶從小就很疼我,現在得了重病,醫生說是什麼帕瑪山拉西古棣亞潘帕奇高原綜合症。得病之後就一直說不出話,還全身癱瘓,雙手不停抖動,並且視力也慢慢下降。她老人家有個願望就是臨走前我陪在身邊,所以我一直沒回學校。」公孫殤說著說著,神情更加低落了。表情那個逼真啊,差點自己都相信了。

    不過好在自己奶奶在前兩年就升往天國去了,否則自己無端地加了這麼些病情在她身上,按照族規可是大不敬的罪責。

    「哦,這樣啊。你也別難過。」中年大媽的情緒也被公孫殤給調動起來了,不住地安慰著公孫殤,完全不像剛才和衝他咆哮的人,「老人家嘛,其實在活著的時候後輩能好好孝敬他們,就會知足的。你這麼孝順,就算她去了,也會感到欣慰的。」

    「嗯,謝謝老師。」公孫殤贊同地點了點頭,「不過老師,我奶奶還活著,她的病又有了好轉。」

    公孫殤還想把更糟糕的情況用來做下一次長假的借口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己是鐵定要畢業的,但真正的原因又不能告訴對方,只好拜託祖輩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記得有空多回家看看,比如週末啊。我記得你家也不是外省的吧,兩天的時間也夠了。」大媽看樣子完全相信了公孫殤的善意謊言,還真為他高興起來。這倒讓公孫殤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了。

    「對了,沒別的事了吧?」中年大媽收拾著辦公桌上的資料,「沒事的話你也回教室吧,快上課了。以後好好學習吧。」

    「嗯。我會的老師。我一定盡快把落下的課程給補上來。」公孫殤信誓旦旦地保證著,望著抱著幾本教材的班主任,看樣子她後兩節也有課。

    「還有什麼事嗎?快上課了。我也有課。」大媽說著,瞟了眼牆壁上的鐘錶。

    「這個,老師,」公孫殤眼神熱切地望著中年大媽,口中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我能不能再請一段時間的假?」

    「公孫殤!」大媽剛平息的怒火再次被調了出來,「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教材往桌面一摔,「你不要得寸進丈!給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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