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夠暗了,再不見些亮光可不是黑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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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轉瞬間發生了,若非我一直盯著李淵還真看不出其中的玄機,那把椅子出現的實在是突兀,剛好擋住了李秀寧,太監師傅的反應很快,讓李淵處在避無可避的境地,說實話我真的沒打算把李淵怎麼樣,無論從岳山還是美仙那方面,李淵算是一個不錯的人。
觀禮台上下一片混亂,那把劍正插在李淵的胸口,鮮血湧了出來,太監師傅扶著李淵,一臉驚恐,梵清惠握著李淵的手腕在查看傷勢,了空已帶人躍下觀禮台,朝著刺客撲去。
那刺客一擊得手轉身即走,在禁軍中如游魚般穿梭著,惹得一陣混亂,死傷不少,太極宮外有上萬禁軍,他穿著禁軍的衣甲,在喧鬧一陣之後竟分辨不出了,那群和尚在禁軍中開始排查,又弄得亂了起來。
從身法上看應該是楊虛彥無疑,不過他帶著面具,想要一個個清查需要時間,而觀禮台上的李淵似乎沒有時間了,梵清惠搖了搖頭,李秀寧已然發出了哭聲,那一劍穿心而過,很是毒辣,斷絕了人體的生機。
李淵一臉錯愕的神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遭遇,他抬手向台下指了指,然後頹然滑落,死不瞑目,李唐開國皇帝就此駕崩。
李秀寧抓住那只滑落的手,失聲痛哭,整個太極宮突然變得安靜起來,只有這壓抑著的哭聲讓人揪心,這安靜也只持續了幾秒鐘,被禁軍看守著的李家三兄弟衝到了觀禮台下,齊齊跪倒。
「父皇!」三人同時喊著,帶著哭腔。
這實在是一個很感人的場面,可這場面也沒有持續多久,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李建成就率先起身,面對著太極宮外的所有將士高聲喊道。
「如今父皇駕崩,本太子有監國之職,禁軍聽令,控制住在場所有的人,凡有異動者殺無赦。」
「本王手握龍符和虎符,有調動禁軍之權,禁軍聽令,沒有本王命令,所有人等不得妄動,否則就地格殺。」李世民起身,拿出兩塊兵符,厲聲喝道。
「你挾持父皇,盜取兵符,意圖謀逆,如今竟敢以此妄圖接管禁軍,實屬大逆不道,本太子有令,擒下秦王及其黨羽,以謀逆論處。」李建成怒斥道。
「兵符乃父皇所賜,就是為了遏制你的野心,今夜你帶兵攻城,意圖逼宮,父皇命本王鎮守宮城,何罪之有!」李世民大呼道,「禁軍聽令,拿下太子,本王重賞!」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場景,禁軍中人互相看了看,隨後分成了兩派,一派擁護太子的,一派擁護秦王,這和他們平時對禁軍的滲透有關,不過李世民在禁軍中威望稍高,那一派的人數多些,兩派針鋒相對,情勢危急,一場內亂眼看就要開始。
「都住手!」李秀寧高聲喝道,她從李淵身旁起身,臉上還掛著淚珠,「父皇剛剛駕崩,你們就在此爭奪權勢,想要剷除異己,父皇設下此局就是不想你們自相殘殺,這也是我這個做妹妹的衷心盼望之事,父皇說過,你們誰勝出誰就是太子,如今既是……」
「公主殿下!」梵清惠打斷道,「此事不妥,貧尼適才看到刺客的身法斷定乃是影子刺客楊虛彥所為,而楊虛彥正是太子的門客,此次刺殺陛下之事怕是和太子殿下脫不了干係,公主殿下難道想讓一個殺了陛下的人來統治李唐麼?」
「你血口噴人,此事本太子毫不知情。」李建成憤怒道,「若是我有半點謀害父皇之心,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李世民義正詞嚴的說道,「人人都知道楊虛彥和你親近,你安排他混入禁軍,就是為了逼宮之時殺害父皇,謀奪皇位,其心可誅,來人,把太子拿下!」
「本太子看誰敢!」李建成指著李世民和梵清惠叱喝道,「給我殺了這個污蔑本太子的狂徒,還有那個妖尼。」
禁軍中突然一陣大亂,這亂子就像是一根導火索,讓本來就劍拔弩張的雙方開始廝殺起來,整個太極宮外殺聲大作,在沒有禁軍的威脅下,我們也獲得了難得的自由,從觀禮台上躍下。
本來擁擠的觀禮台上頓時清淨了下來,只有躺在地上的李淵,還有跌坐在李淵身邊看顧著屍身的李秀寧,韋憐香躬身守在一旁,看不出任何情緒,一如既往的低調,尤楚紅帶著獨孤閥的人護在一旁,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恐怕也很難做出抉擇。
李淵之死最傷心的應該是李秀寧了,其他三子都在忙著爭權,她被梵清惠搶白之後就沉默下來,伏在李淵的身上,似乎怕屍身被亂箭傷到,禁軍的交戰也有意避開了觀禮台,畢竟李淵還是李唐的皇帝,即便是死了,也沒人願意落下不敬的罪名。
台下李世民和李建成都在親近之人的保護之中,互相指責對方的不是,李元吉則悄然朝著我們這邊靠攏過來,形勢變得膠著起來,梵清惠和了空也只是護著李世民的安危,並沒有參與到廝殺之中,我們這邊也在擔心著,這種數萬人的混戰不是武功高就行的,飛起來只會成為弓箭手攻擊的靶子,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嗖嗖嗖嗖!
從宮外射進來的利箭打落了宮燈,整個宮苑內頓時變得黑暗起來,只有即將西沉的彎月還有微微的光亮,此刻怕是就要到卯時了,正是一天中最暗的時刻。
宮燈乍滅,宮門外就衝進來一批突厥武士,領頭的是可達志,這批人沒有理會禁軍的混亂,猶如一把尖刀一般從中插入,擋者披靡,趁著混亂從太極宮內穿過,朝著太極殿而去。
他們定是為了畢玄,可趙德言到哪裡去了?按照約定,趙德言會把忠於畢玄的突厥武士調開,我們趁機除掉畢玄,還沒等我想清楚,一陣薄霧從外邊飄進來,這薄霧中似有異香,我感覺不對,趕緊屏住呼吸,尋找這薄霧的源頭。
只見一個蒙面女子從宮門外緩緩走來,看身形似是善母莎芳,她的身後跟著的是上千盔甲整齊的兵卒,王世充在長安並沒有這麼大的勢力,這些人怕是從草原上趕來的回紇人。
大明尊教的人終於開始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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